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盛馨语的脸白了几分,“为什么?” 容蔚然扯了扯嘴皮子,“小时候你放狗咬我,那事你忘了,我可没忘。” 盛馨语攥了一下手心,那是死了的人干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那时候我不懂事,也娇蛮无理,自以为是大小姐,就胡作非为,六少,我很抱歉。” ”你又错了,“容蔚然捏着她的下巴看看,“我恰恰喜欢那时候的你。” 盛馨语浑身僵硬。 容蔚然将她推到一边,站起身说,“麻烦你跟你家,还有我爸妈表个态,订婚这事,就别折腾了。” “回头闹的彼此不愉快,再撕破脸,那就难堪了,你说是吧,盛大小姐。” 盛馨语说不出话来。 她怕一张口,就会失控,说出什么令人怀疑的东西。 喜欢的人,是谁? 容蔚然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 回去的路上,盛馨满脑子都是那些扭曲的疑问,容蔚然如果动感情,应该是跟她才对。 他们是门当户对,那么般配,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容蔚然了。 到了家,盛馨语把房间梳妆台上的东西全推了出去,“啊——” 外面是王琴的声音,“馨语,你怎么了?” 她在酒店吃完饭就先回来了,头疼的厉害,才刚睡着,就被这么大的动静吵醒了。 “馨语,是不是见到容蔚然了?” 门从里面打开,盛馨语哭的眼线都花了,“妈,他说订婚的事没可能。” “他不想订婚,就不订了?”王琴冷笑,“容家是容振华做主,哪轮得到他。” 盛馨语不甘心的把嘴唇咬出血,“他喜欢上别人了。” 王琴眼神怪异,“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容蔚然,他除了钱多,剩下的就是女人了。” “不是一回事,”盛馨语说,“妈,他平时只是玩,现在是动了感情。” “那还不简单。”王琴跟她耳语, 盛馨语拧眉,“能行吗?” “能行。”王琴说,“这事你就别瞎想了,容蔚然想翻天,他老子第一个不让。” 盛馨语想想也是,她记得容蔚然的三哥当年闹的挺厉害,几次私|奔都被抓回来了,更是以死相逼,最后还不是走上联姻的那条路。 没有例外,容蔚然也不行。 “妈,爸今天给你打电话了吗?” 王琴嘲讽的笑了笑,她这几天瘦了一圈,气色非常差,“你爸成天围着小|贱|人打转,哪有闲工夫想这个家。” “可是,妈,”盛馨语不放心的说,“两家订婚的事,还要爸去跟容叔叔沟通,你能不能给爸说声?” “不用说,而且我的电话他也不接,”王琴拍拍女儿,“放心吧,他知道的。” 那不光是盛光德拿来稳固权势的东西,也是她的筹码。 容蔚然有容氏的股份,只要把女儿送进容家,就等于拥有一份庞大的财产,她后半辈子再怎么着,也不会凄惨到哪儿去。 聊了一会儿,王琴回屋,又躺下了。 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回到几十年前住过的老胡同,贫穷低贱的味道那么真实。 场景一个个变换,人也越来越多,有年轻时候的盛光德,咿咿呀呀的女儿,高贵的吴家千金吴秋,不怒自威的吴扬董事长吴建成…… 王琴终于出现在富丽堂皇的别墅面前,就在她进去的时候,面前出现一条血路,她想跑,可是脚步不受控制,被推着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王琴发现自己站在血池里,血水漫在她的脖子位置,她看到一个如诗如画的女人站在边上,转过身对她微笑,一贯的轻声细语,“到你了。” 王琴猛地睁开眼睛,冷汗涔涔,她伸手去拿杯子,想喝口水,可是手一直在抖,杯子没握住,掉地上了,砰地一声,四分五裂。 第二天,王琴去了盛晖。 她是董事长夫人,一路畅行无阻的出现在办公室。 ☆、第34章 盛光德坐在办公桌后面,停下翻文件的动作,他让姜淮出去,问着王琴,“你来这里干什么?” 王琴提提手里的保温桶,神情温柔,“给你煲了汤。” 盛光德皱皱眉头,手里的钢笔搁到一边,看她玩什么把戏。 王琴打开保温桶,“光德,我想明白了。” 闻言,盛光德不动声色,“明白了什么?” “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大半辈子都过来了,”王琴拢了拢头发,“现在馨语快成家了,我们不管有什么事,都别毁了这个家,好吗?” “至于那个陈沥沥,我看她是个乖巧的姑娘,你如果真喜欢,就养着吧,等哪天你厌了,也别亏待人家,该给的还是要给,不能少了。” 听着她假模假样的说词,盛光德突然就来了一句,“沥沥怀孕了。” 王琴手里的保温桶倒在桌上,热汤全撒了出来,“你,你说什么?” 她的脸色大变,“那个小|贱|人怀孕了?” 盛光德立刻将那些被汤水浸|湿的文件全部拿走,声音冰冷,“王琴,这句话我只说一遍。” “如果你真的为你女儿考虑,就给我回去老实的待着,学会装聋作哑,别自作聪明。” 王琴气的浑身发抖。 她昨晚一晚上没睡,为了女儿的幸福,还有自己的后半辈子,才下定决心过来这边,低声下气的求和。 打算忍一忍,等女儿跟容蔚然把婚事办了,日后再做打算。 盛光德竟然告诉她,那个小贱人怀孕了,他们就要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了。 所以呢?那她就得跟她女儿靠边儿站? “我是你的合法妻子。”王琴被愤怒冲昏头脑,明目张胆的威胁,“盛光德,你就不怕外界知道你干的这些事?” 盛光德不慌不忙的摇摇头,“你这脑子,连吴秋一半都比不上,我当年也不知道是看上你哪儿了。” 王琴笑笑,“因为我傻。” 她的面上是一片讥讽和同情,“吴秋聪明,所以你忌惮她,容不下她。” 盛光德还是那副尽在掌握的样子,“那你就该继续装傻。” “我也想继续装,”王琴拔高声音,“可是现在你真的把我当成了一个傻子!” “盛光德,你和别的女人快活的时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看着王琴歇斯底里,盛光德的眼中涌出一抹回忆。 当年吴秋发现他跟王琴勾搭上的时候,已经怀上老二了,她没吵没闹,冷静的和他谈了一宿。 作为婚姻里的当事人,吴秋太懂得控制局势了,老大和她一样聪明。 王琴盯着盛光德,知道他在想那个女人,“昨天下午,我还梦见她了。” 盛光德摩|挲了一下手指,“她有跟你说什么吗?” 王琴动动嘴,突然绕过桌子去抱盛光德,“光德,我害怕。” “我怕你会像对付她那样,对付我。” 盛光德不轻不重的拍拍她,和每一个丈夫对自己的妻子一样,“刚才我说过了,只要你愿意,盛夫人这个位子永远都是你的。” 王琴心中冷笑连连,说的好听,她比谁都清楚,这男人心狠手辣。 一旦那个孩子出世,馨语的东西就要和对方瓜分。 搞不好连盛晖和那个家都得拱手让人。 王琴的眼中闪现阴毒的光芒,她绝对不会让那个小|贱|人把孩子生下来! 公司的餐厅很嘈杂,大家都紧抓着这点时间吐槽,八卦,下午是半死不活,还是打鸡血,由午休决定。 施凉拿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饭菜,心不在焉。 姜淮在她对面坐着,“你一口没吃。” 施凉单手支着头,“上午吃了很多零食,不饿。” 姜淮无意识的说,“没营养的东西,还是少吃点比较好。” 他看到女人把菜里的rou丝全部挑出来,第一次见这个情形的时候,以为是不喜欢吃,没想到她是把喜欢吃的堆放到一起,最后再慢慢吃。 很奇怪的习惯。 姜淮夹了块土豆吃,“夫人来了。” 施凉的表情没变化,“没什么事吧?” 姜淮的声音模糊,“不好说。” 施凉漫不经心,“听说陈沥沥辞职了?” “嗯。”姜淮说,“董事长的意思。” 施凉哦了声,“不在一个公司,方便多了。” 姜淮压低声音,“陈沥沥怀孕了。” “是吗?”施凉也放轻音量,几乎要被周围的笑闹声淹没,“那就难怪了。” 姜淮的神色有几分凝重,“这件事不能对外伸张,否则会很麻烦。” 施凉好像又有了胃口,筷子换成勺子,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 姜淮目睹了她饿死鬼投胎的吃相,差点喷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