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告自取
柳执初疑惑地看向秋莲:“这是什么?”印象里,秋莲好像从来都没这么激动过。不过是一把小刀而已,值得她这样吗? “这……没什么。”秋莲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咳嗽一声,匆匆遮掩了过去,“这把刀上的碧玉太过透亮了,不像是凡品。奴婢先前,也只在皇上身边看过类似的东西而已。” 柳执初挑眉:“你还在皇上身边待过?” “是啊,夫人。”秋莲笑笑,微微点头,“奴婢先前是皇宫里的宫女,随着六殿下分府出宫,才离开皇宫的。” “原来如此。”柳执初颔首。没想到,秋莲在赫连瑾身边,居然还是个老资格。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这也并不奇怪。既然赫连瑾是让秋莲来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那他安排的,必然是身边极为亲近和信任的人。如此一来,秋莲被派到这里,也就不奇怪了。 柳执初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回头想想先前和璟玉见面的事情,不由有些烦躁。 一条明晃晃的生财门路,就这样错过了。虽说璟玉也算是提供了一个活命的机会给她,但这活命的机会,毕竟虚无缥缈得很。 眼下她一直乖觉,也不太可能忽然就送掉小命。而且,这碧玉阁能不能存活到她真正得罪了许多人的时候,还说不定呢。 不想了,越想越觉得憋屈。柳执初重重叹了口气,叫了秋莲一声:“秋莲,你在不在?” “夫人。”秋莲闻声迅速走进来,姿态比平时更加恭敬了几分。 真是奇了,好端端的,秋莲这么恭谨干什么。柳执初有些奇怪地看了秋莲一眼,吩咐她:“先前我准备的药材呢,拿过来一下。” “是。”秋莲福了福身,回头去拿药。 药材很快被拿到柳执初面前。柳执初长吁了一口气,开始准备璟玉先前要求的药物。 不管怎么说,准备药物总归是璟玉的要求之一。只要她能事先炼好这个药,就离彻底摆脱璟玉又近了一步。 柳执初炼药的动作十分娴熟,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秋莲看得目眩,心里对柳执初的敬佩也多了一点。 果然,柳执初不愧是能被“那位大人”看中的人物。若是她没有几分真本事,那位大人又怎么会给她这么多的特殊待遇。 忽然,柳执初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皱眉。秋莲连忙问:“夫人,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缺了一点东西而已。”柳执初微微蹙眉,“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说着,直接出了院子。 走出院子,柳执初懊恼地叹了口气。 这里毕竟不是现代,仪器缺乏得不行。原本在现代不用多久就能解决的问题,在这里却连最基础的仪器都没有。这样的事情,还真是让人不快。 譬如制作其中一样解药的时候,需要用到蒸馏仪器。但这里就连蒸馏用的仪器都没有,还说什么制药呢。 柳执初原本想要出门,去碧玉阁采买这样的仪器。然而转念想想,她不由一凛,停下了脚步。 等等。这个时代,该不会根本就没有蒸馏用的器皿吧? 柳执初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可能。既然如此,或许她还是去找个能替代蒸馏器用的东西来得妥当一点。 说起蒸馏用的仪器,必备的就是一根蒸馏用的瓷管或者玻璃管子,还有收集蒸馏出的液体用的瓶子。瓶子这东西到处都有,自是不缺。至于这瓷制的长管嘛…… 柳执初皱着眉头踱步片刻,忽然眼前一亮。若是她没记错,赫连瑾的书房里,就有这样的一根管子! 一想到这一点,柳执初几乎是立刻便坐不住了。她迅速往赫连瑾的书房跑去。 虽说不问自拿是贼,但横竖她在赫连瑾心里已经没什么好印象了。贼不贼的没什么所谓,只要她能直接从赫连瑾这边离开就行。 柳执初一边打着如意算盘,一边进了赫连瑾的书房。来到书房门口,守卫们纷纷冲她行礼:“夫人好。” “嗯,起来吧。”柳执初随意应付一声,进了房间。而守卫们也只是多看了柳执初一眼而已,并未阻止。 自从赫连瑾带她进宫之后,就连府里的守卫对她的态度,都好上了不少。柳执初有点得意,忍不住微微勾唇。 只要她快点拿到蒸馏用的瓷管,就可以直接离开,深藏功与名了。 怀着这样的心思,柳执初一进赫连瑾的书房便拿了那根瓷管,揣在怀里准备离开。 谁知她刚把东西揣在怀里,就听见了门口侍卫们恭恭敬敬的声音:“参见六皇子!” “……”柳执初的脊背瞬间僵直。 赫连瑾阴晴难辨的声音随即响起:“起来吧。” 完了,还真是赫连瑾来了。柳执初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恰好看见赫连瑾站在那里,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怀里的那根管子。 但凡是能用来蒸馏的管子,必然不会太短。此时柳执初怀里的管子,几乎将她的衣服撑开了。就算柳执初想藏,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藏才好。 柳执初僵了半天,最终艰难地咧了咧嘴,冲赫连瑾招了招手,声音弱弱的:“……你好。” “呵,本王倒是好得很。”赫连瑾凉薄地笑了一声,缓缓走到柳执初面前,目光带着审视,“只是本王这滤水用的瓷管好不好,就说不定了。” 柳执初听得一阵脸红,忍不住讪讪:“这……这管子,我只是暂时拿来用用罢了。” “是么?”赫连瑾冷笑一声,“柳执初。本王从未觉得,本王和你之间的关系,已经亲近到了你可以任意借用本王书房里东西的地步。” 赫连瑾一直冷嘲热讽个不停,柳执初听得脸上发烧,最终也有点忍不下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那你想怎么样?” “本王并不想怎么样。”赫连瑾冷声,“你把你拿了本王滤水瓷管的目的告诉本王,剩下的一切好商量。” 柳执初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