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门儿清
薛骁懒得理他,又挥起板子敲向另一条腿,又是一片青紫,高鹤飞这才急了,小声道:“妈的,你不要命了,老子又不是什么绝色女子,你这样的演法,是指望我为你动心?” 薛骁应着板子声,人也卧了下来,却仍然声竭力斯着:“高鹤飞你给老子去死,去死!”转而又小声道:“妈的,你就算是绝世美女,老子也看不上你,哎哟,赶紧给老子惨叫几声,快点,少废话!” 高鹤飞一拳砸过去,“叫不出来,你当我是什么了,说叫就叫,叫你大爷。” 薛骁嘿嘿笑了,挥手挡住他的老拳,一时忍不住痛,整个人趴倒了在高鹤飞的身上,高鹤飞吃不过这一下,认认真真的拖长了音惨叫了出来。 “你这一声叫得好,叫得老子心旌神摇。” 调侃归调侃,薛骁怕把他伤口再弄开了,忙把身子移开,倒头睡在高鹤飞身边,不提防高鹤飞翻身一把掐住他脖子,低声骂道:“你小子到底在做什么,再不从实招来,别怪当哥的下黑手了。” 薛骁忍住没嘲笑他手无缚鸡之力还敢叫嚣,只轻轻搬开他的魔掌,眼神深邃的看向屋顶,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人性,特没血性,更下三滥到在爷爷这里来,做悖逆他老人家的事?你是不是还觉得我特别像个人渣,带吃软饭的那种。” 高鹤飞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像,现在看来又不像了,你把我弄糊涂了,你到底在玩什么?” 薛骁垂下眼眸,似无赖般道:“你再给爷叫两声,爷就告诉你。” 高鹤飞气极,知他不禁痒,伸手去呵他腋下,高老三闷着声不敢大笑,忍了半天道:“你还真调戏我了,看等你好了,我怎么收拾你!” 这才细细说道:“我若不这般无耻,怎能看到你的真心,怎会听到别人的真话,怎样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么说,你心里明明白白,都门儿清的?”高鹤飞忘记了疼痛,翻身坐起,声音提高了些说道。 薛骁一把把他按倒下,“你要么大声叫几声,叫爷爽一下,要特么小声点。” 高鹤飞这会激动的哪能小声,憋了半天差点憋出内伤,才蚊子哼哼般道:“你还给我玩阴的,怎么不早告诉我。” 薛骁给他一个白眼珠,“就你这半拉病身,我告诉你要怎么办,你也嚎不起,怒不起来。我偏不告诉你,把你气得炸了头才好,才*真不是。” 高鹤飞听着有道理,想了想,又问道:“那三少奶奶呢?你们合计好的是不是?” “那倒没有。”薛骁瞄一眼窗户外边,说道:“她那心性,你觉得她会依我这计吗,她是拼死不下战场那种人,这次若没有十七和你帮忙,她是不会走的。” “那小王爷是知道你的心思的了?” “他?”薛骁嗤笑一声,“他这次是下足了本钱,要撬我的墙角呢,成天说你明眸善睐,这次你倒是傻完了!” 高鹤飞选择性耳聋一次,没去计较那损人的明眸善睐一词,着急道:“这么说你是有意的瞒着所有的人,诱着我们往你这坑里陷呢?你这话怎么说,十七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薛骁长吁口气,说道:“我当初也不信,但你现在看看咱这家里折腾成什么样子了。我想了想,若我对一女子有意,也决计不忍看她沦陷其中,至于兄弟不兄弟的,都他妈的扯淡了。你当时不是也在劝她走吗。” “屁,那不是看你都不能护着她,紧着拍太太的马屁,看得人生气。若知道你是这想法,怎么着也不能叫她走不是。这个十七,我说他怎么信口雌黄,原来安了这样的心肠,枉我素日还认他是几个王爷中最仗义的。” 高鹤飞知道了薛骁的想法,心里安稳了不少,但还是有隐隐的不安,总觉得他这步棋走得太悬,他嗅到暗夜里暴风骤雨即将到来的危险,那一片阴云后,多少暗潮涌动,老三他能顶得住吗? 他捅了捅陷入沉思的高老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下来又打算怎么做,告诉我,天塌下来,由哥给你顶住!” 薛骁咧嘴笑笑,黑暗中露出一口白牙,蛮不在乎的说道:“天塌下来,有李如月顶着呢,你急什么。” 高鹤飞脑海中闪出李如月的样子,那天生的淡然自如,风姿绰约,忍不住替高老三担心道:“你还做你那春梦呢,任她生性恬淡,只怕这会也被你伤透了心。” 薛骁微微耸起浓眉,笑道:“你自不知道,她将凤钗交给了她的贴身丫头雪儿,她想揣摩我的心思呢,把爷当猴儿耍,哼,她不顶着谁顶着。” “我有点猜出你几分心思了,老三,你是不是想一箭几雕,我猜得对不对?” “噢,你倒说说我听听看。” 高鹤飞略微思虑半刻,“其一,因为发生的事不是平常的事,已经影响到一个家族的荣辱兴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想你已经想得通通透透,而找到事情的真相,必定对一些人不利,所以你既不想她置身其中,受到伤害,又想一些人放松戒备,索性将事情闹个天翻地覆,借个事由,把她先送回家去。当然,这里面又有你的小心思,若这事假你手办成了,从此,她自然对你刮目相看,非但不会再轻视你从前的做法,还顺理成章的奠定了你当家人的位置;其二,你万万没想到送她回家,十七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所以明着是赶走了小六,其实不过是找个人暗中帮你监督兼送信罢了;这其三,你心里在矛盾,这是因为你生性向善,不愿意将事做得太绝。你在犹豫,面对事情真相,你该如何处理,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等大白之日,你利用她的悲慈之心,再次挡在你前面,替你解决一切。是不是?” 薛骁闷然不语,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但到底对与不对,他心里没有底儿。 他想起来自己绝情的把她的杯子掷于地下,还将她与高老二一并损了一番,她眼中的失落;从太太房中看护薛琪雅出来,对孤孒一人的她横眉冷对;面对谌凌烟对她的倒戈一击,他在一旁且落井下石,将她置于伶仃孤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