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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朱巍然挠头,“师妹实在是对不住,实是白先生天天说我们找回来的药材品质不佳,所以一时起了个荒唐念头,不想把你给绑来了……” “我们……我们会负责的!在秘境中我们会竭力保护你的安全!” 看这两兄弟的模样,也不太靠得住。 林芝心中更加苍凉。 早知今日,当时便不该去找白方虎。 白方虎误我。 朱泰然眼神放空:“但是张师弟还不知道这件事……我本来想,绑来的是个炼丹师,想来对队伍有益,他应该不会说什么,但是我们绑了个……” 林芝按了按眉心:“我自己去找他。” 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易容还没有失效,于是系好斗篷,戴上兜帽,把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去敲张若无的门。 这一次,张若无开门的速度倒是很快,开门见到她,目露惊诧。 此处距离阎鸣的房间也并不算远,林芝闪身进了他的房间,把门关上。 林芝取下兜帽,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张若无面色不佳:“所以,是朱巍然、朱泰清把你绑来的?” 林芝兴致不高地应了一声。 这一身无法恢复的经脉,从前也感到过可惜,但得知没有修复的希望之后,也逐渐放弃了。 但只有这种时候,她才真切地感受到,在这一个并不科学的修真界,没有修为自保,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林芝兴致不高的模样,落在张若无眼中便成了迷茫与伤心。 他面色阴沉,一声不吭地出了门。 按辈分算,这一次去雾雨幽林的都是他的师兄。 但是按修为算,他却是领队。 张若无面无表情地踢开了朱家兄弟的门。 两人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对策。 见到张若无突然进来,还吓得一愣。 “张师弟你怎么来了?” “刚才那位师妹你见到了?这事是个误会……但是人都绑上来了,也没有办法,只能将错就错了……” 这一次,原本领队的师兄忽然换成了张若无,他们二人还纳罕了许久。 对张若无是又畏又怕,不敢靠近。 那日登船的时候见他,妖异的白发不见了,除了神色冷了些,看上去竟与常人无异。 这两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心中畏惧已然消散了许多,他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难相处。 可此时,张若无踢门进来,神色却与往日大不相同。 他穿着一身金色的法袍,少年的身形有些瘦弱,带着一丝文弱与病气。 但那一丝病气,在看清他的眼神的那一刻,便消散了。 他的神色冷厉且肃杀,带着莫可名状的恐怖之感,他未发一语,出手如雷电,两人尚未反应过来,便被迅疾而狠厉的招式打趴在地上。 身上不觉何处受了伤,但四处都疼,仿佛每一处都受了重击。 两人躺在地上哀叫连连,张若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如冰。 “去给她道歉。” 不消多言,也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 朱泰清苦着脸,“方才见到她,已经道过歉了。” “再手写一封道歉信。” 林芝并不是明霄宗的弟子,她身上的法袍只是在山下买的基础法袍,乍一看也是金色的,但实际上并不如明霄宗的服制那般繁复华贵。 当日只是在夜色下披着斗篷去给洞幽剑派送丹药,尚且还能遮挡,但如今显然是不管用了。 张若无便取出了自己曾经穿过的旧法袍,是年纪小一些的时候穿的,明霄宗男女弟子的服制并没有太大的差异,倒也勉强能穿,只是套在林芝身上还是大了一些。 张若无伏在案前,又细细地依着林芝的身形改小了一些。 见他动作像模像样,竟十分熟练的模样,林芝有些纳罕:“你还会这个?” 张若无看上去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但此时做起这些事来也驾轻就熟,灯光下,他的动作带着几分细致的优雅,眼神十分专注。 “做得不好,只勉强会一些。” 林芝回忆起他在门派中的境遇,心中多了几分慨叹。 心中顿时勾勒出画面:没有身家背景的少年,在明霄宗受尽欺凌,连门派发放的法袍也被人克扣,只能缝缝补补地捡着穿,十分心酸。 张若无将改好的法袍给林芝看,林芝穿上身试了一下。 方才还觉得有些宽大拖沓,经张若无这么一改,腰间收窄,衣长改短,连袖子也改成了适合女子的模样,穿着倒觉得十分合身,比那从山下买来的廉价法袍穿着舒适了不少。 林芝摸着细密的针脚,十分意外,真诚夸奖道:“你好厉害。” 这架飞舟上的人数并不多,是以房间十分宽敞。 但林芝在此,却总觉得她的气味无处不在。 张若无克制地别过眼,不看她的模样,藏在身后的手摩挲着手指。 到底是他曾经穿过的旧衣,如今穿在林芝身上,心中总觉有几分异样。 想想又觉得冒犯,是以不敢多看。 张若无未曾多说什么,但接下来他的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他寸步不离地跟在林芝身边。 林芝睡觉,他便在一旁打坐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