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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梦中小少年心里的愤怒仇恨不甘憋屈全部涌上顾九渊心头,真气在体内疯狂运转,他袖笼掩盖下的双手拳头紧攥,通红的手背青筋浮现,整个人像是被炭火炙烤,灼痛难耐干渴让他脑袋几欲炸裂。 恍惚间,昨晚的梦境竟然在脑中延续! ——锦衣青年望着药性发作,蜷缩着身子不住在地上翻滚低喘的小少年,眼中恶意满满。 他鞋尖抵住小少年脊背,小少年变得极度敏感的肌肤根本经不起触碰,呜咽一声软成一团。 锦衣青年得意大笑:“想舒服吗?求我呀!” 殷红的血滴落在地板,艳丽无边的小脸自凌乱的发丝间抬起,满眼猩红的小少年冲青年狰狞一笑,原本看不清的面容无比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啊——” 惊惧的惨叫自锦衣青年口中嘶吼而出,全身骨头一根一根被碾碎,小少年染血的红唇裂开诡异的弧度:“想要一个痛快?求我啊!” 顾九渊眼睛猛然大睁,瞳仁急剧颤动,脑中轰隆一声,丢失了十多年的记忆雪片一般飞来! 少年昳丽的眉眼被戾气寒霜萦绕,只是一眨眼,整个人气质陡变。 这样尖锐而美艳的少年更加催生他人心底的摧残折辱之意。眼下身旁无人,外头赶车的是亲信,六爷蠢蠢欲动,阴鸷的眼yin光大盛…… “你干什么?” 欲抚摸少年面颊的手被一只指骨修长,指尖圆润绯红的手钳住,其力道之大,似要捏碎腕骨。 六爷痛得怔愣了一下,看顾九渊死死盯着自己的双眼泛红,怕得浑身不住发抖,抓住自己恍若用尽全身力气的模样,那股惊愕怀疑登时消散,他笑容猥琐地对顾九渊挑眉:“摸一下怎么了?” “你要占我便宜?” 六爷乐了,心里九成九相信了顾九渊出身富贵的说法。 这么个被大户人家娇养着的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公子,都这境地了还傻乎乎的问是不是要占他便宜。 真是捡到宝了! “是又如何?你乖乖把爷我伺候好了,我就帮你寻回家人,否则你就是杀人犯同伙!水沟村村人窝藏罪犯也要受罚……” 心存逗弄之意,六爷不顾手腕剧痛,边说边邪笑着凑过去—— 下一刻,他庞大的身躯被一股力道撞击,“砰”的一声贴到车壁上!这一碰撞使得马车差点侧翻,吓了外头赶车的胖子一跳。 胖子心里啧啧两声,暗道,这小公子瞧着柔柔弱弱的,怎么挣扎得这么厉害? 可无论怎么挣扎,怎么哭喊都没用! 希望老大尝过滋味后也能像以往一样让他们尝尝! 胖子意yin着,下一刻身后就传来痛苦的呜咽声,胖子笑得更欢了。 马车里,双眼满布血丝,面颈青筋浮动的少年单手扼住男人喉咙,把男人死死摁在车壁。男人因窒息,脸色青白发紫,惊惧地瞪圆了眼,濒死的恐惧让他拼命掰扯少年手腕。可那看着如红玉般漂亮纤长的手指比寒铁还要坚硬,还要不可动摇! “我答应了阿衍不能让人占便宜……”顾九渊双眸透着幽幽红光,微张的薄唇吐露的话语犹如霜降般阴冷蚀骨。 他说:“既然你要占我便宜,那你……” “就去死吧。” 剧烈的真气震荡,“嘭”的一声巨响,马车爆裂开。赶车的胖子被振飞,鬼哭狼嚎地冲路边的树撞去。 与此同时,一具歪着头的男性躯体重重砸在地上。 骑马奔在前头的三个衙役听见声响,回头一看,瞧见七窍流血的六爷瞳孔大睁着躺在路中间,他面色青紫,一副死透了的模样,站在他失体旁的白衣少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六爷!”三个衙役惊得急急扯住缰绳往回跑。 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顾九渊猛一抬头,长发飞扬,衣袍无风自动。 少年双眼赤红,满眼暴戾,缕缕白烟从他通红的肌肤升腾而起。他无所畏惧的迎向策马冲过来的衙役,每走一步,身后便留下一个灼烧过的脚印。 一股寒意爬上脊背,三个衙役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抽出腰间佩刀,下一瞬,顾九渊身形诡异地闪到马匹前,出手如电般夺过其中一个衙役手中的刀。 “刺啦”极细小的一声,刀锋割裂喉咙,鲜血飞洒。 “咦——”失了主人cao控的骏马连马带人撞到一块,马匹悲鸣着倒地,背上的衙役放声惨叫。 被撞得七荤八素的胖子瞧见这一幕,吓得肝胆俱裂,他急急抽出刀,远远指着顾九渊:“你、你别过来!” 眼看少年发丝刮起凌厉的弧度,胖子双腿一抖,有什么从裤腿淌下,他颤声大喊:“是那个癞子,是他和六爷提起你的,这事和我无关,你不要杀……” ‘我’字还未说出口,“卡啦”一声,胖子被扭断了脖子。 面色狰狞的把人甩开,顾九渊站在满地鲜血中,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气血翻涌丹田紊乱,经脉灼痛欲裂。 对至亲之人心怀的最后一丝温情在被当做货物送进对方府邸时消失殆尽,尚且弱小的他被逼得走火入魔,他便如今日这般把人喉咙割破,可仍觉得难受。 这种难受不是无力反抗的屈辱绝望感,而是单纯的身体难受。 当年师父满眼嫌弃,直言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熬不过去你还是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