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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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开后门的窗,轻松地就跨了进去,把凳子拉开。 “吱呀”一声,凳子腿划破空无一人的教室,徐时礼坐下,长腿敞着,他也没开灯,一个面对着漆黑的教室,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掏出手机,想给他妈季枚打电话。 想了会,还是没打。 她跟他妈说了吗? 徐时礼觉得他妈没理由不同意。温瓷是他妈朋友的小孩,他妈本来就忙剧组里的事无暇顾及家里,倘若温瓷希望跟她那两发小出国,他妈倒也不会不尊重她的决定。 徐时礼把屏幕熄了又开,开了又熄。 他垂着头颓然地不知道在教室里待了多久,很久之后转头看向窗外。 外头月亮渐息,夜晚悠长,天空闪烁着几架飞过的飞机灯。 徐时礼头抵在课桌前,一个人在教室里坐了一晚上。 直到凌晨五点的时候,徐时礼抬起头看了眼时间。 “......” 已经是星期六早上了。 他打开手机给温瓷发微信,【几点的飞机?】 等了一会儿,温瓷没回。 徐时礼收起手机,开门冲了出去。 周六学生不用来学校,徐时礼疾跑出学校时学校的保安惊呆了,在他身后大喊,“同学!你是哪个班的?!!” 保安没把人喊住,一溜烟,人就消失在了晨幕里。 这个点学校附近打不到车,徐时礼朝着家的方向夺步冲了出去。 回到锦绣山桩打开门的一瞬间,他没顾上剧烈的起伏着的呼吸,直接冲上二楼,敲他房间对面的房门。 敲了三下。 没人应声。 他又敲了三下。 还是没人。 徐时礼扭动把手,直接把门推开。 开门的一瞬间,往房间里送进去一阵风,风将落地窗帘吹得微微飘动,而房间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平时温瓷放她带来的行李箱的那个位置也不见了行李箱。 徐时礼退出房间,下楼,然后从家里冲了出去。 他拦下大门外刚送人过来的一辆的士,上了车,紧绷着的神经导致连带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抖,“去机场!” 第35章 35 2 恰逢周末,国道上出行的车流是平时的几倍,温瓷坐在后车排,眼底映入隔着十来米就有的、南方城市特有的木棉。 木棉花又名攀枝花,红色花簇夺目,花冠柔柔地缀在树枝上,美而不具有攻击性。在来到这个地方前,温瓷从没有见过这样一座随处遍地火树银花的城市,也甚少经历这样一个和煦而温暖的春天。 听起前排司机师傅在打电话,温瓷才记起她出门时忘拿了还在床头充电手机。 她向司机借了电话才得以跟岑年联系。 半个小时后。 出租车平缓地停在机场入口。 温瓷给了钱跟师傅道谢后下车,正要朝机场入口走去,突然身后传来叫声。 “江师傅,真是巧得哩。” 那声音很熟悉,给温词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回过身去看见一个朝这边走来的青年。 青年年纪不大,皮肤黝黑,鼻子上挂着一副塑料感极强的太阳镜,嘴巴里还咀嚼着口香糖。 载温词来的出租车司机半个身上探出窗外吆喝说,“你走不走啊,车堵我前头我走不得啊。” 温词站那眯着眼,看着远处的青年,那轻佻无赖的声音重新在脑海里浮现。 —— “小meimei,你去哪里啊,我那有空车,我搭你一趟?” “你看!我车就在那停着,给你两公里内打起步价!” “小meimei你初来乍到可能不知道,容城的公交可难挤了。” “再说了,你又拿着个箱子,还是坐我车方便!” ——“我都说了,我车就在前面,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也不安全。” 那是温词来容城的第一个晚上。算不上美好。 后来没多久和徐时礼去吃饭打车坐车时也碰上了...... 这是第三次碰见。 不得不说,容城是个很小的地方。 温瓷收回目光,转身要往机场里走。 这时,身后传来声音。 “你不是之前那个——” 温瓷停了脚步转身回看,如晨光清冷的目光幽幽地停留在那年轻司机的脸上,抿着唇没说话。 那个年轻司机对她这种眼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他就是没把这样的眼神当回事,所以被摔了。 他完全没想到,这女的瘦胳膊细腿的打人会那么狠!明明看着像个三好学生乖乖女,身手却跟弄堂里的女流氓似的! 他不过是为了多接一个单子,却不曾想那天晚上整条胳膊都快被卸下来了。他人被摔地上后睁大眼睛神情痛苦愤然地喊,“你他妈别走,我要报警!!” 她当时还说了什么来着? 年轻司机没多久就想起来了。 她嗤笑一声,把他整个人放开,眼底一派清明,勾着抹嘲讽的笑,“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年轻司机愣了,随后就见她低头找出手机,边摁下按键边冷静地威胁着,“就是不知道你抢劫加上猥亵未成年人以后还能不能在这道上开车。” 他人傻了,直接花了十二万分力气从地上起来连滚带爬地钻进夜幕里,消失在温瓷的眼前。 ...... 现在被她这么注视着,他整个人都裂开来了。 年轻司机下意识后退一步,支吾着说,“对对不起,我上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站那什么没说什么也没干的温瓷得到这突如起来的道歉,有些受宠若惊。她挑眉看着他。 年轻司机继续说,“我......我这就绕着你走!你就当没看见过我!” 他说完就踉跄着走回他车,温瓷眼睛眯成一条缝,“什么?” 年轻司机连忙摆手,“那天晚上算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别找人来堵我小巷子,meimei,我没读什么书,求你大人有大量,我上有老下有小,你跟那哥们说,我没把你怎么样,那晚我真的没把你怎么样啊,你把我胳膊卸了我三天都没开工。” “......” 温瓷漆黑瞳仁微凝,“你在说什么?” 年轻司机也怔住...... ... 距离岑年岑风登机时间所剩无几,温瓷从机场西门走进去,穿过偌大的机场,沿着指示派找了许久才找到vip候机厅。 一路上,温瓷还在回味刚刚那个司机说的话。 “小妹,我真的没把你怎么样,那次那哥们回来把我打了一顿,还让我下次看见你绕着走。” 司机那时把车停在西餐酒店边,不过犹豫了一会儿在回想那个女生是不是那晚把他打了的那个,他的车窗就被敲响了。 司机摇下车窗,刚刚那人的脸缓缓出现在视线里。 他神情冷漠,司机心里头一个咚隆,还没问他有什么事,触不及防地他手直接伸了进来抓起司机领子拽起。 他整个人都写着“不好惹”,眼神恐怖,语气透着深入司机骨髓的冰冷,“什么昨天?你干了什么?” 司机被他吓到了,颤颤巍巍地解释着,“没......我什么也没干,我就是在轻轨站时见......见她一个人,想要招揽她上我车。” 他撰司机衣领的力道加紧,司机手慌忙地从手边找到几个本子给他看,“这是我的行驶证还有公司开的司机准许证,我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没对她做什么,她没愿意上我车。” 那人沉默了,面色黑沉。下一秒司机就挨了生痛的一拳,而后又被他拽住拎着拽了回去。 那毫不客气的一拳把司机打得头脑发胀,然后听见那人冷声说,“没说实话。她腿怎么摔的?” 司机被拽住卡在车窗里,慌张地发着抖,“别别动手!我真的什么也没干,我就只是想帮她把行李搬到车上她非要抢就从楼梯上摔了,我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而且我根本就打不过她呀!” 下一秒,司机又挨了一拳。 司机顾不得疼痛,慌乱地把右手袖子撸起,“你看看,我真的没把她怎么样,她都把我手折断了,你要是不信的话我车后面还有病例,我还上医院了!” “出来!”那人眸色黑得发漆,瞳仁深不见底,手里的力道一点也没松。 司机脖子卡窗沿边,瞬间手摁了车门锁。下一刻,他被踉跄着拎出车里,然后又是一拳,司机直接弓着身子“砰”一声惨烈地摔车门上。 那人只是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发狠威胁说,“下次看见她绕着走,明白吗?” 司机喘着气,不断点头,“明白明白!!” 一共三拳。 司机那天一共挨了三拳,每一拳都打在同一半脸同一个地方,司机到后来想想还后怕...... * 温瓷从思绪里出来,远远看见站在vip口等她的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