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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又问:“那你在下面做什么了?” 铃铛突然想起什么伸出一只手来:“睡觉。” 火光下,她的眼睛映着天真的神采。 林昔借着火把的往她手心一看,竟然是只蜗牛。 “你,和它睡觉?” “嗯。”说着小铃铛还揉了揉眼睛,瘪瘪嘴:“肚肚饿。” “……”林昔彻底无语了,之后又问她有没有受伤,身上哪疼不疼,她都摇头,只说冷,脚凉。 “铃铛,小铃铛~”上面一群人等着接她,张夫郎一见着她的脸就扑过去把她从林昔手里抢过来,紧紧抱住。 “哎哟哟,小心点。” “别孩子出来了你又栽进去。” “快查查孩子身上有没有伤。” “摔到哪了?” “怎么也不知道回个话。” “孩子还小,还小,别吓着她。” “既然找到了,赶紧先回去,请个大夫来,其他的等孩子没事再说。” “哎,哎。” 一群人乌泱泱冲下了山,张夫郎抱着孩子不撒手,张宛急忙先跑回去请大夫,其他人护在左右商量着:“这两旁的沟啊,确实该填一填了。” “以前也说过,只是没出过这样的事,说过也就忘了,这回是该重新议一议了。” “村子里有不少孩子呢。” 林昔坐在山路上休息,她全身上下全是泥污,尤其是鞋子和裤管里不知道灌了多少泥浆,如今被夜风一吹又冷又沉,扯着被划扯了好几道口子的衣袖,她往后一仰望着满天星辰直发呆。 火光摇曳,星光闪耀,每个人都有归处,每颗星也都在天幕之上有固定的位置,除非陨落否则万年亿年不变,而她呢? 举着火把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她本来低落的情绪在看到那两块平整的大石块垒在自家院门外时瞬间有了起伏。 “怎么样?回来了吗?” “回来了吧,你看举着火把那个,哎哎哎,快走,是她,停下来了。” 不远处也不知道是哪两个藏在暗处交头接耳。 “你确定那石头是她要的?” “应该是吧,看她搬一天了。” “也不知道弄来干嘛。” “谁知道呢。” “今天她怎么突然变得像个人了?” “谁知道呢。嘿!乱说什么,那本来就是个人。” “是是是,这一天天的,累死人了。” “赶紧回家吧,冲个凉好好睡一觉。” “哎,明儿见。” “明儿见。” 第9章 009 妻主 布条子。 第二天林昔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有人一直拽她鞋底,她懒洋洋地看过去,只见一颗毛茸茸的白脑袋正卖力拽着她鞋底上的一根草。 昨天一直忙着搬石头,竟忘了给这两只小家伙割新草。 如今数她脚底带回来的两根草鲜嫩,这只胆子大的就凑了上来。 林昔翻个身,不想动。 小兔子被她突然的动静吓得一跳,撒丫头就跑到了另一只身边。另外一只更可恶,正将鼻子探到桌子腿上,嗅着这东西能不能啃。 林昔昨天晚上回来后累瘫了,别说洗漱衣服她都没脱就躺着睡着了。 而且她也不敢洗,她怕这衣服一脱下来就再也穿不上去了。家里也没有针线,她想缝补缝补都不成。 越想越觉得委屈,难受,这都叫什么事啊。 眯着眼心口越发的苦涩,院门外被搬回来的那两块石头都没办法安抚她此刻的悲伤。 她想回家。回到那个虽然很小但温馨亮堂的家。家里衣柜里有一个小暗格,里面有各种票子存折,她随时都可以从里面拿票子买新衣服新鞋,还能去泡个热水澡,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回家去。 而现在,她马上就要光屁/股出去见人了。 而她却百般没折,她没有挣钱的路子,连老天爷都仿佛跟她过不去,一穿过来先是病得动不了,又是接连几天雨,就是想要把她给熬没吧。 她心里委屈。 “以为谁愿意来似的。”她吸吸鼻子:“有本事熬死我,我,我好回去。” 然后又琢磨,不知道原来的世界里她怎么样了,是不是还能回去,回去后自己还活着没有。要是没活着…… 一扭身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又黏乎又潮湿,又难闻又难受。 没坚持太久就放过了自己,重新仰过头来,盯着屋顶的蜘蛛网想以后怎么办。 让她就此认输认命……那是不可能的。 她林昔的字典里就没有认命两个字!命是自己挣来的,运是自己抢来的。什么时也运也,不过是不抛弃不放弃,坚持下来得到的好结果。 “不行!”一个翻身跳跃起来,熬粥太慢家里也没多少米了,得省着点吃。她只能抓把白面煮碗面糊,里面再撒一把野菜。 这时代基本的植被都有,但研磨技术一般,面粉还带着糠,一点不像白面倒像是一团灰面,比她吃过的全麦面食还要粗砺扎人。 但好在格外顶饿,就着顺滑的野菜别有一番滋味。 吃完早饭一抹嘴她就上了山。 今天不准备继续搬石头,她得想办法再弄点吃的,还有衣服…也不知道山上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当针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