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双标榆医生又想被我采访在线阅读 - 第七十七章 一个人的晚餐

第七十七章 一个人的晚餐

    【女人的占有欲永远是一步一步的,从渴望得到到渴望占有,从一个人的角色扮演到两个人的情感共鸣——宿馨茵!】

    “是啊,在呢,你永远这么云淡风轻看上去荣辱不惊,可内里呢?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用冷暴力逼一个女生说分手,算什么英雄。”她歇斯底里的嘲讽,还有毫不掩饰的颤抖。

    蓦地,他很轻的笑出了声,像是无声的自我嘲讽。

    “是啊,你说的对,确实像极了渣男的模样。馨茵,恭喜你,这一刻选择离开是明智的选择,以后好好生活,对自己好点,遇到那个对的人我祝你们幸福。”

    “你混蛋榆次北,你混蛋。”她抬手擦了擦眼泪,颤抖的尾音在寒风中泄露了自己的怯弱。

    她站在那姿态绵软,双手拢着自己委屈的哭。

    “不对,不对。”她倔强的看着他,寒风里泪流满面,“你不会愧疚,你不会,因为,偷来的注定要还,都是我咎由自取罢了。”

    黑白分明的眼眶这一刻失了神,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下落。

    满目通红的斗败没了往日的活力,彼此站在原地,气氛凝滞。

    静到凝滞的氛围里只剩下时不时响起的抽泣声,不细听,几不可察。

    开口不是,沉默不是。

    他烦躁抬手,在脖颈的地方扒拉了两下,双手叉腰心烦意乱。

    修长的狐狸眼尾微微耷着,那是榆次北一贯烦躁却又不言明时的微动作。细腻到平日里这个男人,自己都没发现。

    良久,当失望累计。她知道,于他,她从没有胜算。

    她猛烈抬头,任凭寒风灌进脖子里,冷的彻骨,她频频打颤。

    站在对面的男人态度决绝异常坚持。

    宿馨茵愤懑的看着他,目光里聚焦的火,蹿得老高,燃得很烈。

    她说:“榆次北,我诅咒你,诅咒你这辈子爱而不得,孤独终老。别忘了,你这辈子永远欠了我的,亏欠过一个姑娘,你始终辜负了我,我恨你冷漠无情,我恨你不为所动。”

    的确,一时的对峙解了心中怨气,之后的每一天她昼夜颠倒,过得身不如死的时候才知道冲动并不能解决问题。

    于是她开始自欺欺人的选择用自我伤害来假装,去充当什么也没发生。

    向从前那样去提醒,去扮演一个女朋友该有的职责。

    不苛责,不为难,依旧默默付出,痴心不悔。

    直到昨天,当扮演久了的孤独角色忽然有了倾轧,当久不不弹出一条消息的对话框出现最新未读。

    那一瞬间,喜悦通过感官神经传递到肢体的每个末梢。

    连头发丝都是喜悦的,她怀着十二万分的激动,格外庄重的点开。

    〖明晚有空吗?我们见一面。老时间,老地点。〗

    榆次北对于饮食一向考究,晴恪是他带她去过的第一家西餐厅。掌厨是个地地道道的法国人,浪漫的创意和本人的精细,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尤其是他家的牛排,七分熟的孜烤声在铁板上呲呲作响。

    黑胡椒的作料配上新鲜的牛排,味蕾在瞬间被点燃。

    幽雅的环境,临江的位置,无一处不适合享受生活。她知道榆次北擅长烹饪,也曾在气氛合适的时候点到为止过。

    那一天她特意打扮,坐在对面小心翼翼的问:“都说你烹饪技术不错,不如下一次我们买了牛排去你家做吧?”

    满怀殷切的脸上笑意带着几分未说尽的紧张和迫切。

    她始终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表情,稍有不适的说辞早已备好。

    坐在对面的男人眼神平视的看向前方,没有出声,过滤的神情里是说不出的颓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十指紧握,指甲刻入手心的疼痛感让人时刻保持清醒。

    脸上越是含笑,心里就越是悲凉。

    一个男人不愿意带你进入他的领地,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不爱,甚至有些淡淡的排斥。”

    原来,努力了那么久依旧只存在于排斥的境地里。

    无限悲哀席卷全身,心里冰封如雪,尘埃满地。

    半晌,他吃干净盘子里最后一块牛排,优雅的放下刀叉,对叠餐巾布,擦掉嘴角上多余的油渍方才抬头。

    依旧面上是波澜不惊的眸子,半含笑意半含温和的问:“怎么,是这家店的厨师做菜不好吃吗?不合口味的话,我们下一次。”

    “没有。”她出声截断男人的后半段话,颤抖的声音里满是狼狈,“怎么会?”

    不自然的笑容挂在脸上,半晌才忍着涩意,强颜欢笑道:“不是,很好吃。”

    男人顿了会,点点头。“那就好。”

    他笑着放下餐布朝着她笑了笑,笑容里暗藏的疏离却那么明显。

    一直在强求的曾经,迟到似乎想起来也不用那么难过。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走动,一个人的等待注定突兀。

    第n次餐厅门被推开,她下意识眼神去追寻,当看到不远处的熟悉身影,笑意染上眉梢。

    终于松了口气的人,想的却是能来就好,只要他能来,一切都可以淡忘。

    榆次北匆忙上前,歉疚的朝她抱歉。“对不起,今天一天手术,我来迟了。”

    宿馨茵抬头,闪耀着光辉的眼眸里藏着些些期许。

    或明媚,或释怀。

    “其实,刚刚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还不来。”熠着光的眸子划过一抹叹息,蓦地,藏得很好的委屈像是有了出口。

    忽然眼尾稍稍落下,明显的又丧又闷。

    他始终安静的站在那听着她娓娓道来,抱怨也好,委屈也罢。

    “可是,你来了,就像二月的风,哪怕冷,也如拂面春风。再刻骨,这里都是暖的。”宿馨茵掌心握拳放在心口处。

    男人微挑眉觑了她一眼,打量,侧目。

    委屈的示弱和不争不吵的难过,欲说还休的刚刚好。

    默了好一会的男人,绕过她率先坐了下来。

    不慌不忙的调整好坐姿,顺带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连连喝了好几口。一通匆忙,这会是又渴又饿。

    “服务员。”他抬手招了招不远处的侍应生。

    “先生,您好,请问是需要点单吗?菜单需不需要?”

    “不用。一份招牌和牛惠灵顿、秘制鱼子酱鹅肝、松露烩饭、和一份松露野菌汤,谢谢。”

    “好的先生,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

    “没有了。”他微笑着朝对方点头示意,公式又礼貌,只是不含半分温情。

    “哦,等下,还有。”

    随着他再次的叫喊声,宿馨茵死绝了的心又重新有了悸动。

    “好的,您说。”

    “招牌和牛惠灵顿七分熟,蔬菜全熟,没了谢谢。”

    男人话音落地,她端着咖啡的杯子重重放下,烤瓷和大理石发出的碰撞声委实算不得好听。榆次北下意识蹙眉,抬手揉了揉刚刚被糟蹋的耳朵。

    眼神示意,无声询问。

    每一次,他一这样狭着那双细尖修长的双眼晲着她看时,总叫她束手无策,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

    莫名怂了底气,好像无端就矮了对方一截。

    见她不说话,服务员也不好走。

    两人一站一坐的等着对方下言,如此什么也没做的人,怎么就矮了别人一截,本有一大堆的原因这会反倒全成了她的不适。

    “亲戚来了?”

    “啊?”出口反应过来的人,双颊染上一层细细的红,半天支吾着,又气又羞。

    “原来,不是啊?”男人气定神闲的反问。

    她瞪了他一眼,那一眼无线委屈中夹杂了一抹难以说明的不痛快。

    “诚然,是不是了,说说吧,又怎么了要是因为我来迟了而生气?不至于吧?我刚刚好像道过歉了。”男人不慌不忙的继续喝水润嗓,顺便等着这位大小姐作妖。

    “榆次北。”她拔高了嗓音,气急败坏的叫他。

    “什么叫又,什么是又。榆次北在你心里我是不是除了作天作地,就是个只知道买买买的大小姐。你厌烦我,厌烦下了班还要应付我的生活,厌烦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厌烦我是个恋爱脑,厌烦我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对吗?”

    凉透了的柠檬水,刚入口微凉,入喉之后存着点余温,酸酸甜甜的味道像极了不合时宜的爱情,只有柠檬没有糖,却仍有独特凉意。

    喝着会让人清醒,清醒的对世界做预判,理智的从感官里跳出来,遗世独立。

    微扬的笑意始终清淡。

    “你……你干嘛不说话。”莫名心虚的人话音不自觉的软了一截。

    “听你说,不听你说,岂不是正中你下怀,届时又多了一条现在连话都不让你说的罪名。”

    被狠狠堵回来的人,讪讪乜了他一眼,未置一词。

    就在气氛尴尬的连呼吸都是一种错,她愤然盯着他。恶狠狠道:“我都这样了,你还能吃的下去,你还能点这么多,点这么好在不需要菜单的情况下?”

    “嗯,所以呢?”男人笑着反问:“我应该饿着,还是应该先倾听你的难过?”

    “你还问我,我的难过难道不是你造成的?所以呢?所以你不应该有愧疚感,愧疚难安又深感抱歉吗?”

    宿馨茵声情并茂的强调:“你无情的抛弃了我,我却在如此适合约会的餐厅形单影只地等了你一个晚上,你的良心呢?良心被狗吃了吗?”

    多么形象的对比,多么无情的区分。

    是个旁观者,都该嘲讽如此丧心病狂的行径。

    不得不说,晴恪的侍应生果然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就是能hold住全场。

    全程下来,面不改色,仿佛这一馨竹难书的行为,和民间八卦于他们就是过眼云烟。

    榆次北懒懒收回目光,老神在在道:“嗯,戏看够了,当然是要填饱肚子。对了至于你说的良心好像还在,刚感受了一下,正跳着呢!”

    “榆次北,你混蛋。”

    “噗嗤。”侍应生破功,抱歉的笑出了声。

    榆次北默默感慨:“果然是不经夸呀,刚说的还不错这会就现原型,幸好没将赌注下在你身上。”

    “啧!啧!啧!临场能力有待提高啊小伙子,戏看够了,就去下单吧,毕竟我挺饿的。”

    男人挑眉看他,笑的分外随性。

    幸好,对面这位大小姐不知道某人如此复杂的心理活动。否则,明日生活日报的头版头条预定:《前女友血洗晴恪,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情感的错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