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中毒已深在线阅读 - 第10节

第10节

    梦中,她看到了姥姥姥爷,还有mama荀笙笙,荀笙笙还是像她记忆中那么年轻漂亮,mama身后还有一个帅气的男人,mama告诉她这是她的爸爸。

    “爸爸?”荀芷粟小声重复了一句,小脸上满是怀疑的表情,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爸爸吗?

    那男人见荀芷粟垂着小脸不做声,便走过来,拍着她的小肩膀,和蔼地说:“雪儿,我真的是爸爸,看看,我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

    荀芷粟红着脸看他手里的东西,有一条漂亮的小裙子,还有大眼睛会唱歌的布娃娃,还有一盒她想了很久的巧克力。

    荀芷粟眼馋地舔了舔嘴唇,想伸手去摸一摸,可是又很不好意思,她羞涩地别过脸。

    那男人呵呵地笑着,腾出手来剥了一块巧克力递给她,慈爱地说道:“雪儿,吃吧,可好吃了”

    荀芷粟盯着巧克力,终于不争气地伸手接过来。她把巧克力放进嘴里舔了舔,好甜,就是她想象中的味道,甚至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那男人见她吃得开心,用宽厚的手掌摸着她的羊角辫:“雪儿,叫声爸爸吧。“

    吃人家的最短,荀芷粟张了张嘴,刚要张口,忽然听到沙沙的扫地声,接着是一声苍老的声音:“姑娘,你怎么睡在这里啊?”

    荀芷粟揉了揉眼,面前站的是一位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正关切地看着她。咦?姥姥姥爷哪里去了?mama哪里去了?还有给她巧克力吃的爸爸?她还没叫他一声呢。难道刚刚是做了一个梦?她咂摸了一下,舌头上似乎还有丝丝的甜味。

    扫地阿姨见她一脸茫然,指了指地上她的包裹,小声叮嘱道:“姑娘,这个地方小偷多,可要看好自己的东西。”

    荀芷粟忙翻了翻自己的包裹,那个小手绢包着的东西在最底层,她捏了捏,里面的东西还在。

    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站起身来,荀芷粟谢了扫地的阿姨,便走出了车站。

    初秋的清晨,空气中带了一丝寒气,迎面有风吹过,荀芷粟禁不住打个了寒战。

    还不到日出的时候,天刚有点蒙蒙亮,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挂着一盘浅浅的月亮,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一些爱在晨风中飞来飞去的小甲虫早早地开始了一天的活动。

    荀芷粟提着包走到一个公交车站点,在长凳上坐下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上面的地址和名字她早已经烂熟于心。

    她不知道,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里这个叫做苏志君的人到底和她mama有怎样的关系,他会不会欢迎自己的到来。她还想继续自己的学业,可是未来的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内。

    渐渐地,大地从薄明的晨嫩中苏醒过来,初升的太阳透露出第一道光芒,接着云霞也升起来了,映出一缕一缕的透明的淡紫色的、浅黄色的薄光。

    而刚刚安静的大街也开始喧哗热闹起来。不远处,是小吃一条街,鳞次栉比地排列着小吃店。街口是一家拉面馆,老板娘胡乱地扎着头发,穿着脏兮兮的衣服,但是这不拘小节的打扮丝毫也不影响来吃拉面的顾客的心情。老板娘揭开水面翻滚的锅子锅盖,把清晨的第一把拉面倒进水里。

    一会儿,油条、包子、豆浆、各种米粥的香味儿开始在空气里飘荡,也飘进了荀芷粟的鼻子里。

    她吸吸鼻子,从袋子掏出煎饼,大口地嚼着,肩膀放了一天一夜,味道有些酸馊,但是总归能填饱肚子,不能扔掉。

    吃完早饭,拿着那张纸,她又不知所措,身边是匆匆来去的人们,可是没有人停下来问问这个无措的小姑娘需不需要帮忙。

    这时,有一些晨练的大爷大妈拿着剑拿着扇子说说笑笑从她身旁经过,荀芷粟鼓足勇气向他们打听。

    大爷大妈热情的很,你一句我一句。有一个阿姨还是荀芷粟的老乡,那阿姨道:“小姑娘,你是去这家做保姆吧,如果你在他们家做的不好,你就到我家,我平时早晨就在前面的公园里跳舞,到那里找我就好。”

    在他们热心帮助下,荀芷粟终于把乘车路线弄清楚了。

    她提上包,转了几次车,终于找到了纸条上所写的地址,就像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根绣花针,虽然天气很热,她已经满头大汗,又加上晕车,头昏昏沉沉,但是荀芷粟的心里确是非常高兴的。

    在门口,小区的保安询问了她要找的人的姓名地址之后,便放了行。荀芷粟进了小区面对着那么多的高楼大厦却犯了难,她找了一个阿姨打听,那个阿姨忽然指着后面道:“你看,那不是他们家的保姆,哎,老王,老王,这边。”

    那个王阿姨走过来,问了几句,荀芷粟说自己从隽城清水镇来,是苏建国的远方亲戚,但是两家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了,下你在来文城找工作,便想到来找自己的这个远方表舅。这些话都是荀芷粟临走的时候,张仙梅交给她说的。

    王阿姨也是心善的人,见荀芷粟柔柔弱弱也不像是说谎的人,她知道苏家的男主人就是隽城人,便自作主张将荀芷粟领回了家。

    平时中午的时候,家里只有梅冉珠和保姆两个人。

    梅冉珠一听荀芷粟的名字,脸色便不好看,再一细问这个叫荀芷粟的姑娘来自隽城清水镇,她的mama叫荀笙笙,梅冉珠的脸刷的一下阴沉了下来,她把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放在茶几上,指着保姆尖叫道:“王阿姨,我看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你连问都不问就往家里领,我看你是不想在这干了。”

    女主人的表现也把王阿姨吓了一跳,她在苏家干了好几年了,梅冉珠对自己不错,从来没说什么重话,过年过节的时候还会拿一个红包。她一直觉得梅冉珠是一个漂亮优雅的女人,她甚至和自己的女儿说,以后要做像梅冉珠一样的女人。不知道今天这个小姑娘怎么冒犯了她。

    不敢多问,王阿姨拽着荀芷粟出了门。

    “王阿姨,对不起。”看到自己连累了王阿姨挨骂,荀芷粟连忙道歉。

    王阿姨叹了一口气,理了理鬓角的头发:“没事,没事,姑娘,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这苏太太平时挺和气的,今天怎么……”

    荀芷粟红着眼圈说道:“王阿姨,那我先走了。”

    “哎,小姑娘,苏先生出差了,要一个周才能回来。那你记记苏先生的号码,等他回来你找找她。”王阿姨的眼角布着细细的皱纹,鬓角边是丝丝的白发,她的关切让荀芷粟想到了自己的姥姥。

    “小姑娘,你现在住在那里?”王阿姨知道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个人来到城市,人生地不熟,一定有诸多的不便。

    荀芷粟摇摇头。

    王阿姨看看门里,迅速地说道:“你先坐18路车,坐到终点站,那里是文城大学,那里有便宜的旅馆,自己在外要注意安全。”

    “谢谢阿姨。”荀芷粟眼里噙着泪道谢,记了号码,她便告别了王阿姨。

    走出小区,是一个丁字路口,荀芷粟不知道自己该往那个方向走。

    放眼望去,这个城市很大,但是荀芷粟却感觉没有她的一个小小的容身之所。

    坐上18路车,一路到了终点站,这里便是文城大学。荀芷粟艳羡地看着那四个大字,刚上高中的时候,班主任对她说:荀芷粟,好好学习,一定考上文城大学。可是,现在文城大学就在她的旁边,可是她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踏进校门学习了。

    正是周末的时候,大学生三五成群地出来逛街,红男绿女个个朝气蓬勃,荀芷粟低头看看自己,自己比他们还小一些,却有些暮气沉沉的样子。

    她背着包在文城大学的周围转了转,确实有一些小旅馆,虽然条件差了些,但是便宜,好歹也是一个遮风避雨的栖身之所。

    躺在小旅馆潮湿的床上睡了一下午,荀芷粟开始打算自己的生计问题,扣除掉七天的住宿费,她身上还有一千块钱。这些钱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是不动用的。所以这七天,她应该出去找一份工作,最好是那种小饭馆,既能挣钱,还能吃饭。

    荀芷粟还算是很幸运的,碰了两次壁之后,她在第三家小吃店里找到了一份工作,这家的服务员正好请了一个周的假回家,她正好补了这个缺。

    小饭店的工作很简单,招呼客人,端菜,洗盘子,很琐碎,但是荀芷粟却干得很有劲头,老板能给她这份工作她很感激,除了努力工作,她没有它想。

    第三天晚上十点的时候,荀芷粟下班回旅馆,这段路程并不远,小吃店在学校的南边,小旅馆在学校的北边,只不过中间有一段没有路灯。

    荀芷粟走着走着,忽然感觉后面有两人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她的心一紧,加紧快走几步,一回头果然那两人也提高了速度。

    荀芷粟知道自己遇到麻烦了,她的心砰砰砰地跳着,额角渗出了冷汗,两只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口袋,因为怕自己的东西放在小旅馆不安全,她把那个放钱的小手绢贴身放着,这是她唯一的财产,还有姥姥留给她的那枚金戒指还有那个坠饰。

    “别动,那几个钱给哥哥花花。”还没等荀芷粟回过神来,那两名男子已经蹿到了荀芷粟的跟前,一只手拍在她的肩膀上。

    ☆、救命(补充900字,年轻渣渣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帘不食言。

    其实,糖渣渣很有正义感的。

    妹纸们,大帘随觉觉了。

    荀芷粟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她战战兢兢地回头,哆哆嗦嗦地说:“大哥,我、我身上没有钱。”

    “没有钱?”那个高个子男子“嗤”地笑了一声,一伸手将荀芷粟搂在胸前,嘴里明显是呛人的浓重烟味和酒味。

    荀芷粟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聚在了那颗小小的心脏中,她的心噗通噗通地加速跳动着。

    高个子夹着她把她拖到路边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将手伸进她的衣服口袋,隔着薄薄的衣料,荀芷粟甚至能感受到那只罪恶的手心里的汗水,黏黏的,热热的。

    她下意识地去推他的手,可是她纤细的手腕哪里能抵得住那壮汉粗壮的胳膊。

    那壮汉一把拧着她的手腕往后一扳,把她死死摁住,然后朝那个小个子一撇嘴:“耗子,你是死人呐,还杵在那里干嘛?”

    那个叫耗子的正在把风的小个子嘿嘿笑道:“黑皮哥,这小娘们长得不错,不想尝尝滋味。”

    夜色中,荀芷粟看到那小个子笑得满脸色相,只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大哥,钱在另一个衣袋里。”她叫了一声那壮汉,她兜里有刚刚小吃店的老板娘给她的一天的工资,虽然钱很重要,但是她不能为了钱而失去更重要的东西。

    “早说不就好了?”那壮汉把手伸进她另一个衣服口袋,摸出三张纸,凑近眼前一看,他立马变了脸色,顺手甩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他妈的,就三十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啊!还敢耍老子,看看待会老子怎么收拾你!”

    那个耗子见高个子动了怒,和稀泥道:“黑皮哥,对小姑娘要温柔一些,别把人家吓坏了。”

    荀芷粟以为那小个子心还不错,便带着哭腔央求道:“大哥,我身上真的就这么些钱。我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那小个子挠挠光光的头皮,笑嘻嘻地对荀芷粟说:“小姑娘,我们兄弟就是找俩钱花花,你乖乖的,我们黑皮哥是不打女人的。”

    说着小个子不顾荀芷粟的挣扎,两只脏手摸遍了她的所有口袋,最后从她的裤袋里摸出一个包:“哥,哥,在这里,在这里。”

    黑皮朝他努嘴示意,小个子迫不及待地掏出打火机,啪一下点着了,接着微蓝的光,迫不及待地数着里面的钱,大声叫着:“哥,哥,里面有一千多块钱呢,还有一枚戒指,还有一个观音菩萨呢。”

    “你他妈那么大声干什么?想把人找来?”黑皮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耗子,自己迟早要毁在这个傻子手里。

    小个子沉浸在自己的偷盗成果中,喜滋滋地将戒指拿起来,放进嘴里咬了咬,装模作样地闪烁:“黑皮哥,这个金子的,分量可足了。”其实,小个子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金的,只是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哥,这里还有一个观音呢,这个给我吧,我从小就喜欢观音娘娘。”小个子打着商量。

    黑皮呸了一下,一只手粗鲁地抓过小个子手里的包,胡乱地裹了裹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荀芷粟见壮汉把东西揣了起来,心便凉了半截,但是她还是苦苦哀求,希望这两个人能够大发善心,放过自己。

    “大哥,这些是我……姥……姥姥留给我的东西,求求你们,不要拿走……”

    那个小个子见荀芷粟泣不成声,心里不认忍:“黑皮哥,这个小姑娘挺可怜的。”

    那黑皮啐他一口,恶狠狠地骂道:“啰嗦啥?心慈手软的怂家伙,怪不得你成不了大器,人家吃rou你喝汤。”

    小个子被骂的讪讪地缩回一边,黑皮得了钱物,手上的劲道轻了一些,他摸了摸荀芷粟的脸,小姑娘的脸摸起来手感不错,心中便有了不轨的想法,他不怀好意道:“小丫头,要想保住你的东西,办法也不是没有。”

    听了他的话,荀芷粟停止了哭泣,急切地问:“大哥,什么办法?”

    黑皮嘿嘿地笑着,手掌顺着她的脸往下摸,脖子,胸脯。黑夜中那笑声格外地毛骨悚然。

    荀芷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只觉得身后突突地冒冷汗。平时听到的那些

    抢劫□□的实践一咕噜都塞进了大脑。

    “不,不,大哥大哥,我还小。”荀芷粟使劲摇着头,此时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只希望能用。

    “不小了,”黑皮嘴里喷出令人作呕的气息,将脸凑上来,手上加了一份力道:“你看,这不是跟一个小笼包一样吗?哥哥我最喜欢吃小笼包呢,一顿能吃两笼。”

    荀芷粟双手挣扎着想要摆脱黑皮的大手的桎梏,可只能是蚍蜉撼树白费力气。

    不行,不行。荀芷粟咬着唇停止了哭泣,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就这样被这两个人糟蹋。

    “救命啊——”荀芷粟忽然扯着嗓子大声叫起来,“救命啊——”其实,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还有可能激怒这两个人,可是,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死丫头,你叫什么叫。”小个子着急地一把捂住她的嘴。

    荀芷粟的嘴被堵上,她绝望地流着眼泪,今晚她在劫难逃,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喂,那边怎么回事?”前方的街角传来一声男子的叫声。

    小个子刚要开口,那个壮汉朝他摆摆手。

    “你听错了吧。”是一个女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