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浪迹天涯去了
南苑狩猎结束后,顾长庚回到了侯府。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项岿总是一脸愧疚加同情地看着他。 “你干嘛拿那种眼神看我?”顾长庚终于忍不住了,直接问道。 项岿嘴唇蠕动了几下,迟疑道:“家姐,脑子不好。” 顾长庚无语:“你姐脑子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项岿歉意万分,“日后,恐有得罪,也……不必见谅。” 项岿说完就闭嘴了,留下顾长庚一人若有所思。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下聘。 顾长青那边的丫鬟说,魏氏已经给顾长泽准备好了聘礼,请好了媒婆,就等着顾长庚的聘礼一起上门了。 顾长庚最近几天拼了老命撬须弥洞天的大门,捞出来不少好东西,但大部分都不适合作为聘礼。 今晚,顾长庚已经精疲力尽。 四周散落了一地法器,手上还抓着一大把符咒,顾长庚有气无力道:“明夷为什么收集了这么多法器和符咒?我一个剑修,他一个命修,根本用不上啊?!” 而且,这个世界法则跟法器符咒不兼容,根本发挥不出什么用处。 顾长庚想了想,伸出手指划破虚空,整只手探了进去,亲手抓瞎总比随机掉落强。 嗯? 摸到了。 圆润的,冰凉的,像是颗珠子。 顾长庚心一动,就用力把它扣了下来。 拿出一看,顾长庚嘴角抽搐,是鲛人珠。 一般的鲛人对月流珠,都是凄美无比的暗自垂泪,一滴一滴的,变成很小的珍珠,然后自己珍藏起来,都不舍得拿给别人看的,这是他们爱情的象征。 但顾长庚手上这个珍珠,足有牛眼睛那么大了,摸着很清凉,还会发出淡白色的荧光。 这珍珠来自于月清盏,那个家伙是鲛人族的异类,泪腺发达,一天哭五六次,而且哭起来跟泄洪一样。 不过,他生产的珠子倒是很优质,圆润细腻有光泽,凝神静气祛心魔,还大,还……便宜。 物以稀为贵,月清盏的鲛人珠,虽然好,但它多啊,这价格自然就上不来,但薄利多销,月清盏也能接受。 月清盏——一人承包了修仙界鲛人珠市场需求,生产厂家直销,物美价廉,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顾长庚和谢明夷举办结契大典时,月清盏这个厚脸皮的直接在大典上哭了一盒子珍珠,作为贺礼。 如果不是关系还不错,比较了解月清盏这个人,顾长庚都要怀疑他是来砸场子了。 没见过在婚礼上哭丧的。 事后,谢明夷将这一盒子鲛人珠都镶嵌在了洞天福地的墙壁上,说是照明用,其实就是当个装饰品。 顾长庚目光流露出一丝怀念,上辈子的好友,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不过这次的婚礼,终于没人哭丧了。 顾长庚这么一想,突然开心起来,兴致勃勃地继续抠珠子。 一颗,两颗,三颗…… 顾长庚数了数,好家伙,居然有三百五十六颗,月清盏可真能哭。 在这个世界,应该算是价值连城了吧? 顾长庚有些不确定的想。 算了,不管值不值钱,凑足三百六十五台再说,据说,这是最高规格的聘礼。 也许是鲛人珠带来了好运,接下来顾长庚居然摸到了好几样能用的东西。 首先是上辈子两人结为道侣所穿的衣着服饰。 谢明夷的少时愿语和顾长庚的太阿长情。 ——布料是天蚕谷皇女织的,绣纹是阵宗大长老绣的,印花是画宗掌门人画的,最后成衣是命修谢明夷亲手缝的。 水火不侵,尘埃不沾,无视岁月之苦,荟聚万物之灵。 顾长庚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婚衣,身上骤然迸发出清冽的剑意——通玄剑意,成! 前世,顾长庚一共掌握四种剑意。 虚无剑意——代表宇宙,时间和空间。 通玄剑意——代表因果,缘起与缘灭。 逝回剑意——代表生死,复苏和毁灭。 王权剑意——代表规则,法规与法律。 四种剑意融合,方是——轮回剑意! 顾长庚生成的剑域,本身就是一方小轮回了。 如果顾长庚能度过天劫,真正的成仙,那他是有可能开辟轮回之所的。 可惜,造化弄人,顾长庚没度过天劫,还差点魂飞魄散了。 其实关于天劫没度过这事,顾长庚有一些猜想,觉得可能跟自家道侣有关,具体的还有待求证。 不想那些了,顾长庚目光转移到一个大箱子上。 千年沉香木打造的大箱子,里面存放了顾长庚和谢明夷的随身物品。 有普通天蚕女赠予的布料,有天心寒金打造的头冠,有上河坊出品的挂饰,还有平时收集的小玩意儿。 在修行界不是特别值钱,但在这里却很适合作为聘礼。 第三样,是一个小木盒,里面是一套银针。 这是谢元君用过的银针,海底沉银打造,万年地心火淬炼,已经超出了法器的范畴,可以称作是道器。 第四样是书画。 顾长庚去凡俗游玩,会买一些书画作为收藏,当然能让他看得上眼的,无不是大家之作。 第五样是一些灵值。 谢明夷有段时间热衷炼丹,收集了很多灵药,只是他完全没有炼丹师的天赋,每次都炸炉,久而久之,谢明夷就放弃了。 倒是留下了不少灵药。 顾长庚布下结界,隐去灵药散发出来的灵气。 随后张嘴一吸,将近一半的灵气被他吸收了,灵药也敛去了曜曜光华,像是普通的药材。 顾长庚感受着身体的舒适和满足,打了个饱嗝。 久旱逢甘霖,这些灵气直接把顾长庚的身体再度强化了几遍,估摸着不久就可以生成剩下两种剑意,重新觉醒剑心了。 一旦剑心复苏,顾长庚就能破碎虚空,带着谢明夷离开这个世界。 顾长庚扬起唇角,有点开心。 次日,顾长庚去玲珑阁找老板娘,卖给了她几块不值钱的玉石,拿到了……不少钱。 顾长庚拿着钱,又飞速地置办了一些店铺田产。 忙了好几天,顾长庚呼出一口气,天啊,终于准备好了聘礼,三百六十五台。 “大伯母! 我的聘礼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去下聘啊?” 顾长庚喜滋滋地隔着院子问魏氏。 魏氏悠然自得地喝口茶,轻蔑一笑,“长庚这是急着娶媳妇呢,也罢,那就明日一起吧。” 顾长庚得到回复后,满意的走了。 魏氏嗤笑,对着一旁的丫鬟道:“瞧见没有?这就是眼界低,以为准备了几百台聘礼就完事了?我承认,小瞧了他,还真让他折腾了不少聘礼。不过乡下孩子到底没见识,这几天忙得跟只老鼠一样,东钻西窜的,虽然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钱,但就他买的那些东西,都是普通货色,也只有几张地契值钱点。” 丫鬟笑呵呵地应和道:“可不是吗?聘礼贵精不贵多,不说几百台,就是几千台,也上不得台面,更别说与世子爷的聘礼相提并论了。而且,到时候媒婆可是要当场报聘礼单子的,这全是一些平民用的东西,没一件稀罕物,只怕忠亲王府的人脸都要黑了,堂少爷也要丢大人! ” 魏氏更开心了,染了丹蔻的指甲划过丫鬟平平无奇的脸蛋,笑得前仰后合,“你这张小嘴可真会说,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他顾长庚一个土里找食的山野孩子,还是扒着我们侯府,才能攀上忠亲王府的亲事,聘礼一事无人帮他打点,他自然什么都不懂。” 主仆二人狠狠地嘲讽了一番顾长庚。 其实魏氏表面不屑一顾,心里还是很在意的,三百多台聘礼,哪怕都是不值钱的粗衣麻布,也要不少钱了,更别说还有十来张地契。 她倒是没看出来,这小子这么有钱。 魏氏一度怀疑是老夫人给了他补贴,但一细想,整个侯府都是她自己的人,老夫人如果动了私库,她没道理不知道。 就这样,魏氏一边担忧,一边不屑的骂顾长庚。 顾长庚有了通玄剑意之后,对冥冥之中的感应特别清晰,一有人骂他,他就感觉出来了。 “骂我?” 顾长庚勾起唇角,手指飞速结了个印,隐没于虚空之中。 意念折往。 恶意越大,反噬越大。 魏氏正说的开心,一只放屁虫扑进了她的嘴巴里。 魏氏下意识的闭嘴,顿时,一股送人西去的味道弥漫了她整个口腔。 “呕——” 这因果一道,着实厉害。