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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沉星往他头上一拍。 瞿子成立刻求饶,“好好好,咱们说沈律的哈。校草、学神这种称号你肯定知道,其他的几个其实好像都是有故事的。我想想,有沈煞神、沈仙子、沈皇……” 赵沉星:“解释解释?” 瞿子成:“沈煞神是说他高一那会打篮球赛时候的事啦,那时候你还没转过来,他打球贼猛!几个打野球的都干不过他!” 赵沉星:“豁。” 瞿子成:“沈仙子是高一元旦晚会的时候,他们班出话剧,他穿汉服客串了个神仙,别说,还真仙风道骨挺有范儿的,就有人开始这么喊他沈仙子。但被瞪了几回就不敢再这么叫了。” 赵沉星:“噫……” 瞿子成:“沈皇就单纯是学神名号的延伸啦,他高一最后一场联考全市第一。” 赵沉星:“啧……” “都没我的霸气?”赵沉星扫视两人,淡淡问。 瞿子成噎了一下,“起码他打架打不过你!” 赵沉星哼了声,默认了他的说法。 太阳渐渐西斜。 天气正好,窗沿镀上金边,光往墙里走一圈,暖洋洋的让人发困。 赵沉星头天晚上搬完家,还赶了作业,最后一节语文课的最后十几分钟,他舒舒服服地晒着阳光睡了过去。 混混沌沌间,他隐约感觉到头皮微痒,发根被松松扯动,他困得不行,也没睁眼。 等最后几分钟赵沉星眯开眼醒过来,盯了盯正襟危坐的瞿子成,往自己脑后上一摸 果然翘起了一个小辫子。 “瞿子成你活腻了?”赵沉星咬着牙,拿手一掐他的胳膊。 瞿子成哀叫两声,嗓子眼里憋着笑,“不是我弄的!” “哪来的皮筋,说!” “哎哟!是小胖买笔芯送的,我是看你头发太长了……” 赵沉星狠戳不敢回头的陈州,“还有皮筋没,给我。” 陈州在桌肚里摸了两下,掏出一个小塑料袋,里头全是透明皮筋,转头就丢到赵沉星桌上。 瞿子成瞪大眼,“草!” 赵沉星这回可不理他求饶,按住人就往他头上扎小辫儿。 “我看你头发也长。” 讲台上的语文老师声情并茂地讲着课文,对底下发生了什么熟视无睹。 瞿子成没挣扎几下,头上就被扎满了揪揪,粗粗一数,大概有六七个。 赵沉星看了一会,没绷住,自己先扶着桌子闷头笑,全然把瞿子成的指责当耳旁风。 教室外的走廊,两道人影走动。 彭业永揣着本书,把手里的办公室钥匙递给沈律。 “你一会儿帮我把试卷送到教务处。还有,学校刚发了一箱梨,就放在办公桌上,你正好带点回去。” 沈律接过钥匙,视线却斜落在教室最后靠窗的位置上笑闹的少年身上,瞟了眼他脑后的小揪揪,嘴角不经意翘起。 彭业永看他没作声,顺着视线就要去看。 沈律收回视线快走了几步,半边身子挡过去,应着,“知道了,太阳大,快走吧舅。” 彭业永不疑有他,点头道:“这周就月考了——这学期第一次月考,你多准备准备。考完之后我跟你一起回市中心看你爸妈。” 沈律余光落在身后,淡淡“嗯”了一声。 …… 窗边的阳光被挡了一瞬,赵沉星下意识抬头看,只听到点微弱的说话声。 再往外看时,下课铃叮铃响起。 “走吧,赵哥。” “嗯……” 赵沉星一出校门,就直奔兴合小区。 他认路很快,拐两个弯就到了。 新租的房子在六楼,赵沉星前两天也看了,通风采光都很好,哪怕现在临近深秋,只要有太阳,整个房子就暖烘烘的。 关蓉备好了饭菜,赵沉星换了双拖鞋就忙忙地过来吃。 关蓉脸上满是笑。 “吃慢点。” 赵沉星嚼完一口,抬头问她,“你没把这边地址告诉杜贵昌吧?” 关蓉收了点笑,显然提起杜贵昌,就勾起了她的一些不好的回忆,“没跟他讲,我说我在外面做家政,人家家里大,有保姆房,一天到晚干活,所以晚上也不回去。” 赵沉星皱眉,劝她,“你跟他说实话呗,给他一笔钱离完婚打发掉就得了,没必要受他的气。” 关蓉又只是应着。 赵沉星劝到这为止,但每次吃饭都会说两句。 两三天过去,不知道是赵沉星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关蓉自己想开了,中午再劝的时候,关蓉竟然说同意请律师了,她这周末就回去拿东西。 赵沉星有点奇,问了几遍,关蓉才笑道:“这小区的邻居挺好的,我这两天买菜都能遇到她,她姐妹也遇到过类似的事,就跟我说了方法,让我别耗着自己的人生,替自己活,我突然好像就有点悟了……” 赵沉星这下是真奇了,他劝了这么多遍没有用,对方唠唠嗑就能劝动思想固化的关蓉? “谁啊?”他问。 “说来也巧,我今早才发现,她就住咱们隔壁!咱们605,她家606。”关蓉给他夹了块排骨,笑意盈盈。 赵沉星想想,关蓉一直挺内向自闭的,跟周围没有朋友也有点关系,眼下有能谈心的小姐妹也是好事,就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