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班门弄斧
“香料没毒！” 这是东方汐冷冷抛给她的一句话。 “叶言，你说说你，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非要自作聪明。这就只是普通的香料，有什么好奇怪的？” 娃娃脸幸灾乐祸出声，还将香料顺势扔进了一旁的香炉里。 一缕青烟燃起，叶言又一次伸手轻掩上口鼻，眉头微蹙。 娃娃脸一把扯下她的臂膀，嘲讽出声：“都说了没毒，你还怕什么？你是不相信我的能耐吗？” “卑职不敢！” “我告诉你，这世上，说到用毒，比你六爷厉害的人，还没几个。不管是什么毒药，只要在我面前一过，六爷我都能给你分析得头头是道。” 就那傲慢劲儿，尾巴差点没翘到天上去。 无奈，叶言只能硬憋着气，赔笑：“六爷威武！” “噗呲——” 东方汐抬手就是一杯水，将熏香浇灭了去。冷喝出声：“老六，让你整理的东西该交上来了吧！” “老大，这个线索都在三哥那儿，三哥一会儿就到，到时由他亲自跟你解释，肯定比我说得好。” 娃娃脸边扯着一脸笑，边往一旁的白无尘身后靠。 “苏捕快，你这一天都查到些什么？说来听听吧！” 东方汐往主座上一坐，居高临下，慢悠悠开口。 好不容易缓了口气的叶言当下又被呛得厉害。 她是发现了一些线索，但还需要再去查证一番。 “苏捕快，可别忘了，说是请你来协助办案，不过是不想拂了你师父他老人家的面子。怎么？你当真以为，天门是请你来喝茶的吗？” 抬头正对上东方汐眼神里的警告，叶言不自觉吞了吞口水，谨慎非常：“大人，卑职心中有个猜想，只是还没有机会去证实……” “说！” “回大人，若是卑职猜测得没错，这四名死者，生前一定都到过桃花庵。” “喔？”东方汐眯长了眸子，饶有兴致：“说来听听！” “昨天，卑职有在周媚儿的身上闻到过这种香味，今天也从桃花庵女尼口中探听到，原来不止周媚儿，就连郑婉，之前也到过桃花庵。加上无名女尸，亦是被陈尸在桃花庵后山……卑职斗胆猜测，凶手可能也到过桃花庵。” “继续！” “假设凶手是同一人，他寻找猎物的地方恰好是桃花庵，这也就能将几名看似毫无关联的女死者联系起来。” 叶言一边小心翼翼叙述着，一边又不住打量上位者的态度。 “几名死者都是官家小姐，又被当作贵接待，安置在桃花庵内院。若是寻常香，根本就进不得桃花庵内院，他又是如何确定目标的呢？” 五爷白无尘散漫出声，似并不怎么关心真相如何？只是循例发表意见而已。 “能进桃花庵内院的除了那些千金小姐的随身丫鬟之外，便只有庵中的女尼。难道凶手是这些尼姑？不对啊，四哥不是说这些死者死前都被人污了清白？那凶手一定是男人才是啊！”娃娃脸睁着一双大眼睛，摇头晃脑。 叶言照旧先望了主座之人一眼，这才敢继续：“凶手可能是伪装前行，但一次还好，次数多了，难免不叫人起疑。如此一来，有帮凶倒是很有可能！” 明明只说是推测，但叶言却说得笃定异常。微抿的嘴唇，虚浮的视线，东方汐都一一看在眼里，嘴角亦不自觉勾起一个弧度来。 “帮凶？”娃娃脸吃了一大惊，“你是说凶手不止一个，还有一个？桃花庵里都是尼姑，那这帮凶不就是其中一个？” “老六，多远都听到你在这儿大呼小叫的，又有什么稀罕事儿？” 人未到，声先闻。不疾不徐，噙着一丝戏谑在里头。 “二哥，你回来啦？欸，三哥，你们一起！” 娃娃脸屁颠屁颠迎上去，脸上是乐开了花。 “哟，这就是老三说起的小捕快吧！” “卑职苏梓默，见过二爷！” “模样倒是生得俊俏，就是……” “吭——” “老大，这次果然如你所料，谜底马上就能揭晓了！”二爷放下打趣，转身便往主座那边去了，临走前，仍是不忘多看她一眼。 眼中那一抹狡黠，直看得叶言是脊背一凉：果然是只狐狸！ 一时之间，天门中的“玄武”成员尽数到齐。 天门本已是一群能人聚集之地，“玄武”就更是天门中精英所组而成。 天门有三千人，玄武却仅有六名成员，分别是天门最高首领东方汐；“狐狸”方璀；暴脾气雷鸣；“尸王”陆晩；“妙公子”白无尘；娃娃脸林瑞。 “苏捕快，既然你认定桃花庵里有帮凶，那你就同老六去查清楚这帮凶到底是谁？” 东方汐交代任务的时候，叶言还在走神，漆黑如墨的眼中，看不出一丝涟漪。 “苏捕快！” 直到愠怒之声再次响起，叶言才猛然清醒：“大人请讲！” 东方汐些微恼怒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强压怒火，“给你一天的时间，找出帮凶！” “卑职遵命！” 虽说查明真相刻不容缓，但只给她一天时间，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估摸着今夜反正也不可能睡得踏实，倒不如别睡了，连夜去查，还能多争取点儿时间。 她倒是不在乎少睡一宿，但娃娃脸哪里肯干。于是乎，两人约定明天早上，桃花庵碰面，而她则趁着天还未黑尽，连夜赶去桃花庵。 “老大，一天时间，这小捕快能完成你交代的任务吗？” 二爷方璀，一边吹着水上面漂浮的茶叶，一边漫不经心开口。 东方汐依旧盯着大门的方向，神色微敛：“路不凡亲手教的徒弟，若是连这点儿小事儿都办不到，那路不凡就真的该回乡种田了。” “说起路不凡，这小捕快当真是他的徒弟吗？他们师徒二人的办案手法，可是大相径庭！这小捕快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捕快……” 方璀微眯起细长的狐狸眼，盯着东方汐意味深长道。 “是人是鬼？很快就能揭晓。”东方汐嘴角微翘，扯出一抹诡异至极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