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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晟之略微后靠,倚在墙壁上,随手抓起一绺少年散在床上的乌黑长发把玩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地解释道:“冰原下面有一座遗府,我和……他们两个动手的时候打碎了遗府上层的冰川,冰雪倒灌而下时触动了遗府残留着的阵法,在阵法的禁飞禁制下,你与我们失散了,直接掉到了遗府内部。” 他手指转动间碰触到了沈连宇的皮肤,少年一时间没能忍住那种本能的嫌恶,露出了一个避之不及的表情。 说话就说话,干嘛要动手动脚的? 沈连宇伸出手,生硬地把自己的头发拽了回来,立刻又缩回了床的另一边。 他把手臂藏在身后,用力擦拭着那块被他碰过的皮肤,脸上却不显分毫,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问:“那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徐晟之手指按在床上,整个人僵了一瞬,然后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宇儿,不要用这么生疏的称呼叫我……” 我和你很熟么? 沈连宇强行压下翻白眼的冲动,虚伪地假笑着:“真人说笑了……我与您又不熟,不这么叫……又该如何称呼?” 徐晟之看着缩在床角一脸戒备的少年,心里的苦涩一波接一波——明明是那么柔软的一个人,却总在面对他的时候竖起浑身所有的尖刺。 他曾经有幸见到过少年最柔软的一面,像是被驯服了的野猫,只有在面对主人的时候才会收起爪子,露出柔软的肚腩,任人揉搓。 可少年到底不是猫。 猫被主人抛弃后再次见到主人时依旧会上去舔舔主人的手,而人类……则会永远记恨着曾经伤害过他的人。 徐晟之攥紧指尖,指甲嵌进rou里,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甚至是有些自虐般的享受着疼痛……这点伤痛,又怎么比得上宇儿剖心取血时的痛楚? 他知道,少年和他一样,也做过那个预知般的梦。 或者说……是所谓的另一世。 ——徐晟之找到少年的时候,少年被遗府里某个奇怪的阵法困住了,阵法的核心是一只万年蜃妖的妖丹,少年不知道触发了什么,整个人被困在一团蜃气之中,白雾弥漫,遮住了少年的面容,却藏不住他的声音。 他听到少年撕心裂肺的惨叫,随后就是满是恨意的声音,却是在叫他的名字。 那一瞬间,徐晟之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蜃雾散开,少年紧紧捂着胸口跌坐在地,面上是止不住的痛苦抽搐。 那个位置……他记得。 他曾经无数次在梦中看到自己递给青年一把匕首,看到青年在自己冷漠的目光中一刀捅向心窝…… 他恨不得能够代青年承受这痛苦的一刀,甚至怒骂着叫梦中的那个自己去阻拦青年。 可他根本改变不了梦中的事。 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青年在自己的逼迫下取出心头血,丢掉半条命。 看着青年眸中的依恋消失,只余下毫无生机的死寂。 在今天之前,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说:这些都是梦,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罢了,已经知道了后果的自己不会再重蹈覆辙。 可他从来没想过,也不敢去想……如果宇儿也拥有着同样的梦,他又要如何面对? 徐晟之垂下眼眸,盯着自己的指尖,久久无言。 我想你……再叫我一声师尊啊…… 沈连宇觉得徐渣渣真的是越来越古怪了,明明是他先开口的,自己回了话之后,他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回话,也不知道到底想要干嘛。 他不打算陪徐某人耗下去:“徐真人,我们要如何回——” 在他开口的同时,徐晟之猛地抬起头,一双莹润的眸子泛着幽幽的紫光,眼白上红血丝密布,他声音沙哑,近乎是低声哀求:“宇儿,你能……再叫我一声师尊么?” 沈连宇:“???” 一句“徐晟之,你脑子坏掉了么?”险些脱口而出,沈连宇看了看这个只有自己和渣男的封闭空间,又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 和渣过自己的前任师尊单独呆在一起,偏偏自己打又打不过,逃还逃不掉……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他讨厌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却不得不抿着唇和徐晟之虚与委蛇:“徐真人,不要开这种玩笑。” 他盯着徐晟之泛红的眸子,一字一顿地说:“徐真人,我有师父了,寒止上人才是我师尊。” 沈连宇隐约察觉到徐晟之状态不对,于是在心里画着十字祈祷起来。 师尊,请保佑我,让徐晟之还记得他打不过你。 可惜……他这句话却是起了反效果。 徐晟之眼中本来还保持着一丝清明,少年一提到寒止上人,他脑子里仅存的那根理智的弦骤然崩断了。 原本温柔的黑瞳彻底变成了紫红色,而那诡异的紫红色的瞳孔还在继续扩张,眨眼间,已是见不到半点眼白。 沈连宇被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你冷静——” “嘭”的一声,沈连宇被徐晟之箍住手腕撞到了墙上。 “艹!” 他的手腕被徐晟之扣着压在了头顶,那人一只手掐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脸,没有眼白的紫色双瞳与少年对视着,魔怔了一般地碎碎念着:“宇儿,叫我师尊……你是我徒儿,你应该叫我师尊的……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