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救错女主后我掉马了[穿书]在线阅读 - 第8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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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冠束发,临风而立,身姿笔挺,那个队伍当中男女各自一半,但多数都是少年体态,甚少有这么高大的男子。银雪记忆力很好,一下子就认出来是那位东里翎师尊。

    东里翎在吹……《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1]

    清越悠扬的笛声如泣如诉,若是平时听起来倒也还好,但在这夜里未免有点扰人清眠。如果是其他的人,银雪这时肯定就要上去告诉不要扰民,但站在房屋上的竟是东里翎,就让她迟迟没好意思去阻止。

    更况且,那人自号“灭情”,据孟玲瑶所说是因为东里翎认为修真者唯有断情绝爱才能修成大业,看他整个人一副不食凡间烟火的模样,又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东里翎对谁求之不得?

    两人并非住在一个院子,东里翎自然也没有发现一个人正在远处看着他深情吹奏,面上哀伤神色尽显,在那边断断续续地又将《关雎》吹奏了好几遍以后才停歇。

    看着人从屋脊上一跃而下,银雪也随之回到了和易舒言的房间内。

    “你还知道回来了?”

    易舒言刚沐浴出来,身上衣服披的松松垮垮,隐约露出白皙的锁骨。如果说先前尚在懵懂的时候银雪还能大大咧咧去瞅,此时忙别过脸去,避开视线。

    身后传来一道轻快短促的笑声,不过很快又收敛。

    “在外面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想来是又见到了美人?”易舒言理好衣衫,语气里带着点讥诮与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些微醋意,“也是,修真界不乏美人,想必是又看到了与鹤溯那般绝艳的,眼睛都挪不开了。”

    “鹤溯……鹤溯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银雪惊讶于她还能记那么清楚,不过很快就被桌子上放着的一碗热气腾腾的食物吸引了注意。

    雪白的牛奶里飘着一朵朵梨花的花瓣,中和了浓郁奶香,尝一口还有蜂蜜的味道。清甜恰好,银雪忍不住仰头喝了大半,易舒言在旁边拾掇东西,见状兴致也起来了些:

    “这里没有那种绿梅,只有刚开的梨花,我听孟玲瑶说梨花和桃花做起甜食来都很好用,想着就拿你试试。”末了不忘补充:“我已经喝过一碗,倒也不是特地去为你下厨的。”

    银雪咕嘟咕嘟把剩余的全都灌进嘴里,兴奋地欲要朝易舒言身上扑的是就被人抬起长腿抵住。靠在椅子上的黑衣少女一只手懒洋洋撑着脸侧,被水濡湿的长发贴在白皙的脸颊和脖颈:

    “方才是哪个人在外面吹笛?真是吵的不得安生。”

    说到这个,银雪立马正经起来,摩拳擦掌决心告诉易舒言这个惊天八卦: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刚才把那笛声吹得如泣如诉的我还以为是哪个年轻小子,没想到是东里翎!说来很奇怪,他这人看起来就跟修成仙脱出凡尘一样,没想到还能对哪个姑娘动了情……”

    “等等!”银雪猛一拍脑袋,石破天惊的秘密再度让惊讶充斥了脑海,连带着说话都有点断断续续:

    “我记得跟着过来的所有人除了东里翎以外都是那些弟子,他刚才吹着笛子,站立着的方向也是对准盛天宗弟子所住地带的。难不成、难不成东里翎他,是对自己的小辈动了情?”

    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瓷碗落地声从外面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1]引用自诗经·关雎。

    第53章 寒谷(2)

    “谁!”

    易舒言是何等机敏的人,很快就发现了外面的动静,同时直接提剑开门。外面的人倒也没走,只是面色略有点苍白地与开门的易舒言两两对视,银雪还是第一次在孟玲瑶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仿佛是……

    畏惧?

    她在怕什么?

    “玲瑶?”

    看到是熟悉的人以后,易舒言对外人的那副阵仗也就收了起来,继而转作了满脸的疑惑。按理来说,知道她取向且心中有人的孟玲瑶一般是不会深夜到访的,更不会一惊一乍把东西给弄掉。

    “无事,刚才手没拿稳。”

    讶异也只是一瞬,孟玲瑶转眼换上了平日里无二的笑容,低声询问易舒言可否进来坐坐。两人都没更衣,当然准许,孟玲瑶也不废话,寻了把椅子坐下后就轻轻敲击着桌面道:

    “此番前来是想起还有些事情忘记与你们交代,之后我常常驻足在师尊身边,也不好与你们再说那些闲话。首先便是祝永昌。”

    祝永昌那天并没有死透,具体去了哪里没有人再跟银雪说,不过她向来是报完仇就会忘记的那种,孟玲瑶乍一提起银雪才想起来有这个人。

    “祝永昌那日我给他送给了我的魔奴,先是用那老狐狸对待人的方法对待了他一遍,之后又给他的骨头磨碎了,做成粉末让那些魔兽们一一服下。他这个人一生都在耍滑头,此时也算是积累了点善事,给我的魔兽们增强点魔力了。”

    分明是无比可怖的事情,在孟玲瑶的红唇白齿里轻轻一碾磨,说出来以后居然是那么轻飘飘的。

    绯色衣裳下摆敞开些微,露出少女白皙光洁的玉腿,孟玲瑶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好像在叙说今日的天气晴好,仿佛祝永昌的死并非是她所下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