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瑶瑶,我父亲去世,这段时间我都忙着处理丧事,村里也没有信号,没办法和你聊天。现在学校里都在传你家里的事……你是不是心里很难过啊?】 【要不然我过来陪陪你吧?】 江瑶舟在一旁自然也看到这条信息,嘴角掀起一抹冷笑:“学校的消息,不就是她传出去的么?” “什么?”迟西瑶蓦然抬眸看着她:“mama,你怎么知道?” “你连叔叔说的。” 自李思雨暴露自己的心思后,连景立马调查了一番,发现李思雨私下约了个侦探,原本侦探查的是迟簌,后来突然变成查迟西瑶。 这也是为什么迟西瑶在省医院输血,医生和迟蔚蒋柔的对话,恰巧被人偷听到。 听完,迟西瑶牙齿紧咬:“好啊,这个贱人,拿我的钱,雇人查我!” “让她过来,看看她想做什么。”江瑶舟声音冷淡。 “好。” 迟西瑶怒气散了点,给李思雨回了消息。 【我在顾家,明天你过来吧。】 . 夜色降临。 江瑶舟离开,蒋柔送了饭上来,温柔安慰:“瑶瑶,你好好养伤,mama都会陪着你的,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谢谢mama。” 迟西瑶泪眼朦胧,感动地说,母女温情了一会儿,蒋柔下楼。 脚步声远去,迟西瑶泪光瞬间变成了冷光。 被窝里,她的掌心捏着一个拇指大的玻璃瓶。 她掀开被子下床,出了房间,在迟簌房门停了下,冷笑了声,转身推开了迟慕舟的门。 迟簌,你不是说要救迟慕舟吗? 那我偏要他死。 时间流逝,深夜的天幕漆黑如同墨水,浓郁得有些阴森。 风声在窗外哀嚎。 迟西瑶做了个梦。 梦里,迟簌从乡下被接来,怯懦无比,她说什么,就信什么,蠢得不行。她跟调.教狗一般,调.教她,迟簌还笑着替她忙东忙西。 原本家里人决定送迟簌去公立的重点高中,在她的劝说下,迟簌也去了望明。 第一天,被校霸欺负,默默坐在了垃圾桶边,被人砸了好几次垃圾在身上。 被人指指点点,也只敢一个趴在桌子上哭,但回到家,迟簌还是能露出笑容,小心翼翼地看其他人的脸色。 迟西瑶最讨厌的就是迟簌的笑,迟簌的眼睛像透明的湖水一样好看,一笑就带动眼角的泪痣。 她有时候都想挖了迟簌的眼睛。 后来,迟簌遭受校园暴力,被顾寒光厌恶,笑容就渐渐消失了。 迟西瑶看到迟簌被逼着跳入湖中,畅快得笑出声。 忽然,耳边像是传来指甲划过玻璃的刺耳声,刺骨的冷风吹在她的脸上。 迟西瑶被冷醒了。 她扯了扯被子,微睁的眼缝中忽然看到阳台的玻璃窗大开,一抹黑影坐在她的阳台上,那黑影盯着她,露出瘆人的笑容。 “啊!” 迟西瑶睡意被惊醒。她放声尖叫,却发现自己喉咙里竟然发不出声音。 那黑影逐渐走过来,在月色下,露出迟簌惨白的身影,还有—— 她手指间泛着寒光的匕首。 迟西瑶张着嗓子,惶恐地想说些什么,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迟簌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过来,眸光森冷,声音愉悦:“meimei,我来取你的眼睛了。” 不,不要! 迟西瑶在心里大喊,慌乱滚下床,她跑向卧室的门,手指刚碰上门把时,后劲忽然被人掐住,那力道之大,直接将她甩在了地上。 迟西瑶头晕目眩,浑身疼痛,等睁开眼,迟簌已经到了眼前。 她低着头,唇角勾起一抹残忍可怖的笑:“meimei的眼睛真好看呢。” 迟西瑶吓得泪水直流。 她屁滚尿流似的在地上爬,然而却被人一脚踩住腰。 身子被翻过来。 纤细的脖子被人掐住。 瞳眸里是银光冷冽的刀尖。 恐惧已经到了极致,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迟西瑶拼命挣扎,手不断捶打掐着自己脖子的手。 她瞳孔睁到最大时,冰冷的刀尖猛地刺了下来。 血水四溅。 如同之前被摔在地上的葡萄。 迟西瑶灵魂发出猛烈的嚎叫,剩下的那一只眼睛,看见迟簌用刀尖挑出她的眼球,放在指尖玩弄。 她听见迟簌喉咙里溢出一点轻快的笑声:“该放在哪里装饰好呢。” 第61章 伺候 我看你,有些不识抬举啊 同天夜里,位于西山的监狱内。 迟蔚看着床头叠好的条纹狱服,眼里闪过浓重的厌恶,仿佛只要穿上这身衣服,他身上就会烙印下屈辱的痕迹。 但进来几天了,迟蔚没洗过一次澡,身上的汗液已经发酸发臭,头发油腻下垂,下巴也长出了青色的胡渣。 对于一个过惯了十多年锦衣玉食富贵生活的上流人士来说,这简直是一件比死还要难以忍受的事。 当然,迟蔚也不可能去死,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会等到再次出头的那天。 反正蛰伏忍耐,是他最擅长的事。 实在是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了,迟蔚不得不抓起衣服,在规定的沐浴时间,去了监狱的公共澡堂。 澡堂里热气飘溢。 迟蔚抱着脸盆,目光掠过那些赤.裸的身体,手臂收紧了几分。 无怪乎他有些害怕,在现实生活中,迟蔚一米八的个子,不算矮小,但在这全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地方,迟蔚的身量就显得弱小了。 尤其是他刚走进去,澡堂里的犯人忽然停下了手中动作,朝他看过来,目光粘腻地盯了他好几眼。 放在平常,有人敢这样看他,迟蔚早就让他喝西北风了,但这里的人长相凶狠,个个都不是善茬,迟蔚眼神都不敢乱放,生怕引来什么祸事。 他朝最偏僻的喷头走去,深呼吸了几下,才慢慢解开衣服。 这些年的养尊处优,让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宽肩长腿,皮肤因为常坐办公室,很是白皙。 刚褪下上衣,迟蔚就感觉有无数道视线盯着他后背。 他连裤子都没脱,直接站在喷头下,热水从头淋下,迟蔚弯腰将脸盆的肥皂拿出,往头上,和身上抹了几下。 肥皂泡沫越来越多,迟蔚将头冲洗干净,正准备擦身上时,后背忽然有什么热量的东西滑过。 男人yin.欲的声音响起:“皮肤挺滑的啊。” …… 澡堂里已经没有了人,只有迟蔚咬牙颤抖的气音。 他趴在地上,双眸似血,整个人如同破布娃娃一样,身上全是青紫的痕迹。 啊!畜牲! 他要杀了他们! 沐浴的时间已到,迟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铁房的。 他浑身瘫软在小床上,忽然铁门再次传来推开的声响。 一个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凶相男人走了进来。 身后的警察警告了一句:“朱大龙,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给我安分点,不要再闹事了。” 被叫做朱大龙的男人舔了下牙齿,颇为好心情地对着警察一笑,露出发黄的牙齿:“多谢警官。” 警察冷着脸准备关门。 床上已经残破的迟蔚忽然滚下床,对着警察大吼:“不,我不要和他在一个房间。” “警察大哥,他是强.jian犯,你不能让我和他在一起!” 铁门已经被关上。 迟蔚眼里露出绝望,他跑过去抓住铁门的窗栏,伸手出去求救,衣服却被人猛然一拽,跌落在地上。 某处撕裂般疼。 高大男人逐步靠近,他的脸隐匿在阴影里,露出森森的笑容:“小美人往哪跑?” 迟蔚恐惧地发抖。 在浴室里,就是这个畜牲,这个畜牲…… 一夜过后,迟蔚瞳孔涣散,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如同活死人一般,身体还活着,灵魂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