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在线阅读 - 第72节

第72节

    平老太太笑道:“就是要心急才见诚意呢,我怎么会笑话你?月白,去把我准备好的回礼取来。”

    “是,老太太。”平老太太的贴身嬷嬷忙应了一声,片刻之后便取了平老太太事先准备好的回礼来,也是一枚羊脂玉的玉佩,只不过雕琢成了个骑马的猴子式样,寓意“马上封侯”,玉佩本身的价值就不说了,光这雕工已是不凡。

    这却是平老太太多年的珍藏了,原本是打算等到将来平讼春闱下场前,赏给平讼的,嫡长孙自然不是其他孙子所能比的。

    然在见过沈腾的玉佩后,平老太太改变主意了,沈家哥儿看重蕴姐儿,那她便得回对等的定礼才是,既是因为花花轿子人抬人,也是好借此让沈家哥儿知道,他们平家有多看重蕴姐儿这个外孙女,将来他若是胆敢给蕴姐儿委屈受,平家绝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祁夫人是见识过真正好东西的人,自然一眼便知道平老太太回礼的价值,脸上的笑就更盛了,恭敬的双手接过玉佩后,才笑道:“若是让九meimei知道伯母这般看重腾哥儿,一定会很高兴的,如今已是七月了,九月里九meimei就该进京了,届时我一定带了她亲自登门给伯母磕头请安,以答谢伯母舍得将那么好的一个外孙女儿许给她做儿媳的恩情。”

    平老太太闻言,却是欲言又止,祁夫人见状,忙道:“伯母可是还有什么吩咐,还请伯母但说无妨,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哪至于像你说得这般严重了?”平老太太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是我想着,如今到底还算不得正式下定,所以想请你暂时不要声张此事,也省得将来横生什么枝节,再就是在蕴姐儿面前也暂时别透露出一丝半点来,省得她害羞。”

    原来是这样,祁夫人松了一口气:“毕竟还未正式下定,理应如此,伯母只管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不该知道此事的人知道,也不会在蕴姐儿面前臊她的。”

    这边平老太太与祁夫人很快便达成了共识,随后平大太太便打发人请俞氏抱着元姐儿过来给祁夫人请安去了。

    园子里平沅顾菁几个却是坐到水榭前,赏起池子里的满池荷花儿来,因为靠近水边,不时便会有一阵微风吹过,还裹着一股淡淡的荷花香味儿,让人既凉快又惬意。

    平滢与顾苒一样,也是个不大坐得住了,与顾菁顾芷说笑了一回,便领着自己的丫头摘莲蓬去了。

    平沅因见顾芷不大爱说话,来自家都好几次了依然颇为拘谨,出于为主之道,便有意引着她说话儿:“三表妹这裙子上的澜边倒新奇,是三meimei自己做的吗?”

    顾芷在顾家姐妹几个里,的确是针线最拿得出手,见平沅问的正是她擅长的,不免少了几分拘谨,与平沅一递一递的说起来。

    顾菁见状,遂趁机与顾蕴说起体己话儿来:“四meimei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你不知道二meimei都念叨你好多回了,还说什么你不在这些日子,她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知道我今日要随娘来给老太太和两位伯母请安,还特地嘱咐我,一定要劝你趁早回去呢!”

    “二jiejie念叨我什么呢,她的书都抄完了?”顾蕴一听便知道顾苒为何会念着她,想她早日回去,这是还没忘记宇文策,指不定想让自己替她做什么呢,这可真是一件棘手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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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六回 不忿

    只是顾苒还没忘记宇文策之事棘手归棘手,顾蕴也不能因此就不回去了,如今三表哥因她的缘故大病一场,就算二舅舅二舅母不迁怒她,她也暂时无颜见他们,且她留下一日,便是在往三表哥的伤口上撒盐一日,能冲淡一切的除了时间,距离也必不可少,她日日在三表哥面前晃,三表哥又怎么能早日走出来?

    所以顾蕴只沉吟了片刻,便与顾菁道:“左右我已见过我二舅母和大表嫂母女了,两家离得也近,我什么时候想再来都极便宜,我今儿就随大伯母和大jiejie回去罢。”

    顾菁立时满脸的惊喜:“那敢情好,你不知道你不在这几日,二meimei又连门都出不了,我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没有,真真是闷死人了。”

    顾蕴不由打趣道:“大jiejie这些日子不是忙着绣嫁妆忙得连去园子里逛逛的时间都没有吗,怎么会觉得闷?别不是为了哄我高兴,才这么说的罢。”

    这话说得顾菁红了脸,显阳侯府这样的人家,嫡长小姐出嫁自然不需要所有针线都顾菁亲力亲为,可嫁衣和盖头总得她自己绣,本该由她自己再绣一套龙凤呈祥的被面并枕套的,被面实在太复杂,便只由她自己绣枕套来意思一下也就是了,再就是成亲次日敬茶时孝敬公婆的鞋袜,夏家那样的书香世家,自来都极看重儿媳妇言妇功的,她总也得亲手做些。

    如此一算下来,顾菁要亲自做的针线委实不少,也所以今年自开了年,她便不大出门,泰半时间都用在了做针线上。

    顾菁因啐道:“谁哄你高兴了,你爱回去就回去,不回去便罢了。本来前日我外祖母打发人进京给我们送了几条大玉斑,我还与娘说,你自来爱吃那个,要留着等你回去再吃,如今你既这么说,那我今儿回去便让娘吩咐厨房做了来,你不回去,我们还能多吃几筷子呢!”

    顾蕴一听,忙赔笑道:“好jiejie,我错了,我再不胡说八道了,回头你可千万别跟我抢那大玉斑吃啊,你知道我就好这一口!”

    大玉斑其实就是河豚,因rou质鲜美,顾蕴自前世起就一直很喜欢吃,只盛京城不临河不近海,河豚又娇贵,经常在转运的过程中一个不慎便死了,而死了的河豚都是不能吃的,所以顾蕴才这般喜欢,物以稀为贵嘛!

    “看你那馋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太太克扣了你的伙食呢!”顾菁又是一啐,“那玩意儿腥腥的,也就只有你爱吃了,我才懒得跟你抢呢,你放一百二十个心罢!”

    顾蕴立刻接道:“那敢情好,大jiejie不吃,我便可以多吃一些了。”

    “我几时说我不吃了,我只说我不爱吃,可没说我不吃。”

    姐妹两个嘲笑了一回,顾菁见顾芷还在与平沅说话儿,便压低了声音,与顾蕴道:“我觉得闷还有另一个原因,二婶婶前几日打发了身边两个老嬷嬷过来‘服侍’五meimei,如今五meimei整日都要跟着那两个嬷嬷学规矩,被拘得连房门都难以踏出一步,以前她成日里作妖罢,我又觉得烦,如今她被拘得房门都出不了,我又觉得日子一成不变的着实闷了,你说这叫不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周望桂打发来“服侍”顾葭的两个嬷嬷都不是省油的灯,偏她们还是自己嫡母跟前儿‘打小儿服侍的老人儿’,长辈身边连阿猫阿狗小辈都得客气些,何况还是这样有来头的老嬷嬷,顾葭在她们面前压根儿别想摆小姐的架子,也确实摆不起来,她身边原来服侍的丫头婆子除了她的奶娘,早被祁夫人放出去了七七八八,亦连彭太夫人跟前儿服侍的人也泰半到年纪被放了出去,换了一批新的来。

    可以说她们祖孙如今都是独木难支,自然别想再兴风作浪,显阳侯府这段时间真正的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宁,也就难怪顾菁会觉得闷了,实在是显阳侯府一向“热闹”惯了,忽剌剌安静下来,总得给人一段时间来适应不是?

    顾蕴听得好气又好笑,道:“听说大姐夫饱读诗书,若是知道大jiejie把‘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样用,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呢!话说回来,人家求也求不来的平静安宁的日子,你竟然会嫌闷,要不我回去后就与大伯母说,让她将顾葭挪到你院子,由你亲自教养?那你的日子一定会很‘精彩’,管保你再不会喊闷了!”

    话音未落,顾菁已是一脸的敬谢不敏:“还是别了,你知道我也就是无病呻吟几句而已,等你回去后,我自然也就好了,所以你还等什么呢,还不快打发卷碧回去传话让你的丫头们收拾箱笼?”

    顾蕴笑道:“其实大jiejie不说,我也打算今儿随你和大伯母回去了,所以一早就吩咐锦瑟领着人在收拾箱笼了,用过午膳后,说走就能走。”说着心里闪过一抹苦涩,若没有三表哥因自己生病之事该多好啊,下次自己再来,怕是再别想享受二舅母的关爱和三表哥的百依百顺了。

    正说着呢,平滢摘了莲蓬回来,两对姐妹遂双双打住话题,一人拿了一个莲蓬在手,将莲子剥出来趁鲜吃起来。

    顾蕴以往并不爱这些东西的,总觉得是小女孩的玩意儿,离她实在太远,但今儿新鲜莲子那股淡淡的苦味却正好应和了她的心境,不知不觉便将一整个莲蓬都吃完了,若不是平沅说莲子吃多了也不好,她还要再吃一个。

    在园子里又待了一会儿,便有平老太太屋里的大丫鬟过来请众位小姐回去坐席了,姐妹五个遂起身相互整理了一下衣装,被簇拥着复又回了平老太太屋里。

    午宴自然十分的丰盛,平老太太带着平大太太和祁夫人坐了一席,几位小姐则坐了另一席,俞氏原是要站到平老太太身后服侍的,让平老太太支到小姐们桌上坐了:“咱们家自来不兴这些的,素日是这样,当着客人的面儿也是这样,你只管安心吃你的。”

    又笑向祁夫人道:“你可别笑话咱们家没规矩,若只是为了有人服侍长辈,娶媳妇儿做什么,丫头婆子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来,家里又何必白养着她们?咱们家娶媳妇,都是娶进门疼的,不是娶进门立规矩的,只要心里是真的孝顺长辈便足矣。”

    祁夫人忙笑道:“我敬服伯母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笑话儿,也就难怪几位表哥表弟能仕途平顺,伯母家里的日子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了,有您这样开明和善的老人家坐镇,这家真是想不兴旺起来都难哪!”

    嘴上说着话,心里更已想开了,平家家风如此之好,两层婆婆都是开明和善之人,若是她的苒姐儿能嫁进来,岂非与嫁回自己的娘家一样不必担心她受什么委屈,又不用母女分离了?

    天津离盛京的确只得几日的路程,可很多时候问题的关键都不在距离的远近问题上,就说她罢,嫁进显阳侯府都快二十年了,不也才回过娘家一次吗?

    届时她两个女儿都在盛京城里,不但母女时常可以见面,一旦有个什么事,彼此也能立时照应到,真是再完满也没有了,只是平家的二爷好像已经定了亲了,与苒姐儿年纪相当的便只剩下三爷,看来自己得找个机会谈谈二表嫂的口风了。

    一时宴罢,祁夫人惦记着家里的小儿子,且见平老太太害了乏,知道她上了年纪的人受不得累,遂在吃过茶,又闲话了一会儿后,便适时提出告辞了。

    平老太太与平大太太苦留不住,只得由平大太太领着女媳将祁夫人一行送出了垂花门外上车,因顾蕴是临时决定回去的,她一个人倒是好办,不拘是坐祁夫人的车,还是与顾菁顾苒挤挤都成,可她的丫头们并箱笼却怎么也挤不下,平大太太遂又安排了两辆自家的马车送顾蕴回去。

    如此折腾一通下来,等回到显阳侯府时,已快交申时了。

    顾蕴身心俱疲,便与祁夫人说今晚上不过去吃饭了,等明早再过去给祁夫人请安,然后径自回了饮绿轩。

    如嬷嬷不防顾蕴这次去平府竟只住了这么几日便回来了,领着明霞暗香等人行礼后,不待将顾蕴迎进屋里,便先关切的问道:“小姐临去前不是说怎么也得住个十天半个月的才回来吗,怎么才短短几日就回来了?”

    顾蕴想起如嬷嬷自来就很关心自己的婚事,若是知道自己此番回来是因为拒了三表哥的求娶,只怕会念到她耳聋,毕竟这门亲事在旁人看来,是真挑不出任何毛病,堪称打着灯笼都难找。

    遂决定什么也不告诉如嬷嬷,只道:“大jiejie如今不是忙着绣嫁妆吗,我针线活儿虽一般,能帮着大jiejie做一点是一点,横竖我已见过二舅母和大表嫂还有元姐儿,亲眼瞧得她们都挺好了,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

    这话倒是没有让如嬷嬷生疑,大小姐这些日子的确忙着绣嫁妆,偏二小姐又被大夫人禁了足,也帮不上忙,就算还有个三小姐,人手依然不够,自家小姐能帮一点忙算一点,毕竟是自家姐妹,也能让大夫人和大小姐越发记着小姐的好,何乐而不为呢?

    如嬷嬷便没有再说,待瞧得顾蕴由明霞和暗香服侍着进了净房梳洗更衣后,便自领着其他人收拾起箱笼来,一面又安排人去小厨房替顾蕴准备晚膳,且不多说。

    却说祁夫人回到朝晖堂,简单梳洗一番后,便叫人请了沈腾进来。

    因惦记着平老太太的回礼,沈腾今日索性告假没有去国子监,就在自己房里温书,虽心里欢喜得根本静不下来心来看书,然想着自己以后决不能委屈了顾蕴,他依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做了一篇文章,打算明儿带去国子监给博士看。

    听得祁夫人打发人出来请,沈腾的心立时砰砰直跳,对镜整理了一番衣装,便随来人去了祁夫人院里。

    祁夫人一见他便满脸是笑,将屋里服侍的都打发了,只留了几个心腹伺候后,方将平老太太的回礼拿了出来,让杏林递给沈腾,打趣道:“如今你心里的大石总算可以彻底落地了罢,你打算怎么报答姨母啊?”

    沈腾见那玉佩材质雕工俱不俗,寓意更是大好,知道平老太太这是看重他,心里越发欢喜,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的将玉佩收好了,才红着脸向祁夫人道:“我能美梦成真,全靠姨母,我心里真是感激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惟余一句话,以后我一定拿姨母与母亲一般看待!”

    祁夫人闻言,心下大是受用,她极力促成这门亲事虽不是为了让外甥感激她报答她,但能得外甥这样一句话,也不枉她劳神费力一场。

    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道:“姨母逗你的呢,只要你以后与蕴姐儿好好过日子,你好好待她,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你是知道的,在我心里,她与你大表姐二表妹都是一样的,你将来若是让她受委屈了,姨母第一个就不饶你!”

    沈腾忙肃然道:“姨母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四表妹受任何委屈的!”

    祁夫人点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只是平老太太的意思,如今到底还未正式下定,这事儿还是别声张的好,亦连蕴姐儿面前,也让我别提这事儿,省得她害臊,所以在你母亲进京之前,你以前怎么样,如今仍怎么样,可千万别想着什么只要发乎情止乎礼,与蕴姐儿偶尔见个面或是送点儿什么东西的当不算逾礼,横竖只得两个月了,多的时间你都等过了,还等不得这两个月不成?还有你的学业,可千万不能放松了,平老太太就蕴姐儿一个外孙女,宝贝得什么似的,你总得让她老人家觉得你的确值得蕴姐儿托付终生才是。”

    沈腾闻言,心下不由暗暗失望,还以为以后就能时常与四表妹见面说话儿,看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能光明正大的送去饮绿轩了呢……不过罢了,就像姨母说的,多的时间他都等过了,还等不得两个月不成?他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好生念书做学问,不但要保证此番下场能一击即中,还得保证名次尽量靠前,让四表妹以他为荣才是!

    因着平老太太有言在先,在正式下定前最好让尽量少的人知道,祁夫人索性连顾菁都没有告诉,就是怕顾菁与顾蕴好,指不定什么时候便无意在她面前说漏了嘴。

    却不知道,这事儿也不过就在次日,便已传到了宋姨娘与顾芷耳朵里,——宋姨娘到底是显阳侯府的家生子,就算如今没有了彭太夫人做靠山,仗着娘老子兄嫂们在府里经营几十年,祁夫人又向来大方,并不在吃穿用度上苛待妾室庶女们,十几年下来,她也积攒了不少体己银子,所以她依然有自己不为人知的消息渠道。

    顾芷当即便急了,拉了宋姨娘的袖子红着眼圈道:“姨娘不是说一定会尽快想法子让我美想成真的吗,姨娘莫不是哄我的罢?如今表哥已经与四meimei彼此过了定礼,就只差最后下定了,姨娘若再不动手,可就真来不及了,我这辈子也毁了!我不管,姨娘既答应了我会让我美梦成真,就一定得做到,否则,我以后再不信姨娘一个字,也再不踏进姨娘的院子半步!”

    也只有在宋姨娘面前,顾芷才会将自己任性与无理取闹的一面表露出来,也是吃准了生母一心心疼她,绝不会跟她计较,这便是所谓“谁爱谁便欠谁”这句话的由来了。

    原来顾芷自第一次见了沈腾,便芳心暗动,生出了一桩心事,也是沈腾太优秀,不但人品才貌家世俱佳,本身还是个上进有本事的,小小年纪便已是秀才了,傻子都能瞧出他以后定然前途无量,这样打着灯笼火把都难找的好男儿,叫顾芷如何能不心动?

    一开始她也曾想过,自己只是一介庶女,除非沈表哥对她情根深种非她不娶,否则她嫁进沈家的希望着实微乎其微,但架不住她实在中意沈腾,难免就会往好的方面想,她是庶女不假,可她也是父亲的女儿,显阳侯府的正经小姐啊,凭什么她就不能嫁给表哥做嫡长媳,除了出身,她哪里比别人差了?

    她既存了这桩心事,知女莫若母,又如何瞒得过宋姨娘?宋姨娘起初是极不赞成她的非分之想的,想也知道在祁夫人心里亲外甥比庶女更亲,她怎么可能舍得委屈自己的外甥娶自己的庶女,让自己眼中钉rou中刺般的庶女夫荣妻贵自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但在见过祁夫人生下顾曜后,顾准对他们母子的看重后,宋姨娘妒恨之下,不这样想了,就是要让夫人不得不应下这门亲事,既让女儿得实惠,又膈应夫人一辈子才好呢!

    ☆、第九十七回 勇敢还是无知者无畏?

    所以宋姨娘向顾芷下了保,一定会让她美梦成真,也的确在暗中筹划布置了,毕竟兹事体大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总得计划得万无一失后,才好付诸于行动。

    却不防沈腾竟会这般快便与顾蕴等同于是定了亲,先前她明明一点苗头都没瞧出来,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啊,这可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算不如天算!

    宋姨娘阴沉着一张脸,冷声道:“这不是才过了定礼,还没正式下定吗,那我们就仍有机会,你急什么,没听说一句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我既答应了你,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本欲再骂顾蕴几句不知廉耻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人了的,想起顾蕴自来厉害,连彭太夫人尚且折在了她手里,到底还是没有骂出口。

    转而理起顾苒垂到胸前的一缕乌发来,一面放缓了声音道:“我的芷姐儿这般花容月貌,便是天王老子都配得,何况他沈腾一个也就比常人要好上几分的凡夫俗子而已,他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你放心,旁的小事姨娘只能看着你白受委屈也就罢了,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姨娘绝不会白让你受委屈的!”

    顾芷听得这话,心下方松快不少,姨娘既敢答应她,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她只等着梦想成真嫁给表哥即可。

    虽然表哥眼下被顾蕴那个小狐媚子迷惑了,但她相信那只是一时的,等与表哥定亲的人换了她,她相信表哥一定会很快将顾蕴抛到脑后去的,毕竟她旁的比不上顾蕴,论容貌却自问绝不比顾蕴差,就不信表哥发现不了她的好!

    回到自己家里,又暂时远离了那些见不乱理还乱的烦心事,顾蕴是日晚上总算睡得好些了,清晨起来后自然精神也好了不少,遂在梳洗一番用过早膳后,去了朝晖堂。

    祁夫人一见她进来便满脸是笑,道:“还是家里的床更舒服罢?对了,前几日你祁家外祖母打发人送了几条大玉斑来,我记得你向来爱吃那个东西,今天中午我便让厨房好生整治了,让你好生饱一回口福,你道好不好啊?”

    顾蕴笑道:“昨儿在外祖母家时我已听大jiejie说过这事儿了,所以昨晚上我没来大伯母屋里吃饭呢,就是想着要留着肚子,好生饱一回口福。”

    说得祁夫人并满屋子服侍的人都笑了起来。

    正说着,顾菁与顾芷结伴到了,适逢奶娘也抱了曜哥儿过来,屋里便越发热闹了,一直到管事mama们来回祁夫人的事,祁夫人方命大家先散了。

    顾蕴便与顾菁顾芷一道,去了抱月阁顾菁的院子里,虽然顾蕴这辈子恨不能连针都不动一下连线都懒得拈一下,到底她此番回来打的旗号便是帮着顾菁绣嫁妆,且她自来与顾菁要好,也愿意为她出一份力。

    所以待丫头上茶来吃过后,顾蕴便帮着顾菁绣起被面来,顾芷绣的也是被面,只是她今日好似有些心不在焉,频频扎到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顾菁看在眼里,便笑道:“三meimei瞧着精神不大好的样子,要不先回屋歇歇?这些东西也不急于一时。”

    顾芷不由红了脸,片刻方道:“我昨儿夜里的确有些走困,那我就先回屋了,等大jiejie歇了午觉后,我再过来。”说完起身屈膝一礼,带着自己的丫鬟退了出去。

    这阵子天气热,晚间又不敢一直用冰,睡不好是常事,所以顾菁并不觉得顾芷晚上走困了有异,何况她本就有话想单独与顾蕴说,待顾芷一离开,她便也放下了绣花棚子,凑到顾蕴面前问道:“你跟二meimei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不是就是此番她跟随你偷溜出去发生的事?”

    顾蕴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大jiejie何出此言?”

    顾菁道:“还不是二meimei,昨儿夜里知道你回来了后,今早上我还没起床呢,她已在墙那边叫我好几次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我千万要请了你去见她一面,我问她有什么事非急着见你不可,她又死活不肯告诉我,还说什么这只是你们两个之间的秘密,我想来想去,除了你们单独待在一起的那一日一夜发生了什么事以外,你们还能有什么秘密是瞒得过我的?她既不肯告诉我,我可不就只能问你了!”

    顾苒的院子与顾菁的院子只得一墙之隔,所以顾苒虽被禁了足,要与顾菁对个话什么还是很便宜的,亦连金嬷嬷都不好说什么,毕竟她又没踏出院门一步不是,而且金嬷嬷面上严厉,心里也不是不心疼此番顾苒被禁足抄书的,很多时候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顾蕴思忖了片刻,道:“这事儿倒也不是不能告诉大jiejie,只是我得先见过二jiejie,听听她到底想怎么样后,才能决定有没有告诉大jiejie的必要了。”

    顾菁闻言,想起顾蕴一向行事稳重,有她在,顾苒纵想胡闹也闹不起来,也不再多问了,只催顾蕴:“那你就去院子里见二meimei一面罢,喏,就是西边那株西府海棠旁边那个窗口,她应当有打发人一直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