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他看着她,就这般站着,胸口处溢满道不明的甜蜜…… “你、你傻站着干什么。”白若兰脸颊通红,怕是院子里的丫鬟们早就看到了,却没人敢吱声。她想推开他,却因他的目光太过闪亮,有些舍不得。 黎孜念脸上热热的,他把她的手按在自个的胸口处,说:“兰兰,你摸。” “摸什么啊。”白若兰恼羞,这坏蛋。 “我心跳啊……特别快。”黎孜念腼腆的说:“好像快跳出来了似的。” 白若兰看着他傻兮兮的样子,撇开头,道:“无聊!”话虽如此,她却有些动容,谁不希望自个是别人心底最在意的珍宝呢。 “那、我们进屋里去?”黎孜念蚊子声道:“让我好生抱抱你,明个就要走了。” 白若兰脸颊通红,犹豫了片刻,说:“那还是外面站着吧。”进屋后又要被他吃豆腐! 黎孜念眼底流露出几分失望,说:“白伯父上午又催促我尽快回南域。” 白若兰撇撇嘴,她爹又不傻,还不知道他日日窥视于她么? “你我二人毕竟尚未定亲……”白若兰小声说。 黎孜念急了,道:“你是埋怨我动作慢吗?可是京中都知道我要娶你了,就待一道圣旨。” “圣旨?”白若兰迷惑的望着她。 黎孜念自知失言,慌乱道:“为了给你更多体面,总归是让圣人亲自发话更好看?这样肯定好多女孩都羡慕你,日后你在京中行走也有面子!” 白若兰失笑,说:“说的好像你在京城很受欢迎似的!” 黎孜念扬起下巴,认真道:“那是当然……好多人削尖了脑袋想嫁给我呢。” 白若兰无所谓的耸耸肩,说:“哦,那你快去娶吧。我可不想要个日日有人惦记的男人。” “啊!”黎孜念吓坏,急忙否认的说:“我都不理他们的。我只要你。”黎孜念的手劲加大,声音低沉道:“真的,兰兰,这世上谁都不及你好看。” 白若兰挑眉,说:“以色侍人者最是无用,我总会老的……” “那我也老了,我们还在一块。”黎孜念胸口堵堵的,他摸了摸白若兰的头发,好像她若是变老他想想就会心疼似的。 “我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你在我心里永远是这个样子。”黎孜念目光灼灼,一字一字的说着清晰。少年的话,听起来真是稚嫩美好。白若兰脑海里平添的生出这句话。 她没来由的有些痛心,悠悠的说:“你知道永远有多远吗?” 黎孜念微微一怔,摇摇头,说:“不知道。” “嗯嗯,我也不晓得。”白若兰眯着眼睛,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说:“所以更想过好当下。” 黎孜念身心一震,她的明眸善目映衬在暖阳下有些刺眼,他仿佛就要抓不住她,身体深处好像被什么切割的特别难受,他一把将她搂入怀里,说:“我知道永远,我的永远就是和你在一起,在一起的日子。兰兰,答应我不许喜欢别人,不要对别人笑,更不要觉得别人比我好……”他的身子轻轻颤抖,白若兰微微叹了口气,李念说是她的小叔叔,心境还不如成熟,像是个孩子惹人心疼。 她好像拍平哥儿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吧,反正我也没有喜欢的人,暂且不抛弃你。” 黎孜念眉头一皱,掐了下她的柳腰,咬牙道:“什么叫做没有喜欢的人!你明明是喜欢我的!” 白若兰懒得和他吵架,哦了一声。 黎孜念却不乐意,软的不成来硬的,他拉着她进了屋门将她抵在墙上,目光盯着她,说:“喏,看得到我的脸吗?” 白若兰的两只手被他按在墙上,无语道:“你离我那么近,我如何看不到。” “嗯,那就记住了。你喜欢的人就长这个样子!” 噗嗤,白若兰笑了起来。这人一会装可怜一会小霸王,跳戏跳的太快了吧。 黎孜念见她一点都不害怕,也没有了吓唬人的心晴,他反手将她拦腰抱起来放在腿上,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蹭了又蹭,无辜道:“你就说声喜欢我让我安心走不成吗?” 白若兰被他蹭的耳朵发痒,娇笑道:“你先停下,停下……” 黎孜念听着心里更加痒痒,用力咬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说:“我的,你都是我的!” “快说喜欢我!”他命令着闹她。 白若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受道:“好吧,我努力去喜欢你便是了……” ☆、第67章 马晓样 白若兰的声音满是不情愿的委屈,黎孜念却依然非常受用,心情大好。他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圆润的脸蛋,叮嘱道:“哼,记住你说的话!” ……白若兰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唇角。好在李念次日就离开了,她这才踏实下来。否则总是要防备半夜有人攀墙而入,从天降下来吃她豆腐,那混蛋! 隋氏出月子后已经是一月中旬,白崇礼对于是否回南域过年有些犹豫。他们早就习惯清净过年,除夕就三口之家也无所谓。可是隋氏不愿意,家乡近在咫尺,她想回去一起团聚。白崇礼只好吩咐将早就打理过的行囊放上马车,立刻出发。 为了路上顺利,不至于耽搁行程,他和王大人借调了一队人马护送他们。王勤挑了一些出身本就是更南的侍卫和他们一起上路,办完差后可以顺道回家。 全程赶路,约莫七八日,他们到了南域城郊区附近的一处庄子住下来。因为南边战事,进城手续繁琐,白崇礼派人去给城中欧阳家府邸捎信,等人来接他们。 一路上隋氏被闷得够呛,家人都怕她落下病,只许她在马车上躺着,还裹着厚重的棉衣。每次白若兰抱着孩子上去看她,发现母亲那一层层衣服比她身子还要重,不由得嬉笑一番。 母女俩仿佛姐妹花,愉悦的休息下来。 平哥儿和安哥儿好像两只猫儿似的大小,白崇礼每日都要来抱抱他们,感情日益剧增。平哥儿虽然是哥哥却特别爱哭,白若兰和隋氏更喜欢弟弟安哥儿,白崇礼说他们偏心,自个就疼爱平哥儿多一些。平哥儿一咧嘴哭,他就抱起来拍拍他,平哥儿立刻就老实的趴在父亲肩膀处着了。 南域城内,将军府。 天气寒冷,北风呼啸而过,吹开了低沉几日的乌云,繁星点点装饰着墨色的天空。 欧阳穆脱了鞋,将双腿放入暖阁里。暖阁上面是正方形的桌子,黎孜念,欧阳灿举着酒杯,懒洋洋的坐在他的两侧。黎孜念的束发早就散了,墨色的长发披在脑后,旁边伺候的几个丫鬟莫名红了脸颊。欧阳穆挥挥手,众人散去,屋内唯有他们三个人。 临近除夕,大家心情都不错,他们昨日得到西凉国二皇子宇文静扮成成商户进境的消息,一早前去围堵,将对方抓个正着,所以才聚在一起喝酒。 “此次殿下居功甚伟,属下在给圣人的折子中,也是如是说的。”欧阳穆淡然道,他的目光清明,刚毅冷漠的脸庞多了几分沧桑的神色。 “大哥不必自称属下,你是南域西山军真正的将军,我级别尚不及你,如何当得起这句话?”黎孜念喝了一大口酒,笑道:“南域情势稳定以后,欧阳大哥可是要进京献俘。”他眨眨眼睛,意有所指,欧阳灿听到此处也是笑了。 按辈分,欧阳穆理应称他一声舅舅。可是当时两个人初在京城相遇的时候彼此并不知道身份,因为意气相投意外的拜了把子,所以京城以外,六皇子习惯称欧阳穆一句大哥。 欧阳穆莞尔一笑,难得露出几分柔和的情绪,说:“嗯,我打算进京求娶陈诺曦。” 六皇子黎孜念和欧阳灿对视一眼,摇了摇头。陈诺曦是礼部尚书陈宛的嫡长女,亦是京城出了名的名门才女。可是欧阳穆到底喜欢上她哪一点,大家都无法理解。两个人年龄差距极大,欧阳穆决定一定要娶她的时候陈诺曦还没到十岁…… 黎孜念心头一阵恶寒,欧阳穆果然更变态一些。好歹他们家兰姐儿过年就是十三岁,等他陪她过了生日以后,兰兰可就是十四岁了!大姑娘! 他想起上次手心中那团嫩rou,心头一紧,好想那丫头,也不晓得赶路到了哪里! 欧阳灿见欧阳穆沉默不语,仿佛怀念着什么,扭头一看,黎孜念也是一脸花痴样子,目光闪闪,无语的叹气道:“真是欺负我没女人啊!” 黎孜念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喝酒!” 欧阳灿一饮而尽,看向兄长,说:“大哥,西凉国那个二皇子,咱们真给他送到京城去?” 欧阳穆犹豫片刻,点头道:“这件事情瞒不下来。与其故弄玄虚让圣人怀疑,不如大大方方的献上去罢了。” “可是如此,岂不是要停战!”欧阳灿皱起眉头,老皇帝好大喜功,西凉国危害降低,他包不起又开始拿靖远侯府撒气啊! 他都能想象得到那群文人们会如何上奏,定是从此次战争劳民伤财,西山军扰民开始批/斗! 欧阳穆眯着眼睛,说:“西凉国老皇帝去世以后,朝堂是jian臣宰相当政,他把年纪小的六皇子拘在都城做傀儡皇帝,却是想杀了六皇子。六皇子从都城逃到边境处,此次宁可入境透露消息让咱们活捉了他,可能是觉得在黎国反而更安全。况且西凉国内被jian臣毒害的忠良不少,这明晃晃的旗帜也是告知这些人他在哪里,等着投靠呢!” “如此说来,宇文静是故意被抓?”黎孜念挑眉。 欧阳穆点了点头,说:“最初和祖父接洽的那批人马貌似就想投靠他了。为了打这一场仗,西凉国几个手握重兵的将军聚集到边境,包不起是他想借打仗的名头,收编人马罢了。还能不让那jian臣起了疑心。” 欧阳灿冷哼一声,说:“他倒是个人物。就不怕老皇帝把他杀了?” 黎孜念摇头,敲了一下欧阳灿的脑壳,说:“笨啊!父皇一把年纪,哪里希望开战?他巴不得赶紧停战,必然会采取温和的手段解决问题。最后结果估摸着就是西凉国示弱奉承一下父皇,然后送上些宝马良驹和美女赔罪了事儿!” 欧阳灿挑眉瞪了他一眼,这才意识到京城里住着的那位是六皇子的父亲! “嗯,圣人不是年轻气盛的我们,他如今对祖父恨之入骨,一心要为五皇子铺路,想要除掉欧阳家的决心可比和西凉国开战要热切几分。”欧阳穆接话,道:“所以宇文静知道自个死不了,就来咱大黎避难了。” “呵呵,他进京见到我爹,会不会出卖外祖父和父皇合作呢?”黎孜念提醒道。 欧阳穆笑了,说:“他要真敢过河拆桥,暂且不说圣人能否动我靖远侯府,就宇文静聚集在西凉国边境那点军队,我先给他端了老窝!” 黎孜念一怔,哈哈大笑起来。南域西山军是欧阳穆带出来的,隋家军蹈光隐晦也不少人马,若真想灭了宇文静召集过来的军队,并不是很难办的事情。 欧阳穆望着他开怀的样子,突然开口,说:“四殿下醒了?” 黎孜念嗯了一声。 “念弟!你对那个位置想过吗?”欧阳穆突然开口,目光若有所思。 黎孜念愣住,诧异的看向他,又扭头看向欧阳灿。灿哥儿年龄最小,却也是脸色沉重,说道:“其实我倒是觉得念舅舅做那个位置,我更欢喜!” 黎孜念抿着唇角,没有多言。 欧阳穆唇角一弯,淡淡的说:“我亦如此!” 黎孜念垂下眼眸,一言不发。 咚咚咚,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欧阳穆皱起眉头,吩咐人进来回来。 一名侍卫跪在地上,说:“城外来信,白老爷人到郊外了。” 黎孜念噗通一声就跳了出来,吓了大家一跳。他挠挠头,说:“我吩咐下面来的,若是白家人到了必须第一时候来寻我!” 欧阳穆眯着眼睛,笑话他道:“灿弟说就是个小姑娘,你倒是真上心啊。” 黎孜念脸颊通红,说:“陈家姑娘当年连小姑娘都不是吧?” 欧阳穆脸色一沉,这孩子倒是学会举一反三了。欧阳灿热情的站起来,说:“念舅舅,天色渐晚,城门都快关了,用我和你跑一趟吗?” 黎孜念急忙拒绝,一脸嫌弃的说:“你去了还怎能显得我好!” ……欧阳灿无语,就当他爱上赶着陪他去似的! 黎孜念想见白若兰心切,他又喝了酒,胸口处憋着的那股气就更重了。于是他吩咐人去牵马,带着一队小人马立刻朝城外跑去。 欧阳穆摇摇头,却是浅浅笑着,他若是去了京城,见到陈诺曦,怕是也会如此不淡定吧!陈诺曦,他前世负了终身的妻子! 黎孜念快马加鞭的感到城外庄子……白家管事开门这阵势,吓了一跳! 黎孜念先是去给白崇礼请安,表示可以立刻接他们入城的心愿。城外庄子常年无人居住,炭火少,屋子阴冷。白崇礼本是想立刻进城,可是听闻妻子已经入睡,就决定延缓一日再说。 黎孜念陪着白崇礼喝了口酒,就退下去了。他如此迫切的前来城外,自然不是为了见白伯伯,于是安顿好众人后就抹黑去了后院。 白若兰早就睡下了,根本不知道黎孜念登门。 她正做着美梦,梦里有个特别肥的猫总是试图往她脸上扑,她就伸手去拍它,不曾想这猫特别贱,她越拍它它就越往上扑,还伸出大舌头舔她的脸蛋,恶心死人了! 白若兰捂着脸颊不让它舔,它就臭不要脸的在她身上乱窜挠她衣服,胸衣处破了个大洞,她只觉得浑身发凉,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睛。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