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只因太过深爱在线阅读 - 第50节

第50节

    就算出现第二人格,她因内疚暂时留在他身边,那内疚又能保持多久?

    早晚有一天,她的内疚心伤都会化作怨怼,他们会成为一对怨偶,但那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结果。

    他本来以为只要她留在自己身边就可以了,无论是爱还是恨都没关系,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不会离开,其他怎样又有什么关系。

    直到今天看到她对他的笑,不,并不是对他,而是对那个柏舟。

    可那温柔轻盈的笑容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很美,她抱住自己的双臂也很柔软。

    第一次,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

    “小江,你没事吧?”路远峰问。

    江时戈微微摇头,“有些事,我要先想明白。”

    “那需要我帮忙吗?”

    他语气中透出担忧与关怀,江时戈牵起嘴角,拍拍他的背:“我没事了,这阵子辛苦你了。”

    见他这样,路远峰稍放心,不过很快话锋一转:“光口头感谢可不行啊。”

    “我知道,那我先走了。”

    临走时路远峰跟他说,既然没事就告诉谈淸让和连奕笙一句,这俩兄弟也没少为他cao心,工作忙的要死,有时候大半夜还来看他。

    江时戈点头应了,出医院之后分别给两人打电话,两人的态度也截然不同。

    连奕笙是一下子发出尖叫然后开始不断的问问题,甚至还说出小时候的事情来考验他是不是真正的江时戈,他有点哭笑不得,耐心的一一回了,直到手机发出没电的提示音,他才挂了电话。

    谈淸让知道时沉默了片刻,随后说了句没事就好,跟他说如果现在有空就来他事务所一趟。

    江时戈正心思繁乱,找他聊聊也好,半小时后到达恒信律师事务所。

    敲门进去,见他出现,谈淸让放下手中的资料夹,“来了。”

    “嗯。”

    “感觉怎么样?”

    “还成。”

    坐到沙发上,谈淸让问:“俞菲知道了吗?”

    “……嗯。”

    谈淸让轻咳一声,想了几秒,才开口:“阿时,关于俞菲,我有个事一直没和你说。”

    ☆、第61章 jinjiang

    江时戈有点意外,说:“什么事?”

    “说起来也不算什么,”谈淸让抽出一支烟,咔的一声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口之后才说:“那时候,有次下大暴雨,你在ktv前面等俞菲,我过去找你了,记得吗?”

    江时戈说:“记得。”那次俞菲被何溪他们撺掇非要去那个ktv,他知道那地儿鱼龙混杂,不想让她去,可他那时不会说话,不小心激怒了她,她更是要去,他没法子,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守护她。

    “那次,是她给我打电话叫我过去的,”谈淸让点点烟灰,没去看江时戈转过来的视线,“她问我是不是你的朋友,让我接你回去,后来你不肯走,我就又给她打了个电话,说看不到她离开你不肯走,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江时戈没说话,拿起烟盒也抽了根烟,过会儿才说:“你以前怎么没告诉我。”

    “当时你马上就进医院了,忙忘了,事后想起来,也觉得这事没什么可说的。”

    江时戈转头看了他一眼:“那为什么现在和我说这些?”

    谈淸让出了会儿神,以前他一直希望阿时和俞菲尽早斩断情缘,在他眼里,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性格品性,他们都不适合,从小阿时太卑微,高傲的俞菲从没注意到他。

    现在呢,俞菲看似性格转为平和,可自从上次看到她一人去打欺负她朋友的男人时,他就知道,俞菲骨子里的高傲不驯丝毫未改,她不愿意接受的,杀了她都不会低头。

    所以,无论从前现在,他们在一起彼此只会变得伤痕累累,结局凄凉。

    可自从上次和俞菲吃过饭,她说愿意主动帮江时戈时,他觉得有些不一样了,似乎某些地方悄然发生着改变,让他也无法再断定他们的未来,那次聚会时,俞菲对柏舟细心温柔,她和井岚走后,连奕笙都悄悄和他说,觉得俞菲变了,说到哪里变了,他们都说不上来。

    谈淸让回神,说:“虽然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我觉得,俞菲并不是那么狠绝的人,所以……”

    他没往下说,江时戈笑回:“所以你希望我放过她?”

    “怎么做都是你的事儿,”谈淸让站起身,两人都是明白人,而且感情的事也不好掺和,他把话说完就够了,“你一会儿去哪儿?”

    “干嘛?”

    “我要去趟永安集团,你捎我一道。”谈淸让拿起资料夹,两人一起往外走。

    江时戈问他:“你车呢?”

    谈淸让鲜少的露出嫌恶的表情:“前两天被一女的刮了,修去了。”

    江时戈看了他两秒,心有了悟。

    开车送谈淸让到地方,临走时他嘱咐:“开车小心点。”

    江时戈瞥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也跟连奕笙一样婆婆mama的了。”

    谈淸让拍拍他肩,没多说走了。

    ***

    开车转了几圈,没有目的地的往前走,哪里都不想去,可当发现周围的环境很是熟悉时,才发觉自己开到了俞菲家的附近。

    将车泊在路边,江时戈靠向椅背,目光朝前出了神。

    他明白谈淸让和他说那番话的意思,从路远峰那里,还有之前俞菲对待他的态度他都能知道,现在的她,不会像之前那样抗拒自己,随时都想要摆脱离开。

    可她的改变,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他产生的一个人格,她对那个人格越是温柔顺从,他就越觉得讽刺,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再一次被抛弃了。

    她宁愿选择一个他分裂出来的幼稚人格,也不愿接受真正的他。

    这令他感到挫败难忍,几分钟后,他开车回了家。

    李婶对于江时戈的恢复很是意外,并且也不是很适应,原来的他虽然暴躁不爱说话,但一看就是小孩儿心性,现在的江时戈,清清淡淡的一个眼神瞥过去,她就有点心生惧怕,是真吓人,所以当他回来,李婶做好饭就赶紧回家了,多一秒都不想呆在这别墅里。

    江时戈给父母报了平安,江父的语气冷淡,但听起来很是欣慰,秦茹更不用说,抱着电话一直问他是不是真的好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最后问到俞菲,江时戈停顿几秒说她回去了。

    拒绝了他们要回国的想法,江时戈挂掉电话,他沉沉睡去,梦里竟然出现很多他从未见过的画面。

    出现最多的,是俞菲轻盈淡笑,满眼浮光的模样。

    ***

    夜晚睡的不安稳,早上他起的迟了些,听到声响时,人已经进到他屋子里了,他听到俞菲的声音:“他还睡着呢?”

    李婶回:“可能吧,一直就没下楼。”

    俞菲哦一声,门关上了。

    他听到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能感觉到她站在自己身旁,她要干什么?

    俞菲低着头,没打算叫醒他,他穿着浅蓝色的睡衣,双臂露在外面,一只手搁在腹部,她目光朝上,从平坦的胸部,到凸起的喉结,慢慢看向他的脸,他睡着时总是这样安静,之前她也只有在柏舟睡着时,才能在其中看到属于他的影子,现在他回来了,就在自己身边。

    看到他头上有几根翘起的头发,她弯了唇角,伸手想要去摸,马上触及时突然被攫住手腕,目光冷凝燃着黑火的双眸张开,她不会认错,还是他。

    不知不觉松口气,她眉目轻缓。

    江时戈慢慢松开她的手腕,支腿坐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他的语气略冷淡,听得俞菲心头微刺,低头看着鞋尖,她说:“我……来看看你。”

    “怎么,没看到你想见得柏舟,很失望吧。”

    听出他话里的凉薄讽刺,俞菲抬起头:“你干嘛总是这样说话。”

    江时戈别过脸,片刻后低低的说:“想听甜言蜜语的话,我也可以说给你听,不过可能没有那家伙说得好。”

    从这几句话,俞菲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无奈的说:“柏舟很少说话。”所以更别说什么甜言蜜语了,连讨好都是那般小心翼翼,她只觉得心疼,从没有其他感觉。

    她注意到他手上的戒指没了,想来也不会喜欢柏舟和她买的对戒吧,于是,她将右手藏在身后。

    她的动作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忽然觉得自己这番话实在是幼稚无比,简直和恋爱中闹别扭的情侣没什么两样,事到如今,她在乎是谁又能怎么样,只要她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看到她惊吓不安的表情,他心中一沉,面上的笑容不变,朝她说:“过来坐。”

    俞菲犹豫两秒,坐到他的身边。

    江时戈捻起她的长发,突然低头嗅了嗅,他忽然靠近的躯体让她心跳加速,只能低头掩饰自己的慌张,耳边听到他说:“好几年了,你洗发水一直没换。”

    俞菲心头一动,闷闷的嗯了声。

    她以为他还要说以前的事情,那样的话,就又和从前一样了,她看向他,目光清澈动人,令他笑容一怔。

    俞菲主动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微微一颤,随即觉得有点好笑,原来,他也不是和表面一样那么冷静,为什么从前自己都没有发现呢。

    “江时戈。”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无比低柔的声调,“我不想再兜圈子了,以前的事,我无法弥补,我能做到的,就是现在会留在你身边,所以,你可不可以……”

    她顿住了,她想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像之前那样逼她,用那种语气行为对待她,可她又觉得,如果他答应了,又和之前那样装出温柔体贴的模样骗自己怎么办?

    “你不走?”

    她低低应了声。

    他声音含着几分戏谑,“是因为我?”

    “嗯。”

    江时戈突然抽出手,目光冷冷的:“所以你是因为我救了你,在以身报恩?”

    “不是的!”俞菲急切起来,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刚想试着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却听到他低笑一声,突然靠了过来,双唇贴在她的耳际边低声开口。

    “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离开?”

    湿润灵巧的舌探出,轻柔的划过耳廓,热气呼出,撩起一片敏感的肌肤。

    全身的血液迅速涌上来,俞菲迅速跳开,捂住耳朵,惶恐的退到身后的书架上,她的表情如同从前一样,脆弱慌乱,她还在怕他。

    江时戈姿态闲适的望着她,嘴角挂着清浅笑意,将下面狂乱凶狠的利齿隐藏住,只用最温柔的笑容诱惑她,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

    “你的回答呢。”

    她哑了嗓子,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说:“我不知道。”

    他轻蹙眉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