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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几个急忙上前表现,抬着被褥进屋。 那被褥是李元的,先前送老人去医院用的被褥不见了。 按理说一床被褥而已,李元大房子那边有的是,郑婶今年还特地买了一大车棉花,正好趁着冬天没事的时候,攒了好些个崭新的棉被,有时候因为家里地方小,都是直接去大房子那边缝。 六斤、八斤还有十二斤的棉被,一床床的放柜子里,基本上都成了李元的。 但是,有时候不提出来,反而会被别人攻击。 李元这还没来得及说呢,跟着进屋的四婶帮着铺炕,直接就把棉被给铺到炕上了,还说:“这棉被得有些年头了,外面摸着硬,不是啥好东西。” “那是我的棉被,我要拿走。”李元上前,“先前从奶这里拿走的棉被去哪了?我记得当时是大伯撵牛车,二伯、我爸还有四叔都在,你们知道吗?” 这话一问出来,大伯就皱眉,像是忘了这个事儿似的。 “我记得大伯去了邻村,当时棉被还在牛车上吧?后来回村,棉被还有没有在牛车上,要不要找人问问” 其实像棉被那么大的东西,也不可能说弄丢了什么的,更不可能会被别人拿走,肯定是这几个人中的一个拿回家了。 本来要是没人提起这件事,做儿子的拿点父母的东西,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但李元偏偏提出来了,这就把小事给放大了。 四叔老大不高兴地说:“元元,你一个小孩子下手瞎说什么,一边待着去。” 四婶暗中瞪了眼四叔,示意他不要说话。 李元就道:“在医院拿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一个小孩子不用拿钱了?谁家拿了爷奶的棉被,晚上给送过来,回头我看看棉被要是没送过来,别怪我牵狗一家一家找。” “还有,奶既然回来了,正好四家,一家轮换照顾十天,就这样。” 听到李元这么说,大伯顿时就不高兴了,皱眉道:“这事儿轮不到你一个小辈决定。” “不行就喊村长和族老来。”李元倒也没非要包揽这个活儿,而是说,“大伯,奶住院的钱你一分没拿,照顾奶也就出出力,爷奶家里吃的喝的都有,也不是吃你的喝你的,这样都不行?” “这事儿本来也轮不到我管,可你们年纪都不小了,辈分也比我大,你们都做了什么?” “就这么说定了。” 最后李元也没管其他人怎么说,上前拿了棉被就准备走。 走到门口,二伯娘就说了句,“不就有几个臭钱。” 李元脚步一顿,道:“我好歹帮了奶一把,二伯娘你可没帮。这事儿拿到什么地方我都有理,这棉被一直放在牛车上,风吹日晒的,就这么拿炕上铺着,一热乎一返潮,肯定不卫生……” 说完这些,李元直接走了。 齐长青紧紧地跟在后面。 另外几个小辈其实是想跟李元说话,只是都没找到机会,而且一般按照平时的状态,长辈们在场的时候,小辈们都是不能随便说话的,都是不知道打哪儿传下来的规矩。 从老房子出来,李元把棉被扔牛车上,对齐长青道:“上车。” “恩。”齐长青就爬上牛车。 回来大房子这边,大家伙儿都在,李元就说了这场闹剧。 “奶非要回来,在医院住的好好的,开始揣测爷,也不知道她咋想的。我想着与其让她折腾,倒不如索性直接出院回来养着,正好大伯他们也都闲着。”李元就道,“本来这不关我的事,可我就是看大伯他们不顺眼。” “行,看不顺眼就出手,他们又不是你的谁,你也没必要顾着他们。”许锦棉就道,“晚上做点好吃的给你爷送过去吧,他们估计晚上也顾不上烧饭。” 李元点头,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得了李家祖上传下来的印章,而且价值不菲,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能不管不顾。 郑婶就道:“要不拿床新棉被过去?” “给吃给喝的就行,棉被就不拿了,拿了估计也得让他们拿走。”李元就道,“我眼瞅着那边厨房一些有年头的不错的勺子什么的,都让拿走了……” “哎。”郑婶就叹气,没再说什么。 一上午去镇上又跑回来,晌午饭都没顾得上吃,李元跑去煮了一锅面,跟齐长青一块吃了。 叫这些事给闹腾的,也没心思去工作,李元就歪在沙发上,脑子放空,双目无神,啥都没想。 齐长青去工作了,许锦棉进了工作间,顾知巫还在外面忙。 郑叔拎着筐又出门了,这回还带上了红豆、黑豆和黄豆,郑婶进屋忙去了,都没有闲着的。 小狐狸趴在李元腿上,团成一个特别圆的球。 门铃响了,李元这才回过神,发现门外站着朱武,就赶紧过去开门。 朱武进来,李元这才看到站在他身后的李泽缘。 “快进来。”李元冲着李泽缘喊了声。 小孩啧啧两声,这才一蹦一跳地进来。 “奶粉放哪?”朱武问。 “放客厅就行,回头叫我爸拿回去。”李元招呼朱武进客厅,自己去厨房洗水果,各种各样的准备了一大盘子,端着回来。 朱武坐单人沙发上,李泽缘想凑过去,没地方坐,又不好坐扶手上,就只能坐在紧靠着朱武的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