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众人不是rou包子,皆是上过战场的铁血男儿;军中有了女将暂且不提,便是连朝廷的当家人都成了女人;在场的男人,哪一个是真服气的?林往后执掌政权,如今却又变着法儿来灭他们这些军将威风,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没有他们这些男人征战沙场,她能有如今的富贵荣华么? 其中不乏要同薛辰逸一起造反的将军,他们见林皇后如此嚣张,更是坚定了心,断不能让这妖后掌权!对林皇后和朝廷的不满,诸位将军是早便有了;只是碍于形式,憋在心里不说罢了,此番大将军提出推翻妖后,又觉着大将军名誉极好,便有了造反的意思。 这些人大多心中都抱着一个心思:若是将军能飞黄腾达,我等跟着出生入死,事成之后,定少不了加官进爵。大多也都是为自己着想,天下苍生,暂且搁置吧。 待到鼓声响至第三声,萧晴同其它人一同飞奔至兵器架前,哄抢兵器;一百余人,却只备了一半人数的兵刃;木桩上难以近身攻击,萧晴思量了一番,选择了一把无人问津的银枪;她将银枪在腾空划出几个花样,连忙将枪头撑地,让枪杆在弯成半月,她整个人弹入空中,双脚稳稳当当落在木桩之上。 薛辰逸在远处瞧着萧晴,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他见萧晴选择了一把银枪,心中忧喜参半;喜的是银枪在木桩上极占据优势;忧的是那银枪少说也有几十斤,她那细胳膊细腿能挥得动么? 阿丙也在一旁观察萧晴,却见众人纷纷将她围住,萧晴拽住手中银枪,横着一个旋风扫,打伤众人腿部;眼见众人要落于刀刃之上,萧晴忙用手中银枪挑开木桩下的刀刃,让众人好生落地。 一群人在萧晴这里吃了瘪,其它人见萧晴手中挥斥着长枪,一时也不敢招惹她;她很轻快的夺了一旗,进了第二关。 同她一起进入第二关的,统共只有十人。着第二关是比臂力,每人面前一只鼎,谁先将千斤重鼎推翻,谁便能早一步进入第二关。 这一关无疑是对萧晴的刁难,她的臂力怎么也不可能不得上这些久征沙场的男人;萧晴望着千斤鼎,思虑了一会儿,如何能让千斤重鼎翻倒在地呢? 鼎是三角,立在地面十分稳当;萧晴觑了一眼其它人,却见他们正捋了袖子去推鼎,奈何鼎有千斤重,岂是一时半会儿能推翻的?她围着鼎绕了两圈儿,灵机一动,心中有了主意。 她去一旁取了水,浇灌在四周土地上,待到土地湿润,她便用枪头去挖土壤;众人皆不知萧晴在做什么,只道她是急傻了,病急乱投医。 一旁薛辰逸、阿丙见了,瞬间便明白了她要做什么!这个方法当真是稀奇!怕只有萧晴这中脑子,才想得出如此鬼怪的方法来取胜。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萧晴便将其中两只鼎脚下抛开一个坑;随着两个坑越来越大,她再用枪头一翘,借力使力,千斤鼎便轰隆一声倾斜大半,见这半倒不倒的模样,她掌间凝力,一掌打在鼎腰上,却听咚一声,千斤鼎倾倒在地。 萧晴率先进入第三关,踏上擂台夺道旗帜的那一霎,挥动手中旗帜,参加叛乱的兵卫纷纷拔出腰间配剑,将陈帝、林皇后,以及诸位大臣纷纷围住。萧晴见这状况生怕出变故,见擂台立着帝后之座不远,她扬起手中旗帜,挥动手中银枪,直奔林皇后而去,脚尖点地,在空中一腾一翻,她稳稳当当落在了林婉蓉跟前;她烟眉紧蹙,将手中长枪在空中一旋,卷起一阵利刃之风,唰一声割断了林皇后乌发,锐利的枪头直指着老妖后的眉心, 一切都在薛辰逸计划之中,却唯独萧晴这一茬在他计划之外;见势,他拔出手中宝剑,立于高台之上,声音铿锵激烈:“诸将士!你们跟着我薛某征战沙场数载,应当知晓我的脾性;如今东齐国被妖后搞得民不聊生,忠义之臣先后被杀。近日城中难民数以千计,可朝廷却没有半点救济百姓的意思!这等朝廷,我们要来做甚?今而我薛某替百姓出气,除掉妖后斩昏君!好力捧贤德之人为信任君主!” 薛辰逸一番措辞铿锵激烈,却是说得极为谦虚。他的意思很简洁,大概就是:我造反不为自己,而是为了黎明百姓;我杀君主不是自己想篡位,而是要扶贤德之人上位;这位贤德之人自然可指他,前些阵子大将军府救济灾民,他已经在百姓中留下了极好的印象;结实百姓推崇的贤德之人,定然是他无疑。 因为他着一番话,军中许多不明前尾的将士算是明朗了;将军造反了!将军要自立为王了!军中将士自然崇将军胜过崇皇帝,在他们眼中,更多时候,大将军才是主子;将军既然都造反了,他们还帮着东齐作甚?纷纷归于大将军麾下,一时间,军中上下齐道:“杀妖后!斩昏君!立贤德!” 声音隆隆席卷了整个大营,萧晴枪下的林皇后笑道:“你们以为,自己还活得长么?你们喝的那些酒水中,皆有我找人配置的毒药!但凡今日喝了酒水之人,若没有解药,皆会全身溃烂而死;你们以为,只有你们有精兵,我没有么?” 萧晴手中的枪凌厉一转,她呵笑一声道:“皇后娘娘,我真是抱歉的很;不小心,将你派去投毒的人给扔进了狼谷,大抵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还有你口中所谓的精兵,统统被我杀了个干净。” 林婉蓉脸都白了,咬着嘴皮儿坐在原位一动不动。萧晴侧目看了眼林婉蓉,又道:“皇后娘娘别着急,我待会儿便送你去见你的精兵。” 作者有话要说:_(:3」∠)_更新,下一章开始开辟新天地。 ☆、第47章 称帝 上辈子被林婉蓉摆了一道,这一世,萧晴断不会再让她称心如意。薛辰逸不告诉她计划,她便自己去查。大将军府家眷迁徙、行施布善,四处笼络人心,林婉蓉那般精明的人怎会察觉不到其中怪异? 近几日,萧晴将手下的神箭营却管理的极好。神箭营的士兵服她,是因为她的箭术堪称世上无双,百无虚发;这般精湛的箭术,少说也要一二十年的功底。前日萧晴去火头营找羊奶洗面,却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往酒水里投毒;凭她的身手,自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贼人拿下,一番威逼利诱,贼人老实招来,只道是林皇后的意思,其它一概不知。 投毒之事便足证明,林婉蓉已经有了排除将军的心思;但碍于将军兵权重握,因而只能暗地里做些手脚。萧晴思付,这妖后和荆丞相是一个鼻孔出气儿,想来荆丞相知道不少事儿;由此,她以将军夫人的身份约了丞相府夫人去游船品茶,却是打听道荆丞相经常去东寺烧香祈福。 萧晴早荆丞相一个时辰到寺庙,她躲在佛像后,果见荆丞相同一位公公碰面;只听荆丞相对着那位公公道:“你且回去禀告皇后,三千精兵已经准备妥当,届时,按照计划行事便可。这几日我便不去后宫了,免得让薛辰逸生了疑心。” 常公公道:“等夺回薛辰逸手中的兵权,日后朝廷便是丞相大人您一家独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小的在这里先恭喜丞相大人了。” 荆丞相心中得意:“届时,自也少不了公公你的好处;你是皇后娘娘的贴心奴才,她日后必定会加倍的赏你!”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憧憬甚是美好,不想却是百密一疏,佛像后躲了一个萧晴。她监视了荆丞相三日,在城外荒谷发现了丞相口中的三千精兵。瞧着谷中驻扎的精兵,个个铁甲精良;萧晴派阿丙监视着谷中那些精兵的一举一动,待到打擂台的前一日,她趁着夜色带着神箭营数百余名士兵,悄悄潜入谷中。将箭镞上绑上火药,射在对方的营帐上,一时间火光漫天,厮杀声在整个山谷荡开。 神箭营这一仗打得实在漂亮!仅仅以一百人,将对方三千精兵堵死在了山谷;待到火光一灭,萧晴提剑大喝一声“杀”!带人冲了进去,杀了个天昏地暗。这一仗,赢得漂亮!断是连神箭营那些士兵也没想到,他们一百人,竟能将对方三千人杀得措手不及。 是以,士气大作;众人对萧晴的佩服又是深了几分,前几日还有人不大愿意叫她一声将军,然这一仗之后,纷纷改口,称她一声“萧将军”。萧晴也觉得很受用,也很喜欢“萧将军”这个称呼; 林婉蓉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是一败涂地;被一个女将军用枪顶着额头,知道自己的计划全盘被毁,她浑身一软,面色苍白如雪。 萧晴握着手中银枪,轻轻刺破林婉蓉额间的皮rou,她道:“林婉蓉,你知道我是谁么?” 林婉蓉已是心如死灰,看了她一眼,好半晌,不可置信的张嘴:“你是……你是那个少年?”是她上此来营中看上的那个少年?本想养着她当面首,却反被她挟持。 想着前世曾拿这个女人当亲妹子,萧晴便觉讽刺,手上力度又重了几分;血液顺着林婉蓉的额头滑下,满脸腥红,煞是骇人。一旁作者坐着的陈赢见这状况,也是吓得不轻,可惜,他张了半天嘴,也说不出一句话。萧晴声音很低,低得只有林婉蓉能听见:“婉蓉meimei,你当真是把我给忘记了。我是你的阿晴jiejie,你,还记得吗?” 再没什么和见鬼一样让人恐惧的了,林婉蓉这辈子亏心事儿做的不少;被萧晴的话吓得心上一颤,一个不小心,咬断了自己舌头;薛辰逸见萧晴下手越来越重,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连忙夺过萧晴手中的银枪,劝道:“这两人暂时收押,明日昭告天下,将他们拿去东市斩首。” 斩皇帝、皇后倒也是挺长脸的;若他们就这样死了,岂不是过于便宜了?萧晴处理完军中后续事务,薛辰逸也跟着重新封将;将这次立有大功者,皆封为了一品大将军。薛辰逸虽然还未称帝,众人心里却已认他为王。 此战能胜,全靠萧晴;若不是她将有毒的酒水换掉、将驻扎在荒谷中的精兵给围死,今日怕是没这般顺利;掐算着日子,薛辰逸同萧晴有足半月未曾通过房了;如今一胜,大快人心,他恨不得将夫人搂在坏中,好生疼疼。 哪知道萧晴去了神箭营,只留他一人在帐中坐着。他得想个什么法子,让萧晴调到他身边儿来办事,一个妇道人家老呆在神箭营,实在不是个事儿;让萧晴进入自己的队伍,待在自己身边,总归要放心些;莫副将去了子陵,还未归来,也不知那边是个什么情况;缺了莫副将这支手臂,他当真有些不习惯;索性,就将萧晴调来,顶替莫副将的位置? 此次萧晴夺得擂旗,又坏了林皇后同荆丞相的阴谋,立下大功;是以,被提升为一品将军,同五位老将同等阶级;军中上下无人再敢轻看萧晴,从以前的“将军夫人”为了“萧将军”;玄武将军阿丙倒是和阿晴的关系极好,薛辰逸见那阿丙倒是个好苗子,干脆将阿丙从三品将军,提升为二品,接掌神箭营,也方便萧晴调到他跟前做事。 薛辰逸那点儿私心,萧晴哪儿会不知?从神箭营交接回来,已是亥时,卸了甲胄,萧晴已是疲惫不堪;偏偏这时候薛辰逸从身后将她搂住,灼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根上,让她好一阵心燥。多日不曾和将军同房,萧晴当真也是有些想那事儿了,随即迎合着薛辰逸上了军塌。 夫妻两连着在做事儿的时候,都在争论军中事宜; 萧晴气喘吁吁,脸颊微红,鬓发松乱,她扶着薛辰逸的胳膊道:“夫君,下一步你怎的打算?何时称帝?” 薛辰逸捧住她的盈盈细腰,道:“稳定民心之后,方可称帝。” **** 翌日临近午时,陈赢薨了;据军医诊断,他是被吓死的;陈赢的身体本就不好,加之沦为阶下囚,受了不小刺激,终而瞪着双眼一命呜呼了。得到陈赢暴毙的消息,萧晴只微微抬了抬眼,她曾想过用许多种方法报复陈赢,最终却觉得没有比眼下这一种报复方式更为猖狂的了! 至于林婉蓉,萧晴在薛辰逸枕头旁吹了一阵风,是以留下了她的性命;萧晴拔了她的舌头,挑了她的经脉,打断她的双腿,将她扔在集市中乞讨。城中百姓没一个不是对这位林皇后恨之入骨的,纷纷拿鸡蛋、蔬菜砸扔她;曾经高高在上的林皇后,却一朝落魄成了残废乞丐。 陈赢已死,林婉蓉受到惩罚,前世大仇得报;压在萧晴心中的那块儿石头,总算也是被挪开了。如今没了帝后,将军又迟迟不称帝,朝中却似无主,乱成了一锅粥。城中百姓在宫外请示,纷纷推举薛大将军做皇帝,建立新朝。 百姓声势浩大,薛辰逸自然而然应接了帝位;登基大典盛大隆重,宫中礼乐飘飘,薛辰逸头戴旒冕,身着冕服,玄黑上裳、朱色下裳,章纹杂而明晰;萧晴从没见过他将一件衣服穿得这样气势好看!这皇帝冕服,似乎本就是为薛辰逸量身定做的。 新帝登基,宣读圣旨,改东齐为齐,帝都平都,改为华都,改第一年号为成庆。萧晴并未封后,倒不是薛辰逸不给封,而是她不愿意当这个皇后,是以,封为德妃;薛辰逸的后宫,成了从古至今最为清冷的后宫;前朝皇帝皆是三千佳丽,偏偏他的后宫只有萧晴一人。 薛辰逸同萧晴是结发夫妻,些许困难皆是一同面对过来的;若是因为自己当了皇帝,便娶诸多妃子,莫说萧晴不同意,他自己也觉着不习惯;只有萧晴一个,他便cao碎了心;若是再多纳几个妃子,还不得让他的脑袋发疼? 经过洪涝旱灾,华都却没了从前那样繁华了,加之政变,许多外来商客皆搬走了。薛辰逸称帝,他手下的兵将和百姓答应,可各个诸侯国却是不干了;从前臣服于东齐国,是因念及祖宗情谊;如今陈氏王朝改了姓,易了主,哪个诸侯会甘心对一个谋朝篡位的造反贼子臣服? 各个诸侯皆是看中了当下局势,他们有财有势,还不趁着这机会独立? 便是连同薛辰逸交好的建安王,也表示要独立建安国。薛辰逸登基,本打算接回远在建安的家眷,哪儿知,老夫人、薛钴夫妻还未出建安城门,便又被建安王请了回去。 薛辰逸不过登基几日,麻烦事儿便接踵而来;他看着那些堆积的奏折,脑袋都大了;各地上来的奏折,比他的兵书还要难看! 萧晴见他烦闷,便替他理折子;可皇帝哪儿有那么好当的?这不,建安王不仅扣了他的家眷,还要送个公主过来和亲。薛辰逸当真是脑袋疼,这和亲到底是谁提出的?怎样的朽木脑袋才能提出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建议呦。 生怕建安王派人送来的和亲书函被萧晴看见,薛辰逸小心翼翼塞进袖子里;哪儿知在同萧晴讨论兵法时,一挥手掉了出来;萧晴看完建安王的书函,脸上笑容清浅温柔,看不出丁点儿的不满,薛辰逸这才松了口气。 一口气还没送完,萧晴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薛辰逸!你长胆儿了?这般大事竟不同我商议?难不成你想偷偷摸摸娶了建安国的公主?” 薛辰逸哎呦一声,央求道:“娘子饶命,娘子饶命,为夫断不敢有那个意思!娘子……哎呦,轻着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用四川话形容将军,是:耙耳朵。 ☆、第48章 建安 薛辰逸称帝,他杀帝篡位的做法引起其它诸侯国不满;此番建安王送来书函,有意和亲,字里行间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和亲是保障相互的利益,若能联手,灭了其它几国,届时两分天下,他们再签订盟约,两不相犯。 他看着奏折及建安的书函,脑袋都大了;他对建安王有恩,放心将家人送去建安,哪知建安王竟忘恩负义,倒打他一耙,挟了他的家人要挟他。 他打仗行,可治理国事却没那么顺利了;成天到晚头疼的紧,萧晴看见她心烦,劝慰他:“夫君,你若真想娶了建安公主,我也不拦你。”两人身份虽不同了,可相互的称呼依旧未曾更改过来。 薛辰逸抬眸看了她一眼:“夫人……你?” 见他两眼放光,萧晴瞥了他一眼:“我说玩笑话呢,我小气的很,倘若和其它女子共侍一夫,我定是千万个不愿!那建安王不认得我,我倒可以带人潜入建安,救出他们。” “莫副将尚在子陵未归,我怎可让你去冒险?若任你去,倒不如我自个儿率兵前去将建安王打个屁滚尿流!”薛辰逸似乎忘了自己已然为王,说得颇为慷慨激昂。 萧晴往他身旁一坐,斥他道:“你为一国之王,怎可再去返险?再者说,我为女子,潜入建安好办事些。” 若不是为了能护着夫人,薛辰逸才懒得做这个皇帝!为帝又如何?执掌政权又如何?还不是诸多烦恼?他当真不明,世间为何会有那般多的人觊觎帝位,这个位置,当真是不好坐啊! 萧晴心里有打算,刘汛芳在子陵处处受人排挤,若将他带来帝城,让他辅佐薛辰逸执政,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这个师傅她是了解的,无所谓跟着谁,只要能保住性命,光耀门楣便可;若接他来齐国,给他一个丞相之位,定能全心全意帮助薛辰逸。 她的算盘打得好,可他们却不知,莫副将已被陈泽捉住,关入地牢,不见天日;实则,刘汛芳无性命之忧,萧晴等人接收的信息皆是陈泽散播出去的虚假消息;目的,是要引萧晴前往子陵。 可让陈泽没想到的是,萧晴不仅没来,且助薛辰逸夺得帝位。迫不得已,临时变动计划,趁着帝城更朝换代,人心未曾统一,率领大军攻破鉨谷关,一路南下,连破两关,占领了两座城池。 陈泽攻下沁阳城,再往南下、过两关,便是齐国帝都;薛辰逸收到消息,连派手下两员大将前往前线,均是失败而归,连连折兵损将,让齐国陷入危机。薛辰逸急的想亲自披甲跨马,提着他那柄宝剑上战场,将陈泽大军击退出沁阳城。 可朝中文武百官皆出面阻拦,皆道他为帝王,不可轻易下战场。薛辰逸头昏脑涨,这段时日忙着批奏折,连剑也未曾握了,使得他浑身不通畅,手痒痒。 偏偏建安又送来书函,依旧是提和亲之事,他脑袋都大了。萧晴若是男人,指不定就被建安王的诚意所打动,对方是多想薛辰逸做他女婿啊?萧晴觉着建安王是真的欣赏薛辰逸,而不是有其他什么心思,她道:“夫君,你干脆就将这门亲事答应下来。” 薛辰逸揉捏着太阳xue挥手,道:“不可不可,我一直拿阿霖当亲妹子看待,若是娶了她,岂不是乱了纲常?” 听了这话,萧晴死一头雾水,掐着他的胳膊逼问道:“阿霖是谁?” “阿霖便是建安王的小公主,当年建安国遭遇叛乱,是我救了他们;那阿霖嬉皮的紧,甚是可爱,可我拿她一直当亲妹子看待,断然没有非分之想。当年建安王有意让我做他女婿,我给回绝了,带兵回了平都,哪儿知道他如今旧事重提,还这样紧追不舍。”薛辰逸叹了口气,将头埋进萧晴的怀里,像个孩子似得向萧晴诉苦。 萧晴两眼骨碌一转,道:“我记得建安王只有一女,一直拿女儿当掌上明珠看待;他如此爱女,又想将女儿嫁给你,摆明也是想将自己的基业交予你。不如这样,将计就计,允了这门婚事,迎那位阿霖公主来咱们平都。届时,反悔将她软禁在宫中,以她来换取母亲、弟弟、弟媳,以及我那两位老仆的自由,夫君觉得此计如何?” 薛辰逸摆了摆手:“不可不可,我拿阿霖当亲妹子看待,怎可利用她?” 夫君这脾性,当真是牛劲儿!几头牛都难掰回来!萧晴气结:“夫君,你得搞清状况!如今是建安王恩将仇报在先,你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待他们放了我们的家人,我们再放了他们的公主,有何不可啊?”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萧晴声明道:“届时,你可别和你的阿霖眉来眼去啊!我心眼小,受不了。”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前线战事连连告急,莫副将带去子陵的人一个未曾回来,仔细一想,便知是出了意外。加之陵军连破两关,势如破竹,薛辰逸才断定,当初子陵传出要斩刘汛芳的消息,是假的;且自己安排在子陵的细作,显然是被端。 薛辰逸自己不能上战场,底下的将军又没几个能上台面的;然陈泽那边,有号称鬼头的林铭聪,又有号称能举千斤鼎的黎子盛,陵王陈泽也不是泛泛之辈,如此一来,齐军显得单薄了;陵军连攻两关,损耗也不小,不敢一鼓作气再攻下去,便在沁阳养精蓄锐,稍作调整。 陵军同齐军对阵,其它几国按兵不动,等待时机。陈泽既要留下实力以防其它几国的突袭,又想拿下齐,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萧晴看着近日的战况,让她不得不承认,薛辰逸同陈泽来相比,战场上陈泽不比自己丈夫,可论起处理国事、为人国君,薛辰逸却远远比不上陈泽。 她重生之后,自小便有意助陈泽夺位,不曾想遇上薛辰逸,计划不得不发生变化;毕竟对于竹马和丈夫,她会在心里将两人的位置平衡,然薛辰逸在她心中的位置,自然是高于陈泽的。萧晴虽重生一次,但始终是个普通人,对自己丈夫有私心实属正常。 她实在不知,助薛辰逸上位,是对是错。似乎于薛辰逸本人来说,也未做好当皇帝的准备。 萧晴打算亲自带兵前往沁阳,毕竟她和陈泽有些情谊在,若能达成互不侵犯的盟约,便是极好;若谈不成,便打!她偏不信,林铭聪、黎子盛在战场上对她下得去手?毕竟年少的情谊在,当年如不是她,黎子盛早被发配边疆,哪儿能当上大将军? 她将心中所想一一盘点给薛辰逸,想得到他的肯定,带兵前往沁阳,自然,薛辰逸张口便回绝了;哪儿有让女人去打仗,自己却在帝城享福的道理?他依旧是那句话:要去一起去,自古以来,帝王亲临战场的不在少数,倒是后宫妃子去打仗的,古今皆未曾有过先列。 不过半日,萧晴要上战场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平都城,奇怪的是,文武百官竟没有一个不同意的;百姓们也纷纷叫好,都想瞧瞧这位德妃娘娘的飒爽英姿。是以,萧晴要出征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不让她出兵,便是剥了百姓的面子。 薛辰逸很是头疼,他这个媳妇儿呦,总是一意孤行,让他犯难。他竭力的护着她,她倒好,不领情,一个女人,非要往战场上钻! 十日后,建安公主十里红妆,进入平都城,那阵仗,让平都未出阁的女子羡慕的紧;怕是连着曾经的大将军夫人,如今的德妃萧晴,也不曾有过这般盛大的排场。建安公主此次前来和亲,光是送亲的队伍便从东大街排到了西大街街头,围观的人亦是久久未曾散去,跟着送亲的队伍到了皇宫外,才渐渐散去。 皆知建安公主来和亲了,却不知要嫁何人;有人说是和亲来当皇后的,又有人说这位建安公主是要嫁一位小侯爷的;只有建安公主自己知道,她千里迢迢、不辞辛苦来到平都,是为了嫁她思慕已久的大将军,唔,现在应称之他为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