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节

    其实，张怡寒能进入悬案组，一方面是靠她父亲张博华的提携，另一方面，主要就是因为她会读唇。

    曾经我问过她这读唇术是跟谁学的，他说小时候她比较内向，总喜欢对着镜子和自己说话，久而久之，她隔很远就能看懂别人在说什么。后来稍微大了一点后。一次她拿着望远镜从家里对着楼下看，就算隔了好几百米，上千米。她也能看懂别人在说什么。

    后来进入警队之后，张博华得知她有这门技术。便请专人给她进行了强化训练，本来底子就很不错的话，很轻松地就掌握了这门特殊的“语言”。一般情况下，只要别人说话的语速不是太快，且说的不是声太生僻的字，张怡寒都能很轻松地看出来。据说她现在在业界已经是这方面知名的专家。很多设计到这方面的案子，都会请她去帮忙解答。

    紧接着。张怡寒就开始给我们解释杨玲进门前所说的话。

    “房间有人开门之后，杨玲先是很客气地说了一句，‘你好，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们是省厅来的警察，有点事情想和你们谈谈，这是我的警官证。’”张怡寒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顿了一下：“然后应该是房间里面的人说了什么话，杨玲连说了两声谢谢后就带着那两个警员一起进去了。”

    “杨玲有没有具体地称呼对方是某某老师什么的？”我皱眉问了一句。因为我想从这个问题上看出开门的到底是那个男老师还是女老师。

    “这倒没有，我刚才说的就是她说的原话，我敢说一字不差。”张怡寒很认真地道。

    听见张怡寒那么一说，我多少有些失望。

    这对老师是一对中年夫妇，资料上显示男的叫韩凯，41岁，女的叫方馨圆，40岁。两人既是高中的同班同学，也是师范大学的同班同学，出来后又同时分配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开始不再同一所学校，后来都被调到w市的高中一起教书。

    从他们以往的档案记录来看，两个人的各方面评价都是非常优秀的。他们自己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一直都是班上班干部，曾经好几次都是一个班长一个副班长。大学时期，韩凯还当了两届学生会主席。女的也当过一届学生会的组织部长，只因大四才上位，所以只当了一年。

    他们毕业之后，先后换了好几所学校教书，不管在哪里，校方给予的评价都是非常高的。

    针对以上我所说的这些，其实不用下去调查我们就知道。因为一个人在人生中的某些比较大的人事变动时，很多都是个人档案里面就有的。一个人的个人档案一般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在派出所里面就能查到的，不过这里只能查到一些有关这个人的政治信息。

    比如当兵，坐牢，犯罪方面的记录。还有一部分详细人生经历，是存放在人事局的。

    比如大学毕业，校方给的评价，和你在平时的一些表现，这些都是要进入人事局档案的。比如你毕业后当兵了，或在某些国企、政府单位就职过，然后调离了，一些领导对你的评价信息也都会放进你的档案里面。包括坐牢了，都是会跟着进入个人档案走。亚斤何弟。

    说简单直白一点就是，人事局有你一生的所有人事变动档案明细。派出所只有一些与政治相关的详细信息，偶尔有些特别的备注。

    其实这方面我们国家做的还不够细，其实，在一些发达国家，就算你去私人企业做事，有什么不良记录，工作态度怎么样之类的，都能从个人档案里面看得见。

    这方面我们国家目前还只开始做信用记录，对于这方面的记录目前还处在空白阶段。一些工作经历只有政府和国企才有机会把一些评价资料放进你终身的档案资料里，跟着你跑一辈子。就算在平时工作中犯了一点错，那都是一个人生的污点，一辈子也别想洗掉。

    而我之所以从开始一直没怀疑韩凯和方馨圆，便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档案太无懈可击了。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谁又能想得到这么两个人也会走上犯罪的道路，并且还变得那么凶残，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我们几个在房子里又毫无头绪地东拉西扯了好半天，结果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眼看着时间已经走到早上十点了，离上面给我们的破案时间又近了很多。我知道再在这里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赶紧把详细情况打电话给朱明智汇报了一下。

    朱明智听完我的详细汇报之后，也是一头雾水：“妈的，怎么就会凭空消失了呢！你们确定你们没找错房间吗？这你是活见鬼了！”

    “怎么会走错房间呢！行了，事情就是这么个情况，我再想办法从别的方面去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这案子实在破不了，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我道。

    “好吧，你也别太着急，这案子和一般的案子不一样，既然有专家组在，你们把这事往他们头上推就行了，凭什么抓不到凶手就要拿你们开刀。你放心，到时候我会竭力保住你们的。”朱明智说完挂断了电话。

    听见朱明智那么一说，我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就在我刚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周融带着他那个小组的人全部赶到了。

    周融一进屋，什么也没说，只是绕着房子转圈，到处乱看。因为之前在电话里我已经给他解释过是怎么回事了，他对这边的情况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

    杨丽丽只是扭头随便看了几眼空荡荡的屋子，而后皱眉问了一句：“小林，什么情况？”

    “凶手应该就是那两个老师，现在关键是不仅他们人找不到，我们三个人也被他们搞得凭空消失了。自从他们进了这个房间之后，就一直没出来过。监控探头也看了，没有一点问题，只要有人从房间出来，电梯口的监控探头绝对是看得见的。自从他们三个进去之后，监控录像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异常。”我详细解释道：“最奇怪的是，这个房间全都装有铝合金防盗窗，防盗窗我们也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一点动过的痕迹。”

    正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不远处的周融突然说了一句：“多派点人过来，把这栋大楼的所有人全部清空，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飞天遁地！”

    第541章 凭空消失（下）

    听见周融那么一说，屋子里的人全都愣住了。大家都一脸茫然地望着周融，也不知道他那么说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们大家都在发呆地望着周融之时，那个被称作小谭的帅哥说话了：“哼哼，说的倒轻巧，清空整栋楼的人。你以为你是谁啊，难道你们这边的警察办案都是这么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吗？”

    周融听见小谭那么一说，他也不生气，只是面无表情地撇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昨晚我和李静谈过话后，马上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我给他解释了一下李静推荐他当队长的目的，并且还给他好好说了一下，叫他安安心心的干这个队长，救我爸的事情就全靠他了，因此周融今天明显收敛了很多。

    不过，俗话说树欲静风不止。那个小谭见把周融说的不吭声了，他就更来劲了：“我说你们这些混基层的，虽然没什么前途。可你们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吧，现在是叫你们抓凶手，你们查不到线索，就开始拿一些无辜的老百姓撒气。周队长，我真有些搞不懂你刚才说叫把整栋楼的人全部清空到底是什么意思？”

    昨晚听李静说了之后我就知道了这小子跟着周融是专门来捣乱的，此时遇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当然要借题发挥了。

    我见周融一直不吭声，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自从昨晚和李静谈完话后我就已经想好了，这回没抓到凶手就算了，抓到凶手后我一定要把凶手让给周融。因此，不管怎么样，我估计我都在警队呆不下去了，因此我现在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于是我赶紧对着小谭说了一句：“谭专家，你说我们周队长的办法不行，既然你是上面派下来的专案组专家。不知道你有什么高见。”

    “哼，一点办案常识都没有，也不知道你是凭什么进悬案组的。”小谭一脸鄙夷：“你们既然已经确定了嫌疑人，那么就应该从他身边的人入手，把他所有亲戚朋友都找到，挨个询问一遍，看看他们平时都有一些什么活动，都喜欢干什么，喜欢去哪里玩，对什么地方比较熟悉……根据这些线索，都有可能查到凶手藏身之所。你们自己傻，难道以为犯罪嫌疑人也和你们一样傻吗，他们犯了那么大的案子，还会藏在这栋楼里？”

    “嗯。这个办法是不错！”我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不过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谭专家，不知道你们给我们的破案时间是一个星期呢，还是半个月呢？”

    其实这小子刚才说的办法的确也是一个办法。因为我们平时破案一般都是按照这个套路来的。可如果按照这小子说的办法去做，我们没个三五天也不可能把这案子理出一个头绪。亚斤场号。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虽然韩凯和方馨圆双方二老全都去世了，可他们俩的人缘很不错，与很多学生家长以及学校的同事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加上其他的一些老乡，远亲近邻什么的，七七八八的一算，没有一百人也有八十人。这要全部过一遍，没有个三五天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小谭听见我那么一说，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见他嘴角一撇：“这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可不管。我们专家组只提供技术和信息支持，我的方案已经给你们了，你们不按照我说的做，或者在规定时间内破不了案，那是你们的问题。”

    这混蛋摆明了就是在故意整我们。事实明摆着，他说出那么一个方案，我们照做的话，时间上来不及，不照做的话，他又会说行动方案已经给我们了，也就是说，他们专家组已经帮忙了，我们还是破不了案，只能怪我们无能。

    这狗日滴，要不是想着我爸还关在牢房里面等着我们去给他翻案，我都想过去揍他一顿了。

    就在这时，张怡寒终于忍不住说了：“谭专家，屋里空气不太好，外面比较凉快，你去外面呆一会儿吧。既然是我们的事情，就不用您老费心了，你去找个凉快的地方透透气。”

    听见张怡寒这么一番话，那小谭气得脸色一下就白了。不过张怡寒是顺着他的意思说的，他也找不到借口发火。

    最终他冷哼一声，大步出去了。

    他一出去，屋里的气氛瞬间好了不少。

    杨丽丽是跟着他出去的，他刚一出门，杨丽丽就嘭地一声甩上了房门。而后便见她刚转身就说了一句：“换成我在部队的脾气，我早扁他了！”

    “吼吼……你打不过俺帮你！”李大逵憨笑道。

    “师父，你就别傻笑了，赶紧一起帮忙想想办法吧！”我没好气的道。

    自从昨晚得到李静的肯定之后，我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周融和李大逵都属于那种高智商人群中的一员，这回他们要是不帮忙想办法，我是真的没辙了。

    “吼吼，俺笨，俺想不到办法，不过俺赞成周融说滴！”李大逵道。

    听见李大逵那么一说，我的思绪再次回到了周融之前所说的话题上：“对了，融哥，你刚才说把整栋楼的人清空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想法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下吧！”

    “嘭嘭嘭……”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很重的敲门声。

    “谁啊！”站在门口的杜辉大声问了一句。

    “是我，把门关着干嘛！”门外传来赵晓天的声音。

    “这牲口跑来干嘛？”我随口说了一句，却没想到被赵晓天听见了。

    “小林，狗日滴，你再叫我牲口信不信我把你从楼上丢下去！”赵晓天说完已经从门口走出来了。

    看见他一进来，我一下傻眼了。

    这狗日滴，进来的时候是带着两个小美女一起进来的。

    里那个美女都挽着他的胳膊，左边的是周雪，右边的是陈叶。

    二女长得都很好看，区别就在于，陈叶比周雪要高不少，胸也要大很多。周雪相对来说比较瘦小。不过却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周雪长得很清秀，谈不上太漂亮，眉宇间和周融还有点相似，长着一张瘦削的瓜子，留着披肩的长发。皮肤很白，不过白的不是很正，头发也有些差，显得气色不是很好。明显是这些年来营养没怎么跟上，因此胸也不大。特别是此刻他们两个全都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尽管打扮的和双胞胎一样，衣服发型鞋子都一模一样，可身材却要相差很多。

    陈叶不管在哪方面都要比周雪丰满得多。尤其是两人的胸部一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陈叶的胸就好像要从裙子的领口爆出来的一样，而周雪那里却显得平淡无奇，并未掀起丝毫波澜。

    看见二女此刻全都挽着赵晓天的胳膊，不仅我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周融的脸色比我更难看。

    就在这时，赵晓天还很装逼地说了一句：“怎么样，我把我这两个小女朋友打扮的还不错吧？”

    听见赵晓天这么一说，周融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你说什么？”

    “嘿嘿，老周，我开玩笑的，她们俩都是我的干meimei，你不信问他们，他们俩都拜我妈做干女儿了。这两天我妈可高兴坏了，什么好吃的都只准她们吃，今天还特意给我钱叫我带她们出来给她们一人买两套新衣服。怎么样，这裙子是我给她们选的，还不错吧！”

    赵晓天这么解释了一下之后，周融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一点。

    与此同时，周雪和陈叶也松开了赵晓天的胳膊，二女分别朝张怡寒和周融走去。

    “哥……”周雪安静地走到周融跟前，抓住周融的胳膊半个身子都躲在周融身后去了。她就好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似乎还很怕我们这些陌生人。

    “嘻嘻，小寒jiejie，我这套裙子好不好看？”陈叶问张怡寒。

    “好看！不过你以后离那个牲口远点，这牲口不是人来的，你得小心点！”张怡寒一脸严肃地当着众人的面嘱咐陈叶。

    “嗯，刚才我和雪儿不愿挽住他胳膊，他非要逼着我们那么做。最后没办法，他说他明天带我们去迪斯尼乐园玩，我们才答应他！”陈叶认真地道。

    “卧槽，不就是借你们两个赚一下回头率嘛，看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赵晓天甩了甩头，赶紧转移了话题：“话说你们这案子弄的怎么样了，赶紧弄完收工了我们明天好一起带着雪儿meimei和叶子去迪斯尼乐园玩一下，明天正好周末。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帮你们照顾好这两个meimei，总不能亏待了她们俩……”

    “你是干什么的，你好像不是警察吧？”就在这时，小谭一脸鄙夷地从门口进来了。

    “你又是干什么的，我怎么没见过你？”赵晓天鄙夷道。

    昨天专家组来了之后，叫我们过去的时候，他和陈叶偷偷溜了。所以赵晓天目前还只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并没见过姓谭的，所以他不认识。

    “喔，我叫谭步成，谭嗣同的谭，步步高升的步，成功的成。是公安部派来的专案组成员，对于你们这种小地方的警察来说，也算是专家爸！”谭步成道。

    谭步成话音刚落，赵晓天马上就笑了：“呵呵，这名字不错啊！”

    我当然知道这牲口是在笑什么，他显然是知道这人就是我们说的那个谭专家了。我昨天几乎把李静给我说的事情全都给他和周融挨个说了一遍，他不仅知道这个谭步成是冲着周融来的，还知道他是李静的追求者。要知道李静以前可是他的梦中情人，我不用想都知道姓谭的这小子马上就要吃瘪了。

    然而，谭步成却还并没察觉到，只见他听完赵晓天的话后，很得意地笑道：“呵呵，还行吧！我爸给我取这个名字的语义就是希望我在人生路上走的每一步都能成功！”

    “不对不对，我觉得你误会你爸的意思了！”赵晓天一本正经地道：“你这谭步成，明显是想让你在谈女朋友的时候每次都谈不成嘛，我看你这辈子想讨个媳妇儿是没戏了。谈不成谈不成，没一个谈得成功的，你完了，趁早找个男的搞基去吧……”

    赵晓天说完，赶紧走过去拉住了李大逵：“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你看这家伙肌rou发达的很，你受，他攻，保证把你爽的不要不要的……”

    “你……”谭步成被赵晓天气得脸都青了：“你是谁，你如果不是警察的话，请你立刻出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我不是警察？”赵晓天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特么当警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穿着开裆裤在哪里玩泥巴呢！”

    赵晓天说完，突然一脸认真地问道：“喔，对了，你刚才是说你什么专家来着？”

    “公安部下派的儿童碎尸案专案组的专家！”谭步成气呼呼地道：“你刚才的行为我完全可以告你毁谤！”

    “不是，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想问你在哪个工地工作，砖家嘛，不是搬砖的是干什么的。”赵晓天一本正经地道：“对了，我这兄弟以前也是在工地上搬砖的，你们俩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

    “你……”被气得怒火滔天的谭步成终于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来人啊，我不管他是谁，给我把他抓起来！我要告他毁谤，告他侮辱他人人格！！！”

    然而，谭步成吼声落下之后，完全没有一个人搭理他。赵晓天和周融的威名在宝山市警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不认识他们俩个。尤其是赵晓天，平时遇到个石头都能和别人聊半天的人，和哪个都很熟。以前是因为他喜欢装逼，省厅很多人看他不顺眼，可干了几件大事之后，别人都服他了。毕竟这个世界依然还是一个崇拜强者的世界，只要你够牛逼，装一下逼别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再说了，谁都知道周融和赵晓天是个不想事的主，谁又会去得罪他们。所以，谭步成的话就好像没一个人听见一样。

    可这傻逼还以为自己的是公安部下来的，谁都要怕他似的。只见他又牛逼哄哄地叫了一句：“我叫你们抓住他，你们都没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