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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秦宥从国外出差回来,几人在西城区一餐厅吃饭,他店里事多去的迟,韩劭烐特地派自己司机来接他, 结果就在西环桥上出了事。 “得亏那个司机, 就是老韩的新保镖, 我记得叫阿德来着, 他反应快开车技术也一流,要不然我死定了…说起来得找时间请他吃饭,太牛逼了这人。”赵成说,“不过我这也算是给老韩挡了灾, 要是他坐那车,还未必有我这好运。” 末洺见赵成说的一本正经,很配合的点点了头。 简单聊了几句,末洺见赵成精神抖擞的,也就没打算久留,但没等他开口道别,韩劭烐从门外走了进来。 韩劭烐门进的很急促,看到末洺还在病房内才几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末洺看到韩劭烐进来,回过头对赵成轻声说:“希望赵哥早日康复,我还有其他事,就先离开了。” “我一来就走…”韩劭烐看着末洺,“我又不会为难你,躲我干什么。” 末洺无心解释,抬脚往门口走。 韩劭烐身体比大脑动的还快,下意识横跨一步挡在了末洺跟前,但却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高大的身影愣生生的杵在末洺跟前。 末洺抬头看着韩劭烐,润亮的一双眼睛平静的等待着韩劭烐的解释。 赵成兄妹目光小心翼翼的在这两人身上来回。 韩劭烐下意识的偏开视线,手故作镇定的抄进口袋:“我,我有些问题想问你,出去找个地方聊聊。” 末洺垂眸,冷淡中透着一丝无奈,温声说:“你已经从我这里要回了过去三年给我的一切,如果你觉得还有遗漏或是损失,可以直接发消息告诉我,我折算成现金转给你。” 韩劭烐如遭一记闷拳,胸口闷的透不过气却不知如何为自己纾解:“你以为我在乎那些东西?” “在不在乎,你都全部要回去了。” “我,我…” 末洺绕过韩劭烐,离开病房。 韩劭烐转身,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叫住末洺,看着已然空荡荡的病房门口,失魂似的站了半天… 他本来很多话想说的。 从沈佩玲那里得知末洺的身世,他明明心情一直复杂到现在。 “老韩啊,我没听错吧。”赵成突然难以置信道,“你那几年送给小末洺的东西,你他妈全要回来了?真假的?” 韩劭烐没有说话,也算无声中的默认。 “我真服了老韩,当初我说要找我前女友要回东西时,你怎么教训我的…”赵成说,“结果搁你自己身上,你倒是做的比我还决绝。” 韩劭烐闭上双眼…或许他现在跟谁解释都不会有人相信,他从来没真的想要回那些东西,他只是…想要那个男人知道自己的愤怒而已。 让他知道自己那时候的心情… 不甘心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在认真。 韩劭烐认得末洺的车,他在末洺车停的地方又等到了末洺。 “我就几个问题,问完我就走。”韩劭烐背靠在末洺的车门上,看着末洺,“既然已连续三年把我当周叙替身,为什么突然又要放弃,是受够了我,还是…” “没有什么复杂的原因。”末洺平静的说,“我想放下执念,重新开始。” “如今对着我这张脸…”韩劭烐拧紧眉,“你还会想起周叙吗?” 末洺盯着韩劭烐,并没有什么犹豫:“不会。” 韩劭烐紧拧的眉心微微舒展:“那…” “没有人会是他。”末洺紧接着淡声说,“也永远没人能成为他。” 韩劭烐:“…” 临近晌午的太阳,依然驱散不了冷冬的寒意。 末洺开车离去,只留韩劭烐如一根枯朽的木桩似的站在原地,愤怒在胸口炸成了一团锋利的刺球,呼吸都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明明早知道答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一遍遍的自取其辱。 周叙,周叙…这个名字几乎成为盘旋在他脑海中的一声魔咒。 没过多久,借着去北边城出差的功夫,韩劭烐多驶了六十多公里的路,第一次到了末洺出生的那个小县城。 他想亲自解开心中的谜团,细致的了解末洺和那个周叙的过去,否则他死也不会瞑目,为什么自己只能做周叙的替身,为什么亲密三年,在末洺心里,自己依然无法超越周叙的存在。 来之前就已雇人做足的调查和准备,到了之后,韩劭烐很快找到了末洺的家。 周易祥只告诉过他,末洺曾是周叙资助过的,一个偏远城区的孩子,后来考到了川海,两人接触便多了起来,末洺信任周叙,周叙私下对末洺也很照顾,只是那时候周叙正当红,粉丝狂热,为免给末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两人的接触便一直十分低调… 但对末洺到川海之前的事,周易祥了解的并不多。 韩劭烐直觉末洺不可能因为周叙的一份学业资助,就对周叙产生如此深的执念,所以他让人从周叙曾经的工作团队成员那里做了一番细致的调查,得知周叙早在七八年前,也就是在末洺还是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因配合当地政府策划的爱心宣传活动,受邀来过这个小县城。 末洺和周叙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像是偶遇,也像是命中注定… 末洺原名,丘洺,后来改随了母亲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