第186节
可惜不管陶沫如何询问,焦元却都是低着头不说话,愈加坐实了他杀害郝二癞的罪名。 “说不话来了吧?焦元分明就是凶手!”看着焦元低头不说话,郝大嫂更加得意起来,抓到了凶手,郝二癞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那些钱他留着也没用,不如造福郝家这些帮他讨回公道的家人。 “你这个杀千刀的老荡妇!凭什么说我孙子是杀人凶手!”就在这时,一道尖锐刺耳的叫骂声响起,声音太刺耳,让人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却见焦奶奶从不远处奔了过来,对着郝大嫂张嘴就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妇,我孙子可是老实人,村子里谁见到了不夸几句,说我孙子是杀人犯,老娘撕了你的嘴!” “我呸!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孙子就是杀人犯!这菜刀还染了血,他要不是杀人凶手,为什么到现在屁都不敢放一个!”郝大嫂原本就是个泼妇,所以此时毫不客气的杵着腰,和焦奶奶对骂起来。 两个女人越骂越难听,什么脏话、不堪入耳的话都纷纷骂了出来,焦奶奶虽然性子刻薄贪财,但是对焦元这个孙子疼的像是眼珠子一样,哪里能容忍郝家人这样辱骂焦元,骂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此时直接就对着郝大嫂扑了过来。 “我打死你这个嘴巴不干净的小荡妇!看老娘撕了你嘴巴,让你骂我孙子!你这个不得好死的小荡妇!”焦奶奶一把抓着郝大嫂的头发,抬手就向着她的脸上打了过去。 郝大嫂也不是好欺负的,此时更是依仗着身高体壮,一把将就撒泼的焦奶奶推摔了出去,将被抓散的头发顺了一下,不屑的看着摔在地上又开始叫骂的焦奶奶,淬了一口吐沫,“你骂什么骂?焦元杀了我二弟,这可是铁证如山!有本事你这个死老太婆去公安局骂,看看他们会不会将焦元这个杀人凶手给放了,还是将他枪毙了!” “你给我闭嘴!郝二癞那个老无赖,谁知道死到哪里去了?我孙子昨晚上一直在家里睡觉,你敢再胡说,老娘豁出这条命不要了,也要将你们郝家闹的家破人亡!”焦奶奶喘息着,态度强势的维护焦元这个孙子。 村子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将村长和其他人都惊动了,此时众人也都聚集在外围,纷纷议论起来,焦元毕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所以四周村民大都数都相信焦元是清白的。 毕竟焦元怎么看也不像是杀人凶手,平日里性子就好,对长辈也很尊敬,潘蓝蓝能健康长大都是焦元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护着的,说是他杀人,村子里人都不相信。 “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省几句!”村长实在感觉丢脸,这些村子里的老娘们,只要一张口,那嘴巴比粪坑都要臭,什么话都敢骂。 村长看了一眼焦元,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染血的菜刀,不由叹息一声,“焦元,你说说这菜刀是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这就是焦元杀人的凶器!”郝家人抢先的接过话,四周村名看着这干涸了血迹的菜刀都有些的胆战心惊,这菜刀上可沾染了不少鲜血,这要是用菜刀砍了好二癞,只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村长板着脸怒斥了郝家人一句,随后又看向焦元,态度是极其的和善,“焦元,你不要怕,知道什么都说出来,考察组的同志都在这里,你不要有什么顾虑。” 焦元依旧苍白着脸,看了一眼众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再次低下头来,焦元这样的态度,让郝家人更是嚣张起来,纷纷指责焦元就是凶手,四周原本相信焦元的人此时也都有些的迟疑了。 “村长,我看焦元分明就是担心我二弟娶了潘蓝蓝,所以才起了杀心,将我二弟给杀了,以绝后患!这菜刀上的血肯定是我二弟的。”郝大嫂指着地上干涸血迹的菜刀,再次将杀人犯的罪名扣到了焦元头上。 村长这一下也为难了,焦元根本不开口,也不说这染血的菜刀是从哪里来的,这不等于是默认了郝家人的指控,承认自己杀了郝二癞。 “村长,郝二癞现在只是失踪了,并没有人看到尸体,也没有人看到焦元行凶杀人,所以现在指控焦元是杀人犯还太早了。”陶沫终究是想护着焦元。 陶沫余光扫了一眼围拢的人群,在人群后面看到一张偷偷摸摸的身影,正是罗哥身边的狗腿子小黄鱼,想到之前从郭子四人那里问到的口供,再想到郝二癞被杀的事,陶沫此时向着村长道:“如果村长相信我,我可以让考察组的人帮忙寻找一下,当然,焦元也暂时由我们看押起来,直到将事情给查明白了。” 一旁马教授低声开口:“陶沫,你这样做好吗?”考察组毕竟纪律严明,陶沫冒然将焦元带回去绝对不可行。 陶沫自然知道考察组的纪律,不过陶沫总感觉罗哥突然出现在依兰村、郝二癞发财回来强取潘蓝蓝,到此刻被杀,焦元成为凶手,这一切都让陶沫感觉无形之中有什么线索关联着,只是陶沫暂时还理不出头绪来,所以她只能先将焦元保护好,防止他也出现什么意外。 “村长,我还是暂时将焦元带回去吧。”陶沫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郝家人,焦元这小身板可架不住他们这些人的粗手粗脚,情绪愤怒之下,郝家人绝对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就算打死人了,现场十二多人,也会来个法不责众。 “这样真是太好了,只是给你们考察组添麻烦了。”村长感激的看向陶沫,毕竟焦元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凶手。 村长的顾虑和陶沫是一样的,首先就是保护焦元的安全,若是让郝家人这么闹下去,真的起了冲突都有可能将焦元打伤或者失手打死,陶沫愿意接手,甚至让考察组的大兵帮忙寻找郝二癞是再好不过了,不管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坐在地上撒泼的焦奶奶这会不由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旁郝家众人却有些的不满,毕竟陶沫之前就帮了潘蓝蓝,甚至还让她去了考察组做饭,明眼人都看出来陶沫对焦元和潘蓝蓝很照顾,陶沫又要将焦元带走了,肯定是要包庇他。 “就算你们上川渝县公安局报案,找不到尸体,也没有其他证据,焦元最多也就是个犯罪嫌疑人,保释了也可以离开公安局。”陶沫看向不甘心的郝家人,继续开口道:“如果焦元真的是杀人凶手,我会亲自将他送进监狱。” “那我暂时就相信你的话。”郝大嫂点了点头,毕竟她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考察组的这些专家教授,而且村子里的熟菜和鸡蛋家禽都要卖给考察组,真的得罪了人,那就少了一大笔收入。 更何况在郝大嫂看来考察组的人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应该是不会说谎的,不过首要的就是要找到郝二癞的尸体,有了尸体,就能指控焦元了。 半个小时之后,考察组驻地。 村子里出了杀人案,考察组这边也收到了消息,“陶沫,你一个小小的考察员,没有经过我们三人的同意,你凭什么擅自做主?如果焦元和潘蓝蓝是间谍,泄露了考察组的机密情报,这个责任你担负的起吗?”小陈教授率先发难,板着脸厉声指责着陶沫。 “小陈教授,这件事不怪陶沫,当时是我同意将焦元带回考察组暂时看押的。”一旁马教授连忙开口给陶沫辩解,之前马教授就担心这一点,不过陶沫坚持要将焦元带回来看管。 在马教授看来陶沫这是好意,毕竟郝家那些人来势汹汹,说不定一闹之下就将焦元给给打了,陶沫这样做至少能保障焦元的安全,不明白马教授实在不明白小陈教授为什么要处处和陶沫过不去,明明这只是一件小事,到了小陈教授这里就被渲染成了间谍泄密的大事件。 陶沫和马教授将焦元带回考察组就交给了cao权处理,将他关押在一间空余的教室里,派了两个大兵看守着,陶沫这么做最主要的是因为村子里有罗哥这些人在,卢轻雪也出现了,陶沫不放心将焦元放到外面去。 隐隐约约里,陶沫总感觉整个依兰村似乎蒙上了一层白纱,让人看不清楚,只要解开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一切都将抽丝剥茧的明朗起来。 “马教授,你不用给陶沫脱罪了,哼,她无组织无纪律也不是头一天了!”小陈教授态度高傲的嗤了一声,明显是打算抓着陶沫的过错不放,“程教授,你是此次考察组的领队,我认为陶沫这样擅自行动,将考察组的安全置于不顾的行为,必须要严厉处罚,以儆效尤,否则日后大家都有一样学一样,我们的考察组还有纪律可言吗?还谈什么保密性!” 程教授思虑了一番,随后看向陶沫,“陶沫,你虽然出于好心,但是的确没有考虑到考察组的安全性和保密性,鉴于你的行为,考察组决定给你记过一次,全组通报批评,你服从处罚吗?” “我服从决定。”陶沫平静的点了点头,心思还在被看押的焦元身上。 程教授也没有想到陶沫这么干脆,她若是一直这么识时务,那么他们也不会要毁了这么一个优秀的中医天才,可惜陶沫太出色了,她将所有老一辈子的专家教授都压的无法出头,让大家名声扫地,所以陶沫会被打压、会被毁也是大势所趋。 这边考察组决定了对陶沫的处罚决定众人也就散了。 “他们怎么说?是不是难为你了?”等候在外面的cao权连忙迎了过去,唯恐陶沫在里面受了委屈,“你这一次的确太着急了,至少让我出面,我倒要看看小陈教授怎么刁难你!” “cao大哥,不用担心,只是记了一过,通报批评一次,”陶沫笑了笑,看向陆九铮,“大叔,焦元关押在哪里?我想过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吃饭。”低沉的声音响起,陆九铮看了一眼有些急切的陶沫,“是我们的人负责看守的,其他人都见不到焦元。” “这我就放心了。”陶沫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会肚子的确已经饿的咕咕叫了。 倒是走在最后面的cao权疑惑的看了一眼陶沫和陆九铮,总感觉这两人有什么瞒着自己,但是想不明白之下,cao权也不着急,反正最后还是会知道的。 吃过迟来的午饭,陶沫和陆九铮、cao权向着关押焦元的教室走了过去,姚文峰忽然半路拦了过来,态度依旧冷傲,只是看向陶沫的眼神多了一抹深究,“我也听说了焦元的事,既然涉及到了考察组的安全,我们就一起过去。” 从明面上而言,姚文峰依旧是整个考察组安全的最高指挥官,而且他的要求合情合理,cao权也无法拒绝,所以原本的三人行就变成了四人行。 废弃的教室也被改装成了一个简易的房间,放了钢丝床,此时焦元失神的坐在床边,陶沫他们开门进来都没有发现,直到cao权出声,焦元才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猛地抬起头,当看到陌生面孔的姚文峰时,焦元神色顿时充满了戒备。 “焦元,你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你可以告诉我那把染血的菜刀是怎么回事?”cao权率先开口,他还是很喜欢焦元这个孩子,若不是有他护着,潘蓝蓝在焦家只怕早就被磋磨死了。 毕竟当年焦运良再婚,郝丽丽心理有些的扭曲,整日里就虐待潘蓝蓝为乐,焦奶奶又痛恨潘蓝蓝身上流淌着潘家的血,对潘蓝蓝也是打心底痛恨,若不是由焦元一直护着,潘蓝蓝这些年的日子简直不敢想象。 可惜不管cao权如何开口,焦元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呆愣愣的坐在床上,焦元看起来有些的清瘦,可是他的眼神一直都是干净明亮的,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懂事的孩子固执起来会这样,明显牵扯到了凶杀案,却还是死咬着不开口。 “陶沫相信郝二癞不是你杀的,你却不开口是为了保护真正的凶手?”姚文峰突然开口,声音显得冰冷而犀利,“三十多年前焦家和潘家发生了血案,死了很多人,所以值得你保护的人并不多,一个就是你奶奶,还有一个就是你父亲,至于潘蓝蓝一直在考察组,不可能溜出去杀人,而你奶奶之前还和郝家的人起了冲突,她不可能在杀人之后这么镇定,更何况你奶奶年纪大了,也杀不了郝二癞。” 随着姚文峰的话,焦元神色看似未变,可是不由自主攥紧的手,微微紧缩的瞳孔都说明了他在紧张。 “那么真正杀了郝二癞的人只可能是你的父亲焦运良,而你看到了那把染血的菜刀,想要给你父亲遮掩,才会想要将染血的菜刀送出去掩埋。”姚文峰锐利的目光紧迫的盯着焦元,以一个十七岁,没有见过世面的大男孩而言,焦元镇定的表现已经让人吃惊,但是他毕竟太年幼了,在姚文峰这些人面前却是无处可藏。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不会说。”半晌之后,焦元淡淡的开口,看了一眼众人之后低下头,一副拒绝再次交谈的意思。 “我没什么要问的了。”姚文峰认为该问的都问清楚了,所以此时倒也不留在这里讨人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陶沫之后,将军帽一戴大步走了出去。 陶沫留了下来,可惜不管陶沫如何询问,焦元是真的半个字都没有说,陶沫也只能离开了,房间里静悄悄的,焦元看着关闭的房门,忽然诡异一笑,整个人神色都扭曲了几分,和刚刚那苍白的模样截然相反。 锋刃一直在暗中监管整个考察组和依兰村,所以陆九铮要搜集郝二癞的资料倒是方便了很多,此时天色暗沉下来,宿舍里,陶沫翻看着手里头关于郝二癞的资料。 “大叔,我怎么感觉郝二癞是掉进别人事先设计好的陷阱里了?”陶沫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后背挺得笔直的陆九铮,再对比一下自己,拿着资料靠在床头,脱了鞋子,双脚晃悠的懒散模样,陶沫不得不承认在某种程度上自己和大叔果真有代沟。 听到陶沫的话,陆九铮回头,看到陶沫这姿势,不由眉头皱了一下,“坐直了。” “不要,挺那么直,腰都要痛了。”陶沫偏偏反其道而行,此时身体一软,直接躺到了床上,顺便还耍无赖的滚了两圈之后平躺在床上,双手高举着手里头的关于郝二癞的资料,“且不说酒吧那里肯定有监控,这年头谁还带着十多万现金出行。” 陆九铮倒不是看不惯陶沫的坐姿,而是因为坐姿不对会有损视力,结果陶沫竟然直接躺床上了,陆九铮不得不放下手里头的资料走了过来。 陶沫眯眼一笑,依旧懒骨头一般不想动,陆九铮弯腰将人直接给抱了起来,结果陶沫双手迅速的抱住陆九铮的脖子,双腿无赖的缠在陆九铮的腰上,如同无尾熊一般的撒娇,“大叔,你看考察组环境多简陋,连个沙发都没有,做木头方凳上看资料,不但屁股痛,腰挺的也不舒服。” 陆九铮手底下带出来的那些兵,哪一个看到陆九铮不像是老鼠见了猫,就算最开始进入锋刃那些新兵刺头,看到陆九铮那非人类的各项训练记录之后,对陆九铮也只有无比的敬畏和崇拜。 可是偏偏陶沫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偏偏就她敢和陆九铮反着来,此时,看着无赖一般懒在自己身上的陶沫,陆九铮峻脸的面瘫脸上满是无奈之色,打是舍不得,骂也也舍不得,陆九铮知道陶沫是吃准了自己拿她没办法,偏偏陆九铮却是甘之如饴。 “大叔,你给我当人rou靠椅吧。”陶沫抬起头对着陆九铮笑嘻嘻的开口,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身体还左右扭动着,看着陆九铮那刚毅的下巴,陶沫心里头痒痒的,支起身体,吧唧一口啃在陆九铮的薄唇上,樱唇下移,最后无赖的用小虎牙磨着陆九铮的下巴,“大叔……” 呼吸陡然之间粗重了几分,陆九铮抱着陶沫的手臂微微的收紧,低沉的嗓音带着感性的嘶哑,“别闹。” “那大叔你就答应我吧。”在陆九铮的下巴上留下了一排牙印,陶沫清澈见底的黑眸滴溜溜的瞅着陆九铮,大有他不同意自己就赖在他身上不下来的趋势。 陆九铮不得不在床边坐了下来,陶沫见好就收,在陆九铮身上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后背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低头将陆九铮的手拉了过来环在自己腰上,陶沫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叔,这上面说郝二癞这些年一直在石溪市混日子,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郝二癞贪生怕死,道上的人对他很是瞧不起,所以郝二癞不可能突然富起来。” 根据锋刃调查的资料显示,郝二癞是突然暴富的,然后他就回到了依兰村,甚至都没有再去石溪市,这样看起来郝二癞是在躲什么人,而根据当时同一时间段石溪市的调查情况,在郝二癞回来的三天前,石溪市发生了一件酒吧帮派争斗而导致一人死亡的恶性事件。 而被打死的人叫杨洋,是个帮派头目的老来子,当时杨洋带着十八万现金来酒吧和人交易,想要私下购买一件盗墓出来的瓷器,可是谁知道杨洋碰到了老对头,他还没有交易就和老对头带来的人大打出手。 根据警方这边的口供显示杨洋当时被人用酒瓶子砸伤了脑袋,混乱里,不知道怎么着了火,械斗的两帮人都停止了打斗,纷纷逃离着火的酒吧,杨洋额头上的伤口过大,导致了失血过多,最后死在了酒吧里,随身携带的装有十八万现金的黑色皮包也不见了。 警方这边的调查显示当时太过于混乱,这十八万肯定是被人见财起意的捡走了,而杨洋的尸检结果则显示他的死亡原因是头部遭受二次重击,导致了昏迷,吸入了大量的一氧化碳窒息而死。 “大叔,事发当日,郝二癞就在这个酒吧里喝酒,所以很有可能是捡到了十八万的黑色钱包,又担心被杨洋时候会报复,干脆拿东西砸死了杨洋,携带十八万逃走了。”陶沫越想越感觉是这样,否则郝二癞到哪里去弄十多万现金。 “当然,郝二癞的性子杀人是不敢的,他当时可能只是想将杨杨打昏,却不知道当时着火的酒吧密布着浓烟,所以郝二癞没有看见杨洋额头上之前被酒瓶子砸中了的伤口,他再被郝二癞砸了一下当场就昏迷了,最后窒息而死。” 陶沫将资料翻到第二页,舒服的靠在陆九铮的怀抱里,“大叔,你看当时尸检结果出来了之后,杨洋的父亲就悬赏了一百万要找到杀害杨洋的凶手,郝二癞肯能是怕了,所以躲了三天之后就带着钱回到了依兰村。” “现在的问题关键是郝二癞为什么要娶潘蓝蓝?潘蓝蓝只有十六岁,绝对比不上村里那些漂亮成熟的女人,郝二癞名声坏了,但是他有了钱,要娶个漂亮媳妇肯定是可以的,他为什么盯上了潘蓝蓝,而且罗哥同样盯上了潘蓝蓝。” 陶沫正色的开口,快速的拿起床头柜上关于罗哥的资料,“这上面显示罗哥比郝二癞早一步到了依兰村的,若不是有焦元搅合,潘蓝蓝应该会嫁给了罗哥,毕竟他比郝二癞年轻,也有钱,长的也好看,或许这就是罗哥的目的,他要让潘蓝蓝心甘情愿的嫁给她,可是为了什么?” “如果郝二癞是被罗算计的,那从酒吧械斗到杨洋死亡都是罗哥布的局,那这个卖盗墓来的瓷器的人肯定是罗哥事先安排的。”陆九铮一针见血的指着郝二癞资料里的盗墓两个字,“三十多年钱,潘家和焦家关系密切,而且村里人都说他们两家在外面发了财,可是具体做什么发了什么财,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潘家和焦家也一直都极其保密。” 陶沫猛地直起了身体,回头错愕的看向陆九铮,“大叔,你是说潘家和焦家祖上可能是盗墓的,罗哥也有可能是盗墓的,或者是从事盗墓销赃的,所以罗哥有可能意外知道了潘家和焦家祖上的秘密,所以他故意设计了郝二癞,用他杀害杨洋的事逼迫郝二癞去娶潘蓝蓝,从而让潘蓝蓝想干情缘的嫁给罗哥。” 一瞬间,所有的线索都在陶沫的脑海里陈列着,三十多年钱,潘家和焦家会突然交恶,甚至发生了血案,导致死了二十多个人,很有可能是分赃不均导致的,潘蓝蓝是如今潘家唯一的人了,如果当年那笔盗墓的财宝还在,潘蓝蓝或许是一个线索,所以罗哥才会大费周章的部下这个局,罗哥这么小心翼翼用迂回的手段,很有可能是担心消息传出去,被其他人盯上了。 “那卢轻雪呢?她如果是幕后那个神秘的组织,不可能看上一笔盗墓的财宝。”陶沫忽然开口,卢轻雪明显也知道自己和大叔都在怀疑她,可是她依旧有恃无恐的故意接近自己这边,看来她背后的组织的确强大,强大到根本不怕陶沫和陆九铮他们怀疑调查。 如果说潘家和焦家的事是一张小网,那么卢轻雪背后的组织、第二次考察组、那个荒废的生化实验室废墟则织成了一张大网,如今敌人在暗处,大叔则在明处,而且暗处的敌人甚至比大叔还要强大,陶沫不由的担心起来。 陆九铮伸出手揉了揉的头,将她皱起的眉头抹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要担心。” “嗯,大叔,我明天去试探一下潘蓝蓝,看她知道不知道关于盗墓的事情。”陶沫点了点头,温顺的依靠在陆九铮的怀抱里,眼底深处却划过一抹无比的认真,不管如何,她一定不会让大叔出事的。 焦元杀了郝二癞的事情在依兰村传的沸沸扬扬的,不过到目前为止只有一把染血的菜刀,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所以一时半刻也不能盖棺定论。 村子里老一辈人又开始迷信起来,三三两两的凑到一起,总说是古井里的老龙王发怒了,所以之前吞了郭子四个人,现在又吞了郝二癞,尸体都被老龙王是吃了,自然是找不到。 潘蓝蓝这几天一直在厨房里帮忙,因为没有单独去外面,倒是不知道焦元杀害郝二癞的传言,这会大清早的她正在给土豆削皮,看到陶沫过来了,小姑娘脸上不由露出喜悦的笑容,“陶研究员,你来了,我这里乱糟糟的,都没地方给你坐了。” “没事,你继续忙,对了,这套护肤品送给你。”陶沫将手里头的化妆品礼盒递了过去,说实话潘蓝蓝长的的确不算丑,因为现在只有十六岁,所以还没有完全那种稚气,但是五官明艳动人,日后绝对会是个美人胚子。 “谢谢。”没有女人不爱护肤品的,尤其是戈壁这种环境下,阳光灼热,不保护一下皮肤,脸都会被晒的脱皮,潘蓝蓝好在年轻,皮肤底子又好,所以看起来还算白皙。 陶沫拿过一旁的碎瓷片帮着削着土豆皮,看了一眼潘蓝蓝,“蓝蓝,你有想过日后怎么办吗?考察组终究是要离开村子的,你如果一直留在这里……” 潘蓝蓝削皮的动作一顿,随后苦涩的笑了起来,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怨恨,只有对未来的迷茫和无奈,“哥说了要带我出去打工,可是奶奶年纪大了,爸爸他这些年一直劳累,身体也不好,精神也不大好,哥肯定是能外出打工的,我也不想一个人离开。” 对潘蓝蓝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姑娘而言,虽然她的童年是灰色的是充满了痛苦的,但是焦元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就像是一道暖阳,让潘蓝蓝心里头没有丝毫的污秽和黑暗,纵然焦奶奶这么多年对她很不好,但是潘蓝蓝还是不愿意离开,这里是她的家,这些都是她的家人,离开了,她就成了没有家的流浪儿。 “你想过去找你父亲吗?”陶沫斟酌的开口,潘蓝蓝母亲当年投了古井自杀身亡,因为潘蓝蓝是焦运良的女儿,所以潘母名义上的丈夫将年幼的潘蓝蓝丢到了焦家大门口,就举家离开了村子,这些年都没有回来过。 潘蓝蓝摇摇头,对付父亲,她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她印象里的父亲只有焦运良这个老实巴交,任劳任怨的男人。 陶沫又闲话家常一般和潘蓝蓝说了一个多小时,却将潘家和焦家的情况大致摸清楚了,潘家真的就剩下潘蓝蓝着一个人了,可是对于盗墓什么的,潘蓝蓝是半点印象都没有。 毕竟当年潘母死的时候,潘蓝蓝只有三岁,不可能有什么深刻的记忆,那罗哥要娶潘蓝蓝的举动就很值得推敲,或许其中还有陶沫不知道的内情。 至于焦家如今人口也单薄的很,只剩下下一些远亲了,三十多年前的血案之后,侥幸活下来的一些焦家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依兰村,但是陶沫从潘蓝蓝口中得知,这些人过的并不好,老一辈子的竟然都因为一些意外事故都死光了,而且焦家也没有任何暴富的人。 如果当年焦家和潘家真的是盗墓贼,甚至因为盗墓出来的宝贝发生了冲突导致了血案,那么这批宝贝一定还藏在什么地方,否则潘家和焦家人如今不会过的穷困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