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节
“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地当你的悲剧角色,等待死亡呢?”周超凡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但表情却显得十分恼怒,似乎恨不得一口吞掉我。 “这些东西,应该是蛊或者降头术的其中一种吧。”我淡然道:“有个问题。为什么要害张宇、徐舜鸿和张小乔? “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你,更谈不上得罪过你了,他们都是无辜的!”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无辜的人。他们只不过运气不好,变成了我的实验品罢了。夜不语,你以为,你就很干净了吗?”他恨恨地说:“你这家伙,根本就不顾别人的感受和死活,不论什么事情,都是固执任性地想做就做。 “你说我人格有障碍,难道,你就没有吗?恐怕你的心理,比我更畸形。” 他的视线让我头皮发麻,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阵恐惧。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周超凡又笑了起来,越笑越阴森,“你们都受到了我的诅咒,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就快死了!” “超凡!停手吧,快要死的是你。”一直沉默着的赵韵含,语气中带着一种悲哀的音调,“不信,你把外衣脱下来,看看自己身上,你已经被反噬了。 “这种邪门的东西,不是外行人能够cao控的!” 周超凡浑身一颤,紧张地将袖子拉起来。只见一个个暗红色像是臃肿的手掌状的痕迹,挤满了皮肤,它们像是蠕虫一般地蠕动着,恶心至极! “怎么会这样!这些是什么?怎么了!我怎么了!”他恐惧地将外套撕扯下来。 不光是他的手臂,只要是皮肤上,都有那种恶心的痕迹,那一道道似乎是催命符的东西,如同刺青似的,还在不断地繁衍、增加。 “快把你手里的东西砸掉,不然你会死的!”赵韵含急忙大喊。 “我不要!除了这些,我就什么都没了。”他吼着,将手里的东西死死地抱住。突然,周超凡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望着我们身后,神情里流露着莫名的恐惧。 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喘息声,大到整个石室都在刺耳地回荡。 猛地,他的手一松,栽倒在了地上。眼睛,依然没有闭上,只是恐惧而无助地伸手,想要将散乱掉落的那些古怪东西捡起来。 他拼命地伸出手,可是怎么也构不到,嗓子里只会发出“咯咯”的痛苦求助声。 我不忍心地将东西捡起来,塞进了他怀里。 这一刹那,他笑了,有生以来笑得最开心的一次。带着这份甜美的微笑,他的时间,永远停止了…… “他死了。”赵韵含怜悯地叹了口气。 “那我们怎么办?他倒是死了,可是我们身上,不是有诅咒吗?我们真的会死。”徐汇依然脸色煞白,急道。 赵韵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放心,他死了,下的咒也就自然解除了。你们都不会有事的。” “这个世界,谁又是干净的呢?”我望着石台苦笑,“周超凡的人生确实是个悲剧。 ”没有人天生就会有人格障碍,只是周围对他的影响,以及他的自闭,让他没有办法和其他人相处。他真的太傻了。“ 这个傻瓜有一句话,却是对的。 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干净的人,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患有人格障碍。只要在适当的情况刺激下,就会显露出来。这样的人,恐怕比他更加地恐怖吧…… 尾声 “小夜,你认识徐汇、张颖雪和许睫这三个人吗? 我在他们的联络薄里,都发现了你的电话号码。“ “我认识,怎么了?” 心里,微微荡漾开一丝不安的感觉。 赵韵含没有给任何人打招呼,就转学走掉了。 她的秘密,对我而言,成了一个永远的谜。 为什么她会知道那么多东西?为什么她会出现?那个乱葬岗的石室,是不是也和她有某种联系? 还有,那个神秘的符水化骨方法。 这些,我统统都没有来得及去问,这个吵着要当我老婆的人。 接下来的时间,一切慢慢地平静了,没有颠簸起伏的事件,徐露和沈科也重归于好。问他们,他俩却怎么样也不肯告诉我。 每当看到徐露常常一副小女人般的幸福模样,我就心里痒痒的,想要去调查个一清二楚。 阴楼在那个事件后,就再也没办法租出去了,屋主只好拆掉它,准备在原地盖一座大型购物中心。 据说,乱葬岗也要有计画地迁移走。只是这一迁移,世间又不知道会多了多少孤魂。 平静地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某一天,表哥夜峰突然打来电话。 “小夜,你认识徐汇、张颖雪和许睫这三个人吗?我在他们的联络薄里,都发现了你的电话号码。” “我认识,怎么了?”心里,微微荡漾开一丝不安的感觉。 “他们三个在昨天夜里十点左右,死在了家里……” ——夜不语诡秘档案第十集 痕迹 完 《夜不语诡秘档案》第十一集 特别篇 作者:夜不语 前传 妖魔道 序 所谓“永远” 这本书,又是自己独自写序,想一想,似乎已经有两本的样子,没有找到替死鬼了。不过,再仔细想一想,就算找到替死鬼,似乎序自己还是逃不掉。 最近翻相册,又看到了那张照片。那是七年前的老照片了,没有人,只是慌乱地远远照着夕阳下,朦胧的海面。背后被自己写满了丑陋的文字─西雅图的海港,是一个伤心的地方。 曾经有一个女孩在大海前说爱我,也是那个女孩,她流着泪,哀求我不要离开。 我不置可否地一笑,默然望着她那张哭泣着的脸。那张绝丽的脸,带著令人心碎的泪痕,却阻挡不住我那自认伟大的脚步。 文字描述的是我的初恋,那时正是离开美国的时候。那个女孩从波特兰开车追我追到西雅图,我终究还是没有留下来。 那年我十七岁,随着风中飘逝的,不但有自己的初吻,还有初恋…… 想起来,二十四岁的自己,似乎早就不存在那种就连手牵手都会脸红的青涩情感,脸皮也厚到就连长城拐弯处的城墙也不遑多让。 有一年我爬长城,居然惊喜地发现自己脸皮还算是挺薄的,至少挂着那么厚的脸皮,还是能轻松地挤过去。(笑) 说到长城,掐指算一算,前前女友已经不在很久了。 诸位看到这本书的时间,再往后推一个月,就又到了她的忌日。这本书,就权当是纪念她的存在,或者纪念她的曾经存在吧。 快有三年了吧?时间真的过得好快。记得那年的耶诞节,北京下着鹅毛大雪,她做完化疗,强迫我推着她去爬长城。 那天居庸关的城墙特别巍峨,但是却很冷,冷得就像我心里的温度。她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用手抚摸着刻有“不到长城非好汉”的那块石头,催促我向上爬。 我就真的向上爬了。每爬一段,就回过头,看她冲我挥手,露出甜甜的笑。这样缓缓爬着,越来越高,直到她慢慢地模糊在了自己飘雪的视线里…… 我买了两个同心锁,牢牢地锁在一起,又牢牢地锁在了长城的中段。 本以为能牢牢地锁出一个永远,没想到“永远”没有捞到,就连“短暂”这个小小的奢望,也消逝在了手心中。 哈哈,怎么写来写去,像是在写散文。不应该,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