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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那士兵哈了哈手,磨蹭了半天,方问:“好jiejie……贤王在否?” 门口的家丁摇摇头:“我家王女尚未下朝。” 士兵显而易见地呼出一口老气:“这位便是秦国三皇女,秦枚殿下。” 家丁淡淡瞟了一眼,略施小礼:“殿下,里面请。兵长也辛苦了,不如进来喝杯茶……” “不了不了不了,”士兵一脚跳开,生怕进去再也出不来,“我还有要务在身,先告辞了。” 说罢,她一个旋身,游鱼一样滑着离开了贤王府,回到中央大街,还与众出生入死的姐妹们左拥右抱,得了什么官勋似的。 秦枚觉得好离谱,她好歹也是堂堂三皇女,什么世面没见过? 由仆人引进,她方一睹贤王府风貌。 王府很大,云木高栏,奢华的装饰品却少之又少,可见主人是个对室内不太上心的。可装修的匠人却心思巧妙,前厅房顶垂下的祈福角皆为软玉所刻,降真香的香风明丽,令人心安。 她进入客厅,见到贤王府的主君。 陆乘元大气地招待秦枚,二人寒暄一番,说了许多客套话。 看来,贤王的爹是书香门第出来的贵公子,那贤王一定也饱读诗书,是个君子。 “皇女定累了,先回房休息吧,一会子用饭。” 秦枚点点头,微微放松下来。 一路上,无下人插科打诨,均矜矜业业,井然有序。 秦枚不得不再次感叹:贤王一定是个恩威并重的好王女吧。 路过小桃园的拱门,秦枚一顿,冷不丁瞄见一个人。 甫一瞬,仿佛百花盛开,春天来了。 那人虽双眼略红肿,仍掩不住他绝世的容颜,即便半边脸有伤疤,但气质清华如天上的谪仙。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那双妩媚的狐狸眼,灵动万分。如此佳人,看似百念成灰,却又口噙笑意。 无数矛盾构成了一副绝美的图画。 公子人如玉,世间再无双。 那一刹那,秦枚的心轰然冲出胸膛,脑子里凭空多出她与那男子如何在贤王府相依为命、日久生情,如何在夕阳下互相追逐,如何差点生离死别,又如何相拥旋转,最终挣脱命运的束缚,逃出桎梏,做一对神仙眷侣的畅想。 再快进几秒,她已经夫郎成群,儿孙满堂了。 嗯,他够做她的二郎了。 那男子迎面走过来,瞟了她一眼,害秦枚立直,心怦怦直跳。 谁知对方漠然与她擦肩而过,连个礼都不行。 “等,等等!”秦枚追上去,“这位哥哥,我……我叫秦枚,你叫什么名字?” ……哥哥? 何子秋诧异得回身,敛衽施礼道:“何子秋,秦小姐是?” “吾乃秦国的三皇女。”秦枚忽憋下嘴,万分委屈,“寄人篱下德阶下囚罢了。” “见过三皇女,子秋一介草民罢了。” “子秋哥哥过谦了。”秦枚迎上去,脸红成个泡泡茶壶,“秦枚初来乍到,对贤王府不太熟悉……不知,子秋哥哥可否带我走走?” 何子秋很不想,但他也寄人篱下,以为秦枚是夏枫的客人,只好硬着头皮,扬起一抹笑意应下:“皇女随我来。” 与此同时,夏枫方下朝,她越想越有被夏椿摆了一道的错觉。 管两个小孩子还不够,还给她再添一个。 且秦枚这个人吧,书里惯用装天真的手法糊弄对手,她看不上眼,觉得卖萌可耻! “王女,王女留步!” 周嬷嬷大汗淋漓,迈着小碎步追上行如风的夏枫。 夏枫脚步一顿,没给好脸色:“有屁快放。” “边疆战事火热……” “说重点。” “靖王已在归途,陛下欲召您清华殿一叙。” 靖王?夏枫嘴角略微绷了一下。 哦,大波ss出来了。 靖王是夏椿的皇姨,她做不了皇帝,一气之下投奔皇太君对付女主,和苏府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小说里,靖王是一个难缠的角色,难缠在她是个瘸子,整日关在王府里给皇太君献计,是个“智多星”。皇太君为了保证她的人身安全,拨了不少贴身侍卫给它,各个都是江湖里万里挑一的高手。 更难缠的是,这个大反派,她其实压根不瘸,受过隐士高人点拨过,后续会吊打女主,直到女主一步步成长把她打败。 夏枫还不知靖王武功的底细,既然是后期角色,应该非常强才是。 不过,这个靖王有一点不好:好色。 这人啊,总是不完美。 苏纯当初斥重金买下了天京名花魁的初夜,方与靖王交好。 此番冒险出行,也是为了见见西北边疆脚腕上挂铃铛的异族美男子。 “哦,那就等她回来再说吧。”夏枫一扭头,潇洒走人。 独留周嬷嬷在风中凌乱:还真是王女不急,皇帝急啊…… “王女啊,靖王明儿就到了!” “那就明儿再说。” 回到贤王府,已值正午。 夏枫大步流星得往小桃园去,到何子秋的房门前,她思量再三,方轻叩门扉:“何子秋?” 房内无人应答。 嗯?奇怪,人去哪了? 夏枫迫切得想要关心米其林大厨的身心健康,她一把扯住路过的家丁,把人家吓得一个跳跪:“何子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