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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出去之时做了何事?” 青云没好气的瞥了眼晏初,便是小少年石殇亦不相信青云会随意去接别人的绣球。于是两人的视线又直勾勾的盯着晏初瞧着。 晏初摆摆手,便回首朝媒婆直言道,“大娘,你看,我这一老一小,且那边持剑的凶神,哪个都不像是会去接绣球之人,莫不是去错了门,提错了亲?” 这接了绣球,便是要入赘之理。他们一行人没一个是那正常之人,又岂会祸害凡间的小姑娘。 媒婆被她言之凿凿的一番语言也弄得不确定起来,伸手朝后摆摆手,一名家丁模样的男子跑上前,递了副画卷来,只瞧着媒婆那双微微下垂的眼眸来回在晏初与画卷中扫视,忽而气道,“哎哟,官人,就是你!可莫要开老身玩笑了,这误了吉时可不好。” 客栈里几人眼瞧着晏初便要被五花大绑架上花轿,掌柜秦某忽而一声虎啸吼道,“花娘,你做劳什子,我家……我家这位可是姑娘!城西的吴家未出闺阁的便剩一女了罢” 他此言一出,全场皆静默了一瞬,便是那吹喜笛的,往门前仍鞭炮的,还有那敲锣鼓的,不知为何,在如此嘈杂之声中,楞是听见了掌柜的一声怒吼。 场面一时变得十分诡异起来,红娘一双眼珠上上下下、下下上上打量着晏初,怯懦道,“不、不像啊” 于此同时,站在身后的小石殇也补了一刀,“是不像的喔。” 晏初:“……” 晏初借着那展开的画像,探身一瞧,确是自己,只不过比真人还要美上三分。她微微一愣,她何时接过别人绣球了? 几乎是一瞬间,她的思绪拉回那日与容凡外出听小曲儿之时,确实似是接过一小姑娘的用小竹条制成的镂空的小球,于是她从怀里掏了出来。 全场:“……” 晏初见大伙的反应,便明了还真是此物,她挠挠头,十分的不好意思,将竹条小绣球递还给媒婆,“这个,你替我还给吴家,改日定当登门请罪去。” 于是,一行红彤彤的队伍算是尽兴而来,败兴而归。趁着流言未起时,晏初这头便赶紧给那月老柴道煌捎信儿去了,“就当我欠你一次人情,可行?” 月老似是一脸无奈的神情,从那云雾镜瞧来,大有恨铁不成钢之势,“你多多cao心你自己!还有空管别人的事情。真是cao碎了我一颗心,上次给你说的西王母的侄子,你怎又不去瞧瞧呢?” “西王母的侄子?何时之事,我可不知。” “你少来,我那日碰上青提君,特意嘱咐过他,要他将红信笺转交于你,你就尽管你没收到就是了。” 晏初真真是有苦难言,吃了这个哑巴亏,她确实当真没收到,然而这权当是小事,只要他答应从那团乱糟糟的红绳中,将城西吴家的小女的姻缘给平了,便可了。 于是,便在翌日,晏初便又雄赳赳气昂昂去登门请罪去了。而后,果如她所应承的一般,不出五日,竟有那江南的首富不远千里前来提亲,可别提吴家有多欣喜,亏得当日认错了人,投错了球。 * 秦姑射那头之事,果如觉信所言一般,不出半月,二人便已归来。归来之际,两人一脸倦容。后来她方得知,秦姑射的探灵之力确实帮他们找到了玄珠碎片,然则,半路却杀出火德星君的人,将其夺走了。 “你们又是如何确定是那火德星君的人?”几人便在酒窖中,觉信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那梁上喝着小酒,眸光时不时往下瞥了瞥。 秦姑射便是连声音都嘶哑了,“我本不确定,但是应上仙却将他们的退路给断了,后来他们施展了火灵术。” 众所周知,火灵术历年来都是用在火德星君收徒仪式上所授予的低阶灵法,便是晏初,亦是识得此法的。 “如若,仅仅只是凭借这一点来确定,又未免过于武断了些。”晏初并非是想为火德星君辩白,实则,此事需要斟酌的地方繁多。 “可奇就奇在,他们的人并不受地缚之力所控,可谓打得我与应上仙是几乎无还手之力。如若不是我仍有飞狐族的幻灵之术,将他们诓骗了过去,想来,此时,你们所见的不过是我俩的尸体了罢。” 觉信闻言,难言的并未出言调笑,而是一杯酒接着一杯喝着,秦姑射亦抬头几次,去瞧那觉信,他都不发一言。 “先回房休憩,我请青云去给你们疗伤” 将二人安顿好后,晏初望着外头晴朗天空,却觉暗里早已诡谲翻涌,怕亦是要风雨欲来了。 然而,随着容凡的归来,便是将此事带去了一个更为明朗的局面。 容凡并非是一人归来,当夜他手上抱着一女人,脚步微微有些不利索。他方进入镇子,掌柜的便早已出去相迎,他一早便收到了地仙的密令,去速速支援青提君。 晏初得知此事之后,本请缨前去,不料却被秦某打断了,“润泽,你留于此处,况且天女与那应上仙正值虚弱之际,此刻,更不得倾巢而出。” 晏初想来,便觉掌柜所言亦是有理,便挥挥手让他去了。然则,心下却不安难耐,实则地仙所言,她便深知他并未实情相告。若需地仙出面请求支援,便是容凡应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若说素日,谁人又能伤得了容凡呢?然则此时,因在凡间神力所缚影响,怕就怕,他们所遇贼人莫不是将他们引至了人妖交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