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不知道是不是那口酒太多,喝的急了,对面的男人眼角有点红,他不适的咳嗽。 “喝那么快干什么?” 施凉让店老板倒杯水过来。 萧荀忽然捏住她的脸,指尖划过,“这张脸……不适合你。” 施凉还是说笑的口吻,“不如你再给我换一个?” 萧荀哭笑不得,“你当是贴上去啊,哪能说换就换。” 他的眸光变的深邃,就那么凝视着施凉。 直到店老板过来,才打破了桌上怪异的安静。 之后萧荀就在独自喝酒,施凉劝不住,“车停的地方离这里还有一段路,待会儿你喝醉了,我只能拖你过去。” “不回去了。” 萧荀揉了揉太阳xue,“我在酒店定了房间。” 施凉的眉梢轻挑,“你计划好的?” “不是。”萧荀说,“临时决定的。” 他的胃里好像丟进去一根火把,灼烧无,“丫头,这酒不能喝。” 施凉还停留在晚上不回去这个讯息上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怎么?” 萧荀低沉着声音,“喝了难受。” 施凉说,“像你这么喝,胃都难受。” 摇摇头,萧荀说,“是心里难受……” 下一刻,他就一头磕在胳膊上。 施凉喊了两声,她把手放进男人的发丝里,缓缓穿|梭,“你也会难受啊……” 喝多了有一点就是好,可以摆出平时不会摆的姿态,因为不清醒,所以做什么,都不愁没借口。 萧荀的自制力向来很好,他一共醉过两次,这是第二次。 上次喝醉了就睡,这次满口酒话,还唱英文歌。 施凉也听不清楚,好不容易把人扶进房间,她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床上的萧荀没来由的说了声,嗓音沙哑,隐隐带着哽咽,“对不起。” 施凉一开始还以为是跟她说的,后来发现不是。 因为萧荀似乎念出一个名字,不是她。 这一刻,施凉就是一个旁观者,她听到男人还在那重复,便凑近点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背叛了你……” 男人的声音低如耳语,“背叛了对你的承诺……” 他痛苦的挣扎着,仿佛自己十恶不赦,罪该万死,“我爱上了别人。” 施凉站起身子,离开了房间。 容氏的股票在容振华住进医院后,就发生动荡。 掌舵的不坐镇前方,整艘船就会失去方向,一旦遭遇狂风骇浪,就会面临沉船的危险。 这时候,船上的人势必会恐慌,不安,焦虑万分。 容斌作为容家长子,又是公司总经理,他理应在第一时间出来稳定人心。 但他错过,甚至可以说是放弃了最好的时间。 其中缘由,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更多的都认为是他临阵脱逃,难当重任。 容斌带着满身的疲惫去找容蔚然。 楚禾望着出现的容斌,早有预料,她嘴里的话是对身旁的人说的,“前几天我叫你走,你不走,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 容蔚然放下医学方面的书,他这些年虽然在容氏没有一官半职,但他有百分之五的股份,而且他也是容家人,有需要他的地方,他肯定会尽力而为。 即便是要他拿出他的公司,他也不会犹豫。 只是容蔚然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个大哥来此的目的。 “要我主持大局?” 容斌满眼都是红血丝,也不知道多久没休息了,“只能是你。” “大哥相信你的能力。”他有备而来,“你手里前景不错的公司就是最好的证明,其他人也不会有质疑的声音。” 容蔚然皱眉,他比容彬还要憔悴,人消瘦了许多,眼眶充血,颧骨已经有些陷下去。 楚禾清楚容蔚然快要到极限了,她先他一步说,指名带姓,语气很差,“容斌,你说过不逼他的!” “没的选择了。”容斌抹了把脸,“老六,不是大哥逼你,是形势所迫。” 容蔚然一言不发。 楚禾老了一眼他的侧脸,冷峻的让人难受,她对容斌说,“你们容家有六个兄弟,哪个不是大有作为,换谁都不行,就不能是他!” “你让一个有重度抑郁症的人去面对他最不想面对的局面,等于是把他推向悬崖,容斌,不要忘了,你是他敬重的大哥。” 呼吸粗重,容斌冷冷的说,“楚医生,这是我们容家的家事。” 楚禾气的脸僵了僵,她抿紧嘴唇走出了房间。 房里就剩下俩兄弟。 容斌斟酌着开口,“老六,我知道你跟施凉一直都有联系……” “大哥,大局已定。”容蔚然打断他,“就算是我来接管,恐怕也改变不了结果。” “老六,事在人为,不是吗?” 容斌抓住他的手臂,“十四号上午十点,我们去跟萧荀见上一面。” 容蔚然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是不是他指名要我去的?” 好一会儿,容斌点头。 容蔚然淡淡的说,“大哥,你也猜到萧荀会开什么条件了吧,我不能答应,否则我必死无疑。” 容斌身子一震,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第58章 十四号上午十点,容蔚然跟容斌出现在约定的地点,他们一同进去,不到五分钟,容斌一个人先出来了。【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ia/u///】 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容斌站在风口点烟,点了好几次才点着,那一下吸的过猛,他弯腰咳嗽,眼睛通红。 “先生,您没事吧?” 门口的服务生上前询问,容斌话都没说,只是摆摆手。 服务生奇怪的多看了两眼,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把一身名牌穿出颓然感的。 包间里,容蔚然跟萧荀撕打在一起,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 什么事都有理由,他们中间,有同一个女人。 这场架已经酝酿了太长时间,如今一触即发。 容蔚然对着一个年龄可以做自己叔叔的人,他下手狠。 因为一旦手软一分,被打出血的是他。 容蔚然年轻,萧荀老练,两人各有优势。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间的斗争平息,谁也没占到便宜。 容蔚然躺在地上喘气,他的鼻梁差点被打断了,没想到四十多岁的人还有这身手。 “卑鄙!” 斜对面,萧荀靠着墙壁跌坐下来,嘴角带血,颧骨淤青,显得很狼狈,全无平时的儒雅。 他抓起散落的发丝往后捋,“卑鄙?”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萧荀又问,“今天我们位置颠倒,你会选择放手,来成全我?” 容蔚然的轮廓收紧。 “做不到吧。”萧荀似乎是笑了一下,弧度刻薄,“没有哪个男人能做到的,你不能,我也不能。” 容蔚然绷着下颚,“她不爱你。” “爱情只是众多情感中的一种,并没有那么重要,我跟她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谁也离不开彼此,无论是哪种关系,都无所谓。” 萧荀不否认,也不承认,“年轻人,你对她是|性|欲|,不是感情。” 听着他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口吻,容蔚然腾地坐起来,冷笑出声,“你以为自己是谁?” 萧荀还是那副不快不慢的语调,“她不是那张脸,你一开始就不会注意到她。” “就算是她主动,你也只会排斥,厌恶,不会去接近。” 沉默了几瞬,容蔚然快速去拿药瓶,就着唾沫咽下药片,他闭上眼睛,面部扭曲的五官一点点恢复。 已经发生过的所有事,都不可能这么推算,否则整个世界都乱套了。 萧荀轻轻笑道,“你所爱的,着迷的,疯狂的,不过都是她的脸。” 容蔚然额头青筋暴起,“你他妈把自己当谁了?” “当谁?这么说你会容易理解一点,你现在看到的她是我创造的,”萧荀转过头,“难道她没告诉你?” 容蔚然的眉头紧锁,下一秒就听对方说,用一种称得上宠溺的表情,“那张脸是我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