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我们把盒子留下之后,风干鸡说在山外有人接应我们。于是夕羽惠也不强留,派人将我们送出了腾龙山。我们也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辆马车,然后上了马车就奔小县城去了。 我们并没有在县城里停留,而是直接有车将我们接走。开车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好像和风干鸡很熟络,见了风干鸡马上就是点头哈腰的样子。他看到了四爷,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便不再与我们搭话。风干鸡从车的后备箱里,拖出一个像小床一般大的制冷容器,然后将虵王的头就放进了容器里面。看来我猜的没错,四爷这趟原本是想把虵王直接从这里带走,但是现在我们只把一颗蛇头带了回来。难道四爷就那么有信心,可以成功将一个活死人从这里带走? 我现在累的要命,也不再多去想这些复杂的事情。越想反而让自己越压抑。于是我一上车便倒头就睡了,临走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来的这个地方叫做佤枋。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之后发现我们已经快要进山东了。周围的车牌基本上都是挂着“鲁”字开头。风干鸡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大凯则在一旁照顾四爷。我听大凯说,四爷这几天精神一直不好,人也总是昏昏迷迷,他怕四爷落下什么后遗症,说是到了青岛就先送到人民医院检查检查。我见大家安好,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喜悦。现在再也不用担心一觉醒来,我们中间会有人突然的消失,再也不用担心突然窜出来的异兽,和随时都会开启的机关。也再也不必为那些纷繁复杂的事情苦恼。云南之行就好像是一个恶梦一样,在我的心底留下了一道深深地疤痕。这一觉是我最近几天睡的最踏实的一次,也许也是因为这趟云南之行,把这本来就外强中干的身子骨折腾的够呛。人在极度劳累中往往神经会异常的放松,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大运动量之后,睡眠质量总是相当有保证。 我也想过了,四爷如果不主动告诉我一些事情,我也不会再执着的去追问了。有些事情也许不知道,我反而会过的比较轻松。 不知道风干鸡和大凯说了什么,最终大凯也没有带着四爷去青岛。而是我们一行直接回到了潍坊。 到达潍坊时天已经擦黑了。大凯说要带四爷去89军医院住院观察观察,让我明天直接去医院找他们。于是我就在北海路下了车,下车时风干鸡让那个中年司机给我200块钱,让我打车回家。我摆摆手对他说道,这里离我家也不远了,我自己可以直接走回去,然后就下车了。谁知那个司机,直接屁颠屁颠的跟了下来,一甩手给了我500,那叫一个敞亮,表情一个劲带着献媚的笑,让我看着有点不舒服。我说了声谢谢,司机冲我点点头,一溜烟就又跑回了车上,很快车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入秋时节,街上已经人烟稀少了。我现在和难民一样,打车我都不好意思。估计也没有哪个司机愿意载我。其实离家也不远了,于是我直接就走了回去。那几天一直在车上睡觉,身体恢复了不少,走着几步也是不在话下。我来到小区门口,去传达室给阿良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把我的手机还有家里的钥匙给我送过来。阿良接到我的电话又惊又喜,一个劲的向我问东问西,我也不理会他,只是让他快点过来。 大概也就是10钟左右的时间,我就看到阿良的车开了过来,于是我从传达室里出来,阿良竟然没有认出我。我叫了他一声,他愣是瞅了我半分钟才一惊一乍的跑过来。 “少爷,你这是被卖到山区里刚逃出来啊?”他看着我惊讶的问道。 “差不多吧,你现在什么也别说了,帮我回家拿上衣服,然后送我去洗个澡。”话完,我就示意他快点去,阿良也不再多说,先让我去车里歇着,他一路小跑去给我拿衣服了。 阿良这个人十分的细心,在路上,他把车停到了一个kfc门口,然后下车给我买了一些快餐让我垫垫,说是看我应该是没正经吃饭。还说老爷子以前教他一句话,叫做“饱不剃头,饿不洗澡。”我问他最近这几天家里都有什么事吗?他只是说:“除了老爷听说你没去他给你报的学习班上课,说你回来要把你腿打断,就没别的太重要的事了。”我“呵呵”笑了笑,想想这些都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老爷子非要让我考毛国考,给我报了一个学习班,我就去上了一天课,其余时间都是阿良替我去的,估计老爷子见了我轻饶不了我。 阿良很知事,并没有再继续问我这几天失踪失去干嘛了。把我送到洗浴中心之后,他问我多久过来接我,我说不用了,一会自己打车回家就好,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吧。随后他给了我一张透支卡,说是让我拿着先用。我也没有托退,就把卡收到了口袋里。 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洗澡,身体泡在浴池里好像完全酥掉一样。不知不觉中我居然在浴池中睡着了。我梦到自己又回到了万龙殿,一个人正从那水潭中,慢慢的朝我爬了过来。还有们口中的那个巨大黑影,又开始发出那种猛烈地碰撞声。我害怕极了。于是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我看到大凯正低头看着我。这次是真的吓了我一跳。我突然一睁眼也把他吓了一跳,大凯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凯哥,你他妈想吓死我啊?”我没好气的和他说。 “我cao,小爷你睁眼睁得太他妈是时候了,吓了我一跳啊。” 我拿毛巾抹了一把脸说道:“你穿着衣服来这洗澡?也太前卫了吧。这里可不让洗衣服。你还是来享受特殊服务的?特殊服务不在这个地方。你要去楼上。” 大凯也不和我打哈哈,小声的和我说:“四爷让咱俩去找小哥拿东西。你快抓紧冲冲身子,咱快点去,四爷话说的很急!” 我连问:“拿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问。就被大凯从浴池中拉了出来。随便冲了一下身子,然后换上干净衣服就跟着他上车了。开车的还是那个中年男人,他见我上车,又是一阵寒暄。 车开的飞快,最终在一间小诊所门口停了下来,我下车四处看了看,这尼玛都出了市区了,我估计在往前走几公里就直接上青银高速,回青岛找老爷子了。 那诊所暗着灯,中年人在前面引路,我们从后门进了诊所。一进门,我就看到风干鸡坐在上楼的台阶上抽着烟。看到我们来了他才把烟熄了。朝我们挥挥手,示意我们跟他上楼。中年人很自觉地在楼下等着,只有我们三个上去了。风干鸡并没有开灯,而是点起了几根蜡烛,我才看清楚这二楼的情况。里面大概是一个手术室之类的屋子,十几平米左右,墙都烂的退了好几层墙皮了。里面放着一张手术床,床上放着那个小床大小的容器,还有零零散散的一些手术工具,手术床和那些工具却是非常的新,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准备的,和这间屋子有点不搭。 大凯先开口说道:“小哥,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啊,黑灯瞎火的喜欢玩浪漫。四爷找我们来拿东西,东西在哪呢?” 风干鸡朝手术台看了一眼,说:“东西还没有取出来,现在还需要你们的帮忙。”说完,我们都来到了手术台旁边,风干鸡大凯那个容器,一阵冷气外溢,我出意外我又见到了“可爱”的虵王头,那颗金色蛇头居然在容器中丝毫没有腐烂,而且被风干鸡斩下的地方居然还在流血。风干鸡示意我们将蛇头摁住,然后他戴上手套,看来虵王这颗脑袋也不保了。 我突然想到那些蛇脸怪人身体被砍之后,会有无数金蛇从身体中游出,便马上把这件事告诉风干鸡,让他给我们找点防护设备。他只是说:“如果他头颅里有蛇,那么咱们早就死了。”不等我反驳,他就已经动手要给虵王开颅了。有了上次给女尸开颅的教训,我这次直接把头抬高,看着房间里的天花板。手里已经感觉的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我还在纳闷,都死了这么久了,难道血还是热的?但是自己又想了想觉得不对,蛇是冷血动物,血不可能是热的啊!但是这一次我牢牢地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坚决不去低头看。 “原来这蛇头不是天生长在上面的,是被后来套在上面的啊!”大凯在一旁惊讶的说。随后我清楚的听到手术刀落地的声音,大凯也是一声尖叫。我有点纳闷了,这是怎么了?风干鸡都能把手术刀弄掉了。我问了一遍看到什么了,没人回答我。然后我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回答。我看了看风干鸡和大凯,两人脸色都是煞白煞白,表情完全僵住了。 这时风干鸡才慢慢地说道:“你自己看吧。”我想大不了就是那种恶心的场面,在云南见多了,也不差这一次了。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把他们两个都吓到了。 我低下头一看,脑子一下懵住了!全身不自觉的抖了起来。“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我自言自语道。 只见在那金色的蛇头里还有一个小脑袋,那脑袋并不大,可以说甚至比一般人还要小,但是脑袋上却长了一张我们无比熟悉的脸,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这张脸不是别人,就是和我们朝夕相处多日的——夕羽惠。 【第二卷 末戗妖都】 第一章 惊魂未定(上)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整个人就像在异度空间一样。这颗头颅的大小比正常人的略小,头发被完全的梳到了后面,将整个脸完整的呈现在眼前,就像是有人特意安排的一样。脸上的表情很安逸,甚至还带着夕羽惠那种标志性的浅浅微笑,让人看上去并不可怖。我的心里早已是五味杂陈,这张脸如此的熟悉,却又变的如此的陌生。我甚至开始怀疑和我们朝夕相处多日的那个“夕羽惠”究竟是“人”吗? 风干鸡此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手术刀,退到了窗户旁,点起一根烟,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惨白的月光。大凯也愣在了原地,眼神里也是一片迷茫。 风干鸡使劲吸了一口烟,第一个打破了这里的死寂,对我们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看来一切并没有结束,而是才刚刚开始。”说完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然后把那两颗“头”统统装回了那个容器里。转身就要往楼下走。 我一把将他拉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现在应该做点什么?四爷让我们来拿东西,难道我们两个就空手回去?小哥你不说明白,我们两个也很难向四爷交代。” 大凯也缓过神儿来,在一旁说道:“小哥,小爷话说的对啊。有些事我们不知道无所谓了,但是李爷交代的事情要是办不好,我们确实是很难交代啊!别为难我们了。” 风干鸡看了看我们,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什么都不要管了,我会去和他说。”话毕,便抱起那个容器招呼我们一起下楼。风干鸡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和大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中年人见到风干鸡赶忙从车上下来,给我们打开车门,然后速度接过了风干鸡怀里的容器抱进了车内。我们三人鱼贯上了车。 “去八十九军医院。”风干鸡对中年人说道。 “小哥,现在太晚了,李爷估计已经休息了。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去帮我们说情啊。咱们等明天吧,到时候中午我安排一下,咱们哥几个出去吃顿好的,也算是给大家压压惊。”大凯如是说道。 风干鸡根本不理大凯,中年司机也没多说一句话。车里变的异常的沉寂,但是车还是朝八十九军医院驶去。我碰了大凯的腿一下,示意他不要多说了,他也立刻会意不再出声。 一路上夜色无声,只有时不时从我们身边呼啸驶过的汽车。车里安静的气氛让我想到了虵王龙宫。夕羽惠的那张脸不停在我的脑海中闪现,但是伴随着那张可爱的笑脸,同时出现的就是虵王的那颗金色蛇头。二者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的撕扯,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想不要想起的一些事,往往就会越容易想起。就像是有人告诉你不要去看你的鞋子,你一定会把这件事在心里不停的重复,告诉自己我不看,我不看。久而久之这种印象思维就会植根于你的脑中,结果就是你依然会去看自己的鞋子。 本来以为这次回到山东一切都可以恢复正常,云南之行就当是一场梦而已。但是没想到的是自己就是吃了一顿kfc,甚至连洗澡都没洗完的工夫,就这么快又被牵扯进了这场“梦”中。风干鸡的那句:“看来一切并没有结束,而是才刚刚开始。”更是让我担惊受怕。我真怕再来一次那种九死一生的龙宫之行。这次就算四爷打死我,我也绝对不会再和他们去什么深山老林,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这一点我是坚定不移的。 就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们的车已经不知不觉的开到了八十九军医院的门口。车在住院部停了下来,我们三个又陆续的下了车。 风干鸡突然回头对大凯说道:“你还是回到车上去吧,你在车上看好东西。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说着扔给大凯一个笔状的东西,还朝大凯比划了一下那个容器。大凯应声答应了,然后说道:“在七楼的三号病房。”说完便又上了车。 风干鸡拉着我就快步向电梯走去。夜晚的医院静的吓人,除了我和风干鸡的脚步声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我们从电梯出来直奔三号病房,我透过玻璃看到里面暗着灯,这么晚,大概四爷已经睡下了吧。于是便小声的和风干鸡说道:“四爷估计已经谁了,他身体比较虚弱,而且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的睡眠时间,咱们现在进去肯定不讨好,还是明天再来吧。” 风干鸡摇了摇头,然后就要推门进去。他扭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门锁了!我见风干鸡脸上透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于是和他说道:“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能是四爷怕别人打扰他休息。依我看,咱们还是明天再来吧。” 风干鸡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听到里面有打呼噜的声音了吗?” 我脑子“嗡”了一下!这时才感到突然的寒意!四爷的呼噜是出了名的大,以前在四爷家住,只要他先睡着,我基本上就要一晚上通宵不睡了。就算关上房门,依然能听到他“呼呼”的打鼾声。因为他的鼾声确实太大。但是现在我们就站在病房的门口,里面却是死一般的寂静。难道是四爷没睡?那他为什么把房门锁上?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心头。只见风干鸡,右手死死的拧住把手,然后用力向上一提。大概也就半秒的工夫,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我知道门锁被他打开了。他推门就进到了病房内,右手从腰间摸出了那把短刀。 这个病房并不大,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只有一张病床。旁边是一排沙发,还有各种瓶瓶罐罐的药品。我四下一看,发现屋里什么都没有!我的心越来越紧张。四爷自己把房间门锁了,为什么又会凭空不见了。我刚要准备去门口开灯,却被风干鸡一把拉住。 “别开灯!”说着,他从裤子里拿出了打火机。接着微弱的火光,我们把屋子来来回回的扫了一遍。床上的被子摊着,四爷一旁的烟灰缸里还有一支吸了一半的烟。拖鞋、痰盂之类的都摆放的非常整齐。一切都是那样的井井有条,起初我还以为四爷遭到了什么不测,但是房间内丝毫没有打斗的痕迹。好像是四爷在离开的时候特意将这里手势了一下一样。奇怪的是四爷又是从哪走的?病房的门反锁着,这里又是七楼,难道去了一趟云南,四爷会穿墙了?风干鸡走到窗户的一旁,看了看,发现窗户也是锁死的。那就更奇怪了,四爷又消失了?这里是医院,不会有什么密道。 我呆呆的看着病床,风干鸡则在那里搜索这任何蛛丝马迹。突然,风干鸡一猫腰翻到了床下,这让我更是不知所措。他这是要闹哪样?四爷还有兴致和我们躲猫猫啊? 还没等我反应,他就从床下钻了出来。手里多了一张纸。于是我问道:“小哥,你突然上床下就是找这个?那是什么纸啊?” “你四爷留给咱们的。”他回答说。 “奇了怪了,你怎么知道四爷把这张纸放在床下了?”我不解的继续问道。 他并没有回答我,就在这时,风干鸡身上发出了“哔哔”的警报声,在安静的医院里,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不好下面出事了!”他一面把那张纸塞进衣兜里,一面说道。 就在同时,病房的门好像被风吹了一下一样,“吱吱”的响了一声。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门微微的晃动着。就见风干鸡此时一下从病床上越过,飞快的夺门而出。我赶忙追上去,却看到昏暗的走廊里,在风干鸡身前有一个黑影在迅速的移动…… 第一章 惊魂未定(下) 风干鸡紧紧的追着那个黑影,俩人很快从楼梯口消失了。我也来不及多想,撒腿就往楼梯跑。我从上向下看去,只见风干鸡双手支撑这扶梯,一跃就跳到了下一层,就像特技演员一样,动作十分的灵巧。那个黑影的速度也非常快,尽管我觉得自己也跑得很快了,但是几秒钟之后,就只能听到他们快步的脚步声。和跳跃楼梯的声音,完全看不到二人的踪迹。 我用尽自己最快的速度马上赶到了楼下。出门就往停车场的方向跑。不用我自己找,我一眼就看到了我们的车,因为车灯还明着,喇叭不停的发出刺耳的声音,车门被打开却没有关上。我看到那个中年人,头死死的压在方向盘的喇叭上,于是我急忙将他扶起,发现他耳朵根出鼓起了一个小小的包,呼吸还是正常,看来是被人打晕了。我又拉开后面的车门,发现大凯也晕倒在座椅上,风干鸡给他的报警笔就落在不远处,看来他同样是被人打晕,但是可以看出大凯是有过激烈的反抗的,胳膊上一道道的血痕,衣服也有撕扯的痕迹。不过所幸他的身体都没有什么大碍。 我突然想到了我们从虵国里带出来的东西,赶忙跳到了后面打开那个容器,结果不出所料,里面的东西不见了!我呆呆的坐在车里,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也太快了。完全容不下我去思考。脑子里一片空白。从刚刚下车到现在,最多也就是几个小时的工夫,先是看到了我理解范围以外的事情,现在又在我们这被人摆了一道!要说在云南吃暗亏也就罢了,毕竟那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但是现在他妈的在山东,居然这么窝囊的被别人一窝端,而且千辛万苦带回来的东西也丢了,心里一股无名火就往上涌!四爷在我们这也算是一个狠角了,手下里的伙计,一个个都是战场上拼回来的,再加上毕竟是有点背景,所以一些人都是对他很敬重。他的公司刚刚起步的时候没少出乱子,结果都被摆平了。四爷常常和我说的一句话就是:“男人丢命不丢人!” 没想到的是我们现在却栽了一个大跟头,让四爷知道估计给我们扒皮的心都有了。 就在此时车门再次被拉开,我这次反应很快,极其警觉的身体向后翻了一下,很别扭的翻到了单排椅的后面。车的空间有限,如果坐在座椅上,只能任人宰割了。 “别躲了,是我。”风干鸡大口喘着粗气对我说道。我这才露出了一半脑袋。只见风干鸡靠在椅子上,两个胳膊摊开,头仰着好像在思考什么,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们两个怎么样了?”他问到我。 “只是被打晕了,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我们的东西丢了。” 他听到我的话后,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回头看一眼那个容器,还是保持刚才的样子。但是看得出,他的面色有些凝重。 我问道:“那个人跑了?那是什么人啊?咱们进去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 他冷冷的回答:“这些和你没关系。”说着从兜里掏出了刚刚在病床下找到的那张纸递给我,说道:“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能确定这是四爷留给咱们的吗?不会是什么陷阱吧?”我有点忐忑的问道他。 风干鸡回答说:“他应该在刚刚那个人去之前就已经走了,不然那个人也不会一直留在病房里。我想刚刚在病房里的那个人,肯定是在找什么东西。我确定这个就是他写的,你可以看看他的笔记是不是一样。” 这是一张对折了三次的纸,我将它展开,就是一个普通的信纸。上面写道:【不管是谁发现了这封信,都不要为我担心。请帮我转告我的家人,我现在一切安好,一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将我接走,我会在他那里住一段时间。告诉国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一些特殊的事情全部由他决断。如果需要一些帮助,就去让大凯联系。在这期间务必将一些事情处理妥当。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成败与否可能就在瞬息之间。他可能需要的东西,都在葫芦里放着,找到葫芦的方法很容易。让小鹤认真的回去工作,不要再触及那些非工作之外的事情。等我回去我会将事情的始末讲给他听。现在让他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要去碰触那些致命地东西。可能他还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带他去云南,他只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大家”就好。 时间仓促,恕语简笔略。 李广怀】 我看的一头雾水,不过可以肯定这是四爷的笔记。应该是四爷写的不会错。四爷有当外交官的潜力,话说了和没说一样。他为什么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去一个老朋友那里?换句话说,四爷口中那个许久不见老朋友,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接他?而且他前脚走,后脚就进来人了,这未免也太巧了!他要我不要去碰“那些致命的东西”,到底他所说的“致命的东西”是什么? 后面我越想,脑子越乱,心里也就越烦,他这简单的一封信留下了数不清的疑问!我看了看风干鸡,他还是面无表情的在看着车顶。那样子就像是什么都明白,又什么都不明白一样。 我突然对他这个人非常好奇,四爷在信里着重交代了他的工作,以我对四爷的了解,他这个人说通俗点就是“任人唯亲”,他不会把一些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外人去做。想必这个风干鸡一定和四爷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起初我只认为他是四爷以前带过的一个兵,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这个人看来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他身上的秘密就像一本无字天书,让你似看非看,似懂非懂。不过,能让四爷将一些非常重要之事托付给他,必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这一点在云南我也已经见识过了。 “你把信拿给我看看”他突然回头对我说道。 我把信递给了他,他看了好一会,然后点了一支烟。我有点不耐烦的对他说:“小哥,别再看了,就那么一点东西。你多看几分钟还能多变出几个字来?咱们现在怎么办?”我也知道,就算我问他信里说的是什么,他绝对还是给我一个臭脸,所以我索性不问了。 他吐了一个烟圈,抖了抖手里的信,然后把烟放到了离信纸很近的地方,来回的晃动手里的烟。随后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离近点。于是我便探出了身子,将头伸到了他的座椅左侧。 只见那张纸的背面开始形成了一些浅浅的印记,正面的字也渐渐花了。就像变魔术一样。没过多久他使劲的吸了一口烟,将烟头顺着车窗扔了出去,双手慢慢地将那张信纸提到了他的脸旁,然后我惊讶的发现,信纸背面居然出现了一串熟悉的数字:02359。 第二章 不解(上) 我看着这串熟悉的数字,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我的脑海中马上想到了在我们去云南之前,来找我了解情况的那个老首长。他临走之时同样给我留下了一张小字条,上面写的正是02359。我们在寨子时,无意间看到了他和阿富等人的合影,那时我问阿富这个老者的情况,阿富只是说,他的儿子青山就是带着他们一起进的腾龙山,除了青山之外,其余的人全部没有出来,是生是死他也不能肯定。因为时间紧张我并没有多想,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四爷他们。只觉得很诧异,一个失踪的老头居然在山东和我品茶谈人生,就感觉这个老头必然不简单。现在我们知道阿富不是什么好鸟,所以这个老油子的话必然不能信,但是这个老者可以肯定也进过腾龙山,很可能也进入过虵国,虵国境内的指路星不只一个,就说明了我们并不是第一批外来人。 但是这个老者为什么来找我了解情况?直接找老爷子或者是四爷不是更好?说的明白点,他来找一个毛头小子问事,未免也太不正常了。不过,我感觉他来找我,明显的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我,但是看样子话还不能说的太明白,于是就给我看了那张老照片,还一个劲的问我是不是以前见过,他当时的眼神既有期待也有一丝的害怕。之后在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急匆匆的留下一串数字走了。这老者应该对我没有什么恶意,不然也没有必要多我这么一个小平民如此的客气,但是他究竟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信息?他当时和我交流完全是用笔,如此的小心谨慎,又是为什么? 我倚在窗口,脑子里不停地回忆当时的细节,才发现经过云南之行后,我整个人考虑事情更加的周全,也更加谨慎了。大脑就像更新了主板一样,运行速度有点让我自己惊讶,对问题的思考也不是那种简单的直视了。我甚至在揣摩他当时的每一个动作是不是有别的寓意。 “你在想什么?”风干鸡突然问到我。 我一时没换过神儿来,眼睛看着风干鸡,但是脑子还在不停地思考那个老者给我留下的种种问题。风干鸡又问了我一遍,而且用手推了我一下,我这才有所反应,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在担心四爷而已。”说完之后,我都自己佩服自己,以前撒谎都脸红的人,现在居然随口就说的像真的一样,还说出担心四爷这样的话,真是愧对四爷从小对我的教育啊。 “你是不是见过这组数字?”风干鸡转过身子,眼神凌厉的看着我。完全是一种在审问的语气。 我摊摊手表示没有,因为担心自己一着急说话就结巴,所以我索性就用手语回答了。风干鸡眼神有种说不出的犀利感,好像能把人直接看透一样,我现在又不能躲避他的眼神,我现在一丁点的破绽可能都被他发现,毕竟他是军人出身,对这种东西绝对是有一手。 “你对这组数字不好奇吗?”他继续问道我。 “好奇,但是我问你你也必然不会告诉我。所以我沉默。”我很迅速的回答他。说完之后我才觉得,自己刚刚那个回答简直太到位了,一句话就将我们俩的位置进行了对调,现在主动权转回了我的手里。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要不你告诉我,要不就不要问我。于是,我直接仰起头,和他对视着。 不出我所料,风干鸡转过了身子。将那张信纸揣进了兜里。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宁可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也不会把秘密告诉别人。他又点起了一根烟,神态有些迷茫的看着窗外,手指不停地在车窗上“哒哒”的敲。 “咱们现在就在这呆着?小哥你不怕一会他们还有后续梯队,直接来把咱们给灭了啊?咱们还是赶快离开的好,到了市里我非要找出这几个畜生来不可,他妈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cao!”我没好气的说道,同时心里也有点担心刚刚的那一拨人了。如果现在在来一拨,还真不好对付。风干鸡本事大,可以以一敌百,但是我可不行,我估计也就是个炮灰的料。再加上大凯和中年司机现在都昏迷不醒,来人火拼我们也不上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