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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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屋外。 清一清二守在院子门口,脸上一幅生人勿近的模样,因为山老在院子里呆了一瞬后,离开时留下一句,“看来,老头我得再寻法子,看这寒毒……” 远处,云落看着屋内倒影交叠的身影,沉寂半响终于转身……一转身却正巧撞入一个人的怀抱。 “玉无忧?”云落惊呼出声,“你…。” “先离开再说。”玉无忧伸手捂住云落的嘴,然后两人身姿翩翩眨眼离开。 “你怎么受了伤,为什么不让晟睿知道?”远离璃王府后,云落终于压不住心中惊奇,出声询问,“这天下能伤你的人寥寥无几吧。” 玉无忧闻言,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而后继续前行,并未打算回答云落的话。 ……。 屋内,许久,直到冷言诺喘息微微,身子都快支立不住,慕容晟睿终于放开了那让他一尝就不想再放的柔唇。 身子一松,冷言诺软软无力的朝墙上一靠,人虽无力,可是眼眸却瞬间火光十足,恶狠狠的盯着慕窝晟睿,“慕容晟睿你是有多饥渴。” “饥渴?呵呵。”慕容晟睿微微一笑,看着摇摇欲坠明明就要滑到地上却还硬撑着的冷言诺,容颜上是说不出的宠溺。 冷言诺看着面前的慕容晟睿,此刻他面色微向晕红,如天山积雪之上红梅晕染,清润温润的眼眸此时雾雾晕绕,层层迷蒙,似有漫天粉兰倾泄而下,照得屋内顿时气氛暧昧绵暖。 慕容晟睿眸光紧粘住冷言诺的脸颊,nongnong化不开,此刻,冷言诺白皙胜雪的脸颊上盛着朵朵红云,更是艳如朝霞,那被他吻得红肿的双唇,更是鲜艳欲滴,如水饱满而柔润,而那恶狠狠的怒瞪,更像是柔媚诱惑多一些,看得慕容晟睿内心刚要消去的某些因子又再度蠢蠢欲动的意象。 “出去,我要洗澡,更衣,吃饭,睡觉。”于此尴尬情境外中,冷言诺偏过头道,声音显然还有赌气的意味。 闻言,慕容晟睿眸光一晃,压下某些不名因子,唇角微扬,“你洗你的,我不看。” “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最后两个字,连冷言诺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心里暗恼,她何时如此没定力了,何时如此受人制肘了。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指望他可别蹬鼻子上脸。 可是…… “可是…。”慕容晟睿好笑的看了眼冷言诺,“我们已经亲过了啊。”一句话顿时让本来自我安慰对方也是半个病号的冷言诺,抬起脚就要向慕容晟睿踢去。 谁知,脚却一软,身子就要向前栽去。 慕容晟睿顺势的一搂,佳人在怀。 “这么喜欢我的怀抱,说就是。”头顶上慕容晟睿笑意连连,语气别样。 “你无耻。”冷言诺吼,身子挣扎着想下来,可是某人那平时看上去瘦不拉肌的手腕却将她禁固得铁紧,她虽然在地道时得到了楚浴染的内力,可是毕竟内腑还是受了伤,又经历这一晚上的倒霉事,哪里来多余的力气。 “而且,昨晚,你晕倒在温泉池里,衣衫全湿,是我帮你换的。”语不惊人死不休,慕容晟睿笑得好不无辜,还一幅勉为其难的模样。 冷言诺此时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再翻个白眼晕过去,可是抬起头,看着对方那似笑非笑,一脸深意的表情,牙齿瞬间咬得咯咯响,“慕容晟睿你这个无耻又黑心黑肠黑肺的混蛋,伪君子,大色狼。”给她换衣服,那不是看光光了。 哦,让我去死。 看着怀中恨不能一口吞了自己的冷言诺,慕容晟睿似乎也觉得够了,突然一下子抱住冷言诺,“冷言诺,对不起。”声音低低自头顶直达耳膜深处,几至震憾于冷言诺某块光陆离和。 什么?冷言诺一下子愣住了,她没听错吧,这个人…。这个人竟然跟她说……这么俊美如天神,飘若云端,常人似乎连看一眼都是亵渎的男子跟她说对不起,冷言诺抬起头,正巧对上那又清平柔和的眼眸,那眸子里比平日里多了些什么,有些缱绻,有些温明,有些波光明灭……有些…。有些她不能承受的,不愿意看到的,他一直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即使那晚寒毒发作,依然如穹天碧海间最独特的最雅致的最出云破月的风姿绰骨,可是如今……冷言诺直觉的想要逃…。 “不要逃离我。”慕容晟睿再度开口,让冷言诺浑身一个激灵灵,丫的,这是蛔虫吗?这…。是…。在告白吗? 不待冷言诺回应,慕容晟睿轻轻揉了揉冷言诺的头,而后将冷言诺拦腰抱起,轻柔的放在床榻上,清润的眸子玉光粼粼,轻轻开口道,“你先换洗,之后我再帮你探查内力。”话落,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身后,冷方诺突然开口,慕容晟睿回头,正见其面上头着犹豫之色,而且眸光似乎在自己唇瓣上过多停留,遂一笑。 见这一笑,冷言诺火气又蹬蹬上升,“算了。”被人笑话又怎么样,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璃王妃,谁怕呢。 见冷言诺突然一幅反正事已至此,懒得管的表情,慕容晟睿终于大发善心,手指轻点了点自己被咬伤的唇角,“我会说这是我自己碰的。”话落,不待冷言诺回应便走出了房间。 屋内冷言诺却在听到这句话时,还颇为庆幸,算你有点良心。 躲在暗处的山老却是差点憋不住笑,这狐狸丫头何时这么好骗,自己碰的,堂堂璃王自己碰伤嘴唇,说出去谁信,而且谁会问? 嗯,这丫头被掳走看来也并不是全然无好处呢。 而躺在床榻上等着香叶清香打水的冷言诺在想明白这个槛儿时,顿时懊恼的挠头,冷言诺啊冷言诺,莫不是中个毒,你脑子都傻掉了。 唉,等等,这家伙何时醒来的,是她的功劳,刚才那…。吻,不似之前…。他体内的情毒难道,真解了? 唔唔,让我去死。 “死老头,我知道你一定在,快出来。”冷言诺冲着空气中恶声恶气。 空气中山老笑嘻嘻的自窗外翻进来,顾影自怜的摸一把胡须,满脸笑意,“没想到丫头你体质特殊,竟能如此快的恢复力气。” “特殊个屁。” 山老嘿嘿一笑,盯着冷言诺有些不怀好意的感觉,“没想到因祸得福,这小子倒是捡来一个大便宜……” “山老,地窖里的桃花醉没有几壶了吧。”慕容晟睿的声音自院内传进屋内。 闻言,山老讪讪一笑,身子一个急的奔出屋子,声音在院外响起,似有失望之意,“真没几壶了?” “嗯。”慕容晟睿点点头,朝屋内而去。 见此,山老身子一跃,不用问,去翻地窖了。 慕容晟睿身后,清香端着饭菜食物,差点憋不住笑,山老喜酒,每每以此被王爷威胁。 屋内,冷言诺暗道一声,黑心鬼,便身子一躺,作挺尸状。 慕容晟睿一进屋,便见着冷言诺那爱理不理的停尸模样,嘴角不自觉的轻勾,朝身后点点头,清香端着食物走了进来。 闻着那道幽幽的香气,冷言诺鼻子一动,眼睫微颤几下后,遂头发零乱的起身,向桌面而去。 没错,她的头发是零乱的,劫后余生归来,至今没换衣裳,没清洗。 抬起头看着清香微微不自然的面色,冷言诺暗道,自己虽然有些零乱,可是有那么糟吗,糟到清香这幅面色,眼眸一瞬,想到什么,立马,脸一红,转过身,“嗯,清香,我想先洗澡。”语气怎么听都有些别扭。 清香闻言,退了下去。 然后,室内又只剩下冷言诺与慕容晟睿,气氛有些尴尬。 良久,冷言诺转过身,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时的嘴唇一定是红艳艳的娇滴滴的——被人吻的。 慕容晟睿,我真是倒霉催的我救你,还被人嘲笑。 不一会儿清香便把水给打了来又退了下去。 于是屋内,两人又开始大眼小眼对峙。 冷言诺,你出去。 慕容晟睿,没关系。 冷言诺,我有关系。 慕容晟睿,反正也看过了。 啊,冷言诺抱头蹿走,她劫后余生,还是因为他,但凡有点良心他不是应该感恩载德,不说痛苦流涕,也应该被她呼之即来呵之即去吗? 相较于冷言诺不断变幻的面色,慕容晟睿却从始至终唇角微勾,彰显他的好心情。 然后,在冷言诺终于要大显神威之时,慕容晟睿轻轻开口,“山老说你内腑受损,先去温泉池泡泡,活肌生血,内力才会快些恢复。” “你不早说。”冷言诺几步迈出屋子,朝东厢院子里那温泉池而去,虽然那是她伤心的回忆,但是恢复内力是关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内力全失,但是见慕容晟睿安好,至少,捡回他一条命,她不至于背负甚深,也好。 似知晰冷言诺想些什么,慕容晟睿开口,“我体内的情毒因你的内力冲撞而解了。” “嗯。”猜测到了,冷言诺点头。 “那情毒本是山老为了压抑我体内寒毒而下的药,如今同样化为寒毒的一部份。” 冷言诺停住快速的脚步回转身子看着慕容晟睿,“你是说你会死得更快,山老不是说什么因祸……” “与此同时寒毒生生撤离五腑之外,山老说我可以多活几年。”慕容晟睿语气温润,情绪如常。 冷言诺看着慕容晟睿,心一下子微微化开,这多活几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此正值年华的男子不过能多活几年而已…… “所以说,璃王府的财产暂时还不能全归于你。”慕容晟睿接下来的话,让冷言诺心中微化的水瞬间凝固冰锋,“慕容晟睿…。”冷言诺真想上去撕掉这厮一幅美然风华,可是…。好吧,转身,开门,踏入密室。 密室门“轰”声合上,隔绝一室水汽。 冷言诺看着缭缭温温的泉水,手脚并用快速退去衣衫…。噗通一声,入水的声音。 真好,冷言诺心底一叹,须臾,眸光明亮,昨夜之事来得离奇蹊跷,待她休养生息,一个一个都不放过,不过,这一夜,不知丞相府那边有没按她的安排走下去。 温水慢慢浸入四肢,一种疲乏感渐渐袭来,奔波一日一夜,心神处处计算,处处提防,一下子松懈下来,困意亦同时漫延。 冷言诺看着四周缭绕的雾气,睡了过去。 ……。 丞相府。 南木宸一早便登了丞相府门,丞相府一下子一扫昨日阴霾,柳氏欢天喜地的热情周到的极度热情的对南木宸是上心又上眼。 此时,花园凉亭里,远远的丫鬟侍卫静立一处。 水色浸人,花卉异草都沉沐在晨起的光辉下,显得生动清透。 而与此完全违合的场景是—— 冷言雪原本平静悦喜的面容此时已经变色,甚至几近扭曲,手中的丝帕若不是她不会武,想来早已碎成粉沫。 “太子难道忘了天机大人之……” “冷言雪,别在本宫面前耍心计。”南木宸本来站在亭边,突然回身,两指紧锁冷言雪的下颚,幽深如海的眸子里冷情沉冽。 “太…。”冷言雪显然没料及南木宸有此动作,瞳孔猛然放大,一张玉雪冰尘的脸瞬间发青,满是后怕与惊怕,泪水瞬间飘至眼眶,欲出不出。 下颚传来的骨节错位声,让她差点痛晕过去。 “呵呵…。”南木宸见得冷言雪的模样,突然手中一松,站直身子,双手负后。 从疼痛中解获出来,冷言雪身子一偏,若不是一旁的石桌阻着,差点要跌落到地上去。 南木宸又回转身看着坐着的一幅茫然又盈盈落泪的冷言雪,俊拔的鼻翼鄙夷的一哼,“天慕国第一美女不过如此。”话落,转身离去。 “太子殿下难道忘了十年前的婚约。”冷言雪突然起身,之前盈盈落泪形象倾然顿去。 南木宸停住脚步,突然回转身子,好笑的看着冷言雪,丝毫不为她前后的反差形象所动,道,“你觉得那张婚约还在你手么?” “你说什么?”冷言雪突然向前一步,语声急迫而慌张。 “不是近两月前就失却了么?”南木宸眉宇间冷淡中带着丝微狂傲。 冷言雪却在听到南木宸的话语时,指尖都似在轻颤,不错,那张婚约是失却了…。“是你。”冷言雪猛然抬头,面色上是不可置信,“你怎么会…。你何时候…。” 南木宸鄙弃的看了眼冷言雪,甚于于连目光都不想在她身上多停留片刻,也未回答冷言雪的话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