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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才听说她宁愿问五条悟借钱,也不愿花他的钱,并且利用学校做任务期间给自己攒了一笔钱,解绑了他给的所有银行卡。 他自认很了解女儿,知道她大手大脚惯了,偏偏性格骄纵,解绑银行卡顶多是意气用事,出于对他的反抗,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回?到爸爸的怀抱。 但他等了很久,才发现他这次估算错误。连一年多前开了事务所自己做老板,都一个字没跟他主动提过。 “有时间劝劝她吧,茉莉酱这些年变了很多。”他说着,又补充:“当然,就算是我现在也不能保证现在的她会听你的劝呢。” 狗卷棘垂着眼,目光盯着某处虚空,像是在出神,又像单纯的沉默。 如果所谓的“打磨钻石”就是让他们在最该放纵的年纪学会放手的话,那么森鸥外是很成功的。 刚刚在楼下听见她说不认识他,居然让他有种受虐的快/感。 他当然知道那是气话,他知道当年的一意孤行会让茉莉难受,也知道看见茉莉难受的瞬间,甚至光凭想象,自己也会更难受。 要说一切都是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造成的,他居然还能在那幸灾乐祸。 “狗卷君,当年的承诺我并没有忘记哦。”森鸥外瞧狗卷棘站在那儿一脸寡淡,不由得将语气放得温柔,“如果你能说服得了茉莉酱,我可以立刻安排你们的婚礼呢。” “……哦。”狗卷棘没什么意料外的激动,他知道森鸥外是在故意揶揄他。 “既然狗卷君答应了,那么也可以适当对我多说几句呢。”森鸥外语重心长,循循善诱,“比如说……叫我父亲。” 狗卷棘如他所愿:“叫我父亲。” 森鸥外嘴巴自己动了:“父亲。” “……” “……” “狗卷君,你这样在港/黑是要执行死刑的你知道吗?”森鸥外嘴角扭曲,皱纹都在抽搐。 狗卷棘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原地,眼神乖巧无辜,衣领后的唇角却略显报复性地扬起。 “首领!报告首领,不好了!”这时候,森鸥外手边的通讯器响了。 森鸥外拿起:“什么事?” “一层的厕所被毁坏了。” “……”森鸥外先前的郁火还没消,使得语气有些不悦,“这种事情?也需要跟我报告吗?” 部下说:“是被森大小姐踹毁的……” 森鸥外:“……” 狗卷棘:“……” …… 等狗卷棘快步下楼,发现森茉莉已经不在了。 倒是门口有一个算是熟人的青年正在倚在墙边等他。 “……海带。”狗卷棘小声跟他打了声招呼。 “找茉莉吗?”中原中也掐灭烟头,插着口袋直起身,凌厉的眼神直面他,“她已经走了。” 狗卷棘看了他一眼,乖乖点点头。 中原中也其实有些恼火,这小子看着总是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实际上惹恼人的功夫并不比某条青花鱼差。 至少中也自己光是听森茉莉吐槽这家伙就是吐槽了两年多。 好不容易她不再提起他了,这家伙突然又回来了。 “你来见我们Boss是干什么?”中原中也语气不是很友好,他并不知道森鸥外给狗卷棘派的秘密任务,只从森茉莉那里得知他被森鸥外弄到了国外去,这么多年杳无音讯,“就算是被迫之举,至少也该给那家伙一点回音吧?” 狗卷棘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能略显愧疚地避开他谴责的目光,依旧不吭声。 “啧,你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让人火大啊!”中原中也咬牙切齿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指关节捏得咔咔响,“这四年就光顾着长个子了吧?” 狗卷棘一愣,默默低头,瞅了眼和四年前几乎没变化?的中原中也,没敢说话。 “以后别再出现在她面前,可以做到吗?”中原中也问。 狗卷棘摇头。 最后他被港口黑手党战力天花板给修理了一顿。 · 森茉莉对着自家大厦的厕所发xiele一通后,下午回?到学校继续上课。 高专毕业旅行回?来后为了让自己忙起来,她张罗着事务所的同?时也报了东京的大学继续念书,把自己的日子过成了不停转的陀螺,忙忙碌碌,不给自己闲下来发呆的机会,几乎是以自虐的方式在忙。 只是她今天在课堂上发呆了。 大学课程大多比较无聊,管得也松,森茉莉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光明正大望着窗外的绿树走神。 今天天气很好,日光充足,让她想起国三毕业那会第一次见到狗卷棘,那年蝉鸣声特别聒噪,少年从树下走来,日光缓慢而均匀地在他身上流转,一张清秀的少年气的脸,不染尘世的初雪般,看人的时候总是呆呆的,报饭团名慢半拍的语速。 她瞧着外头的阳光,有某种不真实感。那刚刚在港/黑大厦,她看到了什么,都说了什么呢? 他长得好高啊。 好像比原先瘦了,大概是身高比例的缘故,让她一下子有种曾经那个可爱的学长转眼变成大男人的恍惚感。 一年多前她还在满世界地找他,殊不知人忙起来的时候,时间总是溜得很快。他走之前的时间是按天算的,走之后就变成了按年。好像只是睡了几觉,睁眼便倏忽到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