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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绿枝不明白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说:“臣妾作为臣子,替天下百姓得到明君高兴。” 陛下听了淡淡地说:“可朕替你不高兴。江绿枝,就在朕昏迷前得到密报,你的母国北禺得知我天启内部动荡,又召集兵马来攻打我天启了。朕下了最大的决心,拿你祭旗!” 江绿枝一下子懵了,本以为好日子出头了,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炮灰终究是炮灰,难逃一死啊。 听了陛下的话,齐泽忽地跪下了:“父皇,江氏是儿臣心爱之人,早已与北禺没有关系,儿臣也是多番得到她的帮助和宽慰,在一起已经是不能分开。” “那朕更得杀了她。从她进入东宫,所做的一切,朕都知晓。有些虽然知道的不详细,却也略知一二。江良娣真是好手段啊!泽儿,你马上就要继任皇位,这等妖妇断不可留。”陛下说道。 齐泽跪地继续哀求:“父皇,求父皇开恩。儿臣不做这个皇帝了,请父皇放我们离去!” 陛下一听,勃然大怒:“放肆!这红颜祸水,蛊惑君心,让朕一个好好的太子竟然为了你连江山百姓都不要了。那你更该杀!成安,拟旨,赐东宫江氏一死!” 江绿枝顿时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完了,全完了,不过是白忙一场。 陛下猛咳了几声,又吐了血,然后沙哑地对齐泽说:“江绿枝必死!不可追封为后!”说完再次晕死过去。 江绿枝被两个侍卫带去了冷宫,齐泽看着江绿枝像木偶一样再无半点生气,目送着她离开。 第二日清晨,噩耗传来,陛下驾崩了。宰相苏毅等人要求齐泽速速登基,边关已经告急了,国不可一日无君。 可支持齐焕的人还是不服,原李家军已经被刑部接管,但多数人心中只认齐焕。 齐泽在诸多争议中继位了,此时是天启二十八年秋,还未来得及定年号,齐泽并不着急。 守在北边的将士早已换成了定北侯张家的人马,上次在凌关之后,定北侯的大军没有回京而是奉命去守了边关。 定北侯一封快马急报,一来给先皇哀悼,二来恭贺新皇登基,三来汇报前方战况,定北军目前可与北方狼一战,快马三日一报。 齐泽稍微安下心来,可着手处理先皇治丧之事。 冷宫内,江绿枝一人闷坐在屋中,她住的也是离尘宫。按理说这是给废后住的地方,不知道侍卫是不是搞错了把她弄到这里。 好在有一点,这天启的冷宫没有那么恶劣的人性倾轧,不会有什么人欺负你,冷宫也有冷宫的规矩。吃穿一应齐全,虽说是粗茶淡饭,粗衣布衫,但也算干净齐全。 来到这里这么久,江绿枝忽然觉得冷宫才是这座皇城最公平最安静的地方。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以怎样的方式去死,想来也不过是毒酒,白绫,匕首。 她挺烦恼的,早知道就让春花给她配一颗不痛苦的毒药丸,这真是失策啊。那在毒酒,白绫,匕首这几样中她该选什么呢?另外,太后还会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深秋,夜里有些凉了。江绿枝睡在床上,半夜忽然没有征兆地醒了。正想下床倒杯水,却听见外面的门响了。 她心里一惊:不会是想趁着夜里一刀杀了我吧? 想到这里,她在漆黑中四下看看,于是躲到了床下。紧接着,门开了,她在床底下听风。 好像进来了两个人,江绿枝屏住呼吸,就听见有人说话了。 “良娣,良娣。”这声音好像是喜鹊呀。 然后另一个声音说:“喜鹊jiejie,良娣去哪里了?”这声音是青萝啊。 江绿枝这下放心了,小声说道:“我在这里。”说完就慢慢爬了出来。 喜鹊和青萝赶紧把她扶了出来。喜鹊问:“良娣,你这是干嘛啊?” 江绿枝出来后坐在床上,然后点了一盏小油灯,说道:“我这不是快死了吗?担心宫里的人会用什么办法杀我,我还以为进来刺客了呢。你们怎么来了?” 喜鹊说:“我和青萝功夫好一点儿,躲过了守卫进来的。我们是来救你的。” “救我?怎么救啊。我们就算走得出去冷宫也走不出皇宫。”江绿枝不相信自己能出去。 喜鹊又说:“这些天,我和秋叶、春花,还有皇陵带回来的这四个丫头都在想办法。我家武馆出动了好些人,经过探查,发现冷宫的东侧有一个薄弱之处,于是家里就挖了洞。娘娘,我们都试过了,就在那里可以逃走。您现在也别犹豫了,赶紧随我们走吧。” 江绿枝忽地升腾起了希望,马上吹灭了灯,说道:“走吧。” 江绿枝跟着喜鹊和绿萝悄悄的出了门,喜鹊带着她们在冷宫里绕了两个弯,来到冷宫东北角处,蹲下来敲了敲墙,等了一下后,那边也传来了动静,于是喜鹊慢慢地拨开草和杂务,一个狗洞出现了。 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喜鹊,好了吗?” 这是春花的声音。喜鹊回应了一声,然后让江绿枝钻洞,江绿枝也不犹豫,马上就钻出去了,接着喜鹊和青萝都出去了。 来到外面,江绿枝看见春花和兰草,激动地抱在了一起。江绿枝这才问:“你们都出来了,那秋叶和小红还有山杏呢?我们跑了,只要一查就能查的出来是谁干的,那她们岂不是很危险,我们不能把她们丢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