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

    辛拉尔爵士足足站了半个魔法时，才见那位汉斯特牧师告别了信众，离开了广场。但随后又有新的牧师加入这里，和那些信徒们亲切交谈。

    “如果是说拉拢人心，这做得也太过头了，平民们每天都有无数的事情，谁有功夫处理，就算你们的牧师多上一百倍，也不可能完成。”辛拉尔爵士喃喃自语，很快穿过广场，找到了此行的目的人物。

    “阿特兰牧师阁下，您应该知道我的来意了。”在广场中心，七八米高的神像下面，辛拉尔爵士对着刚刚接待完一位信众的阿特兰牧师说着。

    “是的，请这边来，”阿特兰牧师，并没有引着这位大人物到什么密室中商谈，而是在神像的另外一侧，较为清净一些的地方，开口说着。

    这是神庙势力中流传许久的一个风俗，一切对外的沟通都应该在神的面前下商谈，不可违背神明和外人进行暗中的勾当。

    坚持这种风俗的神庙很多，不仅因为这样可以大大提高办事的效率，而且无形中增加了外来者的压力，让他们在对神的敬畏之下，而无法对神庙提出过分的条件。

    辛拉尔爵士对这种待遇没有任何不满，他知道这条风俗，伯爵阁下派出的人，来这座神庙商议事情时，也不会单独进入一个房间，而是在这座神像之下。

    他能被派出充当使者，自然不是暴躁的性子，有足够的政治耐心，虽然年纪不大，三十不到，但在家族的培养之下，已经可以应对许多大场面。

    第四百四十二章王权与神权（中）

    “原来是为了人类整体实力的增加而来，为了整体人类的利益，我们当然不会反对，不过很可惜，这种武器虽然得伯爵大人的青睐，直接列装训练，但还没有经过实战检验，如果贸然流出，万一争相效仿，但效果其实不佳，只会空耗人力物力，反而影响了各座人类城市的备战”阿特兰牧师在听完辛拉尔爵士的话后，思考一阵，将早已准备好的一种说辞抛了出来。

    （那些城主们可是一个比一个聪明，哪怕得到了这种技术，也会在保守派的反对下不敢贸然使用，不过这种话，不能直说）辛拉尔爵士这样想着，对方没有答应请求是非常正常的，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将自己辛苦研究出来的成果，拱手送人，对方这样委婉的拒绝，而不是摆出一大串协定和契约来，已经是给了王室面子，这位牧师对上层政治并不陌生。

    “好吧，在下一次围城战发生前，我会一直呆在这座城市里，等待这批新式武器的实战效果出来。”辛拉尔爵士很有耐心，他当然不会摆出贵族或者王室的架子，作为能够出使并且担负如此重要任务的人员，他当然不会与愚蠢到靠王室威严就可以掠夺对方的成果，对方不是没有后台的平民或者特立独行的炼金术士，作为一个有真神支持的神庙，哪怕时间不长，也不是王室可以随意欺侮的。

    他来到这里，已经做好了长期坚持的准备，目的是不可能隐瞒有真神在背后的神庙，不如直接摆出来，等待对方提出条件来，这种武器的威力，在战争频繁的时代，很多人都可以看得清楚，一种可以短时间内就让普通人拥有高阶精灵狙击手实力的武器，无论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虽然表面上温克德城中只来了王室的代表，商量这种武器制造技术的转让，但实际上，附近各个城市中都派来了间谍，只是他们实力不足，不足以同时面对伯爵和一座神庙的压力，在贵族特有精明之下，等待王室成功获取之后，再蜂拥上前，是他们常用的手段。

    ……

    拖延之后，当然还有其他措施，单纯一种技术捂在手中没有意义，幸运神庙拥有的物质储备是有限的，毕竟是一个发展时间不长的神庙，在这个战乱频频，物资消耗极大的世界，想要有足够的储蓄，只能靠大量时间的积累。

    罗纳德伯爵好不容易成型的火枪部队，自然不能放在城里吃干饭，每天的军饷支出本来就不少，何况每次的训练，消耗的子弹，更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因此本着尽快收回成本的目的，在成军不到两个月，接受了基本训练，熟悉了神术火枪的cao作要点，上膛，瞄准，以及射击的几个关键动作后，这支火枪部队，整整五百人的火枪营，连带上辎重，后勤兵等一共一千三百多人，毕竟这个时代的后勤保障主要靠人和牲畜，有作战能力的兵，往往比辅助兵种要少。

    再加上为了防备万一，而召集的护卫骑士一百二十名，高阶法师十名，还有城中各大神庙派出的牧师和战士共两百六十人。

    这样的兵力，已经足够应对城池附近囤积的亡灵营地了。

    和围城战不同，这次许多神庙是主动派人来和伯爵商议的，毕竟幸运神庙的动作就在他们眼皮底下，但毕竟对方是一位有着真神的神庙，他们是不可能如同世俗王权一般找上门索要这种武器，毕竟这种武器的效果还没有凸显，他们还没有那么急迫，至于对方借此和温克德城主建立了同盟，他们也并不太过于担心。

    毕竟幸运神庙还只是有两个城市据点的新兴势力，和他们比起来差距还很大，此时想要打压对方还不到时候，毕竟对方还没有做出明显违背任何明面规则的东西。

    虽然很多神庙已经对幸运神庙亲近炼金术士的行为感到不满，毕竟在他们看来，所谓炼金术士，和法师一样，都是一些行巫术之人，是无信者，比异教徒更加令人厌恶。幸运神庙能够放下神明的威严，去和这些人合作，已经开始触及他们的底线。只不过目前对各个神庙影响还不大，毕竟从目前的情报来看，对方发展的新式武器，很容易被他们同样利用，因为都是使用神力的武器，这就打破了法师的垄断，他们也因此才没有进行阻止，而是试图不劳而获，从中获取一份丰厚的利益。

    能够在数万年的历史中存留下来的神庙，其高层领导者们自然不缺乏目光。这种神术火枪，就意味着军事实力的增加，在人口没有扩张的情况下，人类战斗力增加，那么控制的野外土地就会增加，整个社会的物资生产总量也会随之增加，人口也会随之增长，这就意味着会出现新的蛋糕份额可以供所有人分享。

    基于这种认识，所以这些神庙们目前为止并没有对幸运神庙诸多突破传统的做法，有实质上的反对，顶多是在一些公共场合进行讽刺和劝导而已。

    ……

    这段时间内，李林一直都是通过这座幸运神庙的神像与这些土著牧师们沟通，包括一些对神庙组织架构的改进，其行事原则的设定，最基本的事情，就是让牧师实实在在地深入信众，解决他们的实际问题，而不是空谈信仰，空谈神的伟大，那样做是得不到真正信仰的。

    底层的民众实际上需要非常简单，在这个乱世之中，他们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庇护他们人身安全，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传宗接代的势力，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势力，就会得到他们的支持和拥护，然后就可以通过一系列组织手段，发挥出来他们的智力和勇力。

    可惜能够理解到这点的人，往往没有足够的力量去贯彻自己的主张，这个世界有无数的势力，而缺少自己天然代言人的底层民众，往往沦为最被动的一方，只能成为牛羊一样的存在提供劳力，却无法有任何保障。

    这个时候，各种神庙就成了民众的最后一道护身符，也许很多神庙不过是愚弄民众，除了榨取供奉和信仰之外，并不提供什么多余的保护，但仍然给那些民众一些微薄的希望，而贵族看在神庙的份上，也不会过于肆无忌惮地压榨。

    这个世界的人类势力组织，李林早已了解清楚，对于有着丰富征服次元空间经验的他，这个世界虽然背景足够宏大，但放到dota一个星球上，却并没有太多困难。

    这些人类势力组织中，以贵族和骑士为根基的上层世俗势力，统治着广大的底层人类，以神明和神庙为组织的宗教势力，靠着信仰和神术在人类中立足，人类中游散的高阶力量，法师和炼金术士各自有自己的系统，但他们缺少根基，只能依附在世俗王权上。

    这是总体的分类，而任何一个世界，只要掌握底层的民众，那最后就掌握了世界的大势，毕竟无论哪个世界，都是底层的民众数量最多，而他们一旦需要得到满足，再有良好的组织，那发挥出来的力量，就如同洪水一般，可以席卷一切，用到正途，可以建设处辉煌之极的文明世界，用到邪道，则可以毁灭一切。

    李林在这段时间内，就凭借神的威严，颁布了幸运之神的神谕。

    “信徒乃神庙之基础，信徒是主的羔羊，为了羊群的扩大，要建立羊圈，赶走狼群，供给牧草，诊治病害……”

    “自然万物皆有运行之规则，循其规则而行，便能让万物为己所用。”

    “幸运乃是神对勤恳奋进之人的额外奖励，而非懒惰颓唐之人的褒奖”

    “唯有时刻有准备之人，才能在幸运加身之时，成为幸运之人。”

    这些神谕笼统，只能作为一些戒条和警句存在，具体新的组织架构建设，李林并不会像在其他世界一般直接派出轮回者强行建立，而是给他们正确的目的，如何根据实际情况，来建设和改进，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在其中李林所要做的，就是通过精神力来影响这个世界意志，使之偏向这个神庙势力，那么他们就会发现有很多机会出现，有很多有才能的人涌入，至于如何利用这些机会和人才，就是他们自己的功夫。

    这是完全不同的一次征服之战，李林面对的敌人不是那些王族势力，更不是亡灵天灾，他真正的敌人，是同样想要cao控这个世界意志的其他同等存在。

    以往对于次元空间的征服，他都是从物质世界的征服，进而影响到底层世界意志，比如《暗黑破坏神》，比如《黑暗大陆》这些地方，无一不是通过在物质世界的势力扩展，最后达到影响和控制世界意志的目的，虽然最终结果并不理想，但那只是实力的问题，而不是手段的问题。

    现在他对幸运神庙直接插手的地方并不多，只是给了他们一些指令让他们去执行，至于具体的解决办法，全是这些神庙自己处理，无论是火枪的研发，还是其他两种产品，都是这些神庙牧师自己去想办法完成。

    而完成后，他们如何利用这些产品，如何使用这些产品扩大自己的势力，就全看他们自己。

    现实世界这个神庙的势力，自然要做到统和人类势力，将一直以来存在dota星球上的各种顽疾清除，从早期燃烧军团入侵，到后来的亡灵天灾，冰封王座与世界之树的对抗中，给这个世界留下了大量的伤害，可以说这里的种族没有多少时间能够和平地发展和生存。

    在略微总结了这段时间对这个世界的开拓成果之后，李林就看着下面那些士兵，轻松地利用成型的火枪部队，将一处处盘踞的亡灵营地扫荡干净，随军的各个神庙牧师们，将这些土地净化，变成人类可以生存的地方。

    而随军的观察者们也是一个个面色各异，各种低声的谈论络绎不绝。

    伯爵的军纪固然严整，但也不可能管到这些名为助战，实则观察新式武器效果的人身上，更何况他们一个个都代表各个势力，不可能轻易得罪。

    “没想到这种火器部队，如此犀利，这些亡灵，如果全部是近战类的，基本上造不成损伤，比起弹药的消耗，这种对人力的节省，对士兵伤亡的下降更重要，有了这种武器，完全可以靠少量士兵就可以建立起一个个野外坚固的堡垒，可以开拓更多土地”

    “我曾经在洛林德城中，见过火枪部队守城，没有成批量的高阶巫妖实施魔法护罩，高阶亡灵们根本不敢靠近城墙，单凭一些低阶亡灵们，根本对城墙构不成威胁，这也让这座城市越来越扩大，而且可以不依赖神庙就能做到抵御亡灵的威胁，一直屹立到现在，”一位年纪颇大的骑士说着，他曾经是一名流浪的雇佣兵，在洛林德城受过雇佣守城，见识过那时候火枪队的威力，两相对比，自然更是肯定。

    “这么说来，这火枪部队既有前例，其威力可以肯定，实实在在的战果又放在眼前，我们切不可迟疑了，应该下了决心。”一些人纷纷如此说着，这火枪部队，建立不易，以往都需要从洛林德城一地购买，不只路途遥远，而且维护不易，难以推广，如果自己城市中能够建立相应工坊，并且依托城中神庙进行生产，那么就等于源源不断，自然是实力大增。

    罗纳德伯爵虽然借助新成立的火枪部队大展威风，但并未十分高兴，众人的反应如此激烈，对火枪部队的期待，让他感到莫大压力。

    如果幸运神庙抵不住压力，将这一技术公布出来，他就算得到技术，也仍然需要依赖神庙才能制作神术火枪，并未真正独立。

    但其他城市，却有了和自己一样的部队，这样对野外领地的争夺上，虽然短期内由于荒地太多，不会有冲突，长期下去，却必然会引发争夺。

    虽然将众人目光转移到幸运神庙之上，但他知道自己在这场争夺中虽然脱离出来，但也是无形中损失了不少。

    但他并不后悔之前的选择，这种新武器，面对的势力是整个人类世界，不是他一个伯爵可以对抗的，或许幸运神庙自己有真神支持，能够对抗，他却不能为此而站出来，顶住其他势力的压力。

    否则对方有种种手段来打击自己，让自己最终妥协，一个简单的封锁商路手段，就足以让整个城市经济陷入崩溃，尽管大部分必需品都能自给自足，但很多军事物资的储备，都要依赖其他城市，没有商路的流通，不仅本城的许多特产积压而产生极大浪费，还会让许多人失去生计，最终波及整个城市的安全。

    基于这些原因，他不得不将自己与幸运神庙分离开来，只是将自己摆在一个购买商品的顾客立场上，而不是一个合作者上。

    ……

    幸运神庙中，在伯爵的火枪部队大展风采之后，很快就迎来了各地的使者，他们和之前的辛拉尔爵士一样，都是寻求新式武器的生产方法。

    对此，大祭司等人在幸运之神让他们一切自主的神谕之下，很快采取了利益最大化的手段，毕竟靠着幸运神庙，他们是没有足够物资和金钱去创立大批量火枪工坊的，之前温克德城的火枪工坊的投资，都是由伯爵投入的。

    双方占据的股份比例是一半对一半，一个以技术和牧师人力入股，一个以金钱和物资入股，平分这些工坊。

    对于矮人制作火枪粗胚一系列技术，他们自然不会保密，实际上如此长的时间，这种火枪技术早已扩散，最重要的是关于魔法阵转化成神术法阵，并且批量进行铭刻的问题。

    以往由于炼金术士和法师数量的限制，这种法阵的大范围铭刻，只有洛林德一座城市有条件进行，现在有了神术法阵的雕刻模板，只要有足够的神力，那就可以对大量火枪进行加工，这是所有技术的关键。

    对于此，幸运神庙的牧师们，可是毫不松口，他们坚持要在每一座有意向兴建火枪工坊的城市中，同时兴建起幸运神庙，在神庙中完成对这些火枪粗胚的大范围雕刻。

    能够做到雕刻神术法阵的模板，他们自然不会出让，更不会暴漏其中的原理，那些参与研发的炼金术士，都被他们严密隔离起来，不会让任何人接触。

    这个条件众人也可以理解，并且对方毕竟是有真神撑腰的势力，在考虑到尽快将技术转化成战力，何况最机密的技术虽然一时无法获得，但还可以在以后长期生产过程中进行窃取，怀着这种心思，很多附近的城市代表接受了温克德幸运神庙的条件。

    在公正神庙的见证下，双方订立了契约，约定了双方的合作，主要是由城市建立工坊，负责物资和金钱的投入，而幸运神庙则在该城市中建立神庙，派出牧师，负责对火枪的后期加工，很快，在已经有成熟模式借鉴之下，签订了契约的城市，很快就开始了具体的工作。

    随之而来的，就是矮人工匠的价格大幅度上升，哪怕是一些没有掌握火枪技术的矮人，也在这种刺激下，纷纷转行，从普通的冷兵器铁匠，转成制作火枪粗胚的工匠。刀剑，盔甲的矮人工匠，纷纷退出，而是转向了火枪的生产，毕竟比起那些东西来，这种新式武器的利润更高，他们和人类工匠的优势比起来，也更加大。

    第四百四十三章王权和神权（下）

    成为一个世界意志钟爱的势力，往往就出现这种情形，会出现很多机会，而且这些机会大都会被抓住。

    如果从简单的规律来讲，不考虑任何主观因素，只能说新兴势力中，组成势力的个体积极因素居多，积极的态度，自然会主动抓住机会，并且加以利用。而一个腐朽的势力，就算机会摆在面前，也会因为内部制肘和颓废而让机会溜走。

    现在的幸运神庙就是如此，本来他们可能会受到种种阻挠，但由于他们成为世界意志的宠儿，结果就让许多势力在两种选择中，一种是压制，一种是合作中，选择了合作的选项，而不是盲目打压他们。

    这种情况不停地持续下去，这个新兴势力发展得越来越快，在定下了大原则之后，剩下的细节调整上，它的领导者们，这个世界的土著，自然有足够的办法应对周围的变化，合纵连横，这些地球上曾经出现过并且一直沿用下来的外交手段，他们同样用得非常熟练，寻找可以合作的盟友，提防和提前清除那些对自己有害的人。

    借助神的背景，逐步扩展势力，在社会明面规则允许之下，培养牧师和神庙武士，储备武装，利用传教手段来对传统的人类社会进行渗透和控制，利用牧师更长的寿命，来控制世俗政权的更替。

    没有凡人可以真正斗得过神明，五年后，被确定背叛己方的伯爵罗纳德在一次围城中战死，表面上的死因是一支黑暗骷髅弓箭手射出的流矢。其真实原因却是，汉斯特牧师在暗中施加了厄运术，厄运加身的伯爵，非常倒霉地在一次巡视城墙时被流矢命中，坚固的铠甲丝毫没有发挥出阻挡作用，这支流矢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射入了他的脖颈中。

    接替他的并不是他懦弱的儿女们，而是一位早已投靠幸运神庙的高阶骑士，温克德城市和其他已有的城市一样，逐渐沦入幸运神庙的掌握，成为幸运之神的圣城。

    做到这点，已经达到了神庙势力和王权势力的容忍上限，一个城邦作为一个强大神明在地上的供养之地，是被容许，但再多的话，就是欲壑难填，是要遭到所有人反对的。

    但这一座城市已经足够让幸运神庙彻底扎稳根基，并且向四外进行扩张，而由于种种因素，当周围的势力没有第一时间压制住这个新兴势力，它就已经如同已经扩散的肿瘤开始了在整个dota星球上的蔓延。

    深入最底层的百姓，提供给他们最好的服务，不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是服务与他们的仆人，神之下，所有信徒一律平等，这种从未有过的说法，让他们的信徒增长如同生长最旺盛的野草一样，在这个世界上进行快速地蔓延。

    老牌神庙中，只有最虔诚的信徒才能继续坚持原有的信仰，不进行改信，否则大多数信徒都在种种物质诱惑之下进行了改信，这种物质诱惑不是简单地提供给信徒金钱和粮食，而是传授给他们更多的知识，给他们良种，招募他们做工，围绕幸运神庙建立起一个独立的物资生产和消费的封闭循环体系，而将那些敌人排斥在外。

    借助炼金术改良粮食作物，制造更多炼金机械进行耕作和收割，让一个人可以开垦更多的荒地。信徒供奉的信仰几乎全部回馈，使得这些炼金机械可以使用源源不断的神晶做动力来源，在农业得到了极大发展，可以生产足够更多人食用的粮食同时，原本小工业作坊也在大量改进，新的工业机械也在炼金术层出不穷的发明之下，生产效率有了极大提高。在蒸汽机的改良之后，武器铠甲的生产，有了数十倍的提高，布匹衣物的生产，满足了民众吃饱之后穿暖的需要，各种建筑物资的生产和发明，解决了住房和安全的需要，最后就是治疗药物的大量生产，让出生率大大提高，意外死亡率大大降低，人口开了有了井喷式的增长。

    这些在凡人看来极为困难的事情，哪怕最简单的一件事，也可能需要几代人才能真正完成，但在神的指引下，有着世界意志的青睐，却大大加速了。李林在统治一个世界，征服一个世界上，有着太多的经验，就算不直接干涉那些牧师的做法，只要给他们指出目标，他们自然有办法根据dota星球的实际情况，来进行改变，来达成神要求的事情。

    当这一个体系初步完成之后，就是dota星球进入工业化时代的开始。这个工业化的诞生，是在神的指引之下，在无数忠于神的牧师，信徒以及战士的捍卫之下，有了无数流血和牺牲才出现的，其中产生的种种谬误和挫折，都被一一克服。

    工业社会的本质，就是用少量的人力，满足大量人口的物质需要，解放出来更多人口从事更多的创造，更多行业的开拓，从而在人口数量保持一个固定数量的范围之内，有更多人口可以用于更高科技的研发，有更多的时间投入到生产力的提高上。而不是和农业社会一样，大多数人都要从事最基础的必需品生产，来满足所有人的物质需要，一旦外部环境有所动荡，就会导致无法进行有效应对。

    当这个工业体系开始成型的过程中，接受幸运之神教义，愿意与他们进行合作的一方都得到了丰厚的利益，而反对这些改变，固执保守原来的做法的神庙势力则受到了严重打击，在这种情形之下，宗教矛盾终于达到了顶端，超过了人类和亡灵天灾的对立冲突，亡灵天灾已经不可能毁灭人类，但新生的宗教，却可能将原有的神庙势力连根拔起，没有信徒的宗教，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在李林降临到这个世界之后的五十年，dota星球上第一次大规模的宗教战争开始了。

    参战双方分为东方联军，和西方联军。当然参与者并非严格的都来自于东方或者西方。这只是根据两方联军的主导者所在的大陆来划分。

    东方联军的主要组成部分，来自东方大陆，幸运之神麾下的幸运神庙，财富女神麾下的财富神庙，公正之神麾下的公正神庙，……合计三十名圣牧师，四千名高阶牧师，两万四千名神庙战士，以及十五万负责后勤保障的辅助部队。

    西方联军的主要组成部分，来自西方大陆，战争之神麾下的战争神庙，贵族之神麾下的贵族神庙，荣耀之神麾下的荣耀神庙，……合计五十名圣牧师，七千名高阶牧师，三万七千名神庙战士，以及二十二万负责后勤保障的辅助部队。

    双方约定的战役地点，放在了东西方大陆交接处的末日荒原之上。

    这个世界由于有神和更强大的存在，战斗的阴谋诡计就很难起到作用，而为了人类实力的留存，这次决战更多带着公平较量的意味，来决出未来哪一个势力来主导人类和这个世界的未来。人类王国在这场新旧宗教战争宣布了中立，所有的贵族和骑士，除去放弃领地加入神庙的之外，都不得参与进去，以免让人类的势力损耗太多。

    末日荒原之上，这次战斗之前，双方在聚集起如此庞大的兵力之后，没有直接奔赴战场，而是约定俗成地进行了大范围扫荡，对亡灵天灾在dota星球上各处据点进行攻击和破坏，这既是给自己决战时扫清后顾之忧，也是在提前练兵，将各个神庙的兵力统和使用，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作用，每个牧师和神庙战士的神术和能力各有不同，只有熟悉了之后，才能在大规模战争中发挥出有效作用。

    这次战争，双方神庙已经出动了三分之一的兵力，这是在保证城市安全和神庙安全之后，最大程度上可以抽调的机动兵力你，双方兵力的调动是无法隐瞒双方神明的，但双方神明是不会因此而开始战争的，更不会亲自降临到这个世界进行战斗，他们各自有自己保密的神国空间，凡是暴露自己空间坐标的神明都已经陨落了，他们的战争只会通过人类进行代理，失败者将失去这个世界上的信仰来源。

    清理亡灵天灾的据点，打磨和熔炼各自的联军，向决战地点进军，双方各自花费了数个月的时间，东方联军提前一步，提前十五天来到了末日荒原。

    决战地点，在这块末日荒原的中心，一块密布着大量蒿草，一望无际的草原，这里土质坚实，地势平坦，完全可以承载起大范围部队的机动和作战，而且和双方的核心地带有相当的距离，对神庙的部队组成来说，这里足以发挥出他们所有的本领，不至于一方会被削弱。

    就如同地球人类战国时代双方约战一样，由于人类王国在中间的缓冲，双方的神庙势力，不可能进行无差别的攻击作战，也不能肆意攻击对方控制的城市，尽管在许多地方，神庙已经完成了对城市的绝对掌握，但在明面上还是要尊重人类王国的统治权，对于这点，李林知道，是因为这个星球上还有不亚于各位神明的势力存在，比如巨龙，高等精灵，他们是不会容许外来者真正占据主导地位的，哪怕对方比起人类本身有太多的优势，让人类由衷地信奉他们。

    但在表面上控制和管理这个世界的，仍然只能是人类自己建立起来的王国，而不是完全效忠于神明的神庙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