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穿成偏执反派的沙雕小太阳在线阅读 - 第1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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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琢猛然间睁大眼,不可置信地说:“什么意思啊?傅熠炀,为什么要我去别的地方啊?”

    “我不太对。你别留在这里。”傅熠炀说,声音低且压抑,整个人像是极力地抵抗着什么情绪。

    “你干嘛啊……你不是要和我分手吧。”叶琢说,忍不住就有点委屈。

    傅熠炀的精神力翻腾着,房间中的一些镌的家具都化为了粉末,他动作轻微地晃了一下头,眼前像是出现了什么——幻觉。

    他自己清楚,他整个人现在都是混乱着的,这种不稳定的状态,随时都可能崩掉。崩掉之后天平就倾往哪个方向,就不一定了。

    头眩晕得更加厉害。他沉默一下,最后说:“嗯。分手了。”

    “什么啊,我才不要分手呢。”叶琢叫道。

    没有觉得生气或者恼怒什么的,他就是很心疼。能说出这样的话,傅熠炀应该很难过吧。

    他有点能懂傅熠炀的心情。他知道的。

    一个人,当你在沙漠里走了很久,很久很久,你绝望了太长时间了,每一秒都是煎熬。终于看到了水的那一刻,你是不敢喝的,甚至只想远离。

    就怕那是海市蜃楼。

    希望被夺去的感觉太过惨烈,任人都不想经历一遍。

    可是他现在想告诉傅熠炀,他是真的,他回来了,他就在傅熠炀的身边,他不会再走。

    叶琢伸手就拽过傅熠炀,把他按倒在了床上。

    郁星南曾经和他说过那个“五分钟法则”,他说,“你把傅熠炀按倒亲个五分钟,还没哄好的话算我输。”现在,他想试验一下那个“五分钟法则”了。

    不行就“五十分钟法则”。

    再不行就“五小时法则”。

    他总要让傅熠炀知道他是真的。

    叶琢亲了上去。

    他其实没有很会接吻,过去总是傅熠炀带着他走,现在,他就带着点懵懂,把嘴唇贴了上去。

    两年没见了,他都不知道,仅仅是触碰,都会让心脏跳得这么快。明明是神明的躯体,他走过了漫长的时间,他的感官淡得就像雪水,向来没有太多的情绪的。

    可是他现在却觉得,有种炙.热的情绪就要冲破他的胸口。

    原来他喜欢傅熠炀,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多很多啊。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

    被他吻着的时候,傅熠炀没有回应。

    他整个人就像是空的。

    只有傅熠炀自己知道,他不敢动。动一下,就是理智全无。

    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疯了,或者他已经疯了。

    周身被太阳的味道包裹着。这是他熟悉的味道,两年之前,这味道就已经让他沉溺,现在再闻到,他一边觉得满.足,一边觉得恐惧。

    他的心像是在被两种情绪相互拉扯着,一部分的傅熠炀在说“远离他”,一部分的傅熠炀在说“撕毁他”。

    他觉得周围到处都是线,密密麻麻,无休无止,所有的线将他束缚,勒紧他的喉咙,卡住他的血管——这些线条,都是他过去的痛苦和痛楚。缠绕着他,拉扯着他,纠缠着他,却也,诱惑着他。

    他知道自己的不对劲。他的心里到处都是不稳定的法则,随时都会坍塌。他不知道一旦坍塌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爱得太深了,到了这种时候,好像只有毁灭能证明他的情感。

    他想他应该离叶琢远远的,这是为了叶琢好,他就要控制不住了,他会伤害到这个人。

    他就要控制不住了。

    他就是死亡本身啊,他会毁掉叶琢的,他会把叶琢连同自己的一部分一起毁掉。他会把叶琢拖到自己的地狱里来。

    他应该离叶琢远远的,推开叶琢,现在就推开。

    可是这味道环绕着他,这暖意融化着他,叶琢柔软的嘴唇在亲吻着他。这是他过去日日夜夜都在渴望着的人。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每一个角落都在叫嚣着催促着,让他靠近。

    傅熠炀就要炸掉了。

    就在这个时候,就好像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叶琢离开了他的嘴唇,略微地支起身。他轻轻地喘着气,就拿起了傅熠炀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傅熠炀,看我的神格。那已经是你的颜色了。你把我染成你的颜色了。你不能把我染成你的颜色了又把我丢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要害怕。不需要克制啊,你想做什么就做,想怎样就怎样。”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子。”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我是你的。”

    叶琢就这样说。

    明明说着这样的话,他的神情却仍然是那么地圣洁且纯粹。

    这话就好像是一个开关。

    脑子里的那根弦,就此断掉。

    傅熠炀彻底就疯了。

    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啊。他想。

    是你允许的。

    他按着叶琢调转了位置。

    镌的链条从四处飞来,锁着叶琢的手腕脚腕拉开。他想把叶琢锁在这里。

    仍然是恐惧的,有巨大的空洞等着他填满,他彷徨又忙乱,可是他想先拥有此刻。

    吻很凶狠,嘴里尽是血腥味,可是不够,就还是不够,怎样都不够。

    他几乎是急迫地把自己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