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见我？真的是，都说了多少次阮家的事情我不管了，之前我当家主的时候你不是经常叨叨，现在家主位置也给你了，你怎么一天到晚的还这么多事情？”阮沐风风火火冲进客厅，冲着阮丹青嚷起来。 阮丹青本来是个身量适中、风姿潇洒的中年男子，以风度着称，被阮沐这话噎得白玉般的脸僵硬住，神色十分尴尬。他咳了一声，低声下气的说：“师妹，你虽然不是家主了但仍然还是阮家的执事，这点我起过心誓的。” 阮沐大刀金马的坐下来拍拍桌子：“不稀罕，要不是我爹让我管，你以为我乐意管呢？没别的事就滚吧，真的是，你没事我可有事。” 阮丹青深呼吸了一下，直言：“是万峰门。他们找过来叫我牵线搭桥是希望能跟你当面道个歉，叫你以后别再针对他们。” 阮沐：“道歉就没必要了，阮家我是管不了了，你们的阵法爱怎么卖就怎么卖，我和石哥的你们可管不着。” 阮丹青听阮沐这硬邦邦的口气、生怕对方一甩袖子就走了，万峰门可是答应事成之后送自己一对玲珑兽的，于是又急急的叫道：“师妹稍慢！你早些时候不是四处求购还魂草，这种草现在几乎都绝迹了，而万峰门恰巧就有；再说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就是小孩子不懂事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呢。” 有还魂草！那这就不一样了，阮沐沉吟了片刻就答应了。 片刻鄢石和乔乔也到场，阮丹青带着万峰门的人来到客厅。只见一名青衣老者走上前来拱手：“在下卓承荣是万峰门长老，小辈无知，冲撞了仙子，今日特地带不肖徒来给阮仙子赔礼道歉。” 阮沐挥挥手：“道歉就不必了，小孩子的话谁放在心上。卓长老，我们用磐石的炼器换你们的还魂草。” 这和想象中一笑泯恩仇、然后大家手拉手坐下来谈笑风生一起喝一杯的场面有点不一样，但是对方肯交流就已经算今次完成任务。卓承荣来不及多想，叫徒弟奉上玉盒，他的徒弟正是蘅岩。 蘅岩目不斜视、毕恭毕敬把玉盒送到阮沐面前，阮沐打开看了、又递给鄢石，鄢石确认无误对她点头。 阮沐见丈夫把玉盒就收下了就对着万峰门的人点点头：“行了，两清了。沐萝山庄还有点事，就请恕不招待了。” 说完叫阿虎送客，阮丹青拿这个师妹一直是没辙，但看见她身后站着一个身量颇高的少女，穿一件褐色短打，越发显得长腿细腰，乌黑的长发简单的扎了一束高发髻，没有首饰脂粉。阮丹青想这应该就是乔乔了，于是就说：“师妹、这就是锦娘的女儿？叫侄孙女送我们一程如何？” 绯炎早就看见了乔乔，但是觉得她和前几天宝瓶城的样子似乎又有点不同，她发型有点变了，分出了一半斜刘海虚虚盖住了左边眼睛；直到听到声音才确定就是同一个人。嘁，原来是阮家原来家主的外孙女，自己还以为是什么乡下来的土包子。 卓长老见绯炎扭扭捏捏就朝她不悦的皱了皱眉。卓长老在万峰门可是兼管刑堂的，绯炎咬了咬唇，道歉总好过被拖到刑堂去，到时候还有什么面子。 阮沐本想拒绝让乔乔送他们，但想着阿虎在也不怕他们弄什么，就答应了。乔乔就向众人问好，看见对方人群中红衣美少女不是那天在宝瓶城里趾高气扬的美人是谁。 乔乔就笑眯眯的问绯炎：“是你呀，你喜欢我们这里吗？秀萝山漂亮吗？” 第十八章 龙息 绯炎本来以为自己要屈辱的向秀萝山里的野丫头道歉一直憋着气，见乔乔主动和自己搭话于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好回答的：“穷乡僻壤。” 卓承荣喝道：“绯炎！”乔乔倒不在意，从宝瓶城走了一遭后她发现秀萝山所在确实算偏远，她笑着说：“下次去你们那玩、让我开开眼。” 绯炎撇了撇嘴真是会顺着杆爬，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但在人家地头上于是皮笑rou不笑的对着乔乔挤了个笑脸。 卓承荣倒是大喜过往，他巴不得和三尾狐的主人建立友好关系，有机会接触到三尾狐更好。立马热情邀请了一番，还强行送了乔乔一瓶喂灵兽的丹药。 乔乔把客人送到山谷口就止步，阮丹青欲言又止，卓承荣看出人家可能亲戚之间还有话说就豪爽的先带着弟子告辞。 阮丹青和蔼可亲：“你就是乔乔？”宝瓶城里的阮家知道锦娘回家以及还带回有一个女儿的事、但是阮沐一直没带着乔乔正式上门来拜访，家族里从上到下不免又是生气又是好奇。 现在阮丹青看到乔乔心里有了计较，这孩子骨清神秀，肌肤莹洁，显然灵气充盈，又是一个好苗子啊。他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玉八卦递给乔乔：“你叫我伯爷爷就好了，我这次是来办事的，身边没有带什么像样子的东西；下次你外婆带你到宝瓶城正式登门，我再正式送礼物给你，这个就拿着玩吧。” 乔乔大大方方接过，谢谢了长辈，她有问必答，但阮丹青感兴趣的她确实自己也不知道：比如她爹是谁；她是不是就姓乔名乔、还是叫阮乔。 阮丹青问不出名堂来就只好说：“小乔啊，叶落归根，总归大家都是阮家子弟，你和你外婆还是回来得好。你是块好料子啊，玉不琢不成器，你可以到宝瓶城阮家学宫来修行，而且家里还有不少和你同一辈的子弟，大家可以相互关照。” 乔乔笑嘻嘻的嗯嗯着，阮丹青又殷殷叮嘱了一番才离去。而万峰门一行人上了自家的灵兽返程，这边绯炎一路上还瘪着嘴，觉得自家长老何必对一个小辈这么卑躬屈膝的，心中不满。 卓承荣拿出传讯符先向自家掌门报信：“阮仙子已经接受了还魂草，秀萝山没有异样。”等待的这三天里他在秀萝山附近也偷偷的用神识探了一遍，虽然顾忌着阮沐和鄢石但是粗略的查看过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异常。 回头看已经远离秀萝山卓承荣才对绯炎说：“你性子不拘将来必定闯下大祸，此次须得吸取教训。”绯炎心里不以为然嘴里答应了，她心里还是不服乔乔仗着金丹长辈威风。 唉，自家长老和爹爹也是金丹却不肯为自己撑腰，说是遵循古训金丹不可在外行走过久更不可结伴而行，这些年也不是没有金丹在外面，绯炎觉得肯定是卓长老拦着爹爹不让他来的借口。 绯炎又听着自家长老在不停赞扬乔乔“小小年纪居然练气八层、看她双目湛湛、灵台明秀，真是后起之秀啊”心里更不服气了、说道“她明明只有练气五层的，长老也不要太长别人威风了，现在吹捧别人又听不到了。” 卓长老却根本来不及计较小辈的出言不逊、只追问着绯炎是否肯定在宝瓶城看到的乔乔还是练气五层，又得到蘅岩的佐证，不由心里大惊：绯炎和蘅岩肯定没看错、自己也不可能看错一个练气，只能说明短短几天人家进阶了，而且一下跳三级似乎还没听说过。 越往后进阶越难，要不然怎么说百年结丹千年元婴，沧海桑田是大乘。 阮沐在金丹中实属年轻、现在这个才找回来没几年的后辈又在飞速进阶，看来秀萝山真是非一般之地啊。卓长老心里下了决心需得回去和掌门好好商量一番、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再详细查探一下。 这边乔乔蹦蹦跳跳往回走，山风撩起她的头发，把那特意放下的遮盖左眼的长发吹起，这样才发现她左右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了，左眼变成了琥珀一样金澄澄的颜色。 乔乔这三日里先是觉得自己要被身体里面的灵气涨破了，整个身体滞重得不行，经脉塞满了淤泥，沉重又堵塞。 然后从千头万绪里游出一条小鱼，小鱼开始游得很艰难，因为烂泥河道里充斥着渔网水草。小鱼慢慢的从淤泥里拖出一到水线来，它顺着经脉一周一周游着；小鱼游一圈、身后的波纹大一分、乱糟糟的河道清理一分。 后面小鱼游得越来越欢畅，河道越来越清澈开阔。当小鱼最后带着又纯又壮一股波浪飞跃投入心湖，之前浅浅小小的一块水面蓦然大了十倍以上，变成碧波荡漾一方湖面。 乔乔不仅全身真气充盈，而且觉得所有脉络都拓宽了一分，气海也壮大。而阮沐检查更是惊掉下巴、她还叫鄢石确认，乔乔不仅一口气冲到练气八级而且之前被锁死的大经脉被完全冲开了，狭窄的气海也一口气涨到比别人大一倍，相比之前完全可以说脱胎换骨。 这种连跳三级的情况整个大陆只听过剑宗的青年俊杰白牧云。白牧云当初一年练气、三年筑基，直如脱缰之野狗狂奔于修为大路上，而且筑基之际剑气冲天，星斗摇晃。都说剑宗得到百年一遇的英才。 乔乔带着阮沐和鄢石又回到洞xue，见到龙骨俩人直接站在洞里无言了大半个时辰。乔乔得了那一口龙息真是天大的机缘！要让外界知道估计得疯，别说连升三级没立即筑基都算乔乔浪费。 并不是没有疑点，比如为何龙骨对乔乔毫无威压，而且这龙息何等精纯，阮沐估摸着自己接下消化都得一年半载，乔乔没有当即爆体已经不比寻常。 但乔乔好好的站在眼前，活泼、笑言笑语，精神饱满，充满热情。身为长辈阮沐只把孩子紧紧抱着，无论出现情况都尽力支持她、帮助她。按下疑虑阮沐决定抓紧把阵法研究出来，说不定能查出一点头绪，起码要知道这个龙息对乔乔会不会有什么伤害。 龙息已尽，整个山谷仿佛就失去了生机，安静得有些肃穆，鄢石飞身而上石梁尝试着去碰龙骨，触手也没引发状况，于是鄢石把整具龙骨收入如意囊，这可是难得的材料、尤其是那一对龙角。山谷里本来满地的兽骨蹄角也不乏好材料，但跟这龙骨一比都不算什么了，以后叫阿虎来慢慢来拣就是。 得了龙骨的鄢石不眠不休的开始研究琢磨他和阮沐的想法一样，如果龙息是好的也就罢了，若是对乔乔有什么伤害这龙骨说不定能做点什么。 第十九章 万宝葫芦 晚上一轮满月升上中天，正在高高兴兴和外婆说想吃什么的乔乔突然痛苦的尖叫一声，抱着脑袋倒在地上，她痛得如同几十把钢钎同时在脑袋里搅拌；阮沐鄢石给乔乔输入灵力都没有半点效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地上痛得打滚哭喊，听到乔乔喊着娘、娘我痛，阮沐心都碎了。 好容易月亮渐渐西沉，乔乔的头痛也随之减轻，当她张开眼睛，阮沐鄢石悚然发现她的左眼变成了金色，瞳孔也异于常人，在淡淡的月光下就像蛇类一样是冰冷的竖瞳，被这黄金竖瞳一盯着阮沐身体顿时麻痹了半边，乔乔从她怀里滚落下来，这威压让阮沐动弹不得—— 汗水湿了背脊，月光完全消退，竖瞳恢复原状，但眼眸的金色依旧。巨大的压迫感消失了，阮沐气喘吁吁坐起来，靠着鄢石低声说：“我知道龙息在哪里了。” 这就对了，那巨大的灵力现在的乔乔根本不可能消化完，剩下的龙息全部压缩在这只左眼里了。 鄢石安慰她：“外公帮你炼一个眼罩，保管弄得好看。” 乔乔有点哭笑不得，外公这是怕自己自卑啊，她真的不在意。只不过阮沐说得有道理，现在自己左眼里隐藏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虽然暂时不知道怎么使用但好在乔乔一向乐观，对她来说最低潮的日子就是当初娘病得起不来、幼小的自己去地里挖野菜、山上找野果糊口那段时期；现在她觉得自己身体健康、有了亲人，娘亲也得到照顾，还变成了修士，已经算大赚，就算是一只眼睛变了又能怎样呢？又不是看不见。 但是眼罩还是要的，自己才一个练气却眼藏龙息，这和三岁小儿手捧夜明珠过闹市有什么区别。乔乔从阮沐这里已经了解了修真大陆以一千年为小纪、三千年为一大纪，因为一千年不成元婴就寂灭、三千年不成大乘就神魂俱销。修士结丹时开始引发天动会有雷劫，元婴的动静就更大了，一国之气运都要随之改变；更毋论大乘，大乘飞升之际搅动风云、大半个大陆的地气风水都要受影响。 而现在的大陆刚刚过了一个大纪才三百年，灵气稀薄还远远没恢复，这一条需要大量灵气才能供养的龙是不是就是因为缺乏灵气而最终死在山洞的不得而知。 乔乔类似独占了一个浓郁的灵脉，变成了一颗名副其实的人形大还丹，只怕佛修知道都要起杀心，说不定还会惹到什么元婴大能，到时候还会拖累外公外婆。 接下来的日子乔乔继续修炼，阮沐沉迷巨蟒谷的阵法，尝试着拆解它们；而鄢石把还魂草连同其他收集好的药材寄给丹宗、他们俩口子花了很大的代价请丹宗闭关很久的金丹大长老出手练九转碧灵丹。有了这个丹药就能修复鄢锦破碎的经络，再每日用灵气调养，虽然不能再修炼但能恢复成普通人的体格。 对这结果一家三人已经非常欣慰了，乔乔心里高兴唧唧呱呱在锦娘床边说了好久，还把头发扒拉开让娘欣赏一下自己捡到的漏。 同样捡到漏的还有三小只和万师傅给的那个葫芦。三小只直接沉睡到现在到还没醒，阮沐检查了一下又好笑又居然有种心酸的羡慕，三小只明显是在准备进阶；乔乔看它们都在关键时期也不敢随便移动它们、就请求外婆给她做个小结阵先把三小只保护在山洞里。 鄢石也忙，他从巨蟒谷里得到一大批上佳的兽骨，自己留下一批卖一批，还要给心爱的外孙女炼器一批东西。先用秘银和龙骨炼制出一只眼罩，上面由阮沐篆刻了隔绝灵气的符纹；整只眼罩轻薄灵巧如蝴蝶半边翅膀，花纹绮丽，戴在脸上不觉得乔乔眼睛有毛病、反而觉得是种独特的装饰。 然后是从山洞回来收捡乔乔的衣物时她那个小葫芦掉下来，鄢石给她捡起、入手就一怔；鄢石是炼器高手，马上就感知这葫芦不一样了，外表看还是那个青皮小葫芦，但青皮之下隐隐透出一层玉石的润光。 这龙息的冲击之下小葫芦才显出原形，鄢石叹息随大师不愧是大师，自己都没看出来这小葫芦居然是如意藤上结出来的。 大陆上公认修真之祖源乃昆仑，昆仑山中有条玉脉同时就是灵脉，如意藤就长在这条玉脉上，是昆仑引以为豪的镇山宝物之一。 它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条藤上结出的东西完全无法预料，结出过还魂草、朱砂果、葫芦、噬魂花，因为玉脉滋养这些成熟之后落地要么是高阶药材、要么直接是法器。 而在上一个大纪里这藤上甚至还结出过活物来，那时它还有一个名字叫通天藤，据说长得又粗又壮，直入云霄，顺着这藤攀援可破碎虚空直达上界。而在上一纪大牛们飞升用完灵气后通天藤也萎缩，就鄢石记忆所及这一百年来还没听说过如意藤结实。 而这个葫芦是如意藤上长出但无法成熟、只能算个半成品，唯有随野云这样天工级别的大师才能拿来炼器。鄢石深感惭愧，之前自己居然还以为是大师年轻时的练习作品，其实随野云炼制的是个万宝葫芦，真正的好处是里面炼制了一方芥子空间，但隐藏起来了。 鄢石拿着万宝葫芦如痴如醉，成天唉声叹气，自己在前辈面前也只是个工匠罢了。正好乔乔听阮沐介绍修真大陆传闻逸事里提到上一个纪盛行有一种芥子空间炼制的随身洞府，里面自有空间，大的可以直接把带灵脉一座山放进去，鸟飞鱼跃，是潜心修心的洞天福地；小的就一张床，苦修随手往石壁上一挂能遮风避雨就行。这种随身洞府十分方便，据说在当年有条件的修士人手一个。 乔乔听着万分羡慕，想要鄢石帮自己炼制一个，她可以把胡三九、小西虎都丢进去，兽囊其实对灵兽并不友好，更是一种禁锢，灵兽被放进兽囊都是昏迷状态，高阶兽一般主人都舍不得放兽囊。而且自己外出游历时也方便了。 之前鄢石都只能笑着对乔乔解释，现在的条件想有随行一方世界是不可能了，由于灵气减退炼制芥子空间十分困难、所以只有像琳琅宝苑、昆仑、飞云流霞宫这样的大门派和豪强才有实力请大师炼制，并且只能炼制像琳琅宝苑那样固定的、不可移动的芥子空间。随行的都是只能装死物、不可装活物的如意囊、储物戒等等。 第二十章 三只苏醒 但是龙息让万宝葫芦露出原形，恰是整个大陆独一无二的一件随身洞府，葫芦里灵气浓郁，那口不尽泉原来是阵眼，现在被龙息一冲已经是一方清潭、中心还有粗如水缸的一柱在不停翻腾。鄢石受到激励，觉得天时地利，自己还不能满足外孙女的心愿就要自剁双手了，于是钻进工坊没日没夜的研制。 沐萝山庄呈现一种前所未有的修炼热情，就连小环都减少了吃零食的频率，虽然她不修炼但一本正经的坐在走廊上托着下巴满面严肃以配合整天奋发向上的气氛。 当第一片白雪落下时三小只纷纷苏醒了过来，小西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外面的落雪纷纷从枝头坠落，冻得本来把脑袋缩在脖子里的鸟儿都纷纷振翅冲上天空，小松鼠从树洞里掉了出来。 乔乔赶到巨蟒谷，看见一团火焰在雪地上跳跃，火焰瞧见自己直扑而来，“三九！”乔乔一把抱住胡三九、惊喜的发现它皮毛更加光滑油亮了，“哎呀长得更漂亮了。”乔乔摸着胡三九爱不释手。胡三九得意用大尾巴圈住乔乔的脖子，就好像给她带了个狐皮围脖，而一声不满的咆哮让“啪啪”好几大坨雪团从杉树上直接掉落在乔乔头上。 “嘎嘎嘎”毫不客气的疯狂耻笑还是那个味，乔乔无可奈何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西虎和立在西虎背上的文鸟。 “愚昧的人类，臭狐狸就足以蒙蔽她的眼睛了，根本看不到什么才叫盛世美颜。”“呵呵，今天的我们人类根本高攀不起，如果拿一百只烤山鸡来赔罪可以考虑让卑微的她来为本大猫梳毛。”“你们就傻想去吧、都在一边乖乖看着！！这个人是我已经滴血明证的主人！对我有着不可推卸的投喂的义务！她和她烤出来的所有的rou都是属于我的！” 乔乔傻傻的听着脑海里吵成一团的声音，粗声大气的、高高尖尖的，第三个声音就像大珠小珠落玉盘一样滴溜溜急转、又清脆又响亮，还速度很快，感觉这一个声音就把其他的都盖住了。 胡三九从乔乔怀里直起身子冲着西虎和文鸟吱吱狂叫了一气才得意洋洋扭转身体一双黑豆子一样的晶莹眼珠看着乔乔，瞧着乔乔一副没反应过来的傻样又用尾巴拍拍她的脸颊：“去吧，无知的傻妞，去烤上十只鸡来欢迎我出关。” “啊！“乔乔摇着胡三九、把它拎起来抖一抖就像抖一件衣服，又惊喜的看向西虎和文鸟”你们都能用神识沟通了？”非常神奇的三只虽然脸都是盖着毛，可是乔乔确信自己从三张毛脸上看到一模一样的鄙视的表情。 小伙伴都长进了乔乔自然开心，笑着说：“你们想吃多少都没问题，但是要自己抓猎物来额，抓多少我就弄多少。” 雪地翻腾起来，很快小西虎就猎了一只山猪回来献宝式的在乔乔面前放下，山猪嗖的一下窜出去又被文鸟一巴掌扇回来，山猪在两只联手之下很快一命呜呼。文鸟抓起咽气了的山猪飞到乔乔面前邀功，胡三九摇着尾巴去遮乔乔的眼睛，一边叽叽喳喳说“这没什么了不起的”。 乔乔带着三只回沐萝山庄去，这一行队伍还是挺威风的，西虎个头长大了，能驮的猎物不少；胡三九娇里娇气的圈在乔乔怀里不肯下来，仿佛炫耀着自己的主权一样。到了山庄里阮沐见了啧啧称奇，现在的妖兽能开灵智凤毛麟角、演化出神识沟通的她所知道的都是大宗门里镇山的几只。 阮沐很好奇这三只会不会到有朝一日化形，现在整个大陆能化形的灵兽一只都没有。乔乔这心大的丢下别人都会藏起来供起来的三只在院子里自己玩，自己一个人跑去收缀山猪兔子野鸡什么的了，小环也非常感兴趣的给她来打下手，小环自从乔乔来后跟着好吃好喝了不少，已经把辟谷丹丢掉角落里去了。 要说一个妙龄少女把一头猪开膛切割是件非常艰苦的事情，可是身为修士就轻而易举了，乔乔用一些小法术就可以轻而易举做好准备工作，她用记住的万宝宝的配方腌制了一部分rou，又和了面剁馅准备包包子。 西虎在她的支使下带着小环一起去运送了大量的松支松叶回来，小环说用火决直接把这些rou弄熟就行了，还快；乔乔严肃的说这样做熟的菜是没有灵魂的，这也是当初万宝宝的一句名言。 浓香烤猪腿、盐壳烤松鸡，rou皮冻子，万氏白切rou，三只三人吃得欢声笑语，三个人是除了乔乔自己和小环，还硬把阿虎给拉来了。正直勤劳的的好少年阿虎开始很是犹豫：“师傅都在忙，我这样不好吧。” 乔乔连忙递给他一只鸡腿：“外公是炼器狂人，这点不好，阿虎哥你不要变成那样子，珍惜每一天嘛。说实话我觉得不做大师做一个每天能和家里人美美吃一餐饭、喝点小酒吹着风聊天的普通工匠也不错嘛对不对？” 乔乔包了满满两百个包子，都冻上了，每天早上她就听见爪子扰窗子的声音，无需多言都是三只端端正正像雕像一样坐在窗沿下。乔乔在热情的眼神催促下从大缸里捞包子出来、用真力解冻包子后重新变得白胖胖、蓬松松、香喷喷，然后就一只一只的往那三张“啊”的大张的嘴里扔，要每个扔上十多只才能让三只满意。 吃完包子还要吃烤rou，三只兽还要去秀萝山抓猎物。每天抓得秀萝山鸡飞狗跳的，乔乔不得不给他们规定每周才可以狩猎一次的规定。阮沐心疼乔乔每天给它们做饭辛苦，从外面给它们定吃食但是三只兽嘴巴挑剔得很，不是乔乔做的不吃，阮沐见乔乔也喜欢给它们做饭于是改成定妖兽rou过来。她和鄢石有时候也跟着一起吃东西，乔乔做吃的也一样有天分，阮沐骄傲的想。 鄢石不眠不休的闭关了好久，乔乔有些担心，阮沐不以为意的说：“修者修炼无岁月，不然为什么上古的修者还说修炼要断绝情爱呢，牵挂少心魔就少。只是咱们也和凡人没什么差别了没那么多讲究。”阮沐才没有其他金丹元婴那样的忧心忡忡，金丹寿命也是有尽头的，她自己觉得自己的修为肯定没什么寸进了，锦娘如果能救回来最好的恐怕也是和凡人一般，就这样一家人自然的老去她也愿意。她看了一眼乔乔，只是如果有可能她想倾尽一切资源让乔乔能冲元婴。 第二十一章 玲珑屋与白大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