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德鲁伊学徒看到渔夫的小儿子努力地平静下来，可是他那魏颤颤的语气，眼睛里无法掩饰，还是流露出来的嫉妒，心里暗叹道：“还是太年轻了！” 罗迪的脸上露出真心的关心朋友的笑容：“安莱克，我在神殿的图书室里，找到几本与魔法有关的书籍，要不要看看？” 德鲁伊学徒洞悉了这具身体的朋友，急于摆脱现状的强烈企图心，不顾一切地想要往上爬的野望，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可是他那深邃的眼睛深处，跃动着的火苗，迟早有一天会变成毁灭一切的熊熊燃烧的烈焰。 安莱克似哭非笑的脸，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为之瞬变，发自真心的欢快，哪怕有一丢丢的怀疑和警惕，却还是没能克制自己的情绪，当场流露出来，并伸出手，抓住了好朋友的手臂。 “我要，我要，我要看一看的，罗迪，你真是世上最好的朋友……只是，可以吗？我可以吗？”说到最后的时候，安莱克似乎记起了自己的身份，满脸期待，却有满肚子的怀疑。 他认为，已经成为德鲁伊学徒的罗迪在存心戏弄自己，就像那些孩子头，想看自己的笑话，想听见自己痛苦的呻吟，就会狞笑着捋起袖子，朝自己挥动拳头。 可是，罗迪早就察觉到，神殿里的其他德鲁伊学徒，尤其是有背景，有人撑腰的几个家伙，对自己的态度，从刚开始的不屑，渐渐地转变成忌惮和提防，有意无意地在德鲁伊大师面前说自己的坏话，发现里德勒阁下根本不相信，甚至不理会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他们就凑到牧师小姐的面前，借助相同的出身背景，说了很多不中听，对自己不利的话。 罗迪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哪怕自己真的挑不出错来，长时间地持续下去，肯定会对自己造成一定的影响，首先就是牧师小姐会对自己疏离，待到时机成熟，一个借题发挥的小错，板子就会打在自己的身上。 尽管这些事情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和影响，不过打发掉这些讨人厌的苍蝇和蚊子，免得他们破坏自己的修行之路，那就必须做点什么。 罗迪知道曾经的朋友安莱克有一种过人的天赋，那就是强大到令人发指的记忆力，只要是书籍，给他看过一遍，就会记得八九不离十，这种过目不忘的本领，在施法者里面也算独一份的，目前来说只有交心的自己才知道，不为第三人所知。 正是因为这样，罗迪有心借出图书室里的魔法书，为好朋友安莱克引领入门，一旦绿叶小镇出现了魔法师，哪怕是一介学徒，他散发出来的光辉就会耀眼地如同缓缓升起的太阳，将自己的光彩完全遮掩过去。 “有人说自污可以避嫌！可是，在我看来，自污是下乘的手段，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不说，还会令人嫌恶。高明的做法是捧起一个更耀眼的人物，让所有人都无视我的存在。” 第二百二十章 独辟蹊径 无缘无故地借出神殿图书室里的藏书给外人看，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渔夫的小儿子安莱克正是有这种怀疑，才会表露出不敢置信的疑惑。 于是，为了消除唯一的朋友的疑心，德鲁伊学徒罗迪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个梗概。第一步，就是安莱克信仰自然女神，成为一个知名知义的信徒，有资格进入神殿，参与晨昏祈祷仪式。 为了能够借阅魔法书，学会书上记载的魔法，安莱克对信仰自然女神没有任何疑虑，哪怕罗迪说一句，让他背一句女神的祈祷词，凭着惊人的记忆力，安莱克就完全记下来，默默地诵读几遍后，比罗迪背诵地还要熟练，看上去就像是一位资历很深的女神信徒。 安莱克不知道的是，他在跟随好朋友踏上信仰之路时，前后经过就被有心人盯着，默默不语地看着德鲁伊学徒如何cao办这件事情。 罗迪的举动出乎旁人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除了女神的祈祷词，他又将自然女神象征的道路，用自己的理解讲述了一遍。 自然女神伊迪丝殿下的教义其实很简单，就是自然本身有兴衰成败的周期，少量地砍伐并不是一件坏事，只要适当的补种幼苗，保持一定的森林覆盖率，自然本身就会调节过来，维持着相当的平衡。 事实上，人类王国的掌权者也认识到，滥砍滥伐是绝对不行的，已经不能继续下去了，或许在林地里刀耕火种的第一代收获会非常丰厚，往后几次哪怕采取轮休制，土地肥力也会急剧下降，两三年后就会与普通的农田收成持平。 失去了大片林地后，地方上的降雨量会连年逐渐减少，土地缺少足够的雨水灌溉，荒漠化就会紧随其后到来，进一步恶化后就成了盐碱地，那可是一片什么都长不出来的不毛之地。 若不是深刻认识到“田进林退”的利弊，拥有修复土地荒漠化能力的德鲁伊教团，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崛起，深入到各个地方基层，触角渗透到乡镇一级，骑士级的小领主地盘上。 而伴随着德鲁伊教团的崛起，自然女神伊迪丝的信仰也随之扩散开来，哪怕一开始仅仅是森罗万象大自然无数精神里的其中一股灵性，其象征的平衡、循环、周期、收割，却符合当下时代的潮流，成为人类与自然之间的纽带，稳固地扎下根来。 当德鲁伊学徒罗迪引领自己的朋友进入自然神殿，口口声声地称自己发展到一个信徒，别人或许没有话说，却立即引起了白袍牧师瑞尔.纽卡斯小姐的注意，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所幸的是，安莱克通过了牧师的检测，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女神信徒，哪怕刚开始看上去还是一个门外汉，让他背诵祈祷词时，不仅没有生涩的感觉，还有一股独特的节奏，气势如瀑布奔流，令人相当的印象深刻。 白袍牧师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女神道路上的引领人罗迪，德鲁伊学徒微笑着点头承认自己费了点心思，随后瑞尔.纽卡斯小姐就女神的教义，与安莱克交谈了一会。 尽管这些理解都是罗迪亲口转述的，可是安莱克就是牢牢地记住，并且还消化吸收成自己的东西，与自然神殿的牧师交流后，丝毫没有怯场，反而越说越热烈。 经过这番见证后，安莱克才算是女神的正式信徒，有了进出神殿，参与晨昏两次集体祈祷的资格。 很快，安莱克就尝到了甜头，沐浴在浓郁的自然气息里，他身上的皮rou伤已经没有那么痛了，精神方面更是有轻微的成长，原本可以记得八九不离十的过人记忆力，现如今蜕变成真正的过目不忘。 还有就是，安莱克莫名其妙地多了一群教友，拥有相同信仰的朋友，哪怕之前是陌生人，此时此刻都成了点头之交。 仅仅是拥有了自然女神信徒的身份，安莱克就没有人敢欺负他了，毕竟他的身边经常出现德鲁伊学徒罗迪阁下，在镇上既有过硬的口碑，还能坚持自己的底线，善良还不缺乏勇气，最重要的是敢出手，用自然法术惩治一些胆敢冒犯他的恶徒。 前后不过三天，原本躲藏在菜园子里瑟瑟发抖的小鸡，就在雏鹰的庇护下，壮起胆子离开令人感到舒适的菜园，飞向前途一片光明的天空，安莱克迅速成长为小镇居民，尤其是父母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不管是那片街区的少年，原本针对罗迪的各种羡慕嫉妒恨，统统转移到安莱克身上，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出手，也不敢对他出手的机会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出入，安莱克在朋友的帮助下，经常在德鲁伊大师面前露脸，尽管没有鼓起勇气说上几句话，去也混了个脸熟。 捱到罗迪觉得时机成熟，也不敢直接开口，而是让安莱克在里德勒阁下面前，特意表现了一番他的天赋记忆力，将厚厚的一本《自然教典》，从头到尾背诵了一遍，过程中没有漏记一个词。 如此惊人的能力，果然引起德鲁伊大师的注意，背着手走进外殿图书室，随意从书架上抽了一本厚达88页的《埃索波斯寓言集》，走出来后，却递给了德鲁伊学徒罗迪。 罗迪立即明白过来，顺手接过书籍，转身来到朋友面前，让他现场演示自己的天赋能力。 结果出人意料的好，安莱克仅仅翻看过一遍，闭上眼睛片刻后偶，就能一字不差地全部背诵下来，与以往“过目不忘”不同，稍微长进了一点，成了“过目成诵”。 德鲁伊大师对此感到震惊的同时，流露出相当的兴趣，可惜的是，安莱克并没有成为德鲁伊的打散，他想成为一个魔法师，且第一时间表达出想要借阅外殿图书室里的魔法书的意愿。 里德勒阁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向德鲁伊学徒罗迪眨了眨眼睛，原本还想看看这家伙发现自己的把戏被拆穿的羞恼，可惜的是，罗迪并没有任何惭愧的表情，仅仅是微笑着，摆出自己坦诚的态度，承认就是为了帮助自己的朋友。 如此真实不做作的罗迪，终于赢得了德鲁伊大师的肯定，他立即同意天赋过人的安莱克借阅魔法书的要求，同时还许下了遇到疑惑不解的地方，可以随时都来找他询问的诺言，这让没有人领进门学习系统性魔法知识的安莱克兴奋不已。 不得不说，具有特殊本质的魔法书，就是与普通的寓言集、植物书籍完全不同，哪怕是过目成诵的安莱克，在翻阅了一本《魔术师之趣》的书时，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似乎很难完整记下的样子。 罗迪估计是阅读魔法书时，会相当消耗精神力，仅仅是普通人的安莱克，肯定是被自己的记忆力天赋给坑了，记住的越多，精神方面的压力就越大。 “要不，我们还是先歇息一下？暂时放下魔法书，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记忆，仅仅是将眼光放远，让塞满东西的脑子彻底放松下来，体会到片刻的平静，天空的深远无垠！” 彻底相信朋友的建议，安莱克立即照办，果然感觉脑门上的胀痛减轻了不少，眼前时不时飘过的魔法文字都消失了，剩下的就是装进天鹅绒盒子里的蓝宝石似的天空。 第二百二十一章 冰冻射线 早就对底层平民出身，却能得到里德勒阁下的青睐，有幸成为德鲁伊学徒，与自己等人并列的罗迪，耿耿于怀的镇长家里的大儿子，亲眼目睹酒馆帮工把自己的朋友引荐进入神殿，还让他在德鲁伊大师面前卖乖露脸，得到学习魔法的机会，不仅深感被冒犯，真的是气炸了肺。 当然了，考虑到自己出面发难，恐怕会惹来里德勒阁下的嫌恶，毕竟自己的小动作，根本瞒不过这位德鲁伊大师饱经沧桑，见过各种大场面的老人的眼睛。 绿叶镇镇长家里的长子乔纳森，不敢去骑士领主纽卡斯阁下的小儿子面前卖弄上不了台面的权谋手段，只能把目标锁定在家里有钱，却未必拥有势力背景撑腰的富商之子身上。 刚开始，乔纳森自然是不会直接说罗迪的坏话，而是从衣着外表等方面，尽量以公平却稍微有些引导性的语气，调侃这位酒馆帮工的寒酸。 可惜的是，两位富商家里的孩子很早就接受良好的家庭教育，并没有被乔纳森的话影响到。 恰恰相反的是，两人可是相当欣赏平民出身的罗迪，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不仅获得德鲁伊大师的认可，还坚持回馈抚养他多年的小酒馆经营者约翰夫妇，时不时出手帮助小镇居民，博得了广受赞誉的良好口碑，还能抽空在神殿外围整理出一片空地种植魔法植物。 琼恩和道根两人自认是做不到的，对乐于助人且上进心强的罗迪深感佩服，表面上却不会显露出来，这才造成乔纳森的误判。 看到两人哼哼哈哈地应付下来，丝毫没有与罗迪敌对的打算，乔纳森也知道，一时半会肯定是无法得手的，却坚持不懈地天天对平民出身的德鲁伊学徒罗迪品头论足。 就在两个富商之子，渐渐地被乔纳森的话影响到时，经历了三十多天的学习，罗迪的好友安莱克满脸疲惫地出现在德鲁伊大师面前，得到里德勒阁下的允许后，双手摩挲几下，比划了一个手势，右手食指朝自己面前的茶杯轻轻一点。 刚才还热气腾腾的白开水，以眼睛可见的速度，表面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皮，同样散发出袅袅“白烟”，如果不是茶杯外面挂满了冰凉的小水珠，距离远一些的人，还真的不一定看出来这里发生了什么！ “冰冻射线！零级法术，一个普普通通的戏法！”德鲁伊大师看着对面坐着的少年，柔和的目光变得越发慈祥。 “一个精神力方面有点天赋的平民家里的少年，没有任何魔法方面的老师教导，仅仅凭自己的学习和暗中摸索，就能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无师自通地学会一个戏法！简直不可思议！莫不是魔法神祇在眷顾着此人！” 待在图书室里往外频频窥探的罗迪，他那好奇的目光终究是太频繁了些，被里德勒阁下朝他瞪了一眼，讪笑着走出，来到德鲁伊大师面前，兴奋地搓着手，脸上腾起大片红晕，比安莱克本人还激动万分。 “罗迪，像你这般沉稳过人的机灵鬼，竟然也会有如此失态的时候，看来安莱克成为魔法学徒，并不在你的预料之中。你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照这样看，他能够有所成就，却在你的计划以内。你的反常表现，让我一度感到困惑。罗迪，我相信你能够帮我解开疑惑！” 德鲁伊学徒脸上的激动神色渐渐平复下来，反复搓动的双手也回到应该待在的位置，正色道：“老师，我很清楚好友安莱克的天赋，他真的是一个学习魔法的天才！” 里德勒阁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看着罗迪目光尽管还是柔和中带着慈祥，却渐渐地多出一丝欣赏的情绪。 “我们都知道，特殊的天赋出现在贵族和富人的家庭里，会得到妥善的对待，在丰腴的土壤里，享有阳光和雨露的滋润，茁壮地成长起来，甚至成为参天大树。” 说到这里，罗迪注意到神色越发疲惫的好友，眼皮低垂下来，显然是想起了自己的出身，有点小小的失落，不过敏锐的德鲁伊学徒还是察觉到，即将成为魔法学徒的安莱克，眼睛深处跃动的火焰，愤懑、不甘、痛苦，还有一丝丝的希望。 罗迪接住刚才的话头：“可是，一旦过于杰出的天赋，出现在普普通通的平民家庭的孩子身上，在相对贫瘠的土壤里，必然会无法萌芽，更加悲惨的是无力扎下根基，接踵而至的失败感和外界的打击，只会带来苦涩的绝望！” “有梦想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哪怕是再伟大的天赋……”罗迪的目光落在魔法书上，语气也不禁低落下去，“如果没有获得机会，同样会被埋没在荒野里，甚至比普普通通的野草野花凋零衰败地更快！” 安莱克的头垂地更低了，可是罗迪伸手搭住他的肩膀，整个人就像是触电似的，哆嗦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罗迪也是两眼湿润，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泪来，哪怕是欢喜、高兴的泪花。 德鲁伊大师看到两个少年的兄弟情深，不禁想起了一些前尘往事，特别是他那个天资过人的弟弟，过于追求获得更强大的力量，用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逐渐成为德鲁伊教团里的叛逆。 最终为了逃避教团的制裁，他成为被异端裁决所收容，反过来对付教团的武器，如今的贵为审判厅第二厅主持人，也就是黑暗世界人人惧怕的【生命法庭】，在除去四位黑暗巨头和天国圣子以外，在神圣帝国地下世界排名第六。 原本德鲁伊大师可以无视这次考核，坚决不承认安莱克魔法学徒的资格，可是罗迪的这番话，好巧不巧地刚好击中里德勒阁下内心的软rou，使他的决定彻底动摇了。 再考虑到安莱克的天赋，即便在数量很少的施法者群体里，也属于相当少见的个别例子，德鲁伊大师想起同意借出魔法书的正是自己，更加不好在此时后悔反口。 “算了……” 听到这个字眼，罗迪的脸色还能保持得住，安莱克却没能忍住，仰面朝天，眼泪哗哗地流，此时的无声，胜过千言万语。 “算了吧！谁也没有明文规定，德鲁伊教团的人，不能认证一个魔法学徒。” 里德勒阁下的话，完全站在安莱克的立场上，罗迪的脸色不再紧绷，终于露出欢快的笑容。安莱克的眼泪也缓缓地收敛住了，用袖子擦了一把被眼泪糊花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没过多久，由德鲁伊大师亲自手写的档案资料，同样一式两份，存在专用的公文套里，用火漆封住，交由伺奉神殿的专人送往镇公所和骑士城堡备案。 “安莱克，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也没有让朋友丢脸，终于成为一个正式的魔法学徒！目前来说，你可以在外殿的图书室里，翻越所有我亲自收集的魔法书。一旦通过魔法师的考核，我会给你准备推荐函，去郡城的魔法工会进修！” 罗迪听到这里，右腿后撤，单膝下跪，双手上下交叠放在左膝上，额头深深地地下，叩在手背上，向德鲁伊大师献上十二万分的衷心感谢。安莱克不知所以，却也有模有样地照办！ 里德勒阁下不慌不忙地起身，上前伸手扶起两人，看着一切都为朋友着想的罗迪，笑道：“当时，我认证你的德鲁伊学徒资格，也没有刚才的虔诚。罗迪，你很好，为了朋友，付出了很多很多！” 安莱克听到这话，扭头看着罗迪，脸上一阵发烧，既为自己此前羡慕嫉妒恨他而惭愧，同时也为自己不够成熟而愧疚不已，心里已经把罗迪认作自己在这个世上最好的朋友，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这一切的一切，都落在镇长家里的长子，德鲁伊学徒乔纳森的眼睛里，碍于里德勒阁下在场，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委实是让他受了莫大的委屈，甚至是憋屈，郁闷至死了。 他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尤其是出身家庭远不如自己的罗迪和安莱克，偏偏前者称为自然启蒙的德鲁伊学徒，后者还在罗迪引荐下，即将成为官方认可的魔法学徒。 第二百二十二章 自然感应 以最快速度成为魔法学徒的安莱克，在德鲁伊大师的亲自认证下，不仅在镇公所和骑士城堡存底留档，还在不大不小的绿叶镇上以惊人的速度传开了名声，引来一众好事者的侧目而视。 甚至就连安莱克的老爹，脾气暴躁，又喜欢打架的渔夫，都沾了不少的光，近来听到了不少恭维声，心情自然而然地就好了许多。 当然了，羡慕嫉妒恨的人也有不少，往往一开口就是质疑他们两人的父子关系，毕竟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渔夫，有一个魔法学徒的儿子，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市井平民都知道水上人家过得是漂泊不定的生活，哪怕这个运气很好，养出一个魔法学徒儿子的暴脾气渔夫由于年老力衰，不得不洗脚上岸，在绿叶镇定居下来，也是缴纳了长达五年的鱼税，又参加镇公所民兵训练，有了合法的身份，才获得自由民的资格。 可是，他们一家在绿叶镇待了不过五六年而已，十二岁的安莱克肯定是在外面漂泊生活时生的，再加上水上人家打不到渔获时，时不时客串一下码头的渡船，又或者是载人出游的客船，难免将家里的女人送过去招待。 这就好比女性冒险者，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赚到足够多的钱，以备退出冒险生涯后，能够过上好日子，除了参与各种冒险任务外，有时候她们也会利用自己的身体优势。 偏偏有些人，喜欢这些经受过相当严酷的锻炼，拥有强健体魄和绵长耐力的女人，一旦有机会，又或者看对眼了，双方一拍即合，那就是你情我愿的交易。 脾气暴躁的老头子，越看自己的儿子，越觉得不像是自己下的崽，听了旁人许多难听的话，竟然真的开始怀疑安莱克是不是亲生儿子。 为了这事，老渔夫回到家，就把外面积攒的怒气，化作拳头和巴掌，狠狠地发泄在年老色衰的女人身上。 镇长的儿子乔纳森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告知在神殿图书室学习魔法的安莱克，看见他毫不犹豫地放下魔法书，急冲冲地朝家里跑去，一脸幸灾乐祸神情的德鲁伊学徒，不紧不慢地跟上去，准备看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