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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他郁闷的是,看那手的形状其主分明是个成年男子! “教主这是怎么了?”易护法语带担忧。 天气虽热,但还没热到脑袋冒烟的地步,可少年身上热气蒸腾,周身气势暴涨,怎么瞧怎么不对劲。 柳长老面露无奈:“教主心不静……” 她话还没说完,顾九渊就打断了她:“柳长老!” “教主有何吩咐?” 顾九渊眸色沉沉:“可还有其他法子助我恢复记忆?” 柳长老和吴长老易护法对视了眼,斟酌道:“记忆的恢复只需要一个契机,至于如何触发契机,可能是一件物品、一个画面、一个人,也可能是在生死搏斗间……” “前头属下怕您再度走火入魔,不敢让您冒险,固没有让您知晓您最为执着之事和最为久留之地。若您坚持,可往石室一看。” 顾九渊微微皱眉。 吴长老解释道:“教主您一心追求武学巅峰,不爱理庶务,终日沉迷练武,喜好推演功法,如有所得定会闭关,短则三五日,长则三五月。石室是您一年中待得最多的地方……” 闻言,顾九渊心情颇为复杂。 他以前竟是个武痴?听起来好无趣。他是不是除了练武什么都不会? ……阿衍这般良善,会不会不喜欢整日舞刀弄剑的他? 可阿衍更不喜欢什么都不懂的他吧? 想到梦中那只触抚男人面颊的手,顾九渊眸色一黯:“去石室!” 层层青石台阶顺应山势蜿蜒而上,直通峰顶。道路两旁入目皆是山石峭壁,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守卫极为森严。 顾九渊拾阶而上,每走一步,心就沉静一分。 险峻巍峨的山川美景使他胸怀壮阔,心中郁气在浩然大气前荡然无存。 不知走了多久,顾九渊方才望见一道厚重的石门。 石门之后是天然形成的洞xue,后期加以改造便成为教主闭关之处。他那夜走火入魔把石门打碎外出,吴长老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重新换过一道门。 此刻,吴长老按下机关,石室大门轰隆一声打开,石室重新迎回主人。 “石室内都是教主您留下的剑痕和感悟之下刻下的招式,属下们就不进去了。” 顾九渊默然,看着被火把照亮的山洞,毫不犹豫的抬脚走去。 阿衍不喜欢他舞刀弄剑他可以改,前提是阿衍得和他在一起!阿衍一直把他当小孩看,如果他变得成熟可靠强大,给人以责任感,是不是就能讨阿衍欢心? 调整好思绪,顾九渊一脚踏进石室。 随着山洞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的是一道道锐利的剑气。 顾九渊呼吸微滞,立马被石壁上纵横交错的剑痕吸引。 他怔怔看着,那些留在石壁上的痕迹居然诡异地鲜活起来,在他昏迷之前充斥在脑海里的黑影也一下子蹦出来,争先恐后地挤出他脑海,在他眼前演练这些招式。 看着看着,顾九渊身体不受控制地摆出石壁上的招式。 他五指虚握,手中像是执着一把剑。并步点剑、旋身反刺、弓步平扫……,平静的真气瞬间被调动起来,燥热顺着真气游走蔓延至全身。 顾九渊双眸逐渐赤红,整个人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黑影动作愈来愈快,他出剑的速度也随之加快。 气血上涌,阵阵白烟从通红的肌肤上飘逸开,顾九渊忽然大喝一声,一剑劈向石壁。 然而他手中无剑,这一招使出后,掀不起半点波澜。 怎么回事?顾九渊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满是不解。 没有剑…… 怎么会没有剑? 他的剑呢? 他的剑去哪了? 剑不见了这个认知在顾九渊脑中掀起滔天巨浪,一股子热血直冲脑门!脑袋痛得似要炸开,顾九渊五官瞬间扭曲,抱头痛呼。 听到动静,两位长老和护法飞快冲进来。 柳长老大喊:“吴长老易护法,你俩帮教主打坐运动调息!我来施针!” 甩出袖中装载银针的布包,柳长老从中抽出一根寒光闪耀的银针。她两指捻住银针尾部,神色肃穆,内功心法急转,运气于指尖以内力烘烤。 她即将施展的是神医谷一脉相传的绝学——“银针渡xue”。这套针法对施针之人的要求极高,除开高明的医术,还得拥有深厚精湛的内力。 待将最后一根灌入真气的银针刺入顾九渊头部xue位,柳长老脸上血色尽褪,一下子瘫软在地。 抖着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柳长老有气无力的道:“成与不成,端看教主心中对练武的执念有多大了。” 她话音刚落,满头银针的顾九渊嘴巴一张,呕出一口黑血。 眼前舞动的身影慢慢有了颜色,清晰了轮廓,最后显现成一个带着青鬼獠牙面具的男子。男子身姿潇洒凛然,手中长剑清光凌冽,其剑气磅礴如长虹贯日,舞动间剑身光华流转如电闪。 ……剑? 这是他的剑! 脑中轰然一声巨响,顾九渊瞳仁急剧颤动,无数画面如潮水涌来。 幼时因出身低贱饱受欺凌,少时因初显绝世之容被当做商品教养,再长大些遇恩师受教诲,成人后执剑闯江湖…… 往事一幕幕,纷沓而至。顾九渊感觉脑袋要被挤破,他痛苦的哼了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