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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咚咚咚! 何子秋以为夏枫回来了,满心欢喜打开门,望见一张笑意盈盈的小兔子脸。 “子秋哥哥,我来找你玩啦。” 何子秋一脸显而易见的失望:“就你回来了?” “咳……子秋哥哥,你能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贤王中途下了车,说要去逛街。”秦枚摩挲摩挲下巴,若有所思,一语中的,“可能,是去给你买礼物了?” 礼物? 何子秋心头一暖。 翠涛倏扬手,打断二人的对话。 她警惕往身边一瞥,“刷”地拔出腰间佩剑,左手执柄:“有人!” 一群黑衣人忽从围墙的另一头跃然而上,翠涛伶俐地剑锋一横,叮叮叮挡开一排银针,震得众人一阵耳鸣。 秦枚:“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贤王府!” 翠涛:“皇女小心!” 一铁勾爪划破天空的风,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 翠涛一步当前,双手举剑用力扫过,堪堪弹开两三个,右手腕因吃了夏枫一击,起码半月不得恢复,如今再次感受到力的震动,登时变得脆弱不堪。 不行,再这么下去,她就再不能用剑了! 敌方人数众多,一黑衣人飞过上空,抓住时机又掷来一个勾爪,秦枚惜命,但又怕若自己不做点什么,夏枫回来会把他毙了。 她当即心一横,挡在何子秋面前,生生挨了一爪。 暗器勾爪和着雨水嵌入她稚嫩的皮肤,疼得她一声怒吼。 叮铃闶阆一阵打斗,对方人数众多,何子秋自知逃不过,见机回到屋内,一把抓起盘子里的合手酥。 一黑衣人向空中掷出一根麻绳,如风雨中的水蛇直直钻入屋内,咬住何子秋便将他一圈圈缠住,那人用力一拎,何子秋便双脚离地,腾空飞起。 众人得了手自然见好就收,恋战会拉长时间,产生泼天的风险。 她们轻呵一声,跳蚤般从墙上越开逃离。 “翠涛,快去追啊!”秦枚捂住臂膀尖利喊道。 “可皇女你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若贤王发怒,你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么?!” 翠涛紧咬牙,收起佩剑一跃而起,消失在茫茫风雨中。 她虽师承第一剑客,然轻功有限,没跟多久就跟丢了。 停在天京城外的郊区,大雨淅沥沥划过她的面庞。她弯着腰大喘着气,一股无名的恐怖油然而生。 正如秦枚所说,万一让夏枫知道,何子秋是在她们手上丢的…… “可恶!” 她陡然起剑,削木如泥,只三两下便将一棵参天大树砍断。 大树吱啦啦往后倒去,“轰”一声,惊起一丈高的水墙。 啪嗒! 剑不停使唤得落地,她握剑的手,十几年来头一次如此无力。 “翠涛,汇报情况。” 翠涛一惊,瞬间转身,一屁股坐在树墩上:“王王王王……” 夏枫淋成了落汤鸡。 她鲜红的长裙被雨水洇成了暗红色,发丝紧贴面庞,粉白的肌肤在红裙的映衬下越发红润。 一把拎起翠涛的衣襟,她的声音低哑如山谷的夜风:“别浪费时间!” 翠涛咽了口口水,断断续续道:“自贤王府而出,那群人从天京东德门骑马离开……我追到此处,因轻功拙劣,丢了痕迹。” “丢了多久了。” “……一盏茶的功夫。” 夏枫甩下她,往四周探查。 地面湿滑,尚有多条往四方而去的痕迹明显的马蹄印。 她仔细辨别,忽发现一处玄机。 一看似普通的马蹄印上,留下了几片软屑。 她抠巴出来,于指尖细细摩挲,放在鼻尖嗅了嗅。 是合手酥。 这是何子秋给她留下的讯息。 “翠涛,”她起身命令道,“去城内牵一匹马来。” 翠涛咬咬牙:“我也去!” “你这个三脚猫的轻功,”夏枫毫不掩饰得讽刺道,“连碑谷的大门都碰不到,只配帮我看马。” 这场雨越下越大,山路泥泞,就连官路上的水都积了一指之高。 天空轰隆作响,偶有闪电划过,雨渐如瓢泼。 飞蹄践踏过路边的小草,划出一痕痕水桥,扬起一阵土味。 何子秋被迫麻绳裹了个严实,被拦腰挂在马背上。 他老实不动,偷偷把手里的合手酥搓成屑块,一路留下痕迹。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绑我?” 同马的女人冷笑:“呵,你一个出逃的奴隶,废话这么多。” 出逃的奴隶? 他暗暗思忖这句话,脑子里想到的唯有苏懿和尘巢。 “你们是暗门的人?” “少废话!再多说一句,便把你舌头拔了!” 何子秋清俊的脸流露出不安,他安慰自己好在现在还清醒,要是被打晕了,连痕迹都留不住。 暗门的这群人,具是高手。 只是一路雨下的太大,她们耳目逼仄,没发现何子秋的小伎俩。 快马加鞭,众人一路狂奔,累死了数十匹马,终于十几日后不停歇,到达苍山。 苍山靠近临海,何子秋再熟悉不过。 没想到,他竟阴差阳错回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