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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顶多学会了温顺、服从,用最低限度的努力满足他们的欲望, 作为微弱的反抗, 然后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心思。 虽然好痛,虽然没用的感觉非常难受。 但这样的样子好歹让你活下去了,好歹让你得到了真人的爱。 但如果再次变成原来的自己,说不准反而会被再次关起来。所以这样就好…… 十几年过去之后,那层面具干脆长在了你的脸上。 连死后你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 因为不这么做就没有办法得到“庇护”和“爱”。 你老老实实地隐藏自己, 要不就靠酒, 强行掠夺对方的心灵。 要不靠眼泪去倾诉, 说着:虽然我很没用, 我很懦弱, 我甚至不知晓爱为何物。但我本性并不坏,我是个善良的可怜人,就算有时候做了不好的事,也是因为头脑失常。 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 爱我吧,我愿意用一切东西来交换。 当个狡猾的骗子,然后收获斐然。 因为它们保护了你,你就和你的面具一直相安无事。 这份伪装甚至在你死后化为黑纱,用来遮住你在“散步”时的表情。 妖怪好可怕,不反击的话我就会被杀掉。 它的牙齿看起来那么尖锐,我真的、真的很害怕。 肚子也很饿,要是不用木盒吸收足够的血液,我就会饿死。 为了活下去我必须这样。 而且这是曾经的梦想,是巫女的“降妖除魔”的职责,这样做才对…… 只要对象不是人,就不会被任何人指责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你因为“恐惧”颤抖,因为“愧疚”流泪,一次又一次“拥抱”鲜活的生命,将栖身的森林归为寂静。 红色的,好漂亮。 可以吃的饱饱的,那些会害人的东西全都被你杀掉了。 尽管你还很笨拙,一不小心就会弄得很过分。 但一想到自己总算做成了一点事情,浑身就会变得轻飘飘的,会忍不住觉得开心。 呜,不行啊,不能变的得意起来, 如果变得太骄傲、太得意的话又会被讨厌的。 你努力用黑纱掩饰自己的异常。 可是你偏偏惹上了两面宿傩。 第一次见面他就烧掉了你的黑纱,注意到了你还没来得及伪装的表情。 第二次他在你逃跑时将你逮个正着,指出了你会在“散步”中微笑的坏毛病。 明明你只是因为马上要从他手里逃走,不知才会开心得笑出来的…… 但宿傩显然是个只看结果,不讲道理的男人。那些被你藏在黑纱下的东西全被他看到了。 丑八怪、背德的巫女、微笑的杀戮狂、贪心、粘人、懦弱还胆小。 他总是喜欢这样数落你。 毫不留情、不讲道理。 那都是些不好的词,任谁也不会喜欢聚集了这么多缺点的女人的。 宿傩的嘲讽让你因为对未来的惊惧一刻不停地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既然他把我数落得如此不堪,这不是全完了么?他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厌烦我了? 你想把脸捂上,想用手指按下他口中“上扬”的嘴角,至少把心虚的视线移开,然后再慢慢地说些漂亮的谎话,修补自己在他心里变得污浊不堪的形象。 “这不是很不错么?” 宿傩捏住你的下巴,抚上你染血的面庞。 他没有杀掉你,你得到的是他的亲吻。 那种接吻前会专注地凝视你面庞的表情,好像你真的是宿傩收藏的珍宝一样了…… 要不就是四魂之玉带来的“爱意”盖过了一切,强劲得让人难以拒绝。 要不就是两面宿傩是个难以琢磨的神经病。 他的确是。 这位暴虐的诅咒之王会带你一起“散步”。 最开始是他一个人随性地清理花园的“杂草”,用余光观察你的反应,发出戏谑的嘲笑。 后来宿傩会要求你也参与其中。 他让你坐在他的手臂上,将你抱在怀中,用那只大手扣住你的手腕,以拇指按住你的掌心,粗糙的指腹沿着你手背的血管缓慢地向指跟处滑动,不断聚集的咒力最后在你的掌心中凝成一把形状诡异的刀具,兴致勃勃地建议说: “别用那种寒酸的匕首逗我发笑了。” “刀刃要这么做才更加锋利啊……” “或者你可以试着再有想象力一点,用你那双贪婪的小手直接猎食。” 他懒洋洋地将下巴抵在你的肩上,以性感的薄唇蹭过你的耳朵,用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提出任性的要求: “是啊,弄得乱七八糟一点。” “再加把劲儿,你能做到的吧?” 应该从哪里下刀。 应该如何何发力。 因为宿傩希望你这么做,他开口时吐息扫过你的脖颈,火热guntang带着满满的血腥气,仿佛猛兽露出了獠牙那般,叫人心生恐惧,叫人心头发颤—— 如果不照做的话,死的人就会是你。 所以你又开始了。 颤抖着将木盒举向眼前的目标。 杀掉了,又杀掉了很多东西。 两面宿傩带你“散步”时教给你的东西,不是用和夏油杰在一起的,为了体现巫女圣洁和正直,绞尽脑汁让工作变得漂亮,勉勉强强模仿桔梗的动作,用血酒化成“破魔之箭”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