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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姑娘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江绿枝假装问到。 秋叶说:“小姐,我认出你了,还装什么。虽然你易了容,可你的神态举止,身上的气息,哪一样能瞒得过我。” 江绿枝撕下面皮的那一刻,有一种被强行拉回原剧的感觉。 “千算万算,还是躲不过命运的算计。我现在相信一句话了,人不能和命争。”江绿枝丧气地说,然后给她们倒了茶,端了水果。 秋叶说道:“姑娘你不该瞒着我们偷偷走掉的,我们几个日夜担心你。你到底去哪里了?” 江绿枝无奈之下只好把自己逃去北禺的事讲了一遍。 秋叶和喜鹊听完不免感叹一番,秋叶又问:“那太皇太后呢?” 始终是绕不过这个问题的,江绿枝只好说:“去了。” “去哪里了?”两个人几乎同时问。 江绿枝说:“另一个世界,直接消失了。” 两个人哑然,简直难以置信,但也不好再问了。 江绿枝这才开口:“我现在身份不可暴露,你们一定要替我保密。横竖我都是一个死了的人,那么我只能以玉娘的身份才能活着。” 两个人点点头,秋叶又说:“陛下后日就要来行宫了,说是亲自查太皇太后失踪之事。” 江绿枝:“你们会有危险吗?” 秋叶:“我们在皇陵的事陛下早就知晓了,没有降罪给我们。对外只是说东宫江氏死后,身前的宫女被遣送到行宫做事。” “那就好。” 三个人又说了一阵子话,秋叶和喜鹊不好在外逗留太久,便起身回去了。江绿枝送走了两个人,决定这一阵子都不出门,在家安心养鸡养鸭,侍弄花草。 陛下来行宫了,这个消息是红莲村的村长通知的,据说要住上半个月。 江绿枝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情是复杂的,她害怕见到齐泽又希望见到齐泽,对她而言,齐泽是个让她矛盾的存在,让她又爱又怕,曾经他们是一起面对狂风暴雨的爱人,而最后的结局让人唏嘘。 接下来的消息,皇帝来了,皇帝为了给天启积福,免了接天湖周围十里所有村镇三年的赋税…… 本想安然呆在家的江绿枝,每天起床后的心情都有些闹得慌,不得不去镇上溜达,这些消息就是这样听到的。 她隐藏的私心骗不过自己,她奢望着能再看齐泽一眼,远远一眼就好。可能是她曾经用命去抗衡的一切,亲自把齐泽送上了王座,她想看一眼结果,又或者铭记一下青春。 江绿枝坐在路边的茶摊上,喝着茶,剥着花生,陷入回忆中。在这一刻,她才明白,那些让她战战兢兢的日子是不能与生命做切割的,那是她的人生,是用刀刻斧凿出来的血rou记忆,永远永远也不会忘怀。 可那又如何,她只能是在每个不能入睡的深夜,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帧又一帧的画面,在午夜或喜或悲地陷入疯狂。 什么玉娘,什么余生,什么岁月静好,不过都是为了活着故意骗自己的把戏而已。 从太后手下活命,搅乱东宫,绝杀柳承徽,玉坤宫受刑,猎场被暗杀,设计李家姐妹,乱点鸳鸯,皇陵大火…… 这样的经历是想忘就能忘记的吗?想到这里,江绿枝的眼眶红了。红尘万千无奈,虽然只有二十岁,以后哪里还是余生,那叫残生。 “这位大姐,请问附近有什么不错的酒楼吗?” 一句问路的话打破了江绿枝的回忆,她赶紧擦了擦眼睛,抬头一看,愣住了。是何公公,旁边的那个人是,是齐泽。 他二人便装出行,一看就是微服私访。江绿枝先是有些慌,马上站起来说:“那边有一家牛记百年菜馆,是有传承的老字号,非常不错,远近闻名。” 何公公笑着说:“多谢。” 江绿枝的眼睛看向齐泽,还是那么俊朗,站在那里,轻轻扇着折扇,目视前方,玉树临风。 江绿枝在这一刻心灵得到了极大的安抚,好像此生已经圆满了。她看了齐泽最后一眼,有些悲壮的情绪,心也甘了,便放下茶钱悄然离去。 待江绿枝走后,齐泽忽地转身看向她,笑了。 江绿枝回到家后,撕下面皮,扑到床上大哭一场,所有的悲欢离合都哭尽了。半夜,江绿枝红肿着眼睛想,一切真的结束了。她成功地保住了命,却觉得活着也没比死幸福很多。 江绿枝不再出门了,就是每天拿着一根竹竿赶着小鸭子到湖边,她坐在林子里看鸭子戏水,看小鸡在林间啄食,自己拧了一支柳条,看着柳叶发呆。 临近中午的时候,自己留这些小动物在林间湖边,自己一个人回家想喝口水。她走到大门前的时候,发现门是开着的,难道有人来了? 走进院子才发现,葡萄架下的桌椅前坐着两个人:齐泽,喜鹊。 他们正喝着茶,同时也看向这边。喜鹊一个劲儿向自己眨眼,江绿枝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她走过来,喜鹊先开口了:“玉娘,这位贵公子听说你的口脂做的非常好,想找你预定。” 哦~ 江绿枝赶紧说:“可以。不知公子想要什么样的?” 齐泽看看喜鹊又看看江绿枝:“你们还演?” 齐泽在来到行宫的第三天,就有暗卫和他回禀过行宫八个宫女的行踪。重点说了喜鹊和秋叶去了红莲村的某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