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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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眯着眼出神儿呢,就听有人诧异道:“苏淳风?” “嗯?”苏淳风循声看去,却见一位身材高挑长发披肩,眉目清秀容颜娇美的女孩袅袅婷婷走来,她穿着天蓝色无袖桃领t恤,浅灰色半步裙,纤细美腿上裹着rou色的丝袜,脚踩透明的水晶带半高跟凉鞋,手上拎一个纯白色银链女式包,整个人看起来清纯中隐有些许的成熟韵味,风姿绰约。苏淳风将手中还剩余半截的烟蒂掐灭弹飞进几米开外的垃圾桶,面带微笑地迎上去两步,伸手道:“王芮?好久不见,真是太巧了……” 初中时的同班同学王芮巧笑嫣然,神色间闪过一抹不易被察觉的诧异和排斥,葱白玉手与苏淳风轻轻一握旋即松开,道:“可不是嘛,这么久都没有联系,还以为你这位考入京大的大才子,不记得我们这些落魄的老同学了。” “既然是老同学,一见面就寒碜我,太不够意思了。”苏淳风笑道:“你住这里?” “嗯。”王芮伸手指了指五号楼,一边打量着灰头土脸浑身脏兮兮的苏淳风,一边说道:“三年前我爸调任到县里工作,全家就都搬到县里来了,因为经济条件不足,只好买了一套二手的旧房,可比不得你家财万贯啊。” 苏淳风注意到王芮看向他的眼神,也明白自己此时的形象不堪,倒也不怎么在意,道:“得,又寒碜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保安可是严查的,而且门卫室有警察,大门对面就是派出所,所以我猜能住在这里的,都是高干吧?” “聪明!”王芮抿嘴笑笑,问道:“大清早你来这里,有事?” “送个人。” “哦。”王芮明显不信,苏淳风现在这幅形象,怎么看也不像是来送人的,更像是个刚从工地下班回来的农民工,以苏淳风的身份,那就应该是一个家道中落父母又抹不开面子或者要避讳些什么,所以受父母之命前来送礼投门路的可怜虫。家庭环境的因素,王芮从小耳熏目染,这些年也见多了经商的暴发户突然落魄或者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难事,然后托关系走门路找到官员家里送礼求情办事。再说了,平安小区的一号楼至六号楼,如若不是托关系送礼的事情,寻常人谁会来这里?而且还是大清早衣衫脏破神情疲累地站在楼道门口愁眉苦脸地抽着烟…… 原本王芮心里一直都很重视苏淳风,他是考上京大的才子,家境又格外富裕,为人处事也算颇有头脑,只是聪慧地想到苏淳风当前十有八九的处境之后,王芮的优越感瞬间就提升了几个档次,她故意打量几眼二号楼,用略带责怪的语气道:“你啊,老同学许久不见,说话含含糊糊有什么意思?遇到什么难事了直说,我可以带你去找我爸,想想办法尽可能帮你解决,大清早的堵在楼道门口,让人看见影响多不好,刚才你自己也猜出来了,这里住的可都是县政府各部门的领导,就算是你想走关系求人办事,也总得避讳些不是?你要知道,领导们最不待见的,就是做事没分寸不用心的人。” 苏淳风没在意王芮语态中明显的傲慢和自以为是,摇头笑着解释道:“哪有,我真是来送人的。” “哎呀,你看你,还像是以前那样……”王芮正要继续斥责,却见苏淳风的目光移向了旁侧,心中就暗暗恼火,苏淳风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我可是好心要帮他,却死要面子不说实话,还很不礼貌地把视线转向一边躲避,心虚了不是? 王芮暗暗冷笑,初中时期学习成绩优异的苏淳风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让受惯了其他同学阿谀奉承的王芮很是不满,偏偏苏淳风人缘又极好,中考时苏淳风成绩第一,去年苏淳风更是以高考状元的成绩考入了京大,这让自诩身份尊贵的王芮更加嫉恨。现在看苏淳风如此这般潦倒模样,王芮不免有些幸灾乐祸,心想我今天还就得站在这里当灯泡等着看,你苏淳风到底要找哪位领导!不过,王芮并不是一味地想看苏淳风的笑话,然后挖苦嘲讽发泄心头不满,彰显自己的能力、地位、身份,都比苏淳风这个考入京大的才子强。在她看来,雪中送炭可是天大的人情,只要她今天站在这里,就能让苏淳风想要求人情办事的那位领导避讳些,从而搅黄了苏淳风的事情。如此一来,就有机会让苏淳风不得不屈从,再通过她求到她的父亲。一石二鸟,不管最终能不能帮到苏淳风,苏淳风都欠下了她的人情,既满足了王芮自觉比苏淳风强的虚荣心,将来又有可能借这份人情笼络苏淳风为她所用——不管怎么说,考入京大的苏淳风绝对算是一个可堪大用的人才啊! 只是自诩聪慧过人长袖善舞的王芮并不知道,苏淳风把视线转向一旁,是因为看到黄薏瑜拎着早点回来了,她还故作语重心长地说道:“淳风,作为老同学我可得提醒你一句,社会是个大染缸,人情世故极为复杂,不像在校学生想得那么单纯……忠言逆耳,你可不许生我的气啊。” “嗯嗯,谢谢你。”苏淳风敷衍道。 拎着早点的黄薏瑜走到了两人身旁,道:“淳风,这位是?” “哦,我初中同班同学王芮,真巧,你们住一个小区。”苏淳风微笑着做介绍。 若是换做其他学生甚或是一些青年,肯定已经因为王芮既是美女又是高干子弟的身份,以及这番忠言逆耳的真诚而感恩戴德了。可苏淳风两世为人,心性要比王芮成熟得多,又知晓前世年轻有为的官场新星王芮的为人秉性,怎能看不透现在还远未达到圆滑游刃的她那点小心思?只不过,苏淳风压根儿没放在心上罢了。 王芮豁然扭头,惊讶地看向黄薏瑜。 黄薏瑜已然把右手里拎着的早点袋子换到左手上,面带微笑地主动伸手:“你好,我是黄薏瑜,苏淳风的朋友,高中同学。咱们在小区里好像见过几次面,只是以前不认识,没想到你还是苏淳风的老同学呢。” “啊,薏瑜你好,我认识你!”王芮神色间颇有点儿惊喜万分地握住了黄薏瑜的手,道:“我爸是城建局局长王天明。” “哦,你好你好。”黄薏瑜对官场上的事情不怎么上心,但原本没什么交际的王芮如此热情,她也不好表现出自己不知道王天明是谁,毕竟王芮也是苏淳风的老同学,总得卖苏淳风一个面子。况且,即便是再如何不留意官场上的事,耳熏目染的环境中成长起来,黄薏瑜也明白官场上人脉关系网的重要性——城建局局长,对于任职县委书记的父亲来说,绝对是值得拢至麾下的干部,而不仅仅是下属。至少,黄薏瑜没必要去平白无故地摆谱得罪城建局局长的女儿,或许,现在父亲和王天明还是“朋友”呢? 王芮看向苏淳风的眼神中,再无之前那般傲慢,取而代之的是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偶遇后的热诚:“淳风,原来你是送薏瑜回家啊?” “嗯。”苏淳风微笑。 “薏瑜,你们这是?” “我爸妈不在家,我和淳风刚从外面回来,自己又不会做饭,所以买些早点……”黄薏瑜忽而神情间略显尴尬,有些事情只是随口言道,却很容易产生误会——大清早苏淳风把她从外面送回了家,而父母又不在家中,两个年轻的孤男寡女十有八九在外面过了夜,清晨又一起回到家中吃早餐,想想都有点儿过分暧昧的意思。尴尬之色一闪而逝,黄薏瑜微笑着岔开了这个让人难堪的话题,客气道:“小芮,一起上楼吃早点吧?” 王芮心里恨得牙痒痒,她觉得苏淳风刚才含糊其辞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看她自作多情自以为是的拙劣表现——人家都勾搭上县委书记的女儿了,还用得着求她这个城建局局长的闺女办事?不过王芮热诚的神情未变,笑着婉拒道:“我今天休班,想赶早回老家乡下一趟,就不打扰你们了。” “是吗?”黄薏瑜惊讶道:“没想到你都工作了。” “中专毕业后到县二小任教,今年春末调到了教育局工作,现在一边工作一边自考进修呢。”王芮恰到好处地向黄薏瑜介绍了自己,继而故意用饱含深意的眼神看了看二人,笑嘻嘻地露出一副我懂的意思,显得自己和苏淳风、黄薏瑜之间都那么的熟络,关系好到不需要隐瞒什么秘密。她作势正要挥手道别,却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的,对苏淳风说道:“哎对了淳风,海菲现在怎么样?听说你们一直都在一起,真羡慕你们之间的恩爱感情,从初中到现在从未改变,代我向她问好啊……” 苏淳风点头道:“嗯,谢谢你。” “看你客气的。”王芮发现苏淳风微笑的表情平静不变,而黄薏瑜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疑窦丛生之色,顿时有些失落的挫败感,不过俏脸上犹是布满热情真挚的笑容,挥挥手道:“淳风,薏瑜,你们快上楼吃饭吧,我也得走了,再见啊。” “再见。” “再见!” 黄薏瑜和苏淳风目送着王芮走远了,这才转身往楼道里走去。 黄薏瑜的家在三楼,四室两厅一百六十多平米的户型。当年以黄薏瑜父亲和其母亲刚刚参加工作没几年的身份职务,本不该有资格分配到这么大房屋,只不过承建商是黄薏瑜的爷爷,早年退出政坛下海经商的黄汉正,给自家儿子留出一套大房子理所当然,而且在黄家人看来,这房子……挺小的。 来到家里,黄薏瑜很快就把买来的豆沫、包子、小咸菜盛放到碗和盘子中,邀请苏淳风到餐厅吃饭。 “淳风,你那位老同学王芮,似乎对你有成见?” “为什么这么说?” “她当时提到海菲时,我好像应该很配合地流露出怀疑和明显的醋意,如此她才会感到满足……”黄薏瑜用小勺子舀了半勺豆沫送到嘴边小口喝下,接着说道:“她很聪明,可惜她并不知道我们之间,只是朋友,而且我和海菲也是好友。” 苏淳风没有去评价王芮的过错,笑道:“你更聪明。” 故作轻松所以才找了这么个话题的黄薏瑜,随即就找不到其它的话题了,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压制住内心的好奇和不安。 第383章 竟说伤人话的大笨蛋 昨日苏淳风就曾严肃地对黄薏瑜说,以后不要再提术法及奇门江湖方面的事情。 可黄薏瑜心里虽然畏惧,那份好奇又怎能压制得住? 苏淳风很清楚,这种事情被普通人知晓,那就很难耐得住好奇心如猫爪般在心里挠啊挠的,所以他很矛盾。如果黄薏瑜终究按捺不住旁敲侧击地询问,自己是不是应该严肃地冷眼相向从而残忍地断了她的这缕执念? 或者…… 如果真要抹去黄薏瑜的记忆,那就不能再拖下去了。 因为以术法抹去一个人对某些事情的记忆,对人体尤其是精神上,不可避免地会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而且除了医门中人,其他术士的术法无论多么精妙非凡,都不可能有多么精确——抹去的是一个时间段内的记忆,而不是特指某件事的记忆。从黄薏瑜知晓隐秘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也就是说,如果现在再想要抹去黄薏瑜的记忆,那就得抹去这几天所有的记忆,这对于黄薏瑜精神上造成的伤害,会很大。 如果再拖些时日,就真不能抹去了。 因为会让她变成傻子。 没有适合愉悦轻松交谈的话题,两人又各怀心事,一顿饭就吃得索然无味。 黄薏瑜似乎很有耐性。 苏淳风却失去了一丝耐性——饭后,他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坐在沙发上等黄薏瑜沏了茶端上来,悠悠品了口清香四溢的碧螺春茶,就很没有原则地主动提及了本不该再提的这件事情,只是神情和语气,都一如既往的平静:“薏瑜,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很多的疑惑、好奇,以及担忧害怕,但这件事情,到此已经结束了。让你尽可能忘掉这些事情,显然是不现实的,但我还是想啰嗦地再叮嘱你两句,把它埋在心里。” “可是……” 苏淳风打断她的可是:“就算是,避免再给我添麻烦,行吗?” “嗯。” 黄薏瑜轻咬朱唇,眼眸含泪。 她当然知道,自己给苏淳风添了很大的麻烦,而且风险性很高。不过今晨在坟岗上斗法之后看那些术士们的表情变化,以及苏淳风的状态,似乎都证明此次生死斗法对于苏淳风来讲,真没什么高危的风险可言,至少,没有生命的危险。不是因为迟一正在斗法前承诺可饶苏淳风一死,也不是因为有高人相助,而是因为,苏淳风很强大,强大到清清瘦瘦一身儒雅气质没有丝毫暴戾气息的他,从最开始那天晚上去华艺售楼处时,就表现得极为平静,因为,他胸有成竹! 所以,他也很…… 诱人? 恐怕没有哪个女孩子,能不被帅气俊朗气质儒雅心性成熟稳重又身怀神秘强大术法的苏淳风所吸引,不对他生出或多或少的爱慕之心。黄薏瑜想:如果没有海菲,如果自己和海菲不是好友,或许自己已然在倒霉又幸运地遇到了英雄救美王子与公主这出狗血却很容易打动女人心的戏码后,动心了吧? 这个念头让黄薏瑜一时间有些羞涩和自责,她发现其实自己很早就对苏淳风有那个意思;她又有些慌乱和害怕,因为苏淳风这种人,很恐怖。 苏淳风还想要说什么,忽而感到有些不适,急忙起身道:“我先走了。” “啊?”黄薏瑜愕然。 苏淳风的神态略显焦急,抬步就走,只是刚从宽大的深褐色茶几前绕过去,便忍不住急促地连续轻咳几声,他很及时地抬左手掩住了嘴,右手拧动门把柄推开门,正待要迈步而出,却被对他的突然告辞而感到突兀的黄薏瑜赶过来一把拉住了手臂,焦虑彷徨地说道:“淳风,你别生气,我答应你……” 砰! 因为被黄薏瑜拉扯,苏淳风右臂自然往回拉,刚刚推开的门又关上了。 黄薏瑜急忙松开苏淳风的手臂,脸红红的,她低下头,轻咬朱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刚才看到苏淳风毫无征兆地起身急匆匆就要离去,便忍不住追上去拦下苏淳风,不让他走。 难道自己还真想说什么,做什么吗? “我有急事。”苏淳风扭头以肩膀和后脑勺侧对黄薏瑜。 “哦。”黄薏瑜如蚊吟般应了声。 “再见。” “嗯。”黄薏瑜抬起头,目视苏淳风,然后看到了苏淳风尽可能用后脑勺对着她,但侧脸唇角上沾着的一缕血丝,这让她心里猛地一紧,慌乱顿生,泪如泉涌,在苏淳风抬手抓住门把柄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双手抓住苏淳风的肩膀,生生地把苏淳风给掰过来正面相对,呆呆地看着他。 苏淳风略微失神,继而无奈笑道:“没事……”他能从黄薏瑜扑簌簌流泪的眸子和惶恐的神情中看得出来,自己刚才没把嘴角的血迹揩拭干净。 “我们去医院。”黄薏瑜抽泣惊惶道。 苏淳风苦笑,轻轻挣开黄薏瑜紧抓着他肩膀的一双玉手,温和道:“一点儿不可避免的内伤而已,不要紧的。” 伤势确实不重,轻微到对于苏淳风这样的术士来讲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他所说,这种小伤是不可避免的。 几天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但黄薏瑜不会这么认为,她想到当初在县一中,那天晚上苏淳风无惧负伤勇救她们之后,也是如现在这般若无其事的轻松姿态,但那是给他所在意的朋友们看的,事实上在王海菲和黄薏瑜看来,他很长时间里身体状态一直都不太好。 “淳风,去医院吧。” “真不用去。”苏淳风更显无奈,道:“这点儿小伤,而且还是内伤,到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来。那,你现在也知道,我是术士,是修行术法的,靠自我修行中的调理完全可以治疗轻微伤势,效果要比去医院好得多,相信我。” “嗯。”黄薏瑜压抑着抽泣点了点头,用希冀的目光注视着苏淳风,道:“那,那就再坐会儿,好吗?” 苏淳风抬手揩去唇角的血渍,温和道:“我还有事。” “就坐一会儿。” “……” 黄薏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还搭在苏淳风肩头没有放下,两人距离是如此之近。 因为身高的原因,黄薏瑜并不需要如何小鸟依人般地仰视苏淳风,只是微微仰脸,便和苏淳风柔和的目光对视,于是就有了一股子nongnong的暧昧之意在两人之间荡啊荡的……黄薏瑜的心跳忽而加快,然后双手从苏淳风的肩头拿开,却又鬼使神差般一下子揽住了苏淳风的腰,紧紧抱住,侧脸贴在了苏淳风不那么宽厚的胸膛上,能听到有力却明显骤然加快的心跳声,于是黄薏瑜紧张万分又坚决地为自己不由自主做出的暧昧行为找借口:“淳风,你再,再陪我一会儿,我,我害怕……好不好?” 两世为人,且前世见惯大风大浪经历过奇门江湖腥风血雨的苏淳风,以往遇事无不是稳如泰山不急不躁,但现在,却心慌意乱了。 他知道这样不好。 他有女朋友,海菲是他前世的初恋,是在他心里留下无尽遗憾和愧疚的坚实爱果,海菲又是那么的美丽、温柔、善良,谈不上善解人意,却绝对是让任何有责任心的男人都不忍心去伤害,去辜负的好女子——将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改变不了她注定会成为标准贤妻良母的性格,她不是那么的完美,但就是那么的好。 “好,好,咱们先坐下,坐下说……”苏淳风无法拒绝,只得轻轻抚着黄薏瑜柔弱的肩头,微微用力往外推。 黄薏瑜抱着他没有松手,抬头看他。 苏淳风受胸前柔软丰润的挤压,被黄薏瑜泪光未褪情意nongnong的目光注视,有些心慌意乱地避开,视线看向宽大的沙发,大手揽住她的肩头,道:“事情都结束了,不用害怕,没事的。” “淳风。” “嗯。” “你的伤,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