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何娜最在乎什么？最在乎的是面子，是尊严。 她从小家庭条件不好，父母又是那么个性子，从小都是听街坊邻居难听话过来的，在学校里也一直被人排挤，陈广白知道何娜小时候被一个老师骂过，原因好像是班级里有一个家庭条件还不错的男的丢了两百块钱，那个老师二话不说判定是何娜偷的，在全班面前让何娜赶紧把钱叫出来，“不是你偷的还是谁偷的？这个班里谁不知道你爹妈偷鸡摸狗，被警局关进去好几次，有什么样的爹娘就有什么样的小孩，这偷鸡摸狗的本事倒是不用交就学会了，我告诉你你最好赶紧把钱拿出来，我还能不和你计较，你要是抵死不承认，我到时候把你也送进警局去！” 事后查明是那男孩自己换了裤子，钱放在另一条裤子里，并不是谁偷的，那班主任非但没有和何娜道歉，还不屑的在背后说：“今天不偷，明天照样会偷，她这种家庭交出来的孩子，能是什么好货色。” 何娜后来跟了陈广白，问陈广白要的第一笔钱，何娜用来雇人，回了家乡那个学校，把那班主任狠狠揍了一顿，在医院住了半年。那男老师如今年纪也大了，还在以前的学校里任教，当一群黑衣粗壮的男人冲进来，二话不说冲着他一顿打的时候，男老师简直懵了，最后是何娜款款站在他面前，笑着弯下腰，问了一句：“老师，你还认识我吗？” 这是林峰回来就对陈广白说了，当时林峰对何娜的评价就是：“广白，这个女人有心机，十年前的仇能忍到现在才报，为人十分能忍耐却心狠手辣，你玩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小心翻了船。” 陈广白想，这样的女人太聪明了也是利刃啊，伤人伤己，好面子是吗，自尊心强是吗，那么就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到底吧，当初在多少人面前趾高气扬的走过，如今就重新在这群人面前低下头颅，尘埃里的滋味，好受吗？ 监控里的画面谈不上好看，动作粗鲁，像是原始画面那样丑陋难堪，他们都已经是受过最高教育的开化人，已经习惯用华丽的外衣伪装自己，谁会把最初的丑陋□□展露于人前，那样又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林峰看了一会儿就已经移开视线不想再看，陈广白却津津有味看完全部，完了问林峰：“林峰，看完你有什么感想？” 林峰说：“我没有感想。”非要说有的话也只有恶心…… 陈广白“哦”了一声，然后说道：“你知道我看的时候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原来周茹当初收到那些视频和照片的时候，是这种心情。” 什么心情呢？看到这种场面，你说能是什么心情，看到熟悉的、在乎的人和别人，你说能什么心情？ 陈广白忽然变了脸色，前一刻脸上还带着些微的笑容，下一刻脸色阴沉如雨，直接将面前桌上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了。 林峰低头看着散落一地的东西，心中缓缓想：广白，你是在重走周茹曾经走过的路，在自我惩罚吗？ ☆、第四十一章 周茹正在办公室里修改“成美”推进高档社区计划草案的时候，收到了吴婷的微信。 吴婷的头像是一个欧美酷女人，依靠在昏黄的路灯下抽烟的一个画面，瞬间那种女人的沧桑感和故事性就出来了，吴婷当时拿着这张图片对周茹说：“做女人就是要做到这么酷啊，你看看那不羁的发型、挑衅的眼神还有抽烟那帅气的姿势，没有一点人生经历的小姑娘哪里能做的出这种动作来。” 第二天吴婷就把这张图片做了头像。 周茹点开微信界面，刷刷刷跳出来好几张图，周茹停下打键盘的手，身子往后一躺，拿起手机看了起来，半晌她挑了挑眉毛。 “何娜？”周茹打字。 吴婷飞了是十几秒的语音过来：“刚才我朋友传我的，说是天马前市场部经理勾引天马集团总裁的保镖，你看看这女的sao浪贱的表情，那一脸享受的样子，真的是恬不知耻，你说她勾引保镖不会直接去勾引总裁啊，勾引个保镖档次都没了，还在办公室里那种透明环境下□□，真的是想红想疯了啊！” 周茹淡淡问：“你知道这女的是谁吗？” “我知道啊，一个想红想疯了的贱女人啊，我和你说，网上现在都传疯了啊，扒皮贴扒出来这个女的勾引有妇之夫，网上已经将她骂的狗血淋头了，这年头小三名声本来就不好听，她现在好闹出这种公众□□的丑闻来，简直让人发指啊，连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周茹说：“她勾引的那位有妇之夫就是陈广白。” 吴婷突然被消声，微信界面有一瞬间陷入完全静止的界面，周茹见吴婷不回消息过来了，于是就放下手机继续修改草案。 吴婷知道陈广白出轨，但却一直不知道她出轨的对象是谁，现在突然以这种一种荒诞的形式让她得知真相，想必她需要消化一段时间。 半晌吴婷打了个‘卧槽’过来，下一刻她问：“陈广白是在给你出气？” 何娜被这么一弄，是彻底火了，她这张脸以这样一种形式出现在公众面前，现在哪家公司还敢用她？哪个人还敢和她交朋友？在这个人言可畏的时代，并不是说你无谓于世俗的眼光就能执着的活下去，有时候舆论的力量足够强大到以排山倒海之势压死一个人，更何况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就像女孩子到了年纪没结婚，世俗的压力足够逼得人想疯，有时候一个人孤身作战的滋味真不是说说那么容易，期间流过的泪咬过的牙咽过的血，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就像众人指着你的鼻子骂你“小三”、“贱人”，你的这张脸被曝光到谁都认识，人人都用有色眼光看着你，对你冷嘲热讽，在这种环境中，一个正常人的心智能挺多久？ 吴婷光是想想就打了一个哆嗦，不寒而栗。 周茹的信息回了过来：“或许吧，不过和我没关了。” …… 陈广白接到一个电话，彼端那人用纯正的德语说道：“广白，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史密斯，我前段时间看到你和你夫人离婚的消息，可以过来一下我们谈谈吗？” 史密斯夫妇是天马集团力争的天使投资人，近期陈广白在研发的一个项目里面正有史密斯夫妇投入的几个亿，史密斯夫妇是一对相当和气的美国夫妻，继承了家族的遗产之后就在全球各地展开投资计划，专门投资一些需要资金的大项目，几年下来，史密斯夫妇积累了大额财富。 如果要总结一下史密斯夫妇投资的几个大项目的共同点，其实很好总结，史密斯夫妇感情很好，他们一同走过青春，再一起携手步入暮年，他们闲时就到处去旅游，或者在自家的农场上放马养奶牛，没事浇浇花种种菜，他们中间虽然有过争吵和分手，但却一直没有改变前行的大方向，他们的手始终紧紧握在一起。 所以史密斯夫妇坚信只有家庭成功和睦的人才能诞生出伟大的事业，他所投资的项目最高负责人无一都是家庭美满幸福的人。 当初史密斯夫妇在他的天马集团和林氏手下的中和天创中犹豫了一段时间，最终因为林氏集团新上任的总裁感情史太过动乱不堪，转而投向陈广白的天马集团，当听起陈广白谈到他和妻子七年爱情长跑的时候，感性的史密斯夫人动容的留下眼泪，“我和史密斯当初也曾分分合合，但最终走到如今，我相信你们是真心相爱，听你的故事，让我也回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岁月真是动人美丽……” 而今天，史密斯夫妇听到陈广白离婚的消息，他们会怎么想？ 陈广白不知道史密斯夫妇会怎么想，事情既然来到眼前，他着手解决便是，按照史密斯先生给的地点，陈广白向郊外开去。 陈广白所到的地方是s市郊区的一栋庄园。 史密斯夫妇近期会在s市呆一段时间，因为史密斯的夫人林非常喜欢s市宜人的空气和舒适的生活环境。 黑色的保时捷在庄园门口停下，陈广白下车，管家在前面带路：“史密斯先生正和夫人在后花园里面喝下午茶，我现在带您过去。” “好的，麻烦了。” 当看到陈广白到来的时候，好客的史密斯先生和他的太太林都纷纷站了起来，林是这个美国太太给自己取的中国名字。此刻这位和蔼的有些发福的美国老太太上前热情的拥抱了他：“好久没见你，亲爱的，你过的还好吗？” 陈广白摇摇头说：“不是很好。” “可惜，”史密斯让陈广白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是因为离婚的事情吗？” 陈广白点头：“是。” “究竟是怎么回事？”林认真好奇的问，“之前我听你说起你的太太，看你的神色，听你提起你太太的语气，我能感受到你真的很爱你的太太，可为什么才没过多久，你们就离婚了呢？” 陈广白说道：“是我不好。”他坦诚认真的将事情说给史密斯夫妇听，并且也袒露了自己内心的软弱和不堪诱惑，他全然实话实说，没有丝毫掩盖，语调平实，只是在叙述这件事情，并没有过多添加什么词汇，可就是这种语气，却让这个美国老太太听出了一丝心酸和伤感，“你……哎，我该怎么说你。”林长叹一口气。 这时候陈广白注意到史密斯先生的脸色竟然有一丝尴尬，而林也因为陈广白话里的内容似乎陷入了一股略带悲伤和愤怒的情绪中。 怎么回事？陈广白看看这对美国夫妻。 林叹了口气，用德语说道：“当初年轻的时候，史密斯也在和我交往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美丽的西班牙姑娘，他们很快速陷入热恋，史密斯甩了我。” 陈广白有点诧异。 林继续说道：“没错，这行为的确很让我反感，我当时就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再也不要见这个可恶的男人，他在和西班牙姑娘交往的时候，我也迅速交往了一个男朋友，我们都各自发展了属于我们的新的恋情，可你要知道，有些人并不完全适合自己，当我辗转多个人却发现始终找不到一丝舒服和心动的感觉的时候，我想我可能要去追回史密斯了。” “我知道这种行为在你们保守的中国人看来可能有些犯贱，但是我想说的是，当时我很明确的清楚我自己的感受，我经历过这么多个男人，我还是觉得和史密斯在一起最快乐，我只是想要我的生活变得顺利和开心，不想因为多余的情绪去干扰自己的选择，有时候人生并不是那么圆满的，我只能清楚什么对自己最重要，而忽略相对不重要的那一部分。” 林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很庆幸的是，史密斯也跟我有同样的想法，他和那位西班牙姑娘分手了，也回来找我，我们望着彼此，都觉得对方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或许伤痛已经存在，可我们彼此都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才是关键，我们的目标是同样的，很庆幸我们彼此都能意识到这一点。” 史密斯深情回望了他的妻子一眼，双手包住林的手道：“是的，其实人有时候会想太多，而忽略自己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庆幸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不会纠结于这些小的情绪。”史密斯不想在过去的事情上多谈，这件事情本质上其实是他不对在先，他并不想让林过多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快乐的事情那么多，总记得烦恼的事情干什么，他转移话题，深蓝色的眼睛看着陈广白，“陈，很高兴你对我如此坦白，年轻时候会受到很多*冲击，往往会迷失方向，我和林站在过来人的角度，都是理解你的，你不用担心，我们并不会撤资，而今天之所以会把你叫过来，是因为林很想帮助你。” “是的，”美国老太太宽容慈悲的看着陈广白，“因为我们都经历过迷失和失去，所以才知道曾经拥有的东西有多珍贵，今天看到你，我发现你的状态很不好，陈，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你，你还爱着你的妻子吗，那位美丽聪明又乐于付出的中国姑娘？” ☆、第四十二章 陈广白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爱。 ” 林问：“有多爱，一点点，还是很多？” 陈广白回答：“挚爱。” “哎……”林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们现在具体情况如何，但一年前我和你的妻子接触过，在我的印象中，她是个非常洒脱有魅力的中国姑娘，她的确值得你深爱。抱歉我忍不住还是想要责骂你一句，在这件事情上你的确过分了，你的妻子为你付出了如此多，你却……” “林。”一直在一旁安静聆听的史密斯先生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夫人，“这件事情周茹小姐说过希望我们保密。” 林回头瞪了她的丈夫一眼：“事情都已经过去快两年了，为什么还不可以说？难不成要让这个秘密一直沉默下去吗，可怜的周茹付出了这么多，陈却一点也不知道，现在陈还做出对不起周茹的事情，抱歉我身为女人实在有点为周茹打抱不平。” 看到林和史密斯一来一回的争吵，陈广白有些发愣，听他们口中所言一年前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周茹背对着他所付出而他是不知道的，一年前有什么大事呢，陈广白快速回想了一下，突然脸色有些发白。 陈广白开口说话，仔细听会发现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林，史密斯，请你们停一停。” 见史密斯和林都停下来转头看向他，陈广白继续说道：“如果这件事情和周茹有关，请你们告诉我，我想知道。” 林叹了口气：“陈，你确定你想知道吗，你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你可能会更加指责自己，我其实并不想给你的心灵造成负担，但我觉得你对这件事情有知情权，好了，你自己考虑清楚，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会原封不动把事情讲给你听。” 陈广白点点头：“我想知道。” 史密斯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那么我尊重你的决定，陈，你还记得两年前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陈广白几乎不用怎么想就能说出来：“两年前我的天马工作室面临转型，需要一大笔资金，但当时我融资失败，工作室的转型计划面临破产，而一旦真正失败，我将背负巨额债款，那个数字足够压得我余生再也爬不起来。” “是。”史密斯点点头，“我想你也并没有忘记，之后的某一天，你接到一个电话。” 陈广白怎么可能忘记那个电话，正是那通电话之后，千万资金涌入陈广白的账户，拯救了他的天马工作室，不足半年，项目全部启动，工作室规模成倍扩展，在短短一年里面走入正途，天马集团正式成立上市。 正是这通电话改变了陈广白和天马的命运，而陈广白的名字从此也成为了幸运儿的象征。 凭什么千千万万个倒闭的工作室都没有被天使资金砸中，偏偏是他？他有才华，有能力，有眼光，这都没错，可这世界上有能力才华眼光的人又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为什么偏偏是他？当时的陈广白被成功和外界的赞美之词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深入思考过这个问题，他甚至也默认了自己的幸运——可能有些人天生就得到上天垂帘，而很幸运的那个人就是他，当时的陈广白真的是这么想的。 史密斯看到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在一瞬间苍白了脸，便知道他已经领会了什么，史密斯悠悠叹了口气，这世界上哪里有没有缘由的幸运，如果真的有，可能也是因为有人在背后默默的为他努力，把自己的幸运分割给了他。 “我们当时有计划在中国选择一家企业进行投资，但始终定不好项目，依照我们向来的规矩，是不会在小规模的工作室中投入金钱的，哪怕这个工作室再有前途——你知道的，投钱给一家有前途的小规模工作室，不如把钱投给一家有前途的企业，后者所得的回报比前者丰盛太多，但改变我们这个想法的，是你的前妻周茹小姐，她整整围堵了我们一个月，”想起这段记忆，史密斯和林都有点感叹。 林说：“我喜欢烘焙，周茹小姐就亲自去学了烘焙，给我做蛋糕送来，可我看出她手法生疏，做的蛋糕外形相当拙劣，显然是新手，可周茹小姐那殷勤的眼神，真令我不好拒绝……史密斯喜欢狗，但却讨厌遛狗，周茹小姐就亲自七点钟准时过来带我们家哈贝去外面散步。” 说到哈贝，哈贝就立马跑了过来，史密斯弯下腰抱起这只大金毛，“哎，没了周茹小姐带你遛狗，我只能每天早上爬起来带你去遛弯，你这只狗除了我之外只亲近过周茹，连管家要带你去溜你也要拒绝，冲上去咬他，身为一只狗，你怎么这么难弄呢？” 陈广白愣愣的看着哈贝，哈贝冲他汪了一声，似乎是在骂他“畜生”。 林的声音还在继续，一点点回忆那一个月周茹为了讨好接近这对美国来的天使投资人所付出的努力。 陈广白感觉到耳边阵阵轰鸣，想不到真相原来是这样，他所谓的幸运，不过是周茹在背后为他日夜的努力，她为了他那可怜的自尊心，用这种方式给了他命运的转折，送他登上了事业的顶峰，而他呢，他还给她的是什么。 “陈，陈你还好吗？”林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广白定了定神，脸色苍白，他试着牵动了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但失败，他眨了眨眼睛，想要听清楚林在说什么，但下一刻，世界万籁俱寂，陈广白眼前恍惚出现一道白光，白光里周茹的笑容温婉灿烂，那是两年前的周茹，那时候他每天晚上晚归，周茹无论多晚都会坐在沙发上等他回家，有时候他回来的晚了，周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听见进门声，周茹却总能醒过来，略带困意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冲着他笑的非常的好看和柔软。 那样的笑容啊，真想一辈子拥有。 可惜老天好像不给他机会了。 …… 史密斯在陈广白倒下的时候连忙上前扶住了他，史密斯不认同的看着林：“林，你看这下好了，陈晕过去了，他本来来的时候精神状态就已经很差了，你还要和他说这些。” 林也有点愧疚：“好了，现在不是该说这些的时候，我已经打电话给家庭医生了，他五分钟之内就能赶到。” 不过，林有点心疼的看着陈，“史密斯，我觉得上帝这么对陈太过残忍，活到我们这个年纪很多事情都看开了，可陈还看不开，我觉得有些错误不能用一辈子去背负，还是要适当给与修正的机会的。” 史密斯没听懂：“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需不需要叫周茹过来谈一谈，看看她对陈是不是还有意思？”林顿了顿，“你要知道，中国的女孩子都比较含蓄，有些时候要偏偏说不要，因为太在乎自尊和曾经的伤痛，反而忽视了彼此之间的适合，陈对周茹一往情深，如果周茹对陈也还有心的话，我们是能帮助他们重新在一起的。” 史密斯对此表示怀疑：“可我觉得周茹不像是含蓄的姑娘，说实话，周茹是我见过的所有姑娘里面想的最透彻和明白的，而且她非常的洒脱，忠于自己的内心，我对你的主意表示不看好。” 林瞪了史密斯一眼，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史密斯说得对：“好吧，我是认可你对周茹的评价的，但是我还是想尝试一下，如果周茹真的放下，那么陈也该放下了，太过执着，有时候是伤害自己。” 史密斯看了脸色苍白的陈广白一眼：“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