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一百二十五章见死不救
铁翼鸟吃痛的鸣叫,拼命扑打着翅膀拉高身体,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高爆燃烧子弹,击中物体后会产生爆炸效果,并且里面添加有燃烧剂,可以瞬间产生大量火焰。 在来越州前,韩玉儿联系过王毅,说她搞到了一些特种子弹,只是数量很少,像这样的高爆燃烧子弹只有一个弹匣十发,另外有穿甲弹50发,曳光弹100发。 这一次王毅将这些子弹全都带了过来。 狙击枪一直高举着,许久,王毅才叹了一口气。 铁翼鸟的反应太快,并且似乎不顾受伤采取了某种激发生命潜能逃跑的法门,否则的话不会飞得那么快。 眼看不能将这只铁翼鸟留下,王毅的心里当然有些遗憾。 随着铁翼鸟的逃窜,残存的几只幼鸟当然不敢在停留在这里,怪叫着躲进了密林里。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小月,你还好吧?” 收起枪,王毅跑到白冰儿身边,轻声问道。 “还好,还好,幸亏你赶过来,我差点以为这次死定了。”白冰儿除了满头大汗外加脸色有些疲惫,并无大碍。 打量了几眼,王毅忽然疑惑的问道:“你的枪呢?怎么不在身上?” 白冰儿露出愧疚之色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醒过来时就发现枪不见了。” 王毅想了想,可能是白冰儿被铁翼鸟抓上天时甩掉了,因此不再追究这事,又问道:“匕首呢?我看到你全都丢在床上没动。” 白冰儿脸上的忏愧之色更重,说道:“我以为在房间内没有危险,就,就没放在身上。” 王毅脸色一冷,道:“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在身上藏一样武器,记住……算了,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 说完,王毅转身就打算离开。 “等等,等等。” 山上十二个人当中,只有张曼曼,詹旭东和白冰儿活了下来,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重伤垂死。 叫住王毅的是詹旭东,他指着地上的人说:“他们受伤了,不能不管他们啊,你是军人吧?肯定懂急救的对不对?赶紧救人啊。” 王毅停下脚步,根本没有回头,当他听到后面的话后,背对着詹旭东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救不了他们,他们只能……”白冰儿自生自灭这几个字没有忍心说出来,叹了口气,她加快速度跟上了王毅。 幼鸟的圆盘锯齿极为锋利,凡是被它咬中的地方,伤口不仅大而且深,如果立刻将他们送到医院,也许还能活下来,可是现在越州城内遍地怪物,出也出不去,怎么救? 其实在末世,遇到无法治疗的同伴,最好的办法是了结了他们的生命,还可以让他们少受一些苦。 这是末世幸存者彼此之间都知道的规矩,不过现在,人类还没有认识到这个世界将会变成怎样的残酷,因此王毅也没有去遵循这个规矩。 就人类这个种族而言,他们在末世,仍然是婴儿。只有承受足够的伤害,经历足够的痛苦,他们才会长大,才会成熟,才会明白末世究竟是什么。 白冰儿看着王毅的身影,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孤独、寂寞、沧桑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想冲上去抱住王毅,可是微微张开的手几次都放下了,最终,她只是默默的跟着他走远。 “喂,喂,等等,你们怎么能见死不救?你们,你们……” 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血雾中,光线虽昏暗,却依旧同破晓黄昏之时。 当血雾笼罩地球之后,人类再也看不到天空、看不到星辰、看不到日升月落。白天与黑夜的差别只是光线昏暗了许多罢了,就好像血雾将白天的阳光吸收后,到晚上又释放了一些光出来。 因此白天和晚上的能见度相差其实不大。 只是为什么会如此?没有人知道。 一行人,或者说一群人小心翼翼的走在大街上。 惨叫声仍然会时不时的响起,除此之外,却是一片安静。 王毅戒备的看着四周,神情冷肃。从会稽山下山后,他就一直有被监视的感觉。抬起头,他知道在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一定有着什么。 也许是那只铁翼鸟。 高爆燃烧弹虽然给铁翼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但是不足以致命,更不会影响飞行。并且以兽族变态的恢复力,那伤口相信用不了几天就会痊愈,因此如果监视它的是铁翼鸟,那么王毅丝毫不觉得奇怪。 在王毅的身后,跟着一群人。 白冰儿,张曼曼,詹旭东以及六个学生。 六个学生是半路上遇到的,本来有八个,可是现在只剩下六个。 据说其中一个运气非常不好,在穿过入口时被一只受伤的猪头人给抓住;另一个则是在血雾中跟人群走散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什么未知的怪物给抓走。 咕哇咕哇—— 突然,一阵类似青蛙叫的古怪声音在众人的头顶响起。 “该死,难道是?” 一直处变不惊的王毅脸色大变。他猛的停了下来,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同时快速却低声的说道:“所有人站住不要动,小月,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动,就算是呼吸也要做到最轻。” 啪—— 一只黑影从高处落到了地上。 当看清这个黑影时,白冰儿等人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毛骨悚然的表情…… n市,省公安厅总部大楼。 偏僻角落一间不起眼的办公室内青雾缭绕,这么大的烟雾足以引起高灵敏火警报警器的警鸣,然而这间屋子房顶的报警器已经被拆了下来,并且随意的扔在一个室内盆景里,从房顶上拖挂下来的电线既说明报警器拆下来的时间不久,也说明这是被人给暴力拆除的。 青雾不是火灾散发的浓烟,而是一根根香烟燃烧后的余烟,只是如此之重的烟雾,看起来像是几十个人聚集在一起不间断抽烟才会造成。 然而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人,或者说通常情况下只有一个人。 “说吧,见我有什么事?”沙哑而干涩的声音在办公桌后面响起。 声音主人的眼睛通红如血,神情疲惫,头上多了几根几日前绝不存在的白发。 他是白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