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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久辞还要道歉,梁昭歌却总阻着他话语,硬是把所有责任都担到自己身上,祝久辞三番两次说不出来,便转了话语道:下回再给昭歌带桃花饼来。 梁昭歌侧头看过来,一缕长发从肩头滑下,晃在脸侧:桃花饼是带给我的? 祝久辞没想到梁昭歌这么惊讶,笑道:都提进你屋里了,还能是给别人的? 梁昭歌盯着祝久辞看,转而移开视线,倒是便宜了那些雀儿。 祝久辞不知,原书中小公爷喜好美食,他嫌弃红坊饭菜不好吃,每每去红坊都是自己备着吃食。以是京中头号恶霸小公爷亲自提着糕点上门,任谁也想不到是送给自己的。 祝久辞见梁昭歌对桃花饼有兴趣便接着道:是一位从南方来的阿婆做的,手艺地道极了。昭歌是南方人,应是爱吃的。 梁昭歌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阳光被他挡在背后,面容全部隐在阴影里,压得人透不过气,声音如坠冰窟:你,怎知我是南方人? 祝久辞心一凉。 梁昭歌的身份对于读者来说,是摆在明面上的背景信息,看梁昭歌这样的反应,难不成他对外瞒着身份,有何隐情? 祝久辞对原著并不熟悉,他所知道的内容全是从亲妹那里道听途说,不仅内容不全,观点也是亲妹修饰后的。 凉风又来,二人衣袍被吹起,鼓鼓作响。梁昭歌站在阳光下,高挑的身形挡出一片阴影,墨发翻飞,刮过祝久辞的脸颊。 完了,别说等熬制糖浆腻走梁昭歌了,他现在怕是被列为头号暗杀对象了。 祝久辞垂下眼眸,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理由,口音、身形、道听途说云云。视野中,梁昭歌纤弱的腰肢被软绸紧束,似乎再用些力气就要捏断了。青色长袍流水一样垂下去,挡住脚面。 黑色足靴探出来,梁昭歌往前迈了一步。祝久辞慌忙抬起头,二人距离很近。 昭歌 梁昭歌一歪头笑着道:吓到小公爷了? 阴鸷,仿佛不曾有过。 第9章 上巳 游廊下,梁昭歌低头看着祝久辞,他微微侧过身子,阳光就从身后打下来,投在祝久辞脸上,祝久辞被阳光刺得眼睛一闭,梁昭歌叹口气,又往旁边挪一步,将阳光挡住。 祝久辞仰着头,悄悄往后挪一小步,拉开二人的距离。 吓到?祝久辞含糊过去,昭歌断会开玩笑。我们昭歌这么温柔大方,善良聪慧,哪里和吓人两个字勾上关系。祝久辞说完这句甜得腻嗓子的话,自己背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果然糖衣炮弹损人不利己。 小公爷油嘴滑舌。梁昭歌一旋身子抛下祝久辞走了。 硕鼠一事之后,祝久辞又恢复了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天未亮时赶在老国公醒来之前从国公府出来,在闹市口摆上写字摊儿,中午和晚上各去红坊找梁昭歌吃顿便饭,顺便说几句甜言蜜语。 祝久辞生意好得很,一是因为他的字写的确实不错,二是因为小公爷名号确实太大,凡是和小公爷挂点边儿的人,都得前来重金求一张字回去。 冲着小公爷的字来的人,大多数是平民百姓,而冲着小公爷名号来的人,大多是敬重畏惧小公爷权威的恶霸二混子。 因此祝久辞的写字摊前常常聚着两群人:一群人拿着几文钱的一张字,昂首挺胸,喜笑颜开;另一群人点头哈腰大气不敢喘,一边抹着额上的汗,一边颤颤巍巍拿出好几锭黄金。 后者的数量很是庞大,祝久辞的小金库也在源源不断充足。他曾站在一个很理性的角度分析,若是单看这些捧着金子来的恶霸混混小纨绔们,祝久辞在这里摆摊的行为,简直就是一个变相的固定摊位收保护费现场。 祝久辞叹口气,他着实将小公爷京城小霸王的纨绔形象演绎得深入人心。 瞧一瞧看一看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写的不好不要钱! 萧岑叼着狗尾巴草转过街角,瞧见祝久辞,惊地一口吐掉狗尾巴草奔上前:我去,你还真写呀?我还以为你闹着玩的。 边儿去,别妨碍老子挣钱养家。祝久辞手上转着干毛笔,二郎腿一翘身子靠在墙根上。 了不得呀,你这精神值得学习,得让咱爹联合上书呈禀圣上,指名道姓地夸下来,就说小公爷为全京城的百姓做出了表率。 祝久辞受不住萧岑这二痞子模样,丢给他一块墨锭,磨墨! 萧岑甩着衣袖晃过来,掐着墨锭心不在焉地磨。 安静了没一会儿就抬臂戳戳祝久辞,诶诶,三月十五上巳节参不参加? 不去。 梁昭歌的初礼日子应是快要到了,祝久辞得赶在那日之前把钱都凑齐了。 别呀,这京城没有小公爷的节日,那还叫节日吗! 不去。 啧,倔驴啊。萧岑扔了墨锭,左臂压在祝久辞肩上,右手在他面前晃,你看啊,上巳节人那么多,你往那儿一摆摊儿,那金子不是源源来。 祝久辞不为所动,喜庆节日现场大家都吃喝玩乐,谁闲的没事跑到他这清冷小铺子前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