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遭拒
“是啊，千户大人，我爹他老人家，千里迢迢赶来，为的就是见默默一面，您大人有大量，还请您多多通融才是。”路悠然搀扶着自家老爹，说着好话。 原本他是打算瞒着自家老爹的，谁知这事情闹得太大，他想瞒也瞒不了。 老爹赶来之后，可是没把他大骂一通。当即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让老头子见一眼苏梓默，不然，这家门，他以后怕是进不了了。 “喂，你好歹是个千户，怎么这么不通情达理？人老人家辛辛苦苦赶来，为的就是见自家徒弟一眼，你不让本公主进去，他总该可以进去吧！他可是你们凌国人。”月笙咬牙出声，气得不轻。 “安和公主，在下说过，这是凌国律法所在，任何人，都不得藐视律法。”邓鸿说得义正言辞。 “诶，大人，前面吵得这么凶，您不过去看看？”叶言小跑上去，低声询问。 东方汐头也不回，冷冷回话：“邓鸿若是连这点儿小事都应付不了，这么多年的千户，也是白当了。” 犹豫再三，叶言还是硬着头皮，“大人，您为何不准他们见苏梓默？” 她一直以为，东方汐也相信苏梓默是无辜的。 东方汐猛一站停，回身过来，刚巧被撞个满怀。当即弯了眉眼，呵责出声：“瞧你这冒冒失失的样子，撞疼了吧！” 叶言轻抚了抚自己的额头，鼻梁，不以为意，再三追问：“大人是怕别人说您包庇下属吗？” “哎！你这脑袋瓜——”什么时候才会想想自己？ 东方汐半低下身子，直视对方，有条不紊，“苏梓默要想平安无事，吃点苦头是必须的。不然你以为，凶手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您的意思是，您是故意做给凶手看？”叶言迟疑重复开来。 半响，恍然大悟：“还是大人高见！这样一来，好过凶手探不清虚实，从而谨慎行事。” 要真那样，他们又到哪里去找寻凶手的蛛丝马迹？ “总算还不至于无药可救！”伸手在对方脑门轻轻一弹，东方汐才心满意足转身离开。 路悠然之前所说，玄武中没人关心苏梓默死活，这话实在有失偏颇。 事情一出，玄武众人，那是悉数出动。就连一向不看好苏梓默的白无尘，也出去找线索了。 不过收集回来的讯息，有用的还是少之又少。就比如说，那晚出现在姜武房中的男人，根本是丁点儿踪迹都没有。 姜武府上的家仆，证词都一致：那晚姜武是一人在房间，根本没有其他外人在。 更甚至，种种迹象表明，姜武根本就没有断袖之癖。 可若说不是男人，又实在说不过去。那样的伤，摆明就是男人造成的。当然不仅仅只是外伤，更令人信服的证据，便是他肛门处的白色痕迹。 难道姜武是被人强上，反抗不成，才被人给杀害？ 叶言都有些被自己的大胆猜想给吓着。毕竟就姜武的长相，还没眉清目秀到让人把持不住。 凶手布局如此周密，定然不是临时起意。如若不是姜武的仇家蓄意已久，那么这凶手怕也不是第一次行凶杀人。 天马行空一番，越发理不清纷繁的思绪。叶言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稍显疲惫。 “既然已经证明苏梓默是无辜的，就放了吧！大家今天也都累了，先回去休息。”东方汐适时发话，眼中柔情，一闪而逝。“叶言，你留下。” 叶言耸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大人还有何指教？” “凶手这次，很可能是冲着天门来的。你现在人在玄武，出门也要自己多加小心才是。” “大人多虑了吧！看样子凶手是对男人感兴趣。”叶言轻描淡写出声，不以为然。 与其担心她，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真相一日未明，就不可以掉以轻心。”东方汐微微叹气，缓缓解释：“这些天，皇上命我和狐狸进宫商议，同月国和亲一事……” 听闻东方汐要暂时离开，叶言当即来了兴致。如今苏梓默人也安然无恙，那她是不是可以趁机开溜呢？ 殊不知，叶言这心思一动，那边就似有透视眼，警告出声：“你别想着趁我不在，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如果到时破不了案，我可不敢保证，苏梓默是否还有小命离开。” “大人这话说得……嘿嘿！就玄武的能耐，还有什么案子破不了呢！” 叶言强扯笑意，掩饰心虚，“再说了，不是都已经证实苏梓默与此案无关了？玄武总不会打自己的脸，出尔反尔吧！” 东方汐嘴角一勾，欺近几分，很是意味深长：“这里是玄武，案子怎么破？何时破？还不是本指挥使说了算。” “呵呵——大人您真会说笑。大人您正义凛然，又这么的公正廉明，肯定不会屈打成招，敷衍了事的。” 这马屁拍的，她自己都有些不信。 “虽然你这话我不否认，但本指挥使呢，偶尔也是要看心情的。指不定哪天见不到某个人，这心里不舒服，就想拿一两个人的人头来……” “大人——您放心，小女子别的本事没有，还胆子特别小。大人不在的时候，我一定会规规矩矩呆在玄武，哪儿也不去。” 明明心里愤懑到不行，偏偏就是做不到有骨气。谁叫她被人抓住小辫儿了呢！ 她保证，这件案子水落石出之时，她便彻底还清了苏梓默同路悠然的人情。 对于叶言很是配合的表情，东方汐心下畅快至极。手往桌上一拍，不咸不淡：“这个给你，防身用。” 望着桌上的匕首，叶言不觉黑线：就算在这地方，人生安全确实不太有保障，但这一次次送匕首的，还是叫她有些莫名。 对上叶言的迟疑，东方汐微敛心神：“怎么？你不喜欢！还是你更喜欢以前那把？” 叶言尴尬扯了扯嘴角，“无功不受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骨气了？”东方汐这次直接抓起对方的手掌，将匕首放入其中。 “给你就拿着。就你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没个武器防身，你真当自己是猫，有九条命？” “就我这点儿功夫，对方若真想要我的命，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叶言嘴上半分不让，手倒是老老实实将匕首收了起来。 正如东方汐所说，她并不是“有骨气”的人。能有“好处”拿，她就该偷着乐了。 “你倒还有点儿自知之明。既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就该放聪明点儿，别什么事儿，都想着参和一把。” 谁人说这话，叶言都可能听得进去。但换作东方汐来说，就实在是没分量了一些。 一直以来，非拉着她参和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不都是此人吗？ 叶言直觉又是东方汐的双重人格在作祟，一会儿扮好人，一会儿扮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