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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跟这里的主人打个招呼吧。青衣人落到地上,踩平了一片花丛,探花郎不满地嗤鼻,用耳朵甩他。 青衣人安抚地撸平它的长耳,弹指射出一道真元,聚气成形,烟花一般射向天空。 “等会主人到了,你可别撒疯,被人捉了去当药童,这辈子修行无望。”他叮嘱探花郎,探花郎是成精的野兽,自然听得懂。 对它们这些精兽来说,遇到高手就要卖乖讨巧,求得仙人收容,给一颗开窍灵丹再传授修真功法,从此才能走上修行正途,不再是山野俗物。他偶然遇见青衣人,知道自己福气来了,于是大半年地任他骑跨,十分乖巧。纵使青衣人修为低下,也是修行中人,机会难得。 可要是被仙人捉去当采花的路引,就跟头带路的老马似得只是工具,与仙途无缘了。 探花郎识时务,赶紧收了兔耳和卷毛,装成一头不起眼的灰驴,俯首帖耳跟在青衣人身后。 很快,阵法起了波动,两个紫衣长袍的年轻人御剑而来,往青衣人处来了。 青衣人整理下衣袍衣襟,拱手作揖,正要开口突然被一柄飞剑指在鼻子上。 “原来漏网之鱼在这里,你好大的胆子,单枪匹马来闯阵,当真以为我们罗霄派好欺负,不敢用杀阵对付你们?” ☆、籽藤宫 紫衣弟子一见面就火妖味极重,青衣人被飞剑抵着没法弯腰,只得双手作揖,说:“小友误会了,我只是个云游的散修,无意间闯进阵里,不想冒犯了贵派。” 紫衣弟子诧异地递着眼色,显然不相信青衣人的说辞。哪个门派的修士会穿得如此寒酸还带着毛驴来闯山,被人指着鼻子骂还这么好脾气,怎么看怎么可疑。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青衣人再拱手:“秦晌。” “秦晌?不认识。” 紫衣弟子心直口快,秦晌心道我也不认识你,大家只是误会,何必刀剑相向。自己误闯了人家的阵法,有错在先不和他不计较,道:“我是路过,如果此山是贵派所有,我走就是了,麻烦两位小友指个方向我好下山。” 紫衣弟子狐疑地看了他两眼,似乎信了,身边同伴却小声提醒:“师兄小心,哪有人这么巧这个时候误闯进来。我们山阵是祖师爷布的,别说是散修,就是名门大宗的高手也不可能无声无息潜进来,定是那墨研宗的败类,乔装了的细作。” 两个人的耳语秦晌也字字听得清楚,忍不住反驳:“既然名门大宗的高手进不来,那区区墨研宗就进的来了?小友说话自相矛盾。” 紫衣弟子闻言大怒:“放肆,我看你根本就是墨研宗的恶徒,师弟,我们拿下他交给师伯发落。凌霄剑阵!” 两人飞剑齐出,是一副对剑,尖嘴窄身通体玄色,如游鱼般带着一溜星光,彼此呼应直取秦晌紫府丹田。 探花郎见势不妙早已撒丫子逃走,饶是秦晌脾气好,也被他们不由分说的杀招激怒了。 “罗霄派?你们欺人太甚,真当自己是天下第一,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了。”咒惘剑出,与对剑一个照面就将它们打压在了地上,连个抬头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cao纵飞剑发现只能贴地飞行,还被打压得往土里钻,愣是捞不起来成了土耗子,恼羞成怒,大喝:“这厮难对付,师弟你去叫人。” “师兄,周师伯来了!” 紫衣弟子欢呼着长啸一声,黑压压数十个修士落了下来。 秦晌定睛一看,为首的是个修为不低的女修,浓眉大眼五官皆精细,组合在一起却并不好看。 她一来就问:“这是什么人,你们居然在山阵动手。” 秦晌没等两人告状,先行作揖,笑容亲切:“姑娘有礼,在下秦晌,只是过路的散修,不小心误闯了山阵,正要下山。不想两位小友误会我是什么墨研宗的恶徒,才惊扰了姑娘,恕罪恕罪。” 周筱眉毛一拧,打量了秦晌,问:“你说你不是墨研宗的,那你是何门何派?” 秦晌回道:“我只是一介散修,无门无派。” 周筱摇头:“口说无凭,这个节骨眼偏偏是你闯阵,叫人不怀疑都难。我看你还未到元婴期,是否凭法宝才闯入山阵?” 秦晌苦笑:“没有,姑娘明鉴,我真的只是误闯。哦,对了,是那头傻驴子探花郎带我来的。此山中繁花似锦,我贪看住了,竟然由得它闯进来。我这就把它交给姑娘发落。” 藏在树后的探花郎欲哭无泪,强行被秦晌拖了出来。大哥,说好的让我低调点,别被人捉去呢,你翻脸无情居然出卖我,我这辈子再也不相信男人了。 探花郎泪眼婆娑,秦晌笑容可掬,周筱和两位师侄一样,也觉得这人太可疑了。可他说自己不是墨研宗,自视甚高的墨研宗也不会派个连元婴都没有的弟子来闯阵,就算进得来,也不够罗霄派一人一剑瓜分。似乎真如他所说,是误闯。 周筱是罗霄派风华长老,比一般的弟子更有眼力,见地上还残留着师侄飞剑冲开的两道沟渠,她心里就有了计较。这人就算不是墨研宗的,也绝不是寻常小辈,他不肯暴露身份,自称散修,可散修中也不乏有大智大能者,不能小觑。修真界多的是高手,不显山不露水,欺人甚者都没有好下场,既然摸不清底细,就不能轻易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