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赶鸭子上架
叶言算是明白了，这娃娃脸哪里是想查案，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只能继续耐心道：“大人，死者脖子上的伤口，您也看见了，又细又深，且干净利落。足以说明，出手之人剑术高超，快、狠、准！ 凶手以此速度出剑，就算脖子上有大动脉，但伤口也不会立即出血。卑职功夫弱，更是不会腾空之术，要让卑职硬撑到伤口喷血，演这一出好戏，卑职也无能为力啊！” 叶言早已焦急如焚，奈何对方除了看好戏之外，并无其它反应。倒像是铁了心的要逮捕她。 师父早就说过，天门中人不好应付，万不能招惹。莫不是他们就是电视剧中那种胡乱抓人，屈打成招，应付了事？ 思及此，叶言的嘴角不自觉抽了抽：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老三！” 从刚才就一直高冷的东方汐，终于是吱声儿了。只是这语气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妙啊！ “大人，卑职还有话说！”叶言迫不及待阻拦出声，就怕对方立马将她绑了去。 “大人，卑职刚才在死者衣服里发现有桃花，花瓣还很新鲜，说明凶手定是到过有桃花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这桃花就一定是凶手身上的，而不是死者的？”耳旁的急性子，哼哼出声。 叶言只得又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壮汉，无比诚恳，“大人请看，死者衣衫单薄，发丝披散，甚至连鞋袜也未穿。卑职猜测，这位姑娘定是睡觉的时候被人掳走至此。 这后巷虽地处偏僻，但毕竟也紧挨着繁华大街。今日又恰逢集会，人肯定会比较多，凶手定不会冒险带着她四处奔走。所以那朵桃花，便只能是凶手在侵犯她的时候留下的。” “就算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那你也不能证明凶手不是你。说到大半夜将人掳走作案，你不是最有充足的作案时间吗？” 壮汉咄咄逼人道，丝毫不相信她。 “大人明察，卑职最近一直养病在府中，直到今日，才病愈出门。一路走来，并未见桃花半分踪影。现下天气还寒，城中桃花盛开的地方必定不多，卑职恳请大人能再给卑职一个机会，请大人成全。” 早在上一世里，她便已将生死看淡。之所以还苦苦挣扎，一来是不想这么轻易就将重新来过的机会错失，二来则是怕身份被拆穿，拖累了师父一家。 虽然也就只相处了短短几日，但这家人于她，却已经是不可忽视的存在。他们一心为她，她断不能让自己成为忘恩负义之徒。 东方汐微微挑眉看了她一眼，眼中亦是冷漠照旧，没有半分情绪，“老三留下，人带走！” 闻言，叶言这下是彻底软了身子。低垂着脑袋，没精打采。 “小捕快，现在知道怕了吧！你放心，呆会儿六爷我一定会亲自‘照顾’你，定叫你宾至如归！” 对上娃娃脸明目张胆的威胁，叶言立即服软：“六爷，请您看在卑职也是官门中人的份儿上，能不能答应卑职一个小小的请求？” “哼，就你这样的人，也敢自称官门中人，真是给我们官家丢脸！” 娃娃脸高昂起头，嘴差点没噘到天上去。 “是是是，卑职无能，是官家耻辱。六爷您大人有大量，又一表人才，聪明绝顶，定然愿意成全了卑职这么个小小的心愿喔？” 叶言笑得那叫一个谄媚。 “吭——六爷我确实是一表人才，聪明绝顶，这个无须你多说。看在你这么实诚的份儿上，六爷我就成全你一回，说吧！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六爷果真是爽快之人。其实是这样的，卑职也自知难逃一死，只是卑职从小就有个心愿，就算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六爷可否高抬贵手，赐我‘火刑’？卑职定当感激不尽。” 此话一出，愣住的却是在场之人。 就连走在前面几步之遥的东方汐，闻言，亦不自觉微微侧目。 以前也遇到硬骨头一心求死，但这求死法的还当真是第一次听闻，且还是这么奇葩的手法。 火刑，听起来更像是一些个无名村落，私下处置犯错之人的手法，又何曾运用到刑法之中？ 再说了，就算是求死，谁还不想能留个全尸，她倒好，直接求一个“尸骨无存”。 娃娃脸甚至都有些怀疑起眼前的小捕快是不是被吓傻了，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不明所以的叶言依旧眨巴着自己的双眼，咧嘴笑得那叫一个殷切。 见状，娃娃脸脸色“唰地”惨白一片，直接跑快两步，跟上前面的东方汐，一边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老大，这小捕快莫不是疯了？” “六爷，我没疯！” “你没疯！怎么是没疯？你若没疯，怎么会说这疯话？” “六爷，卑职没说疯话，卑职所说句句发自肺腑。六爷，您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他们没有给她戴上手镣脚铐，所以叶言边说着人就追了上去。 哪里知道，对方竟直接被她又一次的举动吓得再跑远了一些，见鬼般阻止，“站住！这事儿我说了不算，你得去求老大！” “老大——大人，您看卑职……” 叶言讨好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东方汐猛一站停，人差点没撞了上去。本能后退了几步，下一秒却在对方压迫的视线中动弹不得。 东方汐双眼微眯起，冷哼出声：“一个小小的捕快，竟也敢妄论天门办案。怎么？路不凡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不不不，大人，误会，都是误会！卑职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是卑职愚钝，卑职这就住口！”边说着边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东方汐狠狠棱了她一眼，这才又转过身，大踏步而去。 娃娃脸嬉皮笑脸走回来，挑眉看了眼走远的人，故意打趣，“小捕快，得罪了老大，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以死谢罪吧！” 叶言早已一头黑线！她不过就只是想求个死法，难道这也有错吗？ 总结下来只有一点：天门中人，果然并非善类。尤其是这个指挥使大人，更是不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