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第088章 归途(二) 秦大叔轻轻的喝了一口酒，然后一双看似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缓缓的开口“李火你们准备多久离开这里？”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皮哥，只见皮哥点了点头，示意把决定权交给我“我想打电话给他们然后他们来了我们几个就走吧！” “那好吧，现在就去打电话。” 秦大叔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面如土色，难看至极。 我想他应该是很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吧？或许这一别就是终生？这些都是未知数，但是我现在更加确定秦大叔叫我帮他照顾秦雪这是逗我的了。 个子不高的我可能是他选择的对象吗？ 更况俺tmd就是一个穷吊丝，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没钱的。 …… 走到秦家村委会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在路上我们一直磨磨蹭蹭的也不知道搞了些啥？反正就是忙到现在才到的，入眼处依旧是成堆的鸡鸭粪便，搞得我都不敢前进了，幸好还有一条黄泥的路面上没有拉。 进去我们就直接打了电话，而秦大叔脸上却显得格外忧郁，坐在简陋的木椅上身影显得格外的落寞。 他此时的心情肯定格外复杂，一边是女儿终生的幸福，甚至是性命之忧，一边是那种深深的疼爱和不舍，让他格外的纠结。 接着秦大叔默默的推开门，离去了。 我想他应该是去找秦雪了吧，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135xxxxx179” 按下了老爸熟悉的手机号码。 电话机里面响起了一个系统声音，紧跟着传出了一首张学友的老歌，吻别，悠扬的旋律和张学友那洪亮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让风痴笑我不能拒绝，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 “叮” 电话那头接通了传来一个格外熟悉的声音“喂！是哪个？”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沙哑，格外的低沉，说不出来的闷。 “爸，我小火，我没事了！”我很激动的大喊了一声。 老爸那边迟疑了很久然后才响起平静的声音“你没事就好，现在在哪里？我立马过来接你！告诉我你的详细地址！” 听着老爸关切的声音，我心里面暖和了不少“恩，我现在把电话给熟悉这条路的人，你等一下就好。” 此时我格外的激动，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的高兴！手颤抖着就把电话递给了皮哥，紧跟着就皮哥跟我老爸说了起来，最后还是叫我爸不要过来了…… 然后又打了个电话给警局，解释了一下我们几个现在的情况，还有秦家村昨天晚上那几个偷东西的家伙，叫警方务必在天黑之前到这里，顺便给弄几桶汽油过来。 我们还给胖子，刘香银，刘豪，杜文涛，任志这几个家伙打了电话，几个人都没有啥事儿，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情绪有些不好，我想毕竟看见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一枪给蹦了，**四溢那场面绝对吓人！ 瞎扯了很久我和郑哥才挂的电话，当我掏出破表时已经差不多晌午了(1点到2点我们这边叫做晌午)又该饭点了，皮哥没有心情和我们两个小孩子瞎转，对于今天早上那事儿这家伙还怀恨于心呢。 于是就只有我和郑哥一起肩膀搭着肩膀，吹着小调在附近的小山丘上转悠了小半会儿，最后再吸收一下这里清新的空气，坐在软绵绵的草地上，遥望着远处高耸而立的大山，我想自己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回到这个地方了吧？ 只是缘分让我来到了这里而已，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想我这种巧合我相信绝对不会少，但是像我这样子狗血绝对很少，大难不死，还从山里面带个妹子出来，这些事情要是传到学校里面绝对就是一段永远传唱的神话！ 说不定我还会被封为情圣啥的呢？ 这么吊炸的事情也只我能够办到！ 吴曾迪那小子一定是羡慕嫉妒恨的，上帝又跟这小子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老子命不该绝！张颖我依然会泡到手的！ …… yy够了之后我和郑哥又回到了秦雪家里面，这村子虽然大，但是只要走过一次几乎就不会忘记了，所以我们也没有用多长的时间，到秦大叔家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做好摆在桌子上了。 很丰富，有鱼有rou的，还有杀了一只很大的老母鸡。 皮哥没有等我和郑哥，没心没肺的早就吃了起来，满嘴的油水，他在笑，而秦大叔和秦雪却怎么样也笑不起来！ 我现在看皮哥这家伙真是格外滴可恶啊！千刀杀的！秦大叔和秦雪肯定都聊过，瞅那脸色就可以看得出来，皮哥这货竟然可以吃的那么欢，我这小脸都知道往哪搁了？ “小火，小郑你们两个都吃吧！不要客气！”秦大叔说完“呵呵”的勉强笑了起来，我也没有推辞，一桌人又开心的吃了起来，渐渐地秦雪和秦大叔都好像想通了一样，脸上也挂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一顿饭吃了很久，吃到差不多4点钟的时候才结束，秦雪去洗了碗，然后我们几个都格外的平静，收拾好了东西，在秦大叔的枕头底下放了一千块钱，这是郑哥取出的那些钱，从劫匪哪里拿过来的钱我们一个子都不会动的。 “雪儿在外面的时候要安分一点，跟着你姑姑好好生活，不要惹事儿，多帮着你姑姑点，她也有30好几的人了，还是单身。这点钱你拿着自己用，我知道在外面没有钱是行不通的”秦大叔手里面握着一小叠崭新的钞票，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到现在我才知道其实秦大叔只有40几岁…… 而样子却看起格外的苍老，我知道昨天晚上秦大叔送完那位老人之后便，拿着一叠皱巴巴的钱走了出去，而现在却变成了新崭崭的，要知道在秦家村可是没有商店的，大家平时的生活用品几乎都是有人出山了然后就给带点回来。 像钱在大山里面几乎没怎么用的，大家吃的都是纯天然的，自己生产出来的粮食。 钱根本就用不着，所以可想而知秦大叔为了这么一叠大面额的新钞票可谓是费尽了苦心，或许秦雪不知道，但是我却看得清清楚楚，这是多么伟大的一个父亲啊！ 可能吧？我这一辈子也忘记不了这张普通，身材佝偻，黑的像煎饼一样的大叔，他的眼角不知不觉只滑出了一颗晶莹的泪水，一滴包含他一生艰辛的泪水。 “孩子不哭，我们这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要笑，笑着面对生活！” 秦大叔伸出粗糙不堪的手掌，轻轻的帮秦雪擦掉眼泪。 我们都懂，但是我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凳子上，望着院子前那颗枯树丫叉上叫个不停的黑色大鸟—乌鸦，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乌鸦出没的地方总是不会发生好事。 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健壮的身影，此刻正背着一个传统武侠小说里面的包袱。 坚毅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憨厚。 就这样默默的站在门口…… (未完续) 第089章 归途(三) 就在这时外面下起了雨，密密麻麻的雨像细针一样斜织在被乌云所遮盖的天空上。 那个壮汉走进了屋里，这家伙我认识不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很吊炸的家伙铁蛋吗？现在瞅他这家伙只要是有点脑子的家伙就会知道的，铁蛋也准备要出去。 铁蛋一走进去就看着秦叔父女俩开口“秦伯，我也想和小雪一起出去！” 秦大叔这时转过了头一双浑浊的眼睛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语气有些颤抖“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你爷爷需要赡养吗？！” “我爷爷有我哥在呢，而且爷爷身体也还不错”铁蛋别看他人挺壮的，但是对于秦大叔他却是发自内心的尊敬，说起话来，声音听着都感觉格外的柔弱。 秦大叔再次看了他一眼，突然之间就变得平静了起来“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出去吗？难道是为了小雪吗？或者还是其他的原因？” 铁蛋露出一个憨厚的笑，显得格外踏实“我今年15岁了，在村子里面除了力气大点，也没有其他的优点了，而且脾气还特别暴躁，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是小雪给了我机会，让我重新认识到了自己…我想照应着她，也想出去见识见识大山外面的世界。” “真的吗？”秦大叔缓缓的松开了秦雪“外面的世界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比我们秦家村大上无数倍！人心更加的复杂！更加的残酷！” 铁蛋看了看外面正在下着的雨斩钉截铁“我秦铁蛋虽然胸无大志！大字不识几个！但是我有想过要出人头地！我也想去找我离开了很多年的爸妈！我想攒钱让我哥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想让我希望得到幸福的人得到幸福！我想让爷爷每天晚上都会笑着睡着！” “好吧！你跟着他们一起出去！我等着你出人头地的那一天！大伯相信你！”秦大叔不舍的看着铁蛋揽着秦雪的肩膀“你们两个都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就像是亲兄妹一样！我希望你能够帮我照顾好小雪。” …… 我看着这一幕，时间仿佛被冻结了，这一个画面永远的定格在了我的脑海里！ 这一段感人肺腑的话，恐怕至今都令我无法忘怀。 大约在5点左右的时候，山上响起了急促的警笛声，而我和秦大叔他们几个都已经准备好东西站在村委会的院子里了，现在这里围满了人，原本狼狈不堪的院子此时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了。 而在院子的正中央五花大绑着四个人，这四个恰巧就是那次我在玲珑ktv得罪的人，黄辉范、陈东、还有一个傻乎乎的胖子叫做羊rou，最后还剩下一个贼头贼脑的高个子，面相很生，我想自己应该没有在哪里见过的。 “艹！竟然是你小子！既然是熟人那就快点放了我们几个吧？”很拽的年轻人，个子高高的右边耳朵戴着个蓝色耳环的黄辉范冲着我大喊了一声。 其实吧！我这人很记仇的！mlgbd让老子那么丢脸的被开除了，现在要是说自己认识他那不是很没有面子吗？ 我就直接索性就凑了过去，看着黄辉范，装b十足的样子“这是那位道上混的大哥啊？俺咋就不认识呢？你说你认识我那就是太抬举了我这个小孩子。”说完我很拽的走开了，几个看他不爽的村民隔三差五的就会用棍子没轻没重的给敲打一顿。 现在雨水已经停了下来，后山上的警笛声越来越大了，我们一行人就朝着马路的方向走了过去，该收拾的东西都已经收拾了，秦雪这一路哭的梨花带雨…… 狭窄的马路上，停满了好几辆的警车，警笛声一直环绕着大山盘旋，惊动了无数的野生动物四处逃窜，而在一旁却停着一辆银色的押运车，静静的待在哪里，上面还有着下雨时留下的雨滴，十几个警察就站在旁边，讨论着什么？ “让开了！咱们可以回家了！！汽油快点搬出来！”皮哥很激动的咆哮了一声，这句话正好对着上次谈判的那个警官，看样子说不定还是个什么局长来着，但是他在皮哥面前却显得格外严肃尊敬。 “是的！”那个警官行了一个礼，然后带着好几个警察开始往押运车的油箱里面疯狂的灌着，不一会儿汽油就给加满了。 然后那几个偷东西的家伙也被带进了警车，铁蛋，秦雪我皮哥上了我们的押运车，做了一些笔录，但是在皮哥的催促下很快就弄好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几乎来这里的警察都对皮哥很尊敬，有一点小事也会向皮哥报告。 “呜呜……” 车子轮胎开始旋转了起来，车子里面的秦雪在哭，铁蛋的眼睛里面隐隐的也闪烁着泪光。 毕竟这是第一次离开自己赖以生存了十几年的家！舍不得是正常的！ 透过后窗我可以看见正在擦泪水的秦大叔，佝偻的身姿快速的追逐着押运车的步伐！但是却怎么样也追不到！渐渐的他的身影消失了，那张黝黑却坚毅的脸永远消失在了我的眼前，那个无私的父亲。 他在奔跑！使出自己毕生的力量奔跑！他笑了！站在押运车刚刚滑下去的土丘上，嘴角挂着和蔼的微笑“小雪你要坚强！开心的活着！阿爹祝你幸福！”说完两行泪水最终从眼角滑了出来！但是这是开心的泪水！ 虽然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老事情了，但是他是一个老实人，不想违背自己父辈的意愿，往自己已逝的父亲身上抹黑，所以只能这么做，而且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待在山里面受苦，村里的人也离不开他。 这就是他不能说的苦衷…… 这就是他不能和秦雪一起离开的原因。 车子在渐渐的行驶着，速度越来越快了，秦雪一直都低着头，哭的晕过去了，而铁蛋却格外用心的照顾着秦雪，但是我没有从他的眼睛中看出异样的光彩，这让我相信，铁蛋对秦雪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而已。 押运车的速度很快，皮哥开车的技术也不赖，几乎都十分的稳定，此时他最里面还嚼着绿箭口香糖，手机音乐的声音格外大，慢慢的天黑了，山路比较的崎岖，开始颠簸了起来，而前面的警车来亮起了车灯。 在这漆黑的夜幕中格外的耀眼，没有回家两天了，历经了一次生死大冒险，索性上帝保佑，耶稣眷顾，小爷我没有死！ 现在就要离开这里，说实话心里面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舍的！ 又可以看见张颖了！ 还有老爸！兄弟们！ (未完续) 第090章 这条道不要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窗外下起了毛毛细雨，小小的雨滴慢慢的坠落在墨色的玻璃窗上，构成一幅模糊的景象，外面一片漆黑。 渐渐的车内安静到了极点，除了发动机吵杂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的声音。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夜色漆黑如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