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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最大的危机已经过去,气氛还好,月见一五一十地从最开始说起,直到昨天晚上为止。 “所以说,对方只是希望我死后能去地狱工作。” 而且,昨晚还莫名帮着处理了大半夜的工作,可见对方是多么的有诚心了。 琴酒不置可否,转而道。 “我记得你刚消……”出口的消失二字又被他吞了回去,琴酒不动声色地继续道,“离开的时候,手机是没有信号的,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又有了,是对方做了什么吗?” 那是因为地狱也有技术科,而且某些方面的科技要比现世的更加厉害。 得到了解释的琴酒看着月见递给他的手机若有所思,他当然已经检查过了,但是他在组织中负责的毕竟不是信息技术科,某些东西不是很了解。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根据对方的技术,以后哪怕月见跑到哪个没有信号塔的深山老林,他已经能够联系到对方。 换过角度来看,也算是好事。 明白这一点,也就够了。 将手机还给月见,琴酒没再就此说什么,也没有将这个技术交给组织研究的意思。 既然可以确定,有着严格制度的地狱不会对活人产生威胁,那么,琴酒转而开始了解从不能想过的彼世。 “只有亡者的灵魂才会归彼世管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吗?” 他想到了那位先生。 年纪轻轻就能在组织中走到了现在这个地位,琴酒无论是智慧还是眼光都不欠缺。对于组织的隐秘知道的也不少,而且还很少有人知道他知道。 那个波本用来威胁贝尔摩特的,所谓和那位先生的秘密,他也有所猜测。 之所以从来都不管不问,是因为他本来就觉得这种事很无所谓。 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对他这种人来说,又有什么区别?他可以毫无同情的带走他人的生命,也可以毫无畏惧的面对自己的死亡。 这是在进入这个黑暗世界的第一天,他就已经无比清楚一个事实。 照桥母子…… 照桥月见是一个唯一的例外。 贝尔摩特曾经说过,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 再结合一下月见告知的彼世的内容,这句话就变得毫无意义。 恐怕,那位先生很有可能从哪些途径知道了地狱的存在,才会如此的畏惧死亡,妄图延续生命,掌握活着才能带给他的金钱和权利! 复活?连死亡都不敢的人,谈何复活? 不过是因为生前恶事累累,不敢面对死后的酷刑罢了。 想到贝尔摩特那张一成不变的脸蛋,还有那位先生一直关注着的生物制药方面,琴酒冷笑一声。 “不同国家的彼世是不是不一样?” 月见听见阵哥用肯定的语气这么说着,歪了歪脑袋努力的回想了一下。 “的确,听鬼灯桑说,亡者的归属主要看国籍还有信仰。建交之后,死在外国的亡者也会被引渡回来。嘛,听上去其实和现世的罪犯引渡差不多。” “建交。” 琴酒重复了这个词,不期然又想起了设在美洲的本部,已经常年躲在美洲不知名地方的那位先生,心里有了一些猜测。 “嗯,除了东南亚历史悠久的国家一向以华夏彼世为主,几千年来一直有往来之外。和西方的建交还是近年的事情,这些都算是狱卒需要了解的常识。” 这才一个晚上而已,就被不知不觉中塞了那么多的知识。 “鬼灯桑还真是厉害。” 月见忍不住感叹,要不是阵哥问起,他自己还真没察觉出来。让他帮忙处理文件也是有这个目的在,潜移默化的就让他熟悉了这一份工作。 的确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差点就这么把他教了好几年的崽子说拐跑就拐跑了。 不过,地狱也不错,他反正最终肯定是要下地狱的,也省得到时候月见去了天国反而见不到人。 “对了,阵哥是日美混血,这种情况很麻烦哦!” “没有建交?” 将最后一缕长发梳好,月见收起扔在一边的毛巾,准备自己也去洗一个澡。 “是没得建。能想象吗,两百多年了,美洲的彼世一直在内斗。” 用鬼灯的话来说,就是一片混沌状态,亡者天天叫嚷着民主自由平等,没能力的躲在一边,反正时间到了也能转世。有能力的干脆干起身为活人是不敢做的事情,倒让很多生前不出名的人死后出了头。 “听说欧洲的撒旦曾经想去收服一下,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之就是失败了。” 鬼灯:你能指望一个最爱画女仆装设计图的人做什么? “希腊的哈迪斯本身就掌管着地狱和天堂(爱丽舍)两个地方,权利已经很大。本身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又很少动弹,也没有插手的打算。” 月见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总之,要么没人管,要么不愿意去管,于是就这么一直烂着了。幸好,作为彼世的基本转世规则还是有的,最多新生儿少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所以,并非不能引渡。而是,美洲本身就是一个出于无管理状态的地方。 的确,相对于这边的严苛。没人管的那里已经能算得上是天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