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你！怎么会是你？！”王世昌太过吃惊，以至于连变声器都忘了用。他瞪大眼看着毛天琪，虽然眼睛蒙着黑布，但还是能清楚的看出这不是毛玉淑而是毛天琪！他明明绑架的是毛玉淑，还给毛天琪打了电话……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人了？他忍不住后退两步，心中莫名的泛起寒意。 毛天琪恶劣的勾起唇角，“当然是我，你以为是谁？你绑架了自己的女儿，畜生不如！” “不！不可能！我亲手绑的毛玉淑，你……你什么时候……难道刚才我出去时有人来过？是谁？怎么可能？”王世昌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语无伦次，想到可能已经暴露了身份，他急忙收好东西转身就跑。 就在这时，队长已经从窗户缝隙看清了里面的情况，率人破门而入。王世昌难得脑子快了一次，见门被踹开，立刻连滚带爬的回到毛天琪身后用小刀抵住了她的脖子。 “不许动！谁动一下我就要她好看！”王世昌冷汗涔涔，后背一下子就湿透了。 队长举枪瞄着他，紧紧皱起眉，他们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绑匪丝毫没有出去的打算，实在没办法才冲了进来，这种情况避无可避，一时间还真不好动手，“你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开人质，或可从轻处理。” 王世昌紧盯着他们，手上微微用力，“从轻？你们拿枪指着我会从轻？我不信你的话！现在她在我手里，我要你们退走，我要离开这里。” 毛天琪运转灵力控制住王世昌的手腕，头往后用力一撞，正撞在王世昌的鼻梁上，瞬间痛的他涕泪横流，手臂不自觉的松了。队长见状大手一挥，几名警员飞快的冲上前卸掉王世昌的刀将他按倒在地扣上了手铐。 毛天琪踉跄了一下，一位警员扶住她给她松绑摘下了黑布条，“你没事吧？有没有感觉不舒服？他有没有对你使用暴力？” 毛天琪摇摇头，虚弱的笑笑，“谢谢，我没什么大事，就是感觉没有力气，他之前给我用了麻醉剂之类的东西，刚才又给我用了解药，倒是没打我。” 她今天特地穿的连衣裙高跟鞋，长发披肩，此时脸色苍白没半点血色的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在场的警员纷纷在心里暗骂绑匪是畜生。抓着王世昌的人一把将他拉起来扯掉了他的头套。 王世昌双手被扣在身后想挡都挡不住，整张脸就这么暴露在所有人眼中。毛天琪震惊的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眼中含泪，“你……居然是你绑架我？你抛妻弃女就算了，现在竟然绑架勒索？你怎么做得出来？” 队长疑惑道：“毛小姐，你认识他？” 押着王世昌的人掰过他的脸看了看，说道：“队长，这人是王世昌啊！就是毛小姐的亲生爸爸！没想到居然是他绑架毛小姐，还勒索十亿，简直是人面兽心，连畜生都不如！” “是啊，这种人就该严惩。” 队长点点头，“恩，把他带回去，收队！” 毛天琪似是被伤透了心，不愿再看王世昌一眼，在警员的搀扶下坐进警车闭目休息。回到警局的时候她已经满脸木然，微微皱着眉，看着有几分憔悴，为她录口供的两名警员对她十分同情，问话时声音都轻了些。 毛天琪双手撑着额头，一直低头盯着桌面，警员问什么就回答什么，虽然声音里透着掩不住的低落，但还是把被绑架的过程清晰详细的叙述了一遍。王世昌被当场捉住，这件案子已经没任何疑问，两名警员很快告诉她可以走了，还递给她一杯热水安慰了她几句。 毛天琪勉强笑了下，礼貌的道谢，她是无辜的受害者，这样的表现才符合常理。走到警局大厅的时候毛天琪看见mama焦急的冲了过来，忙伸手抱住mama不着痕迹的眨眨眼，“妈，我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真没事。” 毛玉淑上下将她看了个遍，见她没事才松了口气，想骂她又碍于旁边太多警察不好开口，只得板着脸瞪她。忽然眼角瞥到王世昌被押了出来，她立即怒火冲天的大步走过去，扬手一巴掌甩在王世昌脸上，用力的手掌都红了，眼神更是恨不得杀了他，“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绑架亲生女儿！你会遭报应的，你早晚不得好死！” 王世昌在毛玉淑和毛天琪两人之间看来看去，口中还不停的喊道：“你们相信我，我绑架的真的是毛玉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毛天琪啊，肯定是她们母女搞的鬼，她们陷害我，我不服，我要找律师，你们放开我！” “闭嘴！你绑架毛小姐罪证确凿，不止勒索还企图用利器伤人，等着坐牢吧，带下去！”队长最看不上王世昌这种人，一个大老爷们整天琢磨歪门邪道，富了不好好过日子，穷了也不好好过日子，就该关进去好好教育教育！ 毛玉淑买了下午茶向队长和所有警员道了谢，才心情复杂的带着毛天琪回家。一路上她都没怎么说话，也没看毛天琪一眼，弄得毛天琪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过她以后要在玄学界发展，早晚会被mama知道，这时候也该适当做些铺垫了，总比突然告诉mama她会捉鬼了强点吧？ 回到家，毛玉淑板着脸坐在她对面，双手环胸，忍着怒气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王世昌要绑架你？或者他是要绑架我，所以你就冒险故意被他绑走，好让他落罪？琪琪，你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凡事都有个万一，要是你出了事怎么办？” 毛天琪起身转了一圈，讨好的笑笑，“mama，你看我一点事都没有，王世昌打不过我的，他心思恶毒把注意打到你身上，咱们总防着他也不是办法啊，所以我才将计就计设了个圈套抓住他，妈你别生气了，我确保没危险才这么做的，你想保护我，我也想保护你啊，我已经长大了，我想让mama开开心心的生活，不再为这些事烦心。” ☆、第48章 互相折磨 毛玉淑怔了下，看到女儿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下，“你呀！mama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还在上学，这些事就让我们大人来解决吧，不然你要是出了什么事，mama可怎么办？” 毛天琪轻轻靠在mama肩膀上，微笑着说：“妈，我跟封承影学了防身术，很厉害的，今天在外面我都是装的，其实一点事也没有。只有这样才能最快解决掉王世昌，让他自作自受，承受恶果，不然谁知道他暗地里又会做什么？我上了大学家里就剩你一个人了，我也会担心啊。妈，我保证会注意安全，你也对我信任些好吗？我真的长大了。” 毛玉淑拍拍她的手，心里充满了感动，家庭发生变故的孩子往往容易早熟，也更加坚强，她的女儿在她没注意的时候真的成长起来了，雏鹰总要放手让它飞上天，女儿大了，也该放手让女儿去做一些决定了。 “好吧，但你也要答应mama，太危险的事不能做，像今天这样动刀动枪的，以后就不许了。” 毛天琪笑着点点头，给了mama一个大大的拥抱。子女无论做什么，母亲都会担心，就像第一次走路、第一次上学、第一次独自逛街、第一次独自出远门……一个孩子在长大的过程中有太多的第一次让父母胆战心惊，恨不得一直拉着孩子的手不放开，但最终还是要放手让孩子自己越走越远。毛天琪正在mama面前慢慢露出本性，她有自己的路要走，有外公的道法要传承，注定不能永远陪在mama身边，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对mama更好一些。 这次警车出动，去了小区里调查，又去了郊区抓人，有些路人看到免不了跟人打听，更有手脚快的记者赶到现场拍下了毛天琪和王世昌的样子。于是，王世昌这个世纪渣男绑架女儿勒索巨额赎金的事一夜之间席卷了n市，再次成为全市焦点。这件事没有任何争议，言论自然是一面倒的谴责王世昌，同情毛天琪，毕竟这世上像王世昌这么卑鄙无耻的父亲真的太少见。 关注的人这么多，警方自然要快速反馈查案结果，再三审问王世昌之后，从他口中知道了黄毛这么个人，王世昌不要脸的把罪行都推到黄毛身上，说人是黄毛绑的，他只是买小吃的时候碰到黄毛才过去帮忙看一会儿，警方无奈只能派人去抓黄毛。 警员到达的时候，黄毛正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很虚弱的样子，一见这么多警察，他吓得腿更软了，“什，什么事？你们要干什么？” 警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现在有一宗绑架勒索案，要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走吧。” 黄毛的奶奶在一旁急得不行，“警察同志，我孙子很乖的，已经几天没出门了，是不是搞错了？他虽然不爱读书，但绑架勒索这么坏的事他不会做的，你们查查清楚啊。” 黄毛手撑着床艰难的坐起来，眼中全是慌乱，“绑架？我真的没做过，你们为什么找我？” “王世昌你认识吧？是他供出你的，他说你绑架了人，后来你跑掉了，有什么事回警局录完口供再说吧，你有没有嫌疑，我们警方会查的。”警员上下打量他一眼，皱起眉，“你没事吧？” 黄毛抹了把脸，咬牙站起来，“王世昌！那个王八蛋想陷害我！我在家好几天了，不管什么事我都有不在场证据，我去和他对质！”他说完转身扶住哭起来的奶奶，安抚道，“奶奶你别哭了，跟我没关系，是别人陷害我的，我去配合一下就能回来了，你给我做点好吃的吧，自己在家小心啊，别担心我。” 黄毛不放心的看了奶奶几眼，扶着警员的手跟他们回了警局。他根本没有面上表现的这么镇定，但他怕奶奶受不了，只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其实他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王世昌确实给过他钱，他也确实跟踪过毛天琪，现在看样子是王世昌实施了那个绑架的计划暴露了，结果把他给扯下水，他不会被当做帮凶吧？ 黄毛没念几年书就当了小混混，平时狐朋狗友吃吃喝喝的，偶尔打上几架，哪里懂得法律？进了警局到处都是穿制服的警察，他看了都眼晕，一开始录口供，他急忙撇清自己和王世昌的关系，“我确实认识他，但只见过两三面，他那种人我十分看不上他，就骂了他一通再也不找他了，而且，而且我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总是肚子痛，真的好几天没出屋了，哦不对，我出屋了，我每天都到楼下诊所打针，还开门接外卖什么的，邻居街坊都能给我作证啊，我说的都是实话！” 警员垂下眼忍住笑意，把他的供词写在本子上，像这种小混混，他们不知道抓过多少，小打小闹是有，绑架还没那个胆子，不过该问的还得问清楚，“把你和王世昌的关系交待清楚，到底有什么来往。” 黄毛咽咽口水，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他给了我两千块让我跟踪毛天琪，看看她住在哪。” 警员抬头盯着他，“嗯？没了？” “啊？”黄毛想到毛天琪的暴力，不敢把她招出来，忙用力摇头，“没，没了，我没跟踪好，被发现了就急忙跑了。后来王世昌跟我说给我十万让我假装绑架毛玉淑，他就假装救人，我当然不同意了，就和他谈崩了再也没见过他。” 两名警员对视一眼，大致也猜到王世昌是疯狗乱咬人，便把黄毛暂时扣留，迅速去查他们所谓的不在场证据。黄毛颓丧的弯腰坐着，双手捂住肚子，他最近真的特倒霉，先是跟踪毛天琪被揍了一顿，后来他叫了几个兄弟想要去找王世昌要医药费，结果突然肚子痛，只好不了了之。肚子好了之后，有兄弟叫他去街尾打架，他拿着钢管还没跑到街尾肚子又疼了起来，几天内，但凡他想和兄弟干点什么都痛苦不堪，让他莫名就想起毛天琪让他发的誓言，心里止不住的害怕，这会儿还被抓到警局来了，一切都是那个王世昌害的，老王八蛋，下次遇到一定要那老货好看！刚一想怎么动手，他肚子又疼了起来，顿时欲哭无泪。 黄毛没有说谎，警方很快查到了他有不在场证据，不过他坦白曾收钱跟踪毛天琪，罚他拘留五天，罚款两千元。而王世昌的不在场证据，在他被当场抓获的情况下，显得很苍白无力，根本不能洗清他的嫌疑，依然是罪证确凿，不许保释，直接等待上庭。 毛玉淑了解了案子的进展，对警方的效率非常满意，想到毛天琪被用了麻醉剂又用了解药，她不放心，就带着毛天琪到医院复查。 毛天琪拿着单子站在医院走廊排队，有些无奈的道：“妈我真没事，这么多人，咱们还是回去吧。” “听话，好好检查一下妈才能放心，一会儿就排到你了，安心等着。”毛玉淑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拿出矿泉水给她解渴。 毛天琪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吵闹起来，她耳尖的听出了骂人的正是她奶奶王老太太，偏头看去，就见白美玲坐在轮椅上，白晓薇推着，而王老太太则挡在她们前面不让走。 王世昌犯案被抓，白美玲一下子动了胎气连夜送到医院，王老太太去警局保释不成，就跑过来对着她一通骂，“你个丧门星！扫把星！刚进我王家门就害我儿子进了监狱，你说，是不是你挑拨世昌的？世昌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就是你指使的对不对？我要去告你，告你是幕后指使，世昌顶多算个从犯！” 白美玲烦不胜烦，“你有病啊，王世昌那么大的人了，要干什么我哪管得住？他几天没回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想找他呢，谁知道他竟然去犯罪！嫁给他我才亏呢，你少跟我嚷嚷，惊到你孙子我可不管！” “你！你还敢拿我孙子威胁我？你个贱人！勾搭世昌学坏，害他身败名裂，我王家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贱人！”王老太太瞥到旁边的白晓薇，又冲她骂道，“还有你，你爸出了事你还笑得出来，你怎么不去死？你们母女就是一对丧门星，怪不得家里最近越来越倒霉，原来全是你们害的！” 白晓薇没了存款，没了名声，近来还做什么都不顺，早就不耐烦他们了，听老太太骂人，直接就骂了回去，“他十八年都没当过我爸，这会儿偷了我的钱还想让我为他担心？做梦！我警告你，别再嚷嚷啊，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你不客气给我瞧瞧，我还怕你个丫头片子？我就嚷嚷怎么了？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不是爬上那个什么冯老板的床了？一个比一个贱！”王老太太恶狠狠的瞪着她，在她眼里，这对母女眼看着王世昌受苦却什么也不做，已经是她的仇人了，要不是脚腕还不灵活，她恨不得扑上去掐死她们。 白晓薇听到“冯老板”三个字霎时白了脸，眼中猛地迸射出凶光，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推向老太太！王老太太身后不远就是楼梯，她猝不及防被推的踉跄了两步，一脚踩空滚了下去。 ☆、第49章 极品悲惨 围观的人群一阵尖叫，两名护士和一名医生急忙跑上前给不断抽搐的王老太太急救，先前她们就拦着几人不让吵，结果没一个肯听，才想着叫保安就出了这么大事儿！老太太七十岁了，这一摔不摔出毛病都不可能。医生简单给老太太检查了一下，见情况还好，忙指挥着护士们将她送进急救室开始急救。 白晓薇母女都吓懵了，白晓薇怔怔的小声呢喃，“我杀了她？我杀人了？” 白美玲猛地抬头瞪她，狠狠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斥道：“说什么傻话呢？没见医生在救人吗？肯定能救回来！”不过她自己心里也没底，说完犹豫了一下，连忙悄声道，“你先走，找个地方躲躲，等老东西没事了我再通知你，如果我没联系你，那你……你就自己跑吧！” 白晓薇全身一震，六神无主的看着白美玲，直到白美玲恨铁不成钢的又说了一遍，她才反应过来，慌乱的点点头，“那，那我走了，我走了！”她都没顾得上关心一下mama的身体，匆匆忙忙的跑下楼出了医院。 旁观者指指点点的，但刚才在场的医护人员都忙着送老太太急救去了，保安还没到，竟是没人拦白晓薇了，就这么让她跑了出去。毛玉淑皱紧眉看着这场闹剧，着实不知该说什么好，当初那几个人千般算计，最后日子却过成这样，也不知后悔了没有，即便后悔，也于事无补了。 毛天琪挽住mama的手臂轻声问道：“mama你没事吧？不然咱们换一家医院吧，看见他们就闹心。” 毛玉淑回过神，笑着拍拍她的手，摇了下头，“马上就轮到你检查了，没必要为了避开他们耽误咱们自己的事，不去理会就算了。”她顿了下，凑近女儿小声问，“说实话，看到他们过得不好，我心里真是高兴得很，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有啊，我也觉得很高兴，这就叫恶有恶报，他们做了那么多亏心事，遭报应才是正常的。”毛天琪回头又看了眼表情阴郁的白美玲，缓缓勾起唇角，这辈子，她要他们永无安宁之日！ 医院外，白晓薇慌不择路的跑出大门口，差点被车撞到！那辆车紧急刹车，开车的人降下车窗就破口大骂，“你长没长眼啊？这么宽的马路你往我车上撞，你是想碰瓷吧你！你……白晓薇？” 白晓薇站直了拨开脸上的头发，骂声戛然而止，可白晓薇却惨白了脸，捏着包包的指节用力到泛白，全身忍不住微微发抖。 “怎么？不认识我了？如果我没记错，前几天我们才共度良宵……” “冯、冯老板，求求你别说了，这里是医院，好多人……”白晓薇眼中含泪，不停的看向四周，生怕被人听到。她刚刚把老太太弄成那样，也不知死没死，心中慌乱，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面前的人，只在心里不停的呐喊——快逃！快逃！可惜，连番的惊吓让她软了腿，连动都动不了！ 冯老板打开车门，将她按进副驾驶座，脸上的笑容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薇薇，是不是没休息好？不如我们在附近找个酒店好好歇一歇？我可是打听到你在医院特地来找你的，新闻我都看了，你放心，只要你高兴，我明天就请律师去给你爸爸打官司，我和他也算老相识了，买卖不成仁义在，总得出份力。” 白晓薇挣扎了一下，手挨到车门又停了下来，她没有钱！刚才跑得太急忘了跟白美玲要钱，现在也不可能返回去，这些天要去哪里躲？想到上次和冯老板过了一夜之后，手头很是宽裕了几天，她默默的收回手闭上了眼，不管怎么样，冯老板出手还算大方，有些事……忍一忍就过去了。至于王世昌？管他去死！ 冯老板瞥到她默许的样子，满意的笑起来，他就说嘛，白美玲养大的孩子能清高到哪里去？何况现在王世昌就快进监狱了，白美玲怀着孩子病怏怏的也顾不上她，这种小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想着新学到的几种花样，冯老板双眼兴奋的发亮，立即加快车速赶去最近的酒店。 白晓薇成功跑掉，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王老太太急救之后，左手手腕和右腿小腿骨折，要细心调养，以后好了也比较脆弱，不能用力了。另外脑震荡出现暂时性失明，要住院观察治疗，老太太醒后察觉自己的惨状异常激动，拔掉了两次针，差点从床上翻下来，医生劝慰半天，她才接受自己半残疾的事实，用虚弱的嗓音把白美玲母女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各种恶毒的字眼让看护的护士都忍不住皱眉，对她再也同情不起来。而白美玲只在她出急救室的时候跟医生问了一下她的情况，确认她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就再也没露面。 毛天琪检查完的时候正好王老太太在骂人，她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挽着mama往外走，“这时候还能骂人，她以前的身体真的养的很好。” “可不是？以前我好饭好汤的给她补身体，她养的自然好，现在谁还理她？”毛玉淑提起这些人已经没有情绪波动了，只当看个陌生人的热闹罢了，毫不在意。 毛天琪就喜欢mama这样干脆利落的性格，略带调皮的说道：“恶人自有恶人磨，mama你这也算提前报仇了，把她的身体养好，让她去对付姓白的，早晚啊，她们会两败俱伤。” “行了，以后报仇的事就别提了，咱们去b市离他们远远的，眼不见为净。你这次检查没问题，是你的幸运，以后可万万不能冒险了知道吗？麻醉剂啊，用多了会伤人的！”毛玉淑伸出手指点了点女儿的额头，状似严肃的叮嘱了一句，毛天琪连忙点头应下，不敢多嘴。 老太太出了事，王世昌更没人理会了，最后开庭只请到一位极其普通的律师，完全就是按照程序走了一遍，问什么都说没意见，急得王世昌恨不得扑过去揍他一顿。但他被警方当场抓获，又有黄毛指证他早就策划了绑架，他百口莫辩，听着法官说出他一条条罪行，绝望的瘫在了被告席上，悔不当初。 王世昌绑架亲生女儿，勒索十亿元巨额赎金，并企图用利器伤害人质，行为极其恶劣，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赔偿受害者精神损失费五万元。王世昌今年四十八岁，十五年后已经六十多岁，再出来也做不了什么了，更何况，在监狱那种地方，他能不能熬到刑满释放还是个未知数，余生有他苦头受的！ 毛天琪一出法院便当着众多记者的面宣布将此案所得赔偿金用作慈善，并将她高考所得奖金一同捐出，总共二十万元，用来资助那些从人贩子手中抢回却找不到父母的婴幼儿，希望能帮助他们早日回归家庭。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夸赞她懂事明理，少数对她状告生父颇有微词的人也都转变了态度，开始大力谴责王世昌的恶性，同情毛天琪母女是被害方。 没办法，世人就是这样，她再有理，只要她过得好，就会有人同情弱者用各种道德枷锁来谴责她。三观不合很正常，然而这些言论却很惹人厌，既然简简单单就能杜绝，那她何乐而不为？不过她也是真心想要帮助那些孩子们的，她捐出的善款有她设坛祈福，所用之人都会得到好运，而那些婴儿的好运无疑是身体健康、早日归家了，她相信大部分的孩子都能找到父母的。 黄毛做为证人也出席了这次庭审，他站在角落看着毛天琪接受采访，捐款救人，心里涌上许多复杂难言的感觉，更多的是对毛天琪的敬佩。对！就是敬佩！他敢肯定，毛天琪事先就知道王世昌要对付她，所以先下了套让王世昌钻，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个潜在危机，没有打打杀杀，没有恶言相向，而是用脑子、用计谋去解决事情，甚至在事后得到了赞誉，就连他老大都做不到。 黄毛指证王世昌之后肚子就不疼了，他更加确定这就是他发誓的后遗症，不能做坏事，想想都不行。他最后看了毛天琪一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挺起胸膛大步离开了法院。 毛天琪转头看到他的身影，留意到他面相已变，微微一笑。黄毛已经走过了人生的岔路口，选择了光明的正道走下去，无论对他还是对他的亲人，都有无尽的好处。而此举就像多米诺效应，原本可能被他害到的人都会逃过一劫，他那个可能被他连累致死的奶奶也能长命百岁了。 黄毛回到家，走进厨房爽朗的笑道：“奶奶，那个王八蛋判刑啦，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来来来，这些菜我来弄，你眼神不好就去歇着吧，等着吃就好了。” “好，判了好啊，”奶奶笑着转过头，登时一愣，上下打量他好几遍，不可置信的道，“你……你把头发染回黑的了？还有你身上的纹身……” “是啊是啊，你不是总说不好看吗，我听你的，以后不会出去胡混了，明天我就出去找工作，一边打工一边上夜校好不好？以后你就等着享福吧！” “好！好！奶奶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奶奶擦去眼角的泪水，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第50章 外公出现 渣男落罪大快人心，电视台也报道了整个事件的经过，有网友眼尖，发现了几张照片中有王世昌和黄毛的背影，正和前些天那个“父子反目”的视频吻合啊，连忙翻出来对比，果然那天不敢报警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父子反目，而是王世昌让黄毛绑架，黄毛不肯，两人谈崩了吧！那段小视频立马火了，判刑什么的，只是听到，看不到啊，但黄毛砸的王世昌头破血流倒是让人狠狠出了口恶气，怎么看也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