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他低下头,伸出舌,轻轻舔了一下杜言的唇角,然后张开嘴,含住了杜言的嘴唇。慢慢的撕咬着,并不凶狠,微微的疼痛,却带着难言的酥麻。 杜言呆住了,傻傻的,眨巴眨巴眼睛,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面孔,腰却开始发软。 谁能给他解释一下,这算怎么回事? 杜言知道眼前这男人是在吃东西,可他却是个健康的男人,一个美人对他做这种举动,能产生什么后果? 于是,还是童子鸡的,纯洁得刚刚献出了初吻的杜言同学,很不纯洁的,有反应了。 这个时候,保时捷的车窗被敲了敲,白晖没有理会,杜言却回过了神,脸涨得通红,手脚都没办法移动,只能转着眼珠子去看敲玻璃的人是谁,不会是遇上巡警了吧? 结果,当看清楚那个弯着腰朝车里看的人是谁的时候,杜言险些被口水给噎死。 一路跟着白晖的车子追到这里的栾冰栾大老板,正一脸笑容的弯腰看着车里发生的一切。虽然杜言知道这辆保时捷的玻璃是那种特制的,车外边的人应该看不到车内,可栾冰那一脸的兴味,却昭示着这位仁兄不仅看见了,而且看得很清楚。 他早该知道,这人明显就是非人类,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终于,杜言的僵硬让白晖有些不满,似乎感受到了车外的气息,白晖放开杜言,转过头,视线对上了栾冰,而栾冰嘴角的笑容却慢慢扩大,唇无声的翕动着,似乎在对白晖说,“兄弟,吃独食可不是个好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俺想说,这两个不是人的谁都没资格说吃独食不好…… 第二十八章 杜言坐在车里,紧紧握着还在流血的手腕,看着车外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栾冰的突然出现,恰好把他从白晖的诱惑中解救了出来。虽然他知道白晖或许根本没那个意思,可他险些就陷进去了,就算是现在,杜言依旧能感受到身体还没消退下去的灼热与 酥麻。杜言相信,如果刚刚白晖趁着他神志不清的时候咬掉他几块rou,他可能都感觉不到疼。 不知道白晖在想些什么,看到栾冰,下了车,却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把杜言留在了车里。栾冰似乎也不介意,笑笑的冲着杜言挥挥手,那样子百分之百的无害。转向白晖,却换上了另一副表情。杜言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他的视线从流着血的手腕,慢慢的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静默了一会,车外的两个男人依旧对峙着,杜言拿起刚刚解开的纱布,重新把手腕包起来,也不去介意是不是会有细菌感染。小心的看着外边的两个男人,确认他们并没有注意这边,杜言握紧了方向盘,看准方向,猛的一踩油门,保时捷倏地的冲了出去。 听到声响,白晖和栾冰同时一愣,双双看向杜言,只看到白晖那辆保时捷以蛇形不匀速前进,砰的一声撞倒了停车场的护栏,倒车,再蛇形,再撞,继续倒车,继续蛇形,继续撞。 终于,在连续撞倒了四根护栏,才晃晃悠悠的丢掉了一个前灯,开出了停车场。 白晖和栾冰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或者该说他们都没想到,杜言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举动?他是聪明还是蠢到家了? 栾冰看着面无表情的白晖,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的车买保险了吗?” 白晖冷冷的看了栾冰一眼,其实,他现在完全可以追上杜言。可白晖并不想太过的引人注目,他有能力,但他必须要尽量的融入到人类的社会中去,这是他要生存下去所必须做出的妥协。所以,他有了一个体面的身份,一份让人羡慕的产业,即便那对于他来说根本可有可无。 栾冰看着白晖闲闲的站在原地,似乎失去了和他对话的兴趣,耸耸肩膀,反正那小家伙跑掉了,自己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一半,看起来,这人没搭自己车的打算,那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你是什么?” 栾冰发动了车子,慢悠悠的开过白晖的身边,果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你猜呢?” 好心情的眨眨眼,栾冰可以清楚的看到白晖愈发冰冷的双眼。 “那个,是我的。”白晖双手插袋,居高临下的看着车里的白晖,“我的东西,不喜欢别人染指,哪怕是想想都不行,明白吗?” 呦?栾冰趴在车窗边单手支着下巴,嘴角一勾,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是谁,神吗?还是阎王老子?突然失去了和白晖多费唇舌的兴致,栾冰摇上车窗,吹了一声口哨,踩下了油门。 无所谓,反正他不是来和他做朋友的,没听说过哪只雄狮子乐于在活着的时候和别的狮子共享母狮的。虽然这个比喻或许不太恰当,不过,那又如何?他喜欢挑战,喜欢血腥,喜欢用自己的双手撕裂面前的敌人,然后占有那一直被争夺的猎物,更何况,那个小东西确实有这个价值。 有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栾冰的心情好了不少,而白晖却冷冷的站在原地,眼神黯了黯,一个闪身,跃上了停车场的顶棚。 路过的一辆车主看到了一瞬间的光影,停下车,揉揉双眼,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眼花了吗? 杜言一路开着车,小心的注视着前边的路况,生怕一不小心再撞到什么东西。他有驾照,还是大四毕业那年考出来的。当时,教杜言的师傅在收了他两包中华之后,语重心长的对杜言说道,如果杜言真的打算开车上路,至少还要上他这里回炉一下,否则,杜言准会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马路杀手。连手动挡和自动挡都分不清的人,也不知道驾照究竟是怎么考出来的。 一路心惊胆战的把车开回家,杜言几乎是冲进了家门,把门关上,上了锁。至于门外那辆车,懒得去管,反正那人早晚会找上门的,到时候再说。 杜言现在很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精神,命都快没了,还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做什么?更何况那身外之物不是他的,谁爱偷誰偷去。 又回到卧室找来了符,舍去朱砂,直接扯掉手腕上的纱布,用自己的血画出了十几张,把家里所有的门窗都贴了一遍,就连空调的排气孔都没放过。杜言瘫倒在沙发上喘了一会,又扑棱一下站起来,跑去把下水道入口和水槽也给堵上了。 这下子,连只老鼠都别想跑进来了,杜言放心了。随即又觉得自己做这些多余,把这些都堵上了,他还要不要做饭洗澡了? 收起了几张符,杜言拖着步子到浴室洗了个脸,找出医药箱重新清洗了伤口,喷了消炎药,有些奇怪的看着手腕的那几个齿痕,怎么好像有点结痂了?杜言揉揉眼睛,真的不是错觉。 没有深想,也不敢往深处想,杜言草草的把伤口处理好,重新裹上纱布,坐在客厅里开始琢磨今后该怎么办。今天是躲过去了,可明天呢?后天呢?他不能总这么躲在家里不出去吧?他还得上班赚钱,更甚者,他要是总这么躲在家里,不出一个月,隔壁那位热心的大娘就得报警撬开他家房门。 杜言觉得头疼,躲又躲不了,看白晖今天那个架势还有说的话,估计是想把他当成养猪那样养肥了再杀,顺便还能解解闷。那个栾冰八成也没安好心,能让白晖那么对待的,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是人,也不会是善茬。 杜言发现摆在自己面前的路有好几条,尽头却只有一个,除了被吃还是被吃,连个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懊恼的叫了一声,摊开双臂仰倒在沙发背上,杜言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状况该怎么解释,他好好的生活,低调的赚钱,连个红灯都没闯过,怎么偏偏就遇上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杜言又想起了苏素,这两天被白晖给闹的,明明答应了那丫头要帮她,现在自己却连个章程都没想出来。过不了几天,苏素那案子就能破了,到时候尸体肯定要火化入殓,自己该怎么去弄到那丫头的骨灰,难道去偷吗? 杜言正一个头两个大,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有些刺耳的铃声吓得杜言一哆嗦,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来电显示,发现不是什么陌生号码,杜言这才松了口气。 “妈……” “臭小子,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就打算当没我这个妈了?” “哪能啊,最近忙。” 杜言擦了把汗,掐指算算,心里就是一惊,他家老娘明确规定,每周必须给家里一个电话报平安,最近事情都凑到了一起,他都快有半个月没和家里联系了,难怪老妈直接电话过来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